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三天,雖然只有三天真正交往,她卻覺得她和阿烈好似已相交多年,彼此認識得很透徹,或許是少了猜疑多了真心話。

想到他們彼此講了許多真心話,紫娟不由得綻起一朵甜蜜的笑容。

“想什麼笑得那麼甜?”東方烈輕輕摟着她,在她耳畔低聲問。

“我想到我們的無所不談,就連我體重的演變過程,你都一清二楚。”她將頭輕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他平穩的心跳聲。

“呵!我的你不也知道?”他捏提她的腰,“你酸了,我怎可能不問原因?”

“嗯!人家不過是告訴你我是因勞動服務減重的,你卻挖出了我的油被減掉的肥油歷史,就連我的綽號都被你套出來。”

“滿可愛的呀!”他揉了揉她的髮絲。“真想瞧瞧你那時的模樣,改天到你的小套房裏翻翻你以前的照片。”

“想印證我像不像“大鯨魚”呀!”她沒好氣地說。

“不是印證,是了解。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是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想知道你過去的生活點滴,想參與你的未來。”

“阿烈,我們……會不會太快了?”對於他們倆感情快速成長,紫娟內心感到有點不安。

“我不這麼想。”東方烈把她的身子貼近他的。“我認為我和你該是相見恨晚,以致引發出彼此的相知相惜,所以才……”他的手悄悄滑入她的領口。

她紅着臉掙脫他不規矩的魔掌。“你又犯規了。”

“這也算?呃……你不覺得情有可原?我明天出差到南部,需要兩天才能回來,你不能……”

“雞同鴨講。”紫娟語氣羞澀地說:“人家是指你又甜言蜜語了,又不是……”她愈講愈小聲,講到最後已經說不出口了。

“又不是怎樣呢?”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吻住她唇間的呢喃。

想到即將到來的短暫別離,她一反往常,熱情地回應他,就在他們即將失控之際,夜幕突生的變化拉回了她的理智。“流星?!”紫娟分心瞧見天際突生的那這閃亮。

東方烈及時停下他的攻勢,只將她的身子緊摟向他,靜待喘息平緩……

“娟,許願了嗎?”

“沒來得及。”

“還好來不及。”他鬆開她的身子。”

“阿烈,你不愛人家許願呀?”她抗議地披了拋他的手臂。

他握住她的手。“若讓你許成了,那不就表示我的吻技太遜了嗎?”

“你……”。紫娟既羞又氣地甩開他的手。“不陪你在這裏吹冷風了,我要下樓休息。”她走向頂樓唯一的出入人口。

“等我。”

東方烈跟上她,輕握她的手。

※※

東方烈送紫娟回房后,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突然發現樓下客廳的燈還亮着。

“奇怪?這麼晚了,會是……”他才到樓梯日就瞧到母親的背影。“咦?媽,你不是睡了,怎麼又下來了?”

陳玉琳愣了一下,轉過身說:“呃……剛才接了一通電話,睡意全沒了。”

“有要緊的事嗎?”他走近她問。“你的朋友們,不是都知道你的美容時間嗎?”

“什麼美容時間,”她笑着說:“早睡早起才是正確的,我朋友她們都是奉行此道之人。憶秋是和老公出國度假,一時忘了時差。唉!真好,和家人一塊兒去旅行。”

“呵!媽,我從未反對你再尋找第二春哦!”他摟了摟她的肩。

“臭小子,你調戲你老媽呀!”她捏了捏他的腰,說:“你老燭都已經五十幾了,你有瞧過這麼老的新娘嗎?你還是快點娶老婆,生幾個小娃娃讓我玩玩。”

“快了、快了。”他閃開母親的攻擊。

“你的意思是說七天後的婚禮,你自個兒會帶新娘出席?”她的視線在樓梯口停了一下,又說:“是小娟嗎?她答應了?”

陳玉琳直盯著兒子,不放過他臉部的任何錶情。

東方烈輕鬆地笑着說:“我的新娘人選僅有娟,至於七天後,我和她會不會出席婚禮,目前尚未得知。”

他摟着母親的肩,“媽,你都等三十多年了,不急於一時嘛!”

“我不……”

“媽,晚安。我明早還得下南部出差,去睡嘍!”他匆匆這晚安,閃進母親反駁的聲音。

“臭小子,給我來這招。”陳玉琳瞪着已上樓的兒子罵道。

“這該如何是好?剛才憶秋還在提她的外甥女,她也快回來了。”她借有所思地望着台梯口喃喃說:“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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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麻煩你多留意。”

“我會注意的,先生。”

東方烈朝園丁老王點點頭,改轉向身旁的人。“媽,我走了。娟,晚上記得要等老王去接你下班,知道嗎?”

“嗯。”紫娟笑着頷首。

陳玉琳不放心地說:“小烈,路上開車要小心哦!呃……東西都帶齊全了嗎?”

“媽,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瞧你這麼緊張。”他笑笑說。“我到了會打電話回來,娟,手機要隨身攜帶哦!”

東方烈朝眾人揮揮手,緩緩地踩下油們,將車駛離家門。

紫娟唇角綻着甜蜜微笑,自送他的車子離開。

陳玉琳確定車子已消失在路的盡頭后,一改慈母眼神轉而銳利地朝紫娟望去。“走,咱們兩個女人進去好好聊聊。”

紫娟因對方冰冷的目光打了個冷顫。“呃……好。”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順從地走進屋內。

“坐。”陳玉琳示意她坐下。

怎麼才一轉眼,她就變了?變得好像是冷酷無情的女王。紫娟覺得自己像是即將被判死刑的犯人,只能遵照旨惹,坐在被指定的位子上。

“伯母,有事需要我幫忙嗎?”紫娟受不了她們之間詭異的氣氛,率先打破沉默。

“嗯,是有件事只有你幫得上忙。”陳玉琳拿出她以前縱橫商場的那一套,冷冷的盯着她的敵人。

紫娟扯動唇角,硬是擠出點笑意說:“伯母,是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請儘管開口。”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情很簡單。”她表情冷酷地說:“請你離開小烈,要多少你講個數目。”

紫娟倒抽了口氣,睜大眸於盯着吐出這話的兩片薄唇。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阿烈的母親。

“為什麼?”紫娟想知道原因。

“哼!”陳玉琳冷哼了一聲,“這原因還要我明說嗎?”

“請告訴我原因。”就算是以前,她假裝是阿烈的女友,也得幫他問明原因,更何況是現在。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明說了。”

陳玉琳站起身走向酒櫃。

“我們東方家雖非世界級的大財團,在國內可也名氣不小。”頓了頰,她又說:“而你。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縱然你有一份正當的職業,充其量不過是個廚子罷了。”

明知會有這種結果,自己為何自取其辱硬要人家說明,說出她心底的傷痕?紫娟緊咬着下唇,壓下心底逐漸擴大的悲傷。

陳玉琳端了兩杯酒走向她。“需要嗎?”將其中一杯酒放在她前面。’“雖然我不贊成一大早就喝酒,不過……今天例外。”她吸了一口酒,“我的說明清楚嗎?說簡單點兒……就是你和小烈不配,身分不配,了解了嗎?”

紫娟閉上雙眸阻止淚滾冒出,她深吸了口氣,才張開眸子。

“我尊重你的想法,然而我不以我從事的職業為恥,甚至,我覺得能做出一道道令人讚不絕口的佳肴,是一件光榮的事”

紫娟直盯着她,又說:“失去父母非我所願,但是,我以身為紫家人為榮。很遺憾,你有門戶之見。我會離開,但不是因為你的偏見,而是不想讓阿烈為難。

“你要多少?”

紫娟嘆了口氣站起身。“你認為感情值多少?”她搖了搖頭,挺直腰身朝樓上走去。

陳玉琳注視她背影的目光里有絲欽佩。“不要怪我,我是為小烈好……”她喃喃端起杯子吸了口酒。

當紫娟再下台來時,已不見陳玉琳的人影。

她環顧這個自己住了近一個月的地方。“呵!我仍只是名過客。”

她最後的視線停在東方烈每天早晨坐的位子上,“阿烈,謝謝你讓我知道了戀愛的滋味。”

紫娟提着她來時帶的皮箱;深深吸了口氣,咬着下唇,轉身走出東方家的門檻,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仁立於高處的一雙眼眸,直凝視着紫娟的行動,直到那抹孤零零的背影成了黑點,消失在遙遠的盡頭

※※※

“阿娟,你怎麼一早就來店裏?咦,怎麼提着皮箱?”

直到芳敏秀的聲音響起,紫娟才發覺自己已恍恍惚惚地來到了“和風”門口。

“戲演完了,自然得下台一鞠躬嘍!”她擠出一抹笑容撐場面。

“你……還好吧?”芳敏秀將她的皮箱接過來。“走,先到休息室休息,等我把萊準備好,咱們再聊。”

“湯尼呢?他怎麼還沒來?”

“他晚點兒才會來。來,這邊坐。”芳敏秀拍拍休息室的單人床。“要不要先躺一會兒,我瞧你好像快昏倒似的。”

紫娟扯動唇角,搖頭說:“我坐着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芳姊,你去忙你的,我沒事。”

芳敏秀一點兒也不相信柴娟沒事,單是瞧她臉上掛的那抹僵硬笑容,就知道有問題了。

“嗯。”她點點頭說;“我一會兒再過來。”

紫娟看着芳敏秀關上休息室的門,緩緩閉上於澀的眼眸.藉着聽她在外面走動的聲音,讓亂轟轟的腦袋逐漸澄清、空白。

五分鐘……十分鐘過了……

紫娟發覺自己做不到,她無法阻止腦海浮現被陳玉琳貶損的那一幕。

“忙碌或許就能……”

她看了眼擺在床邊的皮箱,決定到外面幫芳姊的忙。

此時,芳敏秀正好掛上電話,皺着眉頭走進廚房。

“咦?阿娟,你怎麼出來了,要外出嗎?”

“我好多了,呃……剛才是因為擠公車的緣故,有點兒暈暈的,現在已經沒事了。”紫娟揚揚眉說:“哪個部分還沒完成,我來接手。”

“你確定?”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芳姊你若過意不去,可以算我加班費呀!

“你喲!”芳敏秀拍拍她的肩,“也好,剛才湯尼棋電話來說他差不多十一點過後才到得了,我正愁沒人忙廚房的事。”

“那我是自投羅網啰!

“不是免費的。”芳敏秀笑着吩咐她負責的部分。

紫娟投人她最愛的料理世界后,暫時忘了心底的痛楚,翱翔於她引以為做的工作里。

※※※

“唉!總算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了。”

芳敏秀掛上“休息”的牌子,伸伸懶腰正要人內,迎面差點兒撞上阿星。

“芳姊,我趕火車,先走一步。”

“好,拜拜,呢……阿星,不要忘了,是下個月十五重新開幕哦!”芳敏秀不放心地再次叮嚀。

阿星回過頭,笑笑地說:“我知道,芳姊,你也不要忘了,要把“重新整修”的牌子掛出來。”

“知道了,這小子,專挑我的毛病。”芳敏秀低聲嘟嚷着,將剛掛上的“休息”換上“重新整修”的牌子。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她走進店裏,瞧了瞧四周的裝演。“可惜還得來監工,要不然就可以飛到國外度個小假。”

芳敏秀的視線突被一幕異常現象給吸引了。“咦?湯尼,你今天很反常喔!”

她走向坐在角落發呆的湯尼。“晚到還不打緊兒,破例留下來幫晚班的忙更是難得,下了工還滯留在店內,這可就很希奇了。”

聞言,湯尼露出一抹苦笑,並未解釋自己反常的行為。

芳敏秀壓低聲音說:“嘿!不會那麼巧吧?阿娟暈車,你也暈了車。”

湯尼不解地問:“阿娟什麼時候暈車,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今天早上……”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使她噤口不談。

“芳姊,我拿了兩罐啤酒,記得扣我薪水。”紫娟走向他們,將手裏的啤酒扔了一罐給湯尼。

“謝了。”湯尼接過來,隨即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不用扣了。這兩罐啤酒算我請你們,難得你們倆今天都主動來加班。等我一下,我和你們一塊喝喝小酒,聊聊心事,順便慶祝未來的假期。”芳敏秀連忙走進廚房拿下酒萊。

“慶祝?呵!是該慶祝一下,湯尼,我敬你。”敬過後,紫娟仰頭就喝了半罐啤酒。

湯尼絲毫不落後,直接喝了一整罐。“唉!真該喝別的,啤酒就像開水般,怎麼喝也喝不醉。”

“湯尼,怎麼了?你有煩惱?”紫娟在他眼底看到了優愁。

“唉!我朋友他的父母來了,這次除了是來探視他之外,最主要是因為他的雙親不知從哪聽到……我和他的事。”

湯尼沮喪地抓抓頭髮。“他們的眼神充滿懷疑,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若被他們揪出了事實,我和他……”他用手蒙住臉低嚎,“天呀!我真不敢想像沒有他的日子。

“可是,湯尼,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事能瞞你們的家人多久,總會有這麼一天……”紫娟嘆了口氣。

“過一天,算一天,或許有朝一日,我們能得到家人的諒解,或許,我們會被拆開……”他握住拳頭銳:“但不該是現在,我搬相處的時間還不久,不足以回憶一輩子,不夠!才短短一年、雖然我們珍惜每一天,仍太短了,一年、一生,不成比例呀!”

湯尼紅着眼眶,轉身背對她,不想讓人瞧見他的淚水。

“若這關過了。你們能爭取到多少時間?”紫娟開始動腦筋想法子。

“我父母長年旅居國外,他的家人也差不多,若能消除他父母的懷疑,至少我們還能瞞他們一陣子,往後若常放些煙幕彈,或許能瞞更久。”

他平穩情緒后,轉過頭面對她。“阿娟,你有辦法能幫我們嗎?”

紫娟自嘲道:“最近當人家的女朋友當上癮了。湯尼,需不需要女友?你眼前就有一位。”

湯尼興奮地說:“阿娟,一你是說你願意假裝是我的女友?我怎麼沒想到這招!”

“嗯。”她頷首表示,“當然啦!若你有更好的人選,我不怪你。”

紫娟聳聳肩,啜了口啤酒。

“嘿!開玩笑,像你這麼好的人選,我上哪找?”湯尼想了想,又說:“阿娟,既然你願意幫我,不如幫到底,方便暫時搬到我家嗎?我和我朋友比鄰而居,他父母目前住在他那裏,我們幾乎天天遇得上。”

紫娟咬了咬下唇,抿唇一笑。“有何不可,反正我的行李正好帶着今晚就直接殺到你家去。”

“太好了!”

“好什麼?”芳敏秀瑞着一盤萊走向他們。“你們倆就只顧着聊天,讓我一個人在廚房裏準備這些,真沒良心!”

“哎呀!芳姊,難得你想露兩手,為了能品嘗“和風”頭頭的手藝,我和阿娟當然只能乖乖坐在這裏等啰。”湯尼先下手夾了一塊炸豆腐。

“什麼頭?我的頭還沒你的大咧!”芳敏秀扯了扯湯尼的棕色髮絲。“看來你沒暈車了。”

“什麼暈車?”湯尼伸手護住頭。“我從不暈車的。”

芳敏秀設理會他,改朝一旁的紫娟說:“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你阿姨昨晚有打電話過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這是她那邊的電話,只限今天有效,阿娟,你最好撥過去,我怕她會再打來。“已經睡了”這個理由,不好重複再用。”

“嗯,我知道。”紫娟小心地將紙條塞人口袋裏。“芳姊,我會告訴我阿姨,我到另一個朋友家住,你應該不會再接到她的電話了。”

“咦,你要到哪?我並不介意當傳聲筒呀!”

紫娟笑笑說:“我又接了另一檔戲,而且我打算讓;我阿姨徹底放棄為我安排相親活動。”

“你們倆到底在談哪一國的語言?聽得我滿頭霧水。”湯尼出聲抗議。

“小孩子,連中國話都聽不出來,可憐喲!”芳敏秀出言調侃他。

“芳姊,你不可以以老欺……”

“欺什麼?”芳敏秀敲了他一記,“再說下去咱們的下酒萊就要被阿娟偷吃光了。”

“嘿,說話客氣點兒,我可是當著兩位的面,光明。正大的吃哦!”紫娟夾了一塊天婦羅塞入嘴裏。

“芳姊,休兵,改天再戰。”湯尼先舉白旗,趕緊動筷搶萊。

“呵!可見我的寶刀未老,,只不過是小露一手,你們就……”芳敏秀沾沾自喜地瞧着他們倆的吃相。“咦,怎麼沒留點兒給我?”她搶走只剩一塊炸豆腐的盤子。

“有呀!那不就是。

“有嘍,就豆腐呀!”

紫娟和湯尼很有默契,說的同時手也指向了那塊炸豆腐。

就在一陣你爭我奪的歡樂氣氛中,“和風”暫畫下休止符,待重新翻修后,又將是一片新氣象。

※※※

“到了,這就是我家。”湯尼打開家門,說:“歡迎蒞臨湯尼之家。

紫娟笑着走人內。“你的他住隔壁?”她指着一面牆問。”

“嗯。葉湯尼放下她的行李,。“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間和他那間房子,從外表着起來像是獨立的兩聞房子,實際上……”

他帶她走進一間卧室,指着衣櫥說:“這裏和隔壁的房子相通。”

紫娟低聲瞥呼,“天呀!你們把房子打通了。”

湯尼聳聳肩,“沒法子,長舌的人太多了,我們怕引來不必要的流言。”

他嘆口氣,又說:“唉!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就不知道他雙親是從何得知的,希望這扇門,還有機會開啟。”他摸了摸衣櫥的門把。

“安啦!有我在……”她拍拍他的肩。

“阿娟,謝謝你。”湯尼感激地說。

“不用謝了,讓我打遍國際長途電話就行了。”

“沒問題,就算你要講上一整天也無所謂。”他帶她走向另一間卧室。“這間可以嗎?”

紫娟環視這間粉色調測室。“嗯,雖然我比較喜歡有秘密花園的那間,不過這間也不錯啦!”

“呵,改夭我和他外出旅行時,再通知你,看你是想待在“花園”這邊或是另一端都行。”湯尼很阿莎力的承諾她。

“當成自己家,不要客氣。”他笑了笑說:“晚安,我得去擬定作戰計劃,明天才能開始進行。”

“嗯”她笑着點頭。

湯尼才將門合上,紫娟唇角掛的那抹笑容隨即凋落。

“世問人,情難了,難了情,了情難,情字難解也難了。”紫娟低聲道出心中的感慨。

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絡究是忍不住了。

微醺的地,緩緩淌下今天的第一滴眼淚,無聲無息。

晶瑩的淚珠,滾下她粉嫩的雙頰,滴落在胸口上

任憑紫娟緊咬着下唇欲拉回自己的自制力,淚水依然撲簌簌地流下來,和着唇瓣泌出的血絲。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紫娟握拳咬着唇,阻止心底的哀號逸出。

多年前,她學會了剋制自己的真正情緒,因為著她的人不喜歡情緒起伏大的孩子。

那段日子,她更學會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心不受傷害,因為太多的歧視言語,讓她不得不有顆堅強的心,雖然它已經傷痕纍纍。

在她成年獨立而居那年,紫娟告訴自己,從今而後,她要快樂的活着,為了自己,她要加倍自信拋開自卑,她的心才不會再因別人的貶損言話增添傷痕。

“呵!我根本沒做到。嗚…根本做不到,還是會痛……嗚……”她揪着胸口的衣料。“太難了,它若是鋼鐵,就不痛了,對不對?爸、媽……。“

在東方家,她可以慷慨激昂的提出反駁,因為她必須武裝自己,讓對方瞧不出她的心正在滴血的弱點,也才能完整地走出來。

“完整嗎?”她摸着胸口直問。

“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她的唇角逸出一抹慘笑。“從頭至尾部在演一個不是紫娟的紫娟,一個失去雙親的自卑小孩,一個自信的廚子,還有一個堅強抗敵的女人,誰才是我?”她捂着臉低位,往事歷歷在目。

紫娟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我不知道,誰能告訴我?”她將手探入口袋。“阿姨可以……她知道……”

她的亂拭去淚漬,顫着手掛紙條上的號碼。

一會兒,電話線那端傳來紫娟唯一親人的聲音。

“阿姨,是我……”她努力剋制自己的硬咽。“我現在在另一個朋友家,會住一陣子……呵!是男的……你說呢?當然是嘍……嗯,所以,你以後不用忙着幫我相親了……”

親人的聲音,使她的意志力逐漸回籠,重新掌握住自己的情緒,方才的崩潰已然修復。

“好呀!等你回國……放心,我會介紹你們認識的……我是你的外甥女那,有什麼好不放心……嗯,這個我知道,健康教育有教過……嗯,好。下周見,拜拜。”

紫娟掛上話筒后,直盯着電話發獃,情緒的發泄讓她覺得好累、好累。

這一夜,她和衣而眠。直到入睡前,紫娟仍不知道這次的傷痕要多久才會結疤,因為它比以前的傷來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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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眼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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