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確定你要一個人進去?”亦愛看着眼前這座氣派的辦公大廈,很不確定的問坐在身旁的亦晶。
“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麼羅唆。”亦晶拋了個不耐煩的眼神給她,開門下車。
“我這;是在表達我對你的‘姊妹之情手足情深耶!”
“那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你能不要帶那三隻狗跟我們一起出門的話,我會非常感謝你。”亦晶指了指後座的三隻大小狗,她一向不喜歡毛茸茸的動物。
“晶,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難道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為什麼你會這麼討厭它們呢?”亦愛誇張的摟着牧羊犬的項頸,可憐兮兮的道。
“對啦!對啦!很可愛,很可愛,所以請你回去吧!等一下我會自己回去,不會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這樣你滿意了沒?”這麼久不見,亦愛還是一樣的難纏且神經兮兮。
“滿意,我很滿意,到時候你不要迷路了喔!”亦愛一臉詭笑的提醒亦晶。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亦晶不滿的回嘴。
“那拜拜!我還要去買狗糧呢!不跟你多耗了。”語畢,亦愛旋即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亦晶轉身面對這棟氣派的辦公大廈,深吸了好幾口氣,作好心理準備后,她以一副視死如歸的堅決神情走進“華恆”辦公大廈。
她走向櫃枱,一見到櫃枱人員是個金髮藍眼的美女后,她開始在腦袋裏先將問話複習一遍,才露出親切的笑容,以流利的英語要求,“我想見任總裁,可以幫我引見嗎?”
“請問你有跟總裁約定時間嗎?”金髮美女同樣以親切的語氣回道。
“沒有。”她怎麼跟他約定時閑?她昨天才剛抵達美國。
“那很抱歉,我不能讓你上樓見總裁。”金髮美女微笑的回拒亦晶。
“不能?”開什麼玩笑?她今天一定要見到任世華,不然她特地來美國不是白來一趟了。“小姐,我是藍亦晶,是任仲毅的未婚妻,請你向任總裁通報一聲,他一定會見我的。”逼不得已,亦晶才用這個齊朗天教她的方法,基本上她覺得這個辦法是其爛無比,嚴重的傷害了她的名譽。
“真的!”金美女嚇了一大跳,可是隨即又鎮定下來,“小姐,玩笑是不能隨便亂開的,不然我只好找警衛來了。”
什麼爛法子嘛!人家根本就不信,回去后她一定要找齊朗天算帳!亦晶忿忿的心想。
“我沒有開玩笑,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任世華!”亦晶在情急之下,國語也脫口而出。
“什麼?你說什麼?”金髮美女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知道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陌生的男聲操着英文插入她們之間。
亦晶回頭一看,只看到一個西裝筆挺,戴着墨鏡的一個酷男,他正在和櫃枱的金髮美女交談。
“你是誰?”他用一口標準的國語詢問亦晶。
“你又是誰?”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連在室內還戴着墨鐃,八成是見不得人。亦晶心想。
“聽說你想見總裁,還自稱是任先生的未婚妻,你是不是別有目的我是不知道,可是任先生他是沒有未婚妻的。”他冷冷的對着亦晶說,語氣里有着濃厚的審問意味。
“我知道!”她才不怕他呢!“可惡!全是臭阿天害的,害我丟臉丟大了!”亦晶喃喃自語的咒罵著齊朗天。
“你認識齊朗天?”男人攏緊了眉頭。
“不行嗎?”亦晶討厭他的口氣,好像她是個犯人似的。
“你為什麼想見總裁?”他發現這個東方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恰”。
“我有事找他。”亦晶也不隱瞞。
“什麼事?‘他又問。
“私事!”亦晶有點氣惱,這個男人憑什麼一直盤問她?
男人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總裁。”
“真的?”亦晶的眼睛閃閃發亮,可是隨即她開始懷疑起他的身分,“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會真的帶我去見總裁?”
“我叫阿森,是總裁的貼身保鏢。”他簡單的介紹自己。
“那又怎麼樣?你可以隨便說說,但是我可不會隨便相信。”這種說辭教她怎麼相信?
“如果你不信的話,那你就繼續在這等着被警衛轟出去吧!”阿森面無表情的走進電梯,大有不理會她的樣子。
“等等!”在電梯門要關上的一刻,亦晶急急忙忙的衝進電梯,事到如今她只好相信他了。
“總裁辦公室在十二樓,等一下你自己進去。”阿森按下十二樓的按鍵后,在八樓出了電梯。
看着他的背影,亦晶覺得這個人除了怪之外還是怪。
轉眼間,電梯已到達了十二樓,門一開,亦晶又連續作了幾個深呼吸后,才踏出電梯。一出電梯,她才發現這是一間一層樓的辦公室,而且一眼就可以發現任世華的蹤影,他正背對着她看着窗外的世界。
“是誰?”任世華突然出聲,嚇了亦晶一跳。
“我是藍亦晶。”亦晶鼓起勇氣報上名,反正她今天來不是要找他談談的嗎?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害怕也沒用了。
任世華緩緩的轉過身,見到亦晶顯得很驚訝,“你怎麼……”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任先生。”
“找我?你特地來找我?”任世華從辦公桌後走出來。
“沒錯!我是特地來找你,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仲毅而來的。”亦晶直接說出重點。
“我知道,那……你找我是……”
“我想問你一件事,請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恨仲毅嗎?”
“是仲毅告訴你的?”任世華臉上只有一片平靜。
“不是他告訴我的,可以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嗎?”
任世華幽幽的吐了一口長氣,才緩緩的說;“怡澄……我很愛怡澄,直到現在我還是一直深愛着她……”
亦晶知道他口中的怡澄正是任仲毅的母親,“我知道,可是仲毅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妻子用生命換來的,她會用生命來換你的血脈,可想而知她有多愛你,可是你卻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你居然恨自己的兒子,只是因為他奪去了你深愛的妻子的生命?”
“沒錯!我恨,雖然我恨仲毅,可是我更恨老天,我們夫妻在一起才不過三年,就遭到天人水隔,你要我不恨,這是不可能的!”憶起往事,任世華的臉上流露出無比的傷痛。
“那現在呢?你依然恨仲毅嗎?你知不知道他很愛你這個父親?儘管你一直漠視他,冷落他,甚至連最基本的關愛也吝於給他,但他還是愛你這個父親,不然他也不會任自己一直墮落下去,他的出發點只是為了你能注意他,重視一下他,可是你卻給他什麼?只有恨。”她一定要讓任世華知道仲毅為了他這個父親有多痛苦,只是因為他這個父親恨他……
“藍小姐,你很關心仲毅?”任世華抬頭問她。
“當然,因為我愛他,所以我關心他。你呢,伯父?你是他的父親,你愛過他嗎?”
任世華露出一抹微笑,“我曾經強烈的恨過仲毅,因為他,所以我失去了一生的摯愛……,,
“那你現在已經不再恨仲毅嘍?”亦晶的心此時是揪得緊緊的。
“我曾經傷害過仲毅幼小的心靈,在他十四歲的時候,曾試着想告訴我他愛我這個父親,可是那時候我還不能接受妻子離我遠去的事實,所以我將仲毅拒之門外,還叫他離我遠遠的,從那時開始,他就離開家了。”
任世華頓了一會兒,又往下說--
“過了三年,我再見到他時,他已不是那個乖順的仲毅,他身上有股抗拒我的氣息,從那時候我才知道自已是個多麼殘酷的父親,後來他離開了美國,去了香港,當他從香港回。到我身邊來時,我才發覺我的恨根本是毫無意義的,可是我和仲毅之間有二十多年的隔閡,我們之間疏離得太久了,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對他的關愛?”他苦笑的望向亦晶。
“你們父子真是的!”她真的被他們父子倆打敗了,“你不說,他也不說,那誰會知道啊?”這對父子還真不愧是父子。
“我只要一見到仲毅,我就說不出口,每當我見到他,我的腦里就會浮現過往的事,讓我更覺得我對不起他,就算有千言萬語想跟他說清楚也說不出來。”任世華哀痛的說道。
“伯父,你不需要自責,仲毅他一直都沒怪過你,相反的,他很愛,很愛你,他不說出口是因為他怕你又會拒他於千里之外。”亦晶接近他,誠懇的說道。
任世華只是沉默,而亦晶則立在他身旁,看着他深鎖眉頭且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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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三藩市
任仲毅開着快車在市區里狂奔,從他一下飛機后,就馬不停蹄的想趕往齊朗天給他的一個住址,那是亦晶的落腳處。
看着前頭大排長龍,頗有塞車之勢,“可惡!”他用力捶了下方向盤,奮力的按着喇叭催促着前方的車子,沒想到台灣的塞車情況居然在此重演了起來,而且是在他最急的時候。
最後他頹然的放棄催促前方的車,他突然將車開進一條小巷,藉以閃躲掉這場塞車路段,一出巷子,來到了另一條街道,他開始猛踩油門,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亦晶,進而阻止她的多事、胡來。
亦晶,唉!想起她,任仲毅不禁感到頭痛,他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呢?想到就做,行動力第一,往往卻忘了顧到後果,可是他不正是愛上她這點?雖然她莽撞、衝動,可是在她身上可以看見一股正義之氣及溫暖,他自幼失去的溫暖和愛都在她身上再次找回。
“唉--”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亦晶,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他控着方向盤,速度已然減慢了許多。
忽地,一個紅影從他面前晃過,他猛然煞住車,猶豫了一、兩秒后,又突然不顧其他車輛來個大逆轉,雖然此舉並未招來天怒,但是卻招來人怨。
他有沒有看錯?可是那髮型,那張臉……他是不可能看錯!她的容顏早已深刻的印在他腦海。再一次確定這個想法后,任仲毅猛踩油門,只想追上前頭的那一部紅色房車。
他看着前頭的紅色房車轉彎后,也跟着轉彎,儘管他不斷的加速,可是前頭的紅色房車老是離他有一定的距離。
“這女人,無端端的開這麼快乾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危險嗎?”任仲毅蹙緊眉頭,語調看似乎順,但其中卻隱含了許多擔憂。
一見紅色房車打方向燈往右靠,他當下方向盤一轉,猛然煞住車,迅速的跳下車,一個箭步便抓住了正從車上下來的亦愛。
“你幹什麼?”亦愛下車打算替她的寵物們買些狗食,卻突然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抓住。
“你胡鬧夠了吧?跟我回去!”任仲毅瞪着她,不知她又在搞什麼把戲?
“我又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亦愛心想,
“亦晶,你不要再給我耍把戲!”他從台灣匆匆趕來,她居然這麼對待他,這讓任仲毅感到生氣。
“晶?我不是亦晶。”原來他是認錯人了,害她嚇了一跳。
“你這個謊言也未免不太高明了吧?”任仲毅只覺得可笑。
“你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跟你說了我不是晶,我是她妹妹,我叫藍亦愛!”如果他再不放開她,她會考慮讓他死得很難看。
“你不要告訴我說你們是雙胞胎。”他壓根就不相信她。
“錯!我們是三胞胎。”亦愛糾正他的錯誤。
任仲毅才不理會她的說辭,拉了她就要走,亦愛忍不住大聲嚷嚷;“你這個野蠻人,就跟你說了我不是亦晶,你還抓着我不放幹什麼?”她奮力想甩開他的禁錮,可卻徒勞無功。
“你還給我裝傻?你瞞着我來美國這件事我都還沒跟你算帳!”
“你這個神經病,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保證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亦愛肅然的瞪着他說。
“喔?是嗎?”對於她的威脅,任仲毅早巳司空見慣。
看他那副擺明不信的模樣,真是氣煞她,“你放不放開我?”亦愛再給了他一次機會。
“不放。”他不會對她妥協的。
“好!”亦愛突然大喝一聲,接着擒着任仲毅抓住她手腕的手,右腳往他的腳跟掃去,身子一低,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動作。
可是任仲毅卻未能如她所願的倒在地上,他輕巧的躲過她的攻勢,毫髮無傷的呆看着她。
“你真的……不是亦晶?”最後,他問了亦愛這麼一句。
“我不想繼續重複這個已成廢話的話題。,‘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有兩下子,着實令她感到意外。
任仲毅撫着下巴,思考着眼前這個貌似亦晶的女子,她居然會空手道,這令他有些意外,也意味着自己似乎真的認錯人了。
他不信邪的仔細打量起她來,她的一雙眼不像亦晶總是閃閃發光,炯炯有神,她的表情不似亦晶豐富多變化,她……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是怒火燒在心頭,卻未表現其外,她冷靜多了,不像亦晶,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
“喂!你看夠了沒?”亦愛不耐的看着任仲毅。
任仲毅在心裏明白了這個女子不是他所找的亦晶,改口質問:“亦晶呢?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亦愛心有不甘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她去‘華恆’了啦!”她斜睨了他一眼,對於他敏捷的身手耿耿於懷,心想,這個男人不簡單,可是他跟亦晶又是什麼關係?
“什麼?”任仲毅錯愕的看向亦愛。
“你是誰啊?幹麼急着找晶?”亦愛不理會他一臉的驚愕,問了她想問的。
任仲毅沒空替她答,趕緊跳上車,將車轉個方向,向“華恆”方向駛去。
“神經病!”亦愛忿忿的斥罵一聲,等亦晶回來后,她一定要將這個臭男人的帳算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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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總裁正在會客。”櫃枱小姐一見到任仲毅,立刻恭敬的起身向他說明。
任仲毅不耐的向她揮揮手,“我知道。”然後走進了直達頂樓的專用電梯。他不安的在電梯內踱來踱去,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開了,他也沒有心思多想,直接踏出電梯。”仲毅?“亦晶一見到他顯得驚愕,”你……你怎麼來了!“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齊朗天出賣了她。
任仲毅先是輕瞥了亦晶一眼,隨後將眼光調到任世華的身上,“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但是我想那是毫無意義的。”他逼自己硬着聲、狠着心,不去看任世華不同以往的憂傷表情。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了”亦晶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我們走。”他牽起亦晶的手就要離去。
“仲毅!”任世華在身後出聲叫喚他。
任仲毅轉過身,“還有事嗎?”他強迫自己面無表情
“我們父子可以坐下來談談嗎?”任世華請求着,他不想再見到兒子一直以這種疏離,冷淡的態度對待他,他們畢竟是父子啊!
任仲毅狠心的別過頭,當作沒看見他臉上的懇求,決定不再讓自己心碎也失去希望,“我……我不認為……啊!”任仲毅話未說完,亦晶扯着他的耳朵湊到自己的嘴邊,悄聲的對他說了些話。
“真的嗎?”他的神情不再是木然,弭始有了一抹希望及期待。
“當然是真的!”亦晶氣鼓鼓的點頭。
“那……”頓時,任仲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之清,他真的……愛他這個兒子嗎?自己真的可以對這個父親抱有期望嗎?真的不會再嘗到心痛及悔恨之苦?“那什麼那?還不過去!”她將任仲毅往任世華的方向猛推了一把。
看着他們父子倆都是一臉尷尬,亦晶笑了,這對父子真是可愛極了。
“伯父,把你想說的跟仲毅講嘛!”她在一旁鼓勵着任世華,“仲毅,你可彆扭扭捏捏的喔!”她又對着任仲毅的背影喊道。
“亦晶!”任仲毅真是拿她投辦法。
亦晶開心的笑着,“你們慢慢淡,我不打擾你們父子相會,我先下樓去了。”
“亦晶!”任仲毅突然轉過頭,交代着;“你別給我亂跑,在樓下等我,知道嗎?”
“知道了!”亦晶虛應着,然後一溜煙的跑進電梯,趁電梯門未關時,她舉手對着他們道拜拜。
“她真的是個好女孩。”見她下樓后,任世華語重心長的道。
“是啊!”任仲毅應道。
兩人間又是一陣沉默、也不知誰要開口--
“仲毅(爸)……”兩人同時開口。
可是任世華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和藹,臉上緊繃的線條也放鬆了,他凝視着任仲毅,不敢相信的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這下輪到任仲毅卸下臉上的那層冷麵具,“我叫你爸,我叫錯了嗎?”
任世華猛搖着頭,“沒錯!沒錯!”激動之情表露無遺,這聲“爸”讓他睽違了十多年,也等了十多年了。
“仲毅……我……對不起你……”他雙手搭上了任仲毅的雙肩,懊悔的低下頭。
“爸--”任仲毅握住他的雙臂,也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真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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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走出“華恆”的辦公大廈后,亦晶的心情輕鬆、愉快,可是一想到任仲毅叫她乖乖留下給他罵,她立刻不假思索的伸手叫了輛計程車趕緊逃難,然後她回到了亦愛的家,因為她想任仲毅一定找不到這裏來,而她也可以省得跟他吵。
才剛踏進門,她又聽到了狗叫聲,她頭痛的垂下頭,一抬頭即見到亦愛的三隻忠犬對着她叫個不停。
“藍亦愛!”她發出求救之聲。
“哎呀!你居然知道路回來啊?”亦愛佯裝一臉的驚訝狀。
“你別太過分喔!快叫這幾隻狗走開行不行?”此刻亦晶正被三隻狗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也行啊!可是你得先給我一個好的解釋,那個男人是誰?”亦愛指的是任仲毅。
“那個男人是誰?你問我我問誰?"亦晶根本不知她在順什麼,而且也問得她很莫名其妙的。
“你少給我裝糊塗?他到底是誰?”二亦愛質問着亦晶,可是她仍感到一頭霧水。
“你問哪個男人啊?”亦晶無奈得快要放聲尖叫了。
“就是那個將我錯認為你,然後又匆匆趕去‘華恆’的男人啊!”亦愛簡短的說了一下情況。
“喔!”她知道亦愛說的人是誰了,“那……那個男人又是誰?”亦晶指着正辛勤掃着地的男人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他是我的奴隸。”
“誰信啊?”亦晶擺明了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模樣。
“我管你信不信,我只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亦愛不放棄的追問。
“可是我不想告訴你啊!”亦晶表現出“我不講,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樣。
亦愛浮現出一絲詭譎的笑容,“好啊!別說啊,你就永遠站在原地好了。,‘說完后,悠哉悠哉的踱步走開o.
“藍亦愛!”亦晶忍不住放聲尖叫,她實在無法忍愛一團團千毛茸茸的東西,尤其是這東西還會動。,,,:、
亦愛才不理她呢!她對亦晶一向是最沒有“姊妹之情。
“你們離我遠一點!”最後亦晶放棄了亦愛,早知道她那個妹妹是最沒心肝的傢伙,遂將目標轉到狗兒們的身上來了。
“晶,你別白費力氣了,它們只聽我的話。”亦愛優雅的躺在躺椅上作日光浴。
亦晶真的是欲哭無淚,在這種時候,如果任仲毅在就好了,他絕對不會讓她那個沒良心的妹妹欺侮她。
“哎呀呀!”亦愛忽然像是瞧見了什麼,忍不住驚叫了幾聲。
“藍亦愛,你給我閉嘴!”她這個妹妹別的不會,最會落井下石,好像別人痛苦就是她的快樂,不!不是好像,是根本就是!
“我看需要閉嘴的人是你喔!”瞧瞧那個男人的臉色……嘖嘖嘖,看來有人要遭殃嘍!
“為什麼?”為什麼她需要閉嘴?直到亦晶見到了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后,她知道了。
“我不是叫你乖乖的在樓下等我的嗎?”從身後傳來任仲毅頗為不悅的聲音。
亦晶暗叫聲慘了!她應該想到任仲毅是不會做那種無把握的事的人,今天他敢跑來找她,也證明了他知道這個地方,哎呀呀!她怎麼會忽略掉這一點呢?
她應該想想如何自救才行,看看她現在,前有狗、後有他,想跑也跑不掉。
“狗,我怕狗啦!只要你牽走它們,我隨你處置啦!”逼不得已,亦晶只好出賣自己。
雖然任仲毅不相信亦晶,可是看她一副害怕的模樣,他也於心不忍,於是牽起三隻狗的狗鏈,交到它們的主人亦愛的手上,“請你看好你的狗。”他不慍不怒的道,可是語調里卻展現他不容忤逆的威嚴。
亦晶一見狗遠離了她,立刻準備腳底抹油,先溜為快,可惜任仲毅早看穿了她的意圖,一個箭步即將她抓了回來。
“你抓我幹什麼?我又沒做壞事!”亦晶先聲奪人,想要用氣勢壓過他。
“為什麼悶聲不響的瞞着我來美國?”他氣的是這個。
“你凶什麼凶?我是為你好,現在你們父子合好了,應該要感謝我才對,而不是對我大吼大叫。”如果要吵架,她一點也不輸他。
“誰告訴你說我們合好了?”任仲毅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亦晶頓時心上一凜,緊張的問:“難道你們……又吵架了?”那她來美國不是白來了嗎?
任仲毅沉默了一會兒,這一會兒讓亦晶的心不上不下的,緊張死了。最後他緩緩的說:“沒有。”
“沒有?”亦晶的音調上揚了八個音,看着任仲毅的唇角微微上揚,她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耍我!”她雙頰氣鼓鼓的別過臉不看他。
“當我知道你瞞着我來美國的時候,我的心情就像你現在一樣氣惱。”他收起玩笑心,認真的道。
亦晶自知理虧的垂下首,懺悔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而是我知道如果你知道我要來美國的話,你一定不會讓我來,可是我真的很想讓你們父子合好。”
“我知道。”她的一片心意他怎會不知道呢?他從她的身後溫柔的摟住她,“我謝謝你,還有,我爸他也叫我向你道謝。”
“不用客氣!”亦晶回給他甜甜一笑,可是她很快的又憶起某什差點忘記的正經事,她掙脫任仲毅的摟抱,轉身與他面對面,任仲毅對於她此舉有着滿臉的不解及困惑。
“跟你瞎混這麼久,差點讓我忘了這檔重要的大事……”亦晶逼近任仲毅的臉龐,一字一字的說:“我要你放棄‘藍彩’。”
任仲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板起臉孔,“不行!‘
“你說什麼?”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還是沒放棄打“藍彩”的主意,“我不管!我要你放棄!”
“我說過了,辦不到。”任仲毅雖硬着聲說,可是語調里還夾雜了一絲笑意。
“任仲毅!”亦晶生氣了,她真的生氣了,從沒見過這麼固執的臭男人!
望着她燃燒着兩簇怒火的一雙晶眸,任仲毅在心底偷偷發笑,其實他早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只是他要不要告訴她呢?看着她張牙舞爪的兇悍模樣,嗯--看來他暫時還不想失了這種吵架的情趣,所以呢……再說吧!
而躺在躺椅上的亦愛,早料到她那個姊姊是沒有柔情蜜意可言,才一下子就故態復萌,這樣子居然還有人要,唉,讓她感到老天好不公平喔!而她的春天何時會降臨叫呢?才剛這麼想,她的目光便不自覺的飄向她所謂的“奴隸”身上……
一之二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