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看着窗外景色快速的飛過,亦晶將眼光收起,望向坐在身旁的任仲毅問:“你究竟是要帶我去哪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任仲毅雙眼注視着前方,專心的開着車。

亦晶不服氣的嘟着一張小嘴,不依的低叫:“等一下,等一下,我已經等了好多下了!”

“就快到了,你就忍耐一下嘛!”他輕聲安撫着旁邊的火爆佳人。

亦晶仍是嘟着嘴,怏怏不樂的別過臉,放任自己的眼光瀏覽外邊的景色。

為什麼好好的一個星期天她要陪任仲毅下高雄來呢!他們出門的時候,齊朗天還一臉神秘兮兮的對她說什麼醜媳婦早晚都要見公婆,要她好自為之,聽得她滿頭霧水,莫名其妙,一點也不懂他在說什麼?

自齊朗天那兒知道了任仲毅過往的事後,亦晶的心一直平靜不下來,她在想,她可以為他做些什麼嗎?想來想去只有替他們父子解開彼此的心結。

可是她要如何讓他們父子倆合好呢?一個在台灣,一個在美國,光是見面就很難了,想要他們化解對彼此的心結,那真的是難上加難啊!

“到了。”任仲毅將她從冥想中喚回。

“到了?”怎麼這麼快?她還以為還要再等好多下呢!

跟着任仲毅下車后,亦晶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地方,一座別苑,一座只會在三十多年前才會出現的復古別苑,而且光是站在門口,就可以嗅到陣陣的花香。

“這裏是哪兒?”她眼睛打量着這座宅院,詢問着身邊的任仲毅。

“我媽住的地方。”他只是輕描淡寫帶過,然後牽起她的手,帶着她走進了這棟宅院。

亦晶來不及知曉他話中的意思,眼睛即被四周圍的花草所吸引住,她的雙眼在頓時睜得如銅鈴般大,一副不可置信樣。

“怎麼會有這麼多花?”有許多花她還叫不出花名。

“他為我媽所種的。”又是淡淡的帶過。

亦晶不贊同的轉過頭,“‘他’可是你父親,你怎麼老是叫他呀他的?”她聽起來就有氣。

“打從我懂事起,我就是這樣叫他,想要我改過來……不太可能了。”

“只要你肯開口,沒什麼不可能的。”亦晶對於他的解釋非常的不以為然。

“我們可以別談他嗎?”他今天帶她來,並不是為了談他的父親。

“你想一直逃避下去嗎?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你們之間有斬不斷的血緣……”

“亦晶!你想吵架嗎?”任仲毅不耐煩的低吼。

“我不想跟你吵,是你逼我的!”誰喜歡跟他吵?一點也不想想姓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嘆了口氣,任仲毅道:“我們暫時別談這個問題好嗎?”他拉着她的手,快速的走過庭園,來到了後院。

“少爺,你又來了,老爺前幾天也有來喔!”一個頭數斗笠的老人,一見到任仲毅即浮現出一個笑臉。

“是嗎?”任仲毅輕淡的哼道。

“他是誰?”亦晶在任仲毅耳邊低問。

“你看不出來嗎?他就是照顧這棟大宅還有整理這片花圃的園了,他照顧花草及維護這間大宅已有三十年了。”任仲毅低聲的向她說明。

“喔!”亦晶明白了,原來這棟大宅還有專人照料,難怪保持得很好。

任仲毅向老人微微點個頭示意后,帶着亦晶走上細長的紅磚道,來到了他母親長眠之地。

亦晶看着這片特意栽植的小竹林,才感受到任世華對妻子的愛是如此的深,如此的不悔,這樣的愛情讓她感動。

“這裏是我母親的故居,所以當她生下我去世后,他特她將她的骨灰運回台灣,替我母親買了這塊土地,然後在這兒造了這塊墓地……”他邊解說邊走向竹林正中央的圓形墓地。

“看得出來你父親有多愛你母親,這裏真是一處世外桃源。”亦晶忍不住的讚歎道。

“所以他我是應該的。”任仲毅在墓碑前席地而坐。

亦晶在他身邊坐下,與他相依偎着,“你為什麼一直認為你父親還恨你?或許他早就原諒你了,只是你……”

“你別說傻話了,這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我做出那麼多損害任家聲譽的事後。”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回想起那一段荒唐的青春年少,至今卻成了他揮不去的惡夢。

“你是說十五歲以後你所做的一切?”亦晶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他些許的悲痛。

“阿天都告訴你了?”任仲毅瞅着她問。

“難道你不想讓我知道嗎?”亦晶不答反問。

“不是。只是那段往事讓我不堪回首,我不願去想,那已成了我的惡夢之一,不過或許也是我自作自受,我為了想肯定自己存在的值價,而做出了這麼多侮辱任家聲譽的事。”他真的很後悔。

亦晶握住了他的手,“仲毅,其實你一直都很在乎你的父親,不然你不會做出那麼多不該做的事,你一直都愛着他,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亦晶,你不了解,我和他之間的隔閡不是一、兩天就可以解決的,從我出生到現在,已經三十年了,他仍不時的提醒我,是我害死我的母親的。”他凝望着墓碑,語氣中儘是痛悲。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相信你父親他不會是那種人的。”任世華看起來不像,而她也不相信他會把自己的痛苦一再加諸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你不了解,不了解……”任仲毅搖着頭,否決掉亦晶所說的。

“我不了解?我哪裏不了解?我知道如果你的母親看到你們父子倆,為了她的離開而鬧了這麼多年的彆扭,她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亦晶生氣了,為什麼他這麼冥頑不靈?“你和你的父親都只會一味的逃避,為什麼你們不好好談談呢?你們是父子啊!不是仇人。”

“談談?”他冷哼一聲,“這種事我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做過了,結果呢?結果就是我被他踢出書房,而且還揚言他不想再見到我。”

他猶記得當時任世華的眼神,是多麼清楚的寫明着:“我恨你!”這令他還存有的一絲希望全都打碎了,他一直以為父親是愛他的,只是母親的去世更令其悲痛,所以才會對他漠視,冷淡,可是他錯了,他太天真了,父親恨他!一直恨着他,所有對父親的希望和心思在這一瞬間已蕩然無存,他知道父親不會愛他,永遠不會了,所以他選擇了逃離。

“這就是你十五歲離家的原因?”原來他離家並不是沒有理由的,而是心碎了,且碎得徹底。亦晶如此想。

“所以我不會再做這種嘗試,我不想再作無謂的努力。”任仲毅雙手用力的捶着地,神情激動。他恨!他恨自已經過這麼多年之後,居然還是深愛着父親,依舊渴望着他的父愛,哪怕只是施捨的愛……

“夠了!夠了!”亦晶奮力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自我傷害下去,“仲毅,你已經不是十四歲的你了,而時間也將過往都沖淡了。你試試看,你再試試看好嗎?‘,

“不可能!不可能!”他咆哮着,他不想再嘗到那種椎心刺骨的痛了,也不想再次碎了心,失去希望。

“你不試,怎麼知道不可能?你不說,你父親怎麼會知道你一直都愛着他?而你又為什麼一口咬定他至今仍恨你?”亦晶抓着他,一句一句的硬聲道。

“你別逼我!別逼我!”任仲毅推開她,理智和情感正在掙扎,父親不可能會愛他,不可能!任仲毅提醒着自己。

亦晶不死心的靠近他,“一次的失敗算什麼?心就算碎了還是有複合的一天,你一再的逃避,只會令你們父子倆同時痛苦,備受煎熬。”

“亦晶,我真的……我再也提不起勇氣再接受另一次的傷害了,我所有的勇氣在十四歲那年全用盡了。”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任仲毅撇過臉,擺明了拒絕她,也拒絕再繼續討論這件事。

亦晶看着他的眸中寫滿了凄楚,她見了,話再也說不出口了,她一直逼他,只會讓他傷得體無完膚,而且關鍵人物任世華此刻在美國。她一直相信只要他們坐下來談談,就可以解決一切,可是現在,再看看他一臉的堅決,她不這麼認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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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美國一趟,我想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仲毅他父親?”亦晶將齊朗天拉進廚房,劈頭就丟下了一個震撼性的炸彈。

“你瘋了!”這是齊朗天此刻唯一所想得到的名詞。

“我正常得很!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父子倆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我知道仲毅他有多在乎他父親,我想,只有找到他父親……所有的一切全繫於他父親身上。”她只想為任仲毅做點事,所以她下了這個重大的決定。

“如果阿毅知道了會生氣的。”齊朗天拍拍她的肩道。

“我又不是沒見過他生氣。”亦晶努努嘴,一副強悍的模樣。

“說得也對。不過要見到‘華恆’的總裁不容易啊!”

“就是知道不容易,所以我才找你想辦法。”不然她找他幹什麼?

“我是有個方法;只是你千萬別告訴阿毅說是我教你的,不然我就……”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殺頭的手勢。

“我知道,我不會讓他知道的。”亦晶露齒一笑。

“你就這麼說……”齊朗天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着。

“你這個方法我不喜歡。”聽完他的辦法后,亦晶覺得其爛無比。

“不然你還有什麼辦法呢?”齊朗天看向她。

“好吧!我勉為其難的接受這個爛方法,可是你要對仲毅保密喔!”亦晶欺進他身邊警告着。

齊朗天發現亦晶此番的威脅,好像跟任仲毅如出一轍,看來人是會相互影響的,只是亦晶好像是被帶壞的一方。

“我會保密,但是我可不保證他不會發現。”齊朗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說道。

“等他發現,我也到了美國了,反正我明天就要出發到美國去,在這之前,你千萬,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去美國了,知不如道?”她低聲恐嚇着佯裝害怕的齊朗天。

“知道,我知道了,我絕對會保密的。”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就不好玩了。齊朗天在心裏嘆息着,可是隨即靈光一閃,嘿嘿,他想到了個好方法,反正他只要不用“說”的就行了。

亦晶見他又開始神秘兮兮的傻笑了起來,不禁搖頭。基本上她是認為阿天是沒藥救了,所以她也不再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回房去打包行李,明天飛到美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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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三藩市

亦晶提着一小袋行李,懷着沉重的心情,拿出一張便條紙仔細再看了一遍,然後再抬頭看了看門牌。

老實說,她現在沒什麼心情找地址,尤其是在她臨出發前,知曉了亦敏與耿紹傑之間所發生的傷心事,而亦敏現在又失蹤了,所以她的心情就一直是這樣沉重,她擔心亦敏會想不開,但一方面卻不能放下任仲毅的事不管,於是她懷着不上不下的心情來到了美國。

幽幽嘆息了一聲,暫且將亦敏的事放於腦後,努力看着眼前的門牌。應該是這裏,她總算找到了,幸虧老天沒太虐待她,讓她再繼續走下去,要知道美國不比台灣,在美國都是用車代步,住家與住家間都有一段距離,好在及時讓她找到了亦愛住的地方,她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藍亦愛!你親愛的二姊來了,快開門!”亦晶靠着一道矮鐵欄,對着裏頭大喊。

時間經過一秒,兩秒……結果回應她的卻是狗吠聲,接着出現一隻大狗,後頭緊接着是兩隻小狗,再後頭居然是個男人……?

男人?!亦晶不相信的猛眨了好幾下眼,直到男人站在她眼前,對着她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標準國語?她居然聽到標準國語?可是這個男人她並不認識,難不成她走錯屋子,也找錯房子了?

“對不起,我好像走錯了,對不起!”亦晶向他鞠躬作揖,轉身就要走了,可是那男人卻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去哪兒?這裏是你住的地方啊!”他看着亦晶的臉上堆滿了詫異。

“我住的?”亦晶指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你也住在這裏?”

“當然啦!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伸手想要去探探她的額頭,卻被她閃開了。

“你別碰我!你是誰?你……”亦晶驚懼的步步往後退。

男人打開矮鐵欄,三隻狗也衝出了鐵欄,圍繞在她身邊,男人則是一把抓住了她,“你的玩笑開大了!”臉上開始出現不悅的表情。

亦晶拚命的想甩開他,她最痛別的男人碰她,除了任仲毅以外。

“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愛呢?我要找她!”亦晶相信此刻只有亦愛可以替她解答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你在胡說什麼?亦愛就是你啊!”男人不解的對着她喊。

“我是亦愛?”亦晶吶吶的問,搞了半天,他把她當成亦愛了,這玩笑真是開大了。

“我不是愛,我是亦晶,藍亦晶!”亦晶試着表達自己的身份。

“藍亦晶?”他放開她,回憶着自己曾聽過的這個名字。

“對!我就是藍亦晶。”很高興他聽明白了。

圍繞在亦晶腳邊的幾隻狗開始不友善的對她叫吠了起來,她睨了身邊的三隻小狗一眼,拍了下額頭,“我的天啊!她居然養起狗來了。”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你有意見嗎?”一輛車無聲無息的駛到她身邊。

亦晶循聲看去,車主正是她要找的亦愛,“對!我有非常多的意見。”如果不是亦愛,她也不會又被人誤認,第一次是耿紹傑把她誤認為亦敏,第二次就是這個男人,居然把她誤認成亦愛,她哪一點不像自己?除了那張臉……

“我第一次厭惡我們的臉生得一模一樣!”亦晶咬牙切齒的看着亦愛從從容容的從車子後座抱出一堆食品。

“你以為我喜歡啊?可是沒辦法啊!誰教我們是三胞胎。”亦愛將手中的食品一樣一樣的丟給那個男人。

“他是誰?”亦晶看着男人的背影,問着亦愛。

“他是我的奴隸啊!”亦愛微笑的給了她答案。

“你少唬我了!哪有奴隸長得這麼英俊的?”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謊言體想騙倒她。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

“我一點也不羨慕,更別談是嫉妒了。”近四個月不見,亦愛還是沒變。亦晶心想。

“你怎麼突然來美國找我?”太久沒跟亦晶鬥嘴了,差點讓亦愛忘了問這事兒。

“你可以先把這三隻狗牽開嗎?”亦晶措指繞在她身邊叫個不停的狗。

“哎呀!我給你介紹一下。”亦愛臉上堆滿了惡作劇的笑容,“這隻牧羊犬叫小小,這隻馬爾濟斯叫大大,還有這隻博美叫棕棕,怎麼樣?我取的名字不錯吧?”

“不錯個鬼!”居然連大中小都用上了,而且還顛復了常理,一隻大狗居然叫小小,一隻特小的狗居然叫大大,至於另一隻博美可能是因為它的毛是棕色的,所以叫棕棕,亦晶真想剖開亦愛的腦袋看看她的腦里是裝了什麼東西?

“是嗎?我真的覺得不錯耶!”亦愛一臉惋惜的模樣。

“好啦!好啦!真的很不錯啦!你可以將這三隻狗牽走了吧?”亦晶只要一遇到狗就沒轍,這全拜了亦愛所賜。

“這還差不多。”得到她滿意的答案后,亦愛吹了幾聲口哨,將狗趕進家裏,讓亦晶鬆了一口氣。

“你這次來美國是專程來看我的嗎?”亦愛問。

“當然不是,誰有空來看你這個狼心狗肺,沒良心的傢伙?”對於亦愛棄她於不顧的潛逃來美國這事兒,亦晶還記恨在心。

“喂喂喂!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是你不敢跟老媽說你要跟我一起來美國的,怎麼把罪過全怪到我身上來?”這讓亦愛可感不平了。

“那我那天送你到機場,你幹麼一路嘲笑我?”要翻舊帳,大家一起翻。

“那是你……”

“亦愛,你快進來,我今天煮了你喜歡吃的咖喱飯。”從屋內傳出一個男聲。

“我的奴隸做好飯了,你也進來吧!亦愛接過了亦晶手上所提的小提袋行李,等她恢復精神后,她會好好的拷問,拷問亦晶此行的目的。

說實在的,亦晶也沒力氣跟她再吵下去了,她好累、累得想睡上一個舒服的覺,等一覺醒來,她再告訴亦愛她來美國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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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任仲毅憤怒的拿着齊朗天傳給他的紙條,審問着齊朗天。

只見齊朗天又快速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任仲毅見了差點昏厥過去,“什麼叫做不能說?你現在不是在說了嗎?”

齊朗天又快速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傳給任仲毅看,任仲毅看了只覺得自己頭頂正在冒着三把火,“我要你給我用‘說’的,不準給我用‘寫’的!”他厲聲警告。

“好嘛!好嘛!”齊朗天委屈得像個受虐的小媳婦,他好心相告亦晶飛去美國的事,任仲毅居然不懂知恩圖報,還擺臉色給他看,說真格的,只要他遇上他們兩個人就沒轍!

“快!”任仲毅忿忿的說。

難怪今天一整天都不見亦晶的影子,現在都快半夜了,她還沒回來,在他急得團團轉之際,齊朗天居然遞給他一張紙條,說亦晶跑去美國找他父親去了。

“什麼說?她就到美國去了。”齊朗天已經認命了。

“她真的跑去美國找他了廣任仲毅狠狠的捶了沙發一拳,”我已經跟她說過沒用的,她為什麼……“

“人家都是為了你,她不想你繼續跟你父親鬧彆扭,尤其當她知道你仍深愛着你父親的時候,她認為今天這一切都是你父親造成的,所以她想找你父親談一談。”齊朗天輕描淡寫的將亦晶的想法說出。

“我已經跟她說過沒用的!”任仲毅不相信父親會因為亦晶去找他談談而會消除他對他的恨意。

“阿毅,我可不贊同你這話,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而且我相信一個做父親的,是不會恨自己兒子一輩子。而且你們兩父子到底鬧這個彆扭要鬧到哪時候?都三十年了,你母親在天上看了也會傷心,她為了生下你而犧牲了自己,你不能再讓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吧?”齊朗天一臉正經的對着他說道。

任仲毅沉默着,這些話亦晶也曾對他說過,現在連阿天也……

他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緊握的雙拳像是在作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許久,他看向齊朗天,“我要明天清晨從台灣出發到美國的機票,你弄得到嗎?阿天?‘,

“我當然弄得到!我一向都是神通廣大,沒什麼難得倒我的!”齊朗天自信滿滿的拍着胸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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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三藩市

“我想去…華恆‘,你可以帶我去嗎?我不知道地點在哪兒,你在三藩市也住了一段日子,應該知道’華恆‘在哪兒吧?”亦晶邊喝着牛奶,邊說出了今天她要去的目的地。

“我是知道,可是你去那裏做什麼?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企業,跟我們‘藍彩’應該扯不上關係吧!”亦愛用怪異的眼看着她,心想亦晶該不會想發財想瘋了?

“我是有些私人的事想找‘華恆’的總裁。”亦晶邊拿了塊吐司入口道。

“你別痴心妄想了,你是見不到他的,而且人家才不會理你這個天天想發財的女人。”亦愛當下就給亦晶隔氣。

“我想見他跟我想發財有什麼關係?”亦晶狐疑的望着亦愛。

“你不是想來找那個‘華恆’的總裁大談你的發財夢的嗎?”難道她想錯了?

“誰跟你發這種神經?我會這麼不自量力嗎?”亦晶忍不住啐罵出聲。

“那你找‘華恆’總裁幹什麼?你跟他是八竿子也扯不上邊的。”亦愛再次潑了一桶冷水給亦晶。

亦晶不以為意的又喝了一口牛奶,“愛,你知道‘鴻鷹’嗎?”

“知道啊!它的總公司在洛杉機,不在三藩市,你好端端的幹麼扯上‘鴻鷹’?”這令她感到奇怪。

“那你知不知道‘鴻鷹’現任的總裁是耿紹傑?”亦晶又問。

“我知道啊!”亦愛隨口應着,拿起牛奶灌進口中。

“他現在是我們的姊夫了。”亦晶輕淡的帶過卻引來亦愛一陣強烈的咳嗽。

亦晶立刻與亦愛保持距離,以測安全,這種被人噴湯、噴汁的事,她不願再經歷第二次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亦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再說一遍?也行,你要帶我去‘華恆’,而且不許再問我去‘華恆’做什麼?可以嗎?”

“可以!”亦愛一口應允。

“好吧!你仔細聽嘍!敏嫁給了耿紹傑,所以耿紹傑現在是我們的姊夫了。”亦晶這次說得較清楚,而亦愛這會兒也是真的聽清楚了。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啊?敏居然結婚了,而且還嫁給了耿紹傑……Oh!MyGod!”亦愛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哎呀!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當初我也是被敏嚇了一跳,她就這樣悶聲不響的結婚了,害我被她嚇得好幾天都睡不着。”

亦愛的接受度比亦晶來得好多,她一臉賊兮兮的盯着亦晶,“也難怪你會被嚇得睡不着覺,因為敏一結婚,接下來就換你慘了。”

“那我結婚的話……”亦晶頓了頓,逼近亦愛的臉龐,“那就該你慘了,老媽是不可能放你一人逍遙的,她一定會來美國把你抓回去相親。”

“你少嚇唬人了!”不過她還真的被亦晶嚇到了。

“是不是嚇唬人,等我結婚後你就知道了。,‘亦晶一副老神在在樣,反正現在她有了任仲毅,老媽是暫且不會逼她結婚的,反而是現在仍是孤家寡人的亦愛比較危險。一想到自己已經脫離險境,亦晶就開心的吃吃笑了起來。

“晶,你說!你是不是有結婚的對象了?”不然她不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你管我!”她才不告訴亦愛呢!她和任仲毅八字都還沒有一撇,而眼前還有要緊事要處理,結婚?哼!滾到天邊海角去吧!

“走走走,我們出門了!”不等亦愛繼續發問,亦晶已經將亦愛從椅子上拉起,拖着她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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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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