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待花宮徵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傭人們見他睜開眼齊聲歡呼,紛紛告知其傷勢並不嚴重,只是皮肉傷,過幾天應該沒事了。
忽然,他想起隨他一起帶回來的林希言,莫不是又逃了?傭人們立刻安慰他,為了怕林希言再次逃走,他們已經把人關到地下室中,定時叫人查看。
花宮徵這才安下心來,靜靜在家養傷,自然是沒去學校,否則他肯定發現林希言的真實身份。有些心急的他,一恢復正常的狀態,就想去見讓自己愛恨交加的人,聽說他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不禁有些心痛。
陰冷的地下室中,林希言整個人靜靜的趴在床上,像失去了翅膀的天使,接連幾天沒有進食,他幾乎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自然也不知道花宮徵走了進來。
「水……水……」乾枯的唇嘴一張一合,似在引誘著人去犯罪。
望着如此凄美的一幕,獸性再度回歸……
整個下半身都是麻木的,大腿被以不人道的姿勢壓到前胸,整個臀部全都翹起,任由著惡魔肆虐,輕微的一個動作都給他帶來巨大的痛苦,林希言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大叫出來。
「說,我是不是變態?」低頭咬住林希言胸前的紅蕊,只待咬出了個牙印,才鬆了口。
林希言痛苦的閉上眼睛,倔強的不肯出聲,他只希望這一切早些過去。錯,全都是自己的錯,為什麽要傻的要去救人,在巷口就轉身,恐怕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想這麽輕易置身事外嗎?不可能,一切都的主動權都應該掌握在他花宮徵的手中,他要他永遠記得這一夜,永遠屈服在自己的腳下。
他並不想輕易的放過他的墜落天使,記得這地下室是專為了他的小情人們設計的,自然情趣物品多了些,但自從見到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憑著記憶摸索著按下床頭的開關,只見半空落下一串鎖璉,花宮徵拉過來,直接鎖在林希言的手臂上,整個人被從床上吊到半空,雙腳勉強能夠着地,接着一面巨大的鏡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房中燈光大亮。
多麽豔麗的人兒,因激烈的運動而泛紅的肌膚在白色的燈光下閃著異樣的光芒,微卷的頭髮垂在額頭上,濕濕的,反而增添了一份性感,原本應該張牙舞爪的人兒現在已經乖乖的被束縛,還有什麽比眼前的一切更加動人?!
禁不住想狠狠的佔有他,花宮徵抓起纖細的左腿舉到的頭頂與雙手鎖在一起,或許因為平進經常練功,林希言腿輕易的被舉到頭頂,花宮徵不禁嘖嘖稱奇。
這一切都只是開始,看着美麗的人兒金雞獨立的立在鏡子前,花宮徵的心劇烈的跳動,多麽美妙的若是要他向自己求歡,而不是自己一味的進攻,那是件事情?!
想了半晌,他離開了,自他走後林希言慢慢恢復神智,以為事情已經到了盡頭,嘗試著晃動身體,解開鎖住自己的鎖璉……
突然,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呆住了,平坦的胸前竟然出現了大紅牡丹的圖案,遍佈整個上半身。
「很好看吧,從這一刻你就屬於我了。」花宮徵愛憐的把他拉到自己懷中,感受肌膚相親的真實。
花宮徵心中一陣感嘆,原來得到他的感覺如此虛幻,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可又怕他承受不住再一陣的歡愛,強忍着慾望,伸手沿着美麗的圖案勾畫起來。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強索,再加上眼前鮮紅的一片,他再也受不了刺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倒在驚慌失摸的花宮徵的懷中。
「綠眼兒,綠眼兒,別怕我……」
當林希言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華麗的房間,而自己則安靜的躺在床上,忙掀開被子一躍而起,混身的酸痛襲來,痛得他又坐了回去,同時發現腳跺系著一條銀色鏈子,另一頭連在床角上。
正準備伸手去拉,傭人剛好敲門進來送飯:「綠少爺,請用餐。」到現在為止,花宅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好叫他綠少爺。
林希言看也沒看對方,閉眼躺回床上,心情起伏不定。只要他一閉上眼睛,昨天的一幕又回到腦海中,怎麽也抹不去,他緊緊的抓住被單想把怨氣都發泄出來,可苦於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牽動肌肉的酸痛,而作罷。
傭人見他不回答,知道多留無益,把飯菜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轉身離去。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只要一睜開眼,就會滴落下來,他強忍着鼻頭的酸澀,把眼淚吞了回去,他是堅強的男兒,這麽點打擊就哭的死去活來,豈不是被姓花的禽獸笑話?他要逃,逃離這個可怕的地獄!
雖然,他現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但他仍是強忍着身體的痛苦,看也不看床頭,他知道只要再多看一眼,他就會撲過去。
一個小時後,傭人進來收拾餐具,意外的發現食物竟然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裏,立刻去少爺報告,花宮徵一聽大怒,滿臉鐵青的衝到關林希言的房間。
「你有種啊!敢跟我鬧絕食。起來,給我吃。」花宮徵拉起奄奄一息的林希言,把飯菜往他口中塞去。
林希言歪頭,低垂着眼,看也不看,一心把自己封閉起來。花宮徵不死心的捏住林希言的下巴把飯硬塞了進去,被飯嗆的咳了兩聲,林希言揮手把飯碗打在地上。
花宮徵火起,氣的一抬手,要給林希言一巴掌,林希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彷彿在嘲笑他,一咬牙,收回了巴掌。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吃?」花宮徵放軟語氣,低聲下氣道。
經過昨夜,他已經視林希言為自己的人,內心並不希望他受傷害,可看到林希言這種要死不活的模樣,他的心裏也是萬分難過,他只知道自己雖然得到了他的人,卻沒有得到他的心,他竟有一種奢望,林希言的身心皆歸他所有。
「放我走。」林希言冷靜的說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受了這麽多苦,難道還不夠嗎?雖然他知道花宮徵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不行,你絕對不能離開我。」花宮徵的手抖了一下,重而緊緊的抱住林希言。
他好害怕,好害怕他突然消失,這樣擁有他都沒有滿足感,別說要走他走,飛走的蝶兒還會回到自己手中嗎?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還要怎樣?你難道想我死嗎?」林希言的眉頭緊蹙,滿臉的難以至信。
他非常不解花宮徵的心態,他都已經被害成這樣,還強留着自己干什麽?難道還要施以更惡毒的手段?!
「我怎麽對你,難道你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嗎?」花宮徵心寒。
雖然自己強行佔有了他,但這一切都只是太過於愛戀他,做出了衝動的事情,事後他也有些後悔,可事實已經造就,他只待好好的對他,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對我很好嗎?」林希言冷言諷刺道,如果這樣也算好的話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句話堵的花宮徵雙目赤紅,氣憤的甩手離開,門被震的山響,聽到門口花宮徵的咆哮聲,林希言冷笑一聲閉上了眼。
幾日後的傍晚。
「少爺,少爺,綠少爺昏過去了。」傭人慌張的跑到書房,上氣不接下氣的向花宮徵嚷道。
花宮徵兩眼圓瞪,非常詫異,才幾天不見他怎麽昏過去的?明明記得要他們好好照顧人,都是一群廢物!
「綠少爺幾天都沒有吃東西,我今天進去一看。他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怎麽也叫不醒。」傭人的腿抖了抖。
「幾天沒吃東西?你們不知道早來告訴我?」花宮徵氣的把書丟在地上。
幾天沒吃?這怎麽得了,自從那晚,怕他見到自己生氣,便強忍着思念之情不去見他,何曾想到他竟作踐自己,鬧絕食。
不行,他要去看看!
「少爺,是您要我們不管他的死活啊!」花宮徵這是自作自受,被堵得無話可說。
「還不快叫醫生來,一群廢物。」花宮徵勃然大怒,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
是的,那是他說的,那不過是一句氣話,沒想到他們都當了真,心痛那脆弱的人兒,大氣吼了起來。
傭人飛一般的跑了出去,頭也不敢回。
花宮徵握着手,緊張的在床邊走來走去,望着床上面無血色的人兒心疼不已。
「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
「少爺,病人是由於長期未進食造成營養不良,導致昏迷不醒。我給他打點生理鹽水,再補充點營養應該就會醒的。」醫生收回聽筒,簡單的對著花宮徵說了一下病人的情況。
醫生叫護士給林希言掛上生理鹽水,自己和焦急的花宮徵一起坐在沙發上等待林希言醒來。
「醫生,他怎麽還不醒?」
時間過去許久,林希言依然緊睜雙眼沒有醒來,花宮徵不免有些着急,緊緊的抓住醫生的手臂。
醫生趕緊翻了翻林希言的眼皮,搖搖頭道:「病人的情況非常特殊,好像他自己潛意識不想醒來,恕我無能為力。」病人的情況出科他的意料之外。
「什麽?你剛才不是說能夠治好嗎?」花宮徵氣憤的提起醫生的衣領。
他怎麽能有事?他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意他受一點傷!
「少爺,請先別激動。你只要能夠喚起他的求生慾望就會沒事的,這要全看少爺的了。」醫生安慰的拍拍花宮徵的肩。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來人,送醫生出去。」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花宮徵放開了醫生。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蒼白人兒,花宮徵非常心痛,回想起以前,只是一時管不住自己的慾望,不顧他的意願,強行佔有了他,心中不免萬分後悔。現在,只要他能醒來好好的活着,哪怕是不再理他,也總比現在死氣沈沈的躺在床上好,而些刻已經毫無生氣的林希言在他眼中已經不如往日美麗,但他卻沒有拋棄林希言,痴情依舊。
「綠眼兒,只要你能醒來我就放你走,過去的事也一筆勾銷。」花宮徵一臉深情的看着床上蒼白的人兒。
曾幾何時,外表已經不再重要,他現在已經絲毫不在乎林希言是何等模樣,只要希言還能好好的活着,哪怕是睜開眼也是好的。
忽然,林希言的眼皮動了動,好像是聽到花宮徵這番話,漸漸的有了反應。花宮徵驚喜的又重複了一遍,竟發現林希言的手指也動了動。
「太好啦,你醒了。來人,快送粥上來。」驚喜萬分的花宮徵大聲叫道。
「你要說話算話。」林希言用沙啞的聲音向他求證。
好像做了一個夢,好漫長,好漫長,只到聽到花宮徵的承諾,他才醒來……
「好,好,等你身體好了,馬上讓你走。」見到他能夠醒來,花宮徵的頭點得飛快。
對於滿心後悔的花宮來說,只要他能醒來,什麽要求都能滿足他。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相處的雖然不愉快,但也算平靜,只有在無人時,林希言才開口說話,談的內容不外乎什麽時候讓他走。
「慢點喝,慢點喝,小心燙著。」花宮徵坐在床邊,緊張的盯着他,強力阻止着他大口大口的喝粥。
而臉色已經有些紅潤的林希言為了儘快能恢復體力離開這裏,拚命的補充體力,根本就不看滿臉歉意的花宮徵。
「我喝完了。」林希言望着像堵牆的花宮徵,話氣中的趕人意味再明顯不過。
自從上次親耳聽到花宮徵許下諾言後,每到林希言吃飯的時刻,花宮徵都會丟下手中的事準時現,只到林希言把食物全部吃完為止。
花宮徵默默的收拾起碗碟,轉身就走。
「喂,你等一下。」林希言見花宮徵真的聽話離開,想到今天好像沒問過是否能離開。
於是,忙開口叫住了他。
花宮徵驚喜的轉過身,激動的差點把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他滿心歡喜的以為林希言終於回心轉意,對他有所表示。
「我身體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什麽時候讓我走?」看到一臉喜悅的花宮徵,林希言皺著眉頭詢問道。
時間待的越久,自己的心就越亂,面對這個強行佔有自己的惡魔,三餐都不是滋味。
「你就這麽樣想走嗎?」花宮徵的神情暗了暗。
他的努力都是白費嗎?為何他的眼中永遠都沒有自己?!
「對,我恨不得現在就離開。」林希言想也不想就回答。
再多待一天,他就會瘋掉,試想誰會跟一個見著就恨不得除之為後快人共處一室?!
「砰」的一聲,花宮徵氣憤的把門帶上,連林希言的問題都沒有回答……
他走了,他終於還是走了,他留不下他的心,甚至連他的人都留不住!
花宮徵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雖然自己答應放他離開,但他還是選擇不告而別,雖然自己已經叫傭人放鬆警惕睜隻眼閉隻眼的放他走,但他的離開還是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震憾。
躺在林希言曾經躺過的床上,花宮徵幻想着他能有一天發現自己才是他的避風港,低頭聞了聞床單的味道,真是讓人回味無窮,但人已經走了,是他親手放走的。
甩了甩頭,既然過去的事就過去吧,若有緣他們會再見的,到時候他會用一切辦法挽留住他,不止是他的人,還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