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碉堡內的薔薇王子(2)
艷陽的紅光映照在小徑兩旁的樹林，光暈斷續而燦爛，一匹黑色的戰馬奔馳於小徑，當它穿越小徑，抵達前方一望無際的綠色平原時，馬上的騎士雙腿用力一蹬張手低喝了一聲，只見胯下的戰馬立刻轉為疾奔，剎那間，化成一道劃過平原的黑色閃電……
耳朵聽見的，是勁風狂嘯怒吼的聲音，眼睛所看到的，儘是綠野翻騰如浪的美景，騎士策馬狂奔的同時，忍不住發出了興奮過癮的吼聲。
“喏！小王子，這就是我們奧爾良引以為傲的草原風景，很壯觀吧！”馬上的正是洛蒙，當他眯着眼想受狂風的同時，不忘以驕傲的語氣對坐在自己前面的愛德華介紹着。
“……”愛德華根本無法開口說話，更不可能欣賞什麼美景，事實上當戰馬突然發瘋似地向前疾奔的時候，他早就嚇得冷汗直流，只能拚命俯低身子，雙手緊緊地抓住馬鞍，連眼睛都不敢張開，就怕一不小心摔斷了脖子。
瘋子！柯寧斯堡的每個人都是瘋子！愛德華緊張着馬鞍，忍不住這麼想着。十五分鐘前，他還坐在堡里的大廳里，誰知道這個叫洛蒙的男人先是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強拉着他上了一匹高大的黑馬，說要帶他好好見識奧爾良的美麗，跟着完全不顧他的意願，就往外沖了出去。
“小王子，我的‘閃電’對恐懼的氣息可是很敏感的喔！你越害怕，它就越有可能把你甩下去喔！”洛蒙見愛德華整個人幾乎貼平在馬背上，笑着俯身在他耳邊說道。“再說，如果不睜大雙眼，你又怎麼看得見眼前的現實呢？”
“快停！快讓你的馬停下來！”在這樣的速度下，愛德華只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膛了，於是不顧形象，扯開喉嚨大喊。
“哈哈！”洛蒙朗聲大笑道：“這件事可不是我能決定！等閃電跑得盡興了。它自然就會停下來了！”
像是要讓愛德華感到更恐懼似的，洛蒙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用雙腳朝馬腹又踢了幾下，胯下的戰馬仰首嘶鳴一聲，再度化成黑色箭矢，向前急沖了出去──
由於愛德華始終緊閉着雙眼，根本不知道周遭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路況越來越顛簸，身體也越來越難保持平衡了。在愛德華雙手緊抓得都快要麻痹的時候，洛蒙再次滴俯身子，在愛德華耳邊說道：“小王子！精彩的部分要來了喔！再不睜開眼睛，你可要遺憾終生的喔！”
或許是知覺早已經被飆速震得麻痹了，也或許是他終於被洛蒙勾起了好奇心，愛德華雖然雙手仍緊緊抓着馬鞍，但是原本緊閉的雙眼先是微微張開一條縫，然後慢慢地睜了開來……
不睜開眼睛還好，一睜開眼，愛德華才發現馬匹早已悅過了草原，正載着他們在陡峭的山坡小徑上奔馳。
“哇！快停下來！前面已經沒路了！”紫羅蘭色的眼瞳盈滿恐懼，不顧一耶地放聲大叫，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馬匹往沒有路的盡頭狂奔──
洛蒙充耳不聞，只是在最後一刻壓低身子，任由閃電奮力一躍，以優雅的姿勢跳過了山崖與山崖之間的大缺口，然後在另一端的山崖安全落定。
“好閃電，真是太完美了！”洛蒙讚賞地輕拍馬頸，而閃電也驕傲的嘶鳴一聲，像是很得意自己並沒有讓主人丟臉。
馬上的愛德華臉上一片慘白，好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話。在剛才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卻又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種驚恐得幾乎是瀕死的經驗……記憶中好像曾經發生過……
愛德華，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腦海中響起的，是艾薩克低沉有力的聲音。愛德華想起來了，在他十四歲那一年，在森林裏第一次遇到偷襲的時候，在他以為死定了的時候，是艾薩克救了自己！
真奇怪……明明是這麼久以前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偏偏又想起來了？再說現在的艾薩克已經和國去完全不同，他最恨的人就是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保護他了！
“小王子，你曾經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另外一個人嗎？”洛蒙以為愛德華嚇傻了，於是試圖以閑聊的方式讓對方放鬆心情。“閃電是我的夥伴，不管任何時候，我都可以放心將性命交給閃電，因為我相信它，相信它絕對不會領我走向危險。”
愛德華奇怪地看了洛蒙一眼，像是不明白他為什要將一匹馬當成最信賴的夥伴！
“如果說閃電是我最信任的夥伴，那麼黃金聖獸騎士團的每一個人就是我的兄弟，不管出身尊貴還是低賤、不管過去經歷了什麼，只要進入騎士團，我們都視為兄弟，不管誰遇到了危險，其它人一定會伸出援手，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心甘情願。”洛蒙說話的時候，始終凝視愛德華，最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小王子，告訴我，在你的宮廷里是否也有寧願犧牲性命、也要拚死保護你的人？”
“當然有！”愛德華十分不服氣。既然自己是王子，又是法藍絲王國未來的繼承人，當然會有人捨命保護他！貴族、禁衛軍、士兵、宮廷奴僕……那些人不都是為了保護他而存在的嗎？
“真的？你說的應該是宮廷里的禁衛軍吧？”洛蒙勾起笑痕，挑高一道眉再問。“倘若格蘭軍或是菲臘親王攻破王宮，有多少禁衛軍會選擇留下來為你浴血奮戰？又或者當敵人以刀劍抵住他們的脖子，要他們選擇保留你的頭還是他們的頭的時候，有沒有一個人願意為讓‘你’活命，而選擇自我犧牲呢？”
“你說的全部是假設性的問題，我又何必回答？再說，如果世界上真有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救另外一個人的傢伙，那他一定是個笨蛋！”愛德華冷哼一聲。“世界上會有這種人嗎？如果你看過這種笨蛋，別忘了介紹給我認識。”
洛蒙定定地望着愛德華，像是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他那樣地凝望着，最後才勾起嘲諷的笑痕，慢條斯理說道：“小王子，我無話可說了。今天到此為止，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完后，洛蒙輕扯韁繩，領着愛德華自山坡離開，一路上在沒有開口說話。不九，當柯寧斯堡近在眼前的時候，洛蒙放慢了速度，緩緩抵達碉堡門啂時，他率先跳下馬，跟着雙手舉高將愛德華抱下馬。
“好啦！我已經將你毫髮無傷地帶回來了。”洛蒙恢復最初笑臉迎人的姿態，還以一種對待孩子般的態度揉了揉愛德華的頭髮。
“確實讓人‘印象深刻’！”雖然已經在心裏罵了他千百遍，但愛德華依舊維持了表面上的風度。
“好說。”洛蒙故意彎下腰誇張地行理，望着愛德華往堡內走去的身影好半晌，才突然又開口喊道：“呦！小王子，我好像還沒有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愛德華聞聲回頭，紫羅蘭色的眼瞳充滿了迷惘，顯然早就忘了剛才和洛蒙曾經說過些什麼。
“你剛才不是問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解救他人的笨蛋？”洛蒙咧齒一笑，伸手比自己說道。“我，還有黃金騎士團的每一個人，隨時隨地都願意為艾薩克而死。”
愛德華錯愣了一秒，壓根兒不相信地反駁道：“隨你怎麼說，這種漂亮的場面話誰都會說上幾句的。”
“小王子，我並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洛蒙以一種再認真不過的語氣說道。“我對你只有一個疑問，艾薩克不僅是奧爾良的首領，更是我們心中任何人也無法取代的兄弟，在我們相處的這五年裏，他從來不主動挑起戰爭，只會為了保護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而戰，這樣的他，如今卻願意為你而戰，為什麼？”
愛德華臉一紅，想起艾薩克曾經開出來的條件：成為我這頭野獸專屬的牝獸，那麼我不但會為你救出肯諾比，我還願意為你領軍作戰、扶持你登上法藍絲國的寶座。
“那是……那是艾薩克自己願意的，你問我幹什麼？”愛德華別過臉，根本不想和其它人討論這件事。
“說真的，像你這種干扁青澀的身體抱起來會有什麼樂趣？”洛蒙伸手撫摸，突然冒出這樣一句。“堡里又不是沒有女人，為什麼他偏偏要你呢？”
黃金聖獸騎士團里，他算是最喜歡女人的一個，在和艾薩克相處的這五年之間，他當然也帶着艾薩克找過樂子，高大英俊的艾薩克到哪裏都十分受女人的歡迎，雖說他不曾縱慾過度，卻也不會刻意拒絕女人。
但是自從這個臉蛋漂亮的小王子這進碉堡后，這一個月來，艾薩克一次也沒找過堡內的女僕蕾蓓卡，反倒是讓愛德華夜夜睡在卧房裏，根據蕾蓓卡某天夜裏躲在門外偷聽的結果，小王子不但睡在卧房裏，還讓艾薩克給吃了！
愛德華面紅耳赤，恨不得可以挖個洞將自己藏起來，他子么也沒想到洛蒙會知道這件羞恥的事情！
“是你誘惑他的？”洛蒙挑高一道眉猜測，但隨即又自己推翻道。“沒道理啊！就算受到誘惑也不該持續這麼久，這裏明明到處是仰慕他讀美女，怎麼也不該捨棄美人，選擇一個小鬼哩！”
“誰會誘惑他！？他這麼做只是想羞辱我，所以故意把我當成女人洩慾羞辱，這樣你懂了吧！”愛德華再次不顧形象、氣急敗壞地吼道。“他在你們的心裏或許了不起，但是在我眼裏，他只是一頭惡劣殘忍的野獸，一頭只會趁人之危、卑鄙無恥的野獸！”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羞辱你，大可以在把你‘吃干抹凈了’以後，直接將你以及你的跟班全部轟出奧爾良，到時候你又能如何？他何必真的召集東南方的軍力呢？”洛蒙一語道出不合理的地方。
艾薩克每天都是清晨出門，傍晚的時候趕回來，如此辛苦奔波了將近一個月，但只有碉堡內天真的愛德華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事實上，就連和艾薩克最親近的他們，都不明白這次艾薩克到底在想什麼，他不是早就和愛德華、和法藍絲宮廷無關了嗎？那為什麼要這麼做？在子己和凱恩艾力等人討論半天都得不到結論的情況下，他只好趁着艾薩克不在堡內的時候向愛德華探消息，但很顯然的，這個美麗的小王子百分之百處於狀況外，看來從他身上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了！
“小王子，雖然我們不曾見過面，但我可是聽過不少你的惡劣小事迹哩！”洛蒙踏前一步，走到愛德華的面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望着他。“喏！倘若今天立場互換，是艾薩克有求於你，你要不要用你那顆天生喜歡糟蹋人、戲弄人的腦袋認真想想，換作市你，你會不會真心幫助艾薩克？你為不會為了唄薩克而沒日沒夜地四處奔走、為他召集軍隊？”
“……”愛德華無言以對，他從來不曾以這樣的角度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法子回答。
“看來你也沒有答案。”洛蒙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拍拍愛德華的肩膀說道。“小王子，為什麼艾薩克願意為你而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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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艾薩克願意為你而戰呢！？
洛蒙提出的問題，就像是在平靜的湖泊投下一顆石子，激蕩出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同樣的疑問，也讓呆坐在碉堡大聽的愛德華開始認真思索……
艾薩克任自己，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因為五年前是自己設計了敗薩克，讓他在所有貴族面前出糗，進而激得他殺死子爵，最後還叫宮廷禁衛放箭射他，讓他在一種最不名譽的情況下被驅離宮廷。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羞辱你，大可以在把你‘吃干抹凈了’以後，直接將你以及你的跟班全部轟出奧爾良，到時候你又能如何？他何必真的召集東南方的軍力呢？
洛蒙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只是想羞辱自己，他大可以用更卑劣更直接的方式不是嗎？為什麼會答應條件交換，在每晚羞辱自己的同時，又在每個早晨外出，風塵朴朴地奔走各地集結軍力呢？
“哎！煩死了！”愛德華煩躁地跺腳，最後決定乾脆放棄，他自言自語地冷哼道：“嘖！這個問題連和他相處了五年的人都想不通，我又怎麼會知道答案？”
又算自己和艾薩克過去就認識了，但他們在五年前也只相處了……嗯，不到半年的時間。過去自己就從來沒弄懂艾薩克，現在就更不可能了解了，在如此不了解艾薩克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真正看清楚那頭野獸到在想什麼呢？
“呼！”大定將這個煩人問題拋到腦後的愛德華，正想四處走走、喘口氣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有人大聲喊叫的聲音。
“艾薩克大人！艾薩克大人在嗎？我有急事找他！”
喊叫聲聽起來十分耳熟，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溫布爾登伯爵的聲音。愛德華腳步一緩，決定留在大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兒，一臉焦急的溫布爾登伯倔在碉堡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
“溫布爾登伯爵，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急成這個樣子？”愛德華好地地疑問。
“王子殿下！”溫布爾登伯爵在看到愛德華時，明顯地大大鬆了一口氣，但隨即整張臉又憂慮地皺了起來。
“喂！到底怎麼啦？”愛德華被他詭異的表情弄胡塗了。
“這……這件事攸關重大，我得親自告訴艾薩克大人才行！”溫布爾登伯爵猶豫片刻，顯然不想將這件事說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凱恩、洛蒙等人以因為士兵的通報，迅速來到了大廳。“溫布爾登伯爵，堡主現在無在，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這……”溫布爾登伯爵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件事實在太嚴重了，為什麼偏偏艾薩克大人會不在呢？
“溫布爾登！”愛德華忍不住發脾氣了。這個老傢伙是婚頭了嗎？到底效忠艾薩克還是效忠自己都弄不清楚？說話吞吞吐吐的，氣死人了！“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你現在立刻說出來！”
“是……王子殿下請息怒。”溫布爾登一愣，心想這件事怎晚也會傳入愛德華耳中的，現在說出來應該無妨。“當我們決定留在奧爾良、等候東南方軍力結集后才回返時，我派了個人回宮廷向陛下解釋我們必須多作停留的原因。”
“然後呢？”愛德華根本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派回蘭開斯特的那兩個人，還沒抵達宮廷就被人追殺，其中一個已經死了，另外那個拼了命才逃回來……而且還帶回一項讓人震驚的消息！”溫布爾登伯爵深吸一口氣，跟着以再認真不過的語氣說道：“那個人說：愛德華王子已經獲得盟軍，短期內就打算向菲臘親王，還有格蘭軍宣戰了！”
愛德華用力眨了眨眼，有點被空胡塗了。“宣什麼戰啊？我人不是還在這裏等盟軍的結集嗎？真是莫名其妙！”
溫布爾登沉默不語，只是以更擔憂的目光看着愛德華。
“喂！我說你派去的那個人是不是腦袋胡塗了，還是耳朵有問題？”愛德華不可思議地搖搖頭。“但沒道理啊！他不是從奧爾良出發回宮廷報訊息，當然最清楚本王子人在哪裏，為什麼會帶回這種莫名其妙的消息？”
“王子殿下，您好像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溫布爾登伯爵忍不住開口提醒。“目前在來開斯特宮廷，另有一位打算向格蘭軍宣戰的愛德華王子。”
“什麼！？”愛德華紫瞳瞪大，像是看怪物一樣瞪着溫布爾登伯爵。
“這就是我必須緊急見艾薩克大人的原因，因為這件事情太突然也太嚴重了！”溫布爾登伯爵轉向洛蒙，以騎切的語調說道：“麻煩你們了，我必須立刻建到艾薩克大人，向他告知這件事，你們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愛德華就是我！哪裏會有第二個愛德華！？”愛德華打斷溫布爾登伯爵說到一半的請求，氣急敗壞地跳腳道：“不可能！不可能！蘭開斯特宮廷子么可能會有另外一個愛德華！？”
“沒問題，我立刻去找艾薩克，請他立刻趕回來。”洛蒙知道情況危急，立刻轉身離去。
“謝謝，一切拜託了。”溫布爾登伯爵感激地點頭。
“喂！溫布爾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快點清──”
“吵死人了！”凱恩大吼一聲，有效地打斷了愛德華像鸚鵡一樣不斷重複的話語，同時以銳利的目光瞪着愛德華，冷淡說道：“溫務頓伯爵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嗎？蘭開斯特宮廷現在有另外一個愛德華王子，需要我再重複嗎？還是你的耳朵真的有問題？”
“你……”
“閣下，請別和王子殿下計較了，畢竟這件事情太讓人意外了，王子殿下又是當事者，難免情緒上會比較激動！”溫布爾登伯爵立刻開手，試圖想緩和氣氛。“王子殿下，請您稍安勿躁。”
凱恩棕色的眼瞳瞥向愛德華，似笑非笑地開口揶揄道：“對了，會不會在蘭開斯特宮廷的那個才是真正的愛德華王子呢？”
溫步頓伯爵錯愕了幾秒，根本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而愛德華則是氣得瞪圓紫眸，大有想要撲上去和凱恩拚命的架勢。
“這只是我個人小小的猜測啦！現在在宮廷的那位愛德華王子，敢開口向菲臘親王和格蘭軍宣戰，確實具有一國繼承者的風範。”凱恩故意放緩調子，以激怒愛德華的語調說道。“但是反觀我們這位在碉堡住了一個月的王子……嗯，短期內似乎沒有什麼表現，不得不讓人懷疑啊！”
“凱恩。金！你到底想怎麼樣？”愛德華怒髮衝冠。這傢伙平常喜歡冷嘲熱諷也就算了，現自居然直接質疑自己的身分！簡直太可惡了！
“不想怎麼樣，純粹好奇而已。”凱恩聳聳肩，只是將愛德華當成不自量力的發怒小貓，根本不把他的怒氣當成回事。
“閣下，這位確實是我法藍絲王國、金繹王朝的愛德華．聖奧爾斯王子，我雖然老了，卻絕對不胡塗，不可能認錯自己效忠的對象的。”溫布爾登並不遲鈍，當然看出了凱恩似乎對王子殿下頗有成見，心想或許是這段時間兩人有過節，雖然很可能是任性的王子所惹的禍，但他還是不容許有人以言語冒犯自己的王子殿下。
“溫布爾登伯爵，確實是我失言了，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凱恩微笑着道歉。
“沒關係。”溫布爾登伯爵以更誠懇的語氣說道。“再說，現在也不是吵鬧的時候，我們得好好想出一個對策才行。”
“沒錯。溫布爾登伯爵請坐，我們在這裏一起等艾薩克回來吧！”凱恩也收起了嘲諷的態度，邀請溫布爾登伯爵入座，一起在大廳等候艾薩克的消息。
三人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思，坐在大廳里等待艾薩克的回返。大約過了兩小時后，外面傳來了士兵通報的聲音。
“艾薩克大人回來了！”
愛德華“唰”一聲自椅子上站起，生平第一次，心裏產生了迫切想要見到艾薩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