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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我湊近了問。

“你不要碰我。”夏米米氣若遊絲卻還忍不住威脅我,“我要是死在這間屋子裏,你就得去坐牢!”

我嚇得嘴角絲絲絲,問她:“你演出的時候犯病怎麼辦?”

她說:“演出前會很注意,一般不會。”

“你這樣出走,一定會有人找你吧?比如你的經紀人什麼的。”

“當然。”夏米米說,“讓她找去吧,我反正手機關機。對了,你是不是也應該關機,專心陪我呢!”

正說著呢,我的電話就響了,是小凡。我沒接,當著夏米米的面把手機給關了。

夏米米靠在床上朝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她問我:“誰給你打電話呢,你女朋友嗎?”

我笑:“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嗎?”

“哦。”她說。

“別亂想了。”我說,“我們叫點吃的來房間,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

“我現在還不餓。”她說,“也不累,我想去看海。”

“現在?”

“現在。”她說,“你不覺得男人應該遷就女人嗎?”

“這個不用你教。”我說,“我只是不知道,晚上的海有什麼好看的。”

但我還是陪她去到海邊,只用步行五分鐘左右,我們就到了一片沙灘。北方的海和南方的海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在夜裏,也有一種勃勃的生機。夏米米做了個天下最老土的動作,把手臂舉起來,臉向上,深呼吸。

我笑話她。

她跟着我追,我往前跑。她跌倒了,我又回去扶她。潮來潮往,海水一波又一波,那一刻我有在做夢的感覺,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做咬自己手指頭的蠢動作。

夏米米心情好像不錯,她開始在唱歌,是我沒聽過的一首歌:“秋天的海不知道,夏天過去了,弄潮的人啊他不會再來,不會再來……”

感覺她還是童聲,把一首憂傷的歌唱得那麼透明,好聽。

我們在海邊坐下,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問她:“冷不冷?”她卻靠在我懷裏,對我說:“弋壁灘,你可以再吻我一下嗎?”

“如果你保證不踹我的話。”

“我不會的呢。”她說。

我捧起她的臉,專心地吻她。她呼吸急促,心跳聲一裡外都聽得見。一切結束后我很想跟她說一聲我愛你,但我覺得那樣實在是有些肉麻。我把這三個字在心裏反覆了好幾次,出來后變成了另外一句話:“你餓了嗎?”

“不。”她說,“有個傳說你聽過嗎?”

“什麼?”

“如果一個女孩在海邊被一個男孩吻過了,那麼,她丟一把沙到海水裏,就可以實現一個心愿哦。”

這是什麼扯淡傳說!

不過我並沒有揭穿她,而是故作天真地說:“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試試。”她說完,抓起一把沙,站起身來,扔向遠方的海。然後轉回頭來,對着我俏皮地一伸舌頭。

“許什麼願呢?”我問她。

她當然不肯說,而是說:“困了呢。”

“那就去吃點東西,然後回去睡吧。”我說。

“你可以抱着我睡嗎?”她輕聲問。

“哦,好。”

她提醒我:“只是抱着而已哦。”

“哦,好。”

那天晚上,她溫柔地靠進我的懷裏,和我相擁而眠。我內心裏的一池春水被她徹底攪混,不過我還是提醒自己慢慢來,慢慢來。對付一個有着哮喘病的當紅女歌手,我知道,我必須得慢慢來。

夏米米從我懷裏抬起頭來,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戈壁灘你知道嗎,你長得真帥,帥得真讓人受不了。”

說完,她把眼睛閉上,裝睡著了。在火車上,我差不多是一小時都沒睡着,所以其實我也困極了,我抱着夏米米,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然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卻吃驚地發現,夏米米不見了。

和夏米米一同不見的,是我錢包里的三千多塊錢現金!

真是見了鬼了!

我疑心自己在做夢,手指卻無意中碰到床上的一粒藥丸。我把它拿到手裏研究了半天,確定那個叫夏米米的死丫頭確實存在過。

居然敢又這樣耍我!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回來!

8

我沒有找回夏米米。

事實是:她真的不見了。

還有一個更要命的事實就是:我發現自己很擔心她。並且,很想她。

蔣皎給我的現金都被夏米米偷走了,好在父親在我卡上打了一些錢,我用它們買火車票坐火車回到了北京。一路上,我都神遊太虛,一顆心彷彿被誰偷走,整個人空空蕩蕩。小凡來車站接我,她好心提醒我:“你要小心,雅希姐暴怒中。”

我先發飆:“她暴怒關我什麼事!”

小凡不敢再吱聲,我讓司機把空調開到最大,坐在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蔣皎家。我下車進屋,小凡和司機並沒有跟着進來。蔣皎坐在沙發上,她微笑着問我說:“許帥,這兩天你去哪裏了?”

“玩去了。”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她努力維持着她的脾氣問我:“是跟一個姓夏的人去哪裏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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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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