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鄉村愛情如詩如畫
她還沒說呢,那幫老娘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有的老娘們光笑不告訴她到底是什麼。有的老娘們就嘲笑小五丫,罵她說,“呸――挺大個姑娘不知道害臊,破這麼個騷岜岜謎兒,你臊不臊!”小五丫還一個勁兒地追問她們:“你們猜沒猜着啊?到底是個啥謎兒呀?你們倒是說呀。”笑了老半天誰也不告訴她到底是啥謎兒,就有一個老娘們告訴她說:“你破的這兩個謎兒都是一個玩意,你以後再不要給別人破這個謎兒啦,等你多咱有了對象結了婚的時候你再給他破,那時候他就能告訴你了。”
越這樣,小五丫越想知道那個謎底到底是個什麼,她追着那個老娘們一個勁兒地追問,那個老娘們被她追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就小聲告訴她:“你說得那個玩藝是人身上長的。”
小五丫就問她:“我身上有嗎?”
“沒有。”
“你身上有嗎?”
“我身上有時侯有,有時侯沒有。”
“到底是啥呀?”
“你對像身上肯定有。”
已經處了對像的小五丫的思想逐漸逐漸地就變的成熟起來了。
到了莊稼沒棵的時候,小五丫她倆就不怎麼到她六姐家去了。
供銷社東南邊有一片高粱地,供銷社後邊還有一片綠葉濃濃的榆樹毛子林地,這兩個地方就成了小五丫她們倆經常幽會的最佳場所。他們不願到小五丫家去,小五丫家一年四季不斷人,她那四個姐姐家的孩子們一年四季在她家吃在她家住,左鄰右舍的鄰居們也總好到她家去,營業員小苗每次上小五丫家,帶一包糖塊還沒等小五丫她媽吃上一塊就被那些孩子們給搶沒了。因此,他們倆就改變策略,晴天朗日的他們就到東南那片高粱地里去。一人帶一塊手絹,往壟台兒上一墊,一人嘴裏含上一塊糖球,透過高粱棵子密林深處,傾聽着青紗帳里悠遠神秘的濤聲。他們手拉着手兒,臉貼着臉兒,偶而他們也把觜唇兒在一起粘一粘,互相之間嘗一嘗對方嘴裏的甜味兒。有時月色朦朧的時候,他們就轉移到供銷社後面的那片榆樹毛子裏,坐在榆樹毛子裏,更有一番詩情畫意。柴煙裊裊,犬吠聲聲,月亮照在榆樹林裏,蒙蒙籠籠如煙如雲。小五丫緊緊地依偎在小苗的懷抱里,透過斑斑榆葉望着空中的月亮,嫻靜幽雅,如夢如幻。只有颳風下雨的時候,他們才不得不轉移到大老方家。
有一天,曲道江的媳婦喉嘍氣喘地來到大老方家去找大老方的媳婦。
兩個人一見面就說起了小五丫處對像的事情來。
小五丫她媽說:“這兩個玩意,不是高粱地就是樹林地,有點時間就往一塊聚,有點時間就往一塊聚,聚來聚去的可別聚出事兒來,你可得給我看着點呀。”
大老方媳婦說:“那事兒還有擱人看着的?回家你當媽的不會告訴告訴她嗎,姑娘小子在一起注意啥事兒你不會說呀?”
小五丫她媽說:“我也沒談過戀愛,你說我咋告訴她。”
大老方媳婦說:“你沒談過戀愛,我也沒談過戀愛,談沒談戀愛都是那麼回事兒,男女之間到一起就是那點事兒。”
大老方媳婦越這樣說,小五丫她媽就越害怕,一口一個她六姐地叫着,就好像她們家的小五丫馬上就要出事了樣子。叫大老方媳婦千萬千萬給她看住,可千萬千萬別叫小五丫他們倆出別的事情。大老方的媳婦叫小五丫她媽給磨嘰地有點受不了了,就緊着答應她,說:“六姨六姨你放心,你等我再看見小五丫時,我好好給她上一課,看把你嚇的。”小五丫她媽就跟大老方媳婦說:“小五丫這孩子心眼太實,那孩子虎,跟那麼漂亮的小夥子在一起,她能板住自己嗎?”
大老方媳婦說她六姨:“叫你一說還完了,人家十八歲的大姑娘還白活了,小五丫心眼兒實點不假,也不能虎到不知道羞丑,她還能虎到去鑽人家被窩子不成啊。”
小五丫她媽說:“她六姐呀她六姐,我,我,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大老方的媳婦也急忙地笑着告訴她六姨,她說:“老太太,你以為我就沒往這上面想啊。我也往這上想啦,我看他們倆總這麼戀戀着,我也害怕。有一天,我和小五丫出外頭去,冷不丁地我就問了她一句:你來例假了嗎?她問我,啥叫來例假?這麼大個姑娘不知道啥叫來例假。我氣的吐了她一口:呸,小逼崽子,例假還不知道,例假就是月經。她連例假都沒來你怕啥的。”
小五丫她媽說:“那玩意還不快,說來就來,今天沒來,明兒就興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