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別問他為什麼在凌晨兩點的時候會在浴池出現?

月形箋狠狠地咬住下唇,他很想破口大罵,更想轉過身好好地痛扁坐在他身後、還一臉笑得很開心的傢伙一頓。

‘舒服嗎?’

不理他,絕對不要理他,他絕對、絕對不要理他。

‘怎麼了?’

御神紫伸手輕撫着月形箋的胸脯,帶笑的嘴唇則印上他的背。

‘別碰啦,拿開你的手!’月形箋盡量在不碰到御神紫身體的情況下,伸手拍開他的手。

‘很舒服吧!’

御神紫才不讓月形箋有機會躲開他,他這個人呀,別人越叫他不要做什麼,他就越要做!

‘舒服個頭,滾開點!’

‘不過,我的確是挺舒服的,不但可以泡熱水去除疲累,還有美人相陪,我可是不只有頭舒服哦!’御神紫陶醉地說著,雙手繼續在月形箋的身上四處遊走。

‘你這個大變態!別碰我,放開!你是不是有病呀?想洗澡不會回你家去洗,跑來煩我做什麼?’月形箋怒不可抑的低吼。

‘箋,是你說要洗澡的。’

‘沒錯!我是說“我”要洗澡。’他是想洗澡沒錯,但是這傢伙為什麼那麼不知羞恥地進來浴池跟他擠?

‘那你為何生氣?’

‘你!’

‘我?’御神紫可是躲在月形箋的背後,笑得正開心呢!

‘當然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腰酸、全身疼痛得睡不着;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昏睡一個下午,在半夜爬起來洗澡;要不是你,我早就洗完澡回去睡了。所以現在、馬上、立刻放開你的魔爪,別碰我,哇!你……你耳聾呀?’月形箋越說越生氣,更是用力地拍打粘着他不放、還不停在他身上四處遊走的手。

‘你不是因為我沒陪你,所以睡不着嗎?你不是因為我不在,所以沒洗澡嗎?’

‘什麼意思?我才不要你陪!’

‘那你為何會睡不着呢?’

‘那是因為……’

月形箋不知該怎麼表達,雖然他很生氣,但他還是無法對眼前這個厚臉皮的傢伙說出口,他是因為跟他那個……所以痛得睡不着覺。

‘因為什麼?’

‘反正是你的錯就是了,你什麼也別問了。’

御神紫看着月形箋那通紅的脖子,可以想見他現在的臉一定也很紅,更清楚的知道他為何臉紅。

御神紫離開了浴池,並拿了條幹毛巾擦乾自己的身體,才將月形箋從溫熱的浴池內抱出,拿過一條幹毛巾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哇……你做什麼?’

‘乖!別亂動哦!’

擦乾月形箋的身子后,御神紫伸手拿過掛在一邊的浴衣穿起來,然後以浴巾包裹住月形箋,將他抱出浴室,把他放在床上。

‘別嘟着嘴了!’御神紫抱起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拿起吹風機幫他吹頭髮。

‘你管我!’

‘我怎麼能不管你,咱們可是未婚夫妻耶!’

‘什麼未婚夫妻!你別呆了,我一定會說服爹地的,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月形箋信誓旦旦的道。

‘是嗎?’

御神紫關上吹風機,抱着月形箋躺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御神紫?’

對於他淡然的響應,月形箋反而覺得怪怪的,以前他都會馬上回嘴的;但被擁進他的懷裏,他又看不到他的表情。

‘睡吧!’

‘我不想睡,御神紫,你有話就直說。’

‘無話可說。’

‘我不信!你……你是不是也很不想娶……娶我?’說著,月形箋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是你不願意嫁給我吧!’

‘那是因為……喂,是我先問你的吧!我想知道你的意願呢?’月形箋突然專註的看着他。

‘睡吧!我還有點事要做。’

御神紫拍了拍月形箋的背,才站了起來。

‘御神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猜呢?箋。’御神紫低着頭笑道。

‘我猜?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誰知道你……’月形箋直瞪着御神紫的背。

他莫名其妙地跑來,現在突然又要走,他當他是什麼……‘等一下!你別走,御神紫!你這傢伙給我……’

御神紫沒等月形箋把話說完,便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不曾再回頭看月形箋一眼。

‘搞什麼呀?變態!’

月形箋像是要發泄怒氣般,砰的一聲,他用力地將枕頭砸上房門。

‘可惡!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

月形箋半趴在書房外的陽台欄杆上。‘唉……’他已經數不清自己嘆多少口氣了。

為什麼呢?

有一半是因為他說服不了父親,無法讓父親改變想法;另外,也有一點兒是因為御神紫。

他是怎麼了嘛?他在生氣嗎?

如果他不想娶他,可以直說呀;不然,也可以順便幫他說服父親改變主意嘛!

唉!月形箋鬱卒地哀聲嘆氣着。

其實這還不是真正讓他煩心的事,他真正煩的是,御神紫那像他跟屁蟲似的變態傢伙突然沒來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箋?’月形鞍開口問道。

‘唉……’月形箋仍是嘆氣。

‘夠了!你到底是有完沒完呀!箋,都快當新娘了,還不去幫忙打包自己的行李,一直待在這裏嘆什麼氣呀!’

月形鞍皺起眉頭,他簡直快要受不了了,婚禮大致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學校方面也幫箋請了假;不過,他後悔了,早知道就把這個只會在家裏哀聲嘆氣的兒子扔去學校比較好。

‘我也不想,可是……唉!’

‘你在想紫嗎?’

‘誰在想他呀!我想他做什麼!’月形箋瞪了父親一眼,快速地跑了出去。

‘明明就是在想他,還死鴨子嘴硬,真搞不懂現在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他也想叫紫來的,至少有他在一旁當箋的保母,箋也會比較乖一點,可是有什麼辦法,那傢伙懶雖懶,但也是要工作的人。

***

哼!誰想他了!他怎麼可能會想那個變態傢伙呢?

月形箋搖晃着頭跑回房間,趴卧在床上。

眼看着婚期接近了,他再不想個法子,那就糟了!

‘我不可能當新娘子的,我是男人,我怎麼能當新娘子呢?’

該怎麼做才好呢?

月形箋真是傷透了腦筋。

***

在寒冬中,今天是非常難得的好天氣,沒有下雨或下雪,連躲了好一陣子的太陽都露出臉了。

看了看日曆上的日子,今天的確是挺不錯的黃道吉日,那上頭寫著「宜嫁娶’幾個字。

高掛着十字架的教堂內,從一大早就開始有一堆人排隊,準備在年底前,趕快把老婆娶進門,這正是所謂的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嘛!

在一間有名的高級大飯店裏,豪華的大廳整個被包下來,四處可見薔薇花跟禮品,而進出的客人們,也全都是高貴有名氣的人物。

從飯店樓頂垂下來的紅布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御神府月形府結婚會場中午時分,艷陽高照,一點也感覺不出現在是冬天,趕着來參加喜宴的嘉賓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活似把這裏當成模特兒展示會場一般。

大夥邊聊着今天的新人,邊等着新人們出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那對該出現的新人卻一直不見蹤影。

時間都超過半個多小時了,大伙兒不禁皺起眉頭,新郎跟新娘呢?

‘糟了!糟了!’

驀地,有個人拿了兩張紙從側門跑進會場,不停地大喊着。

‘被綁架了……新郎跟新娘都被綁架了!’

***

‘怎麼你也在呀?’御神紫看到被槍指着頭、一臉不甘願坐在車裏的月形箋。

‘哼!’月形箋在好不容易脫掉身上那難纏的新娘禮服,打算趁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趕快溜掉,誰知道才一出房門,就被一枝冰冷的槍抵住了後腦。

要不是今天逃得倉促,沒帶他那些整人的工具,否則他早就讓這些混蛋們跪地求饒了。

‘怎麼你也來了?’

月形箋臭着一張臉,冷冷地看着御神紫。

‘你不是因為想逃婚的關係吧?’御神紫被押上了車,他在月形箋的身旁坐下后,車子就開動了。

‘逃婚?我是那種人嗎?’

‘是。’御神紫不假思索地道。

‘哼!’

可惡!那是什麼意思,擺明了不信任我嘛!

‘我說對了。’

‘說對了又怎麼樣?我是個大男人,居然要我扮成女人嫁給你,這能看嗎?別開玩笑,你想老婆想瘋了,不會自己去找呀!為何一定要我嫁給你?’

月形箋才不管自己正被槍指着頭,原本他就滿肚子火了,想逃婚卻被人給抓住,還被人用槍指着頭,不但如此,這個跟屁蟲也跟來了,他能不氣嗎?

‘說的也是,愛我的女人多的是,每個都是溫柔有加,個個是名門閨女,說話也比你有禮貌多了,雖然你比較美啦!不過,人也是會老的,老了以後,管他年輕時候美不美,都沒差了。’

御神紫握起右拳捶了左手掌一下,很高興地附議點頭。

‘御神紫,你……’月形箋氣得眼睛冒出兩簇火光。

‘喂!安靜點,你們現在是被綁架,不要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多少也害怕一下嘛,居然還聊起天來。’

開車的綁匪是越聽他們的對話就越生氣,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你真的是男人呀?’其中一個綁匪、代號阿慶的男子拿槍指了指月形箋。

‘你眼睛脫窗呀!我那麼有男子氣概,你居然還問我這種問題。’月形箋將他那冒着火的眼睛狠狠地轉瞪那男子,無法在御神紫身上發泄的怒氣,就直接拿這傢伙當出氣筒。

‘可是你們兩人不是要結婚嗎?既然你不是女的,那麼該不會你是女人吧?’

阿慶比了比御神紫,詭異的看着他。

‘我像嗎?先生。’

御神紫學人妖的口氣說話,還不時對阿慶拋媚眼。

阿慶聽到御神紫的話,他只覺得噁心!‘不像,他比較像女人。’他用力地甩着頭。

‘你眼睛瞎了,還是嚴重的脫窗?居然敢說本大少爺是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嗎?你才是女人,你……’一聽到有人說他像女人,月形箋的怒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用手指指着阿慶的鼻子破口大罵。

‘風度!小箋箋,別這樣嘛,我們要有風度,怎麼可以隨便罵綁匪大人是女人呢!’御神紫將月形箋的手給抓了回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撫地說著。

‘對嘛,你沒看到我手裏有槍嗎?’阿慶不屑的冷哼。

‘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有槍就是老大啊!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居然敢綁架少爺我……’

‘小箋箋乖,怎樣,口渴不渴?’

聞言,月形箋頓了下,經他這麼一問,他還真有點渴耶!

‘渴了吧!’

‘嗯!’月形箋用力地點了點頭。

‘來,這是給你的。’

也不知道御神紫是從哪裏拿來的,但他就是拿了一罐冰涼的可樂給月形箋。

‘你怎麼會有可樂?’月形箋接過御神紫幫他打開的可樂,喝了一口后,才好奇地詢問。

‘噓!拿槍的綁匪老大,你也來一罐吧!’御神紫將食指擺在唇上,示意要月形箋小聲點,然後小聲地詢問着阿慶。

‘你挺懂得禮貌的嘛!’阿慶接過可樂,笑笑地點了點頭。

‘那當然!小箋箋不過是個小毛頭而已,他怎麼會知道何謂敬老尊賢呢!所以,別跟他計較太多了。’

‘御神紫!誰是小毛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月形箋握緊拳頭,準備朝御神紫的頭狠狠地敲上一記。‘箋!本來就是你不對嘛!像他這種人,你應該要說他像人妖,女人要是長得這副德行,恐怕早就自殺了,怎麼可能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又不是想嚇死人!’

御神紫一臉很正經的模樣,邊點頭邊拍了拍月形箋的頭。

‘唔……也算是……’

‘你這渾小子是什麼意思?’喝了口可樂的阿慶一聽到御神紫的話,嘴裏的飲料差點噴了出來。

‘你找死嗎?你……’

‘你們是有完沒完?阿慶,你現在是綁匪,不要跟着他們起鬨。’開車的綁匪已經忍無可忍了,朝坐在後座的他們大吼。

‘對不起,老大。’阿慶無奈地閉上嘴,吞下怒氣,漲紅着臉。

‘嘖!我買的飲料呢?’

‘飲料?什麼飲料?’坐在駕駛位旁邊的綁匪一臉納悶。

‘就是我買的兩瓶冰可樂呢?我不是放在這裏嗎?’

‘沒有呀……啊!老大!是不是阿慶在喝的那一瓶?’

‘這……這是老大買的?’阿慶顫抖着聲音,小聲地開口詢問。

‘阿慶!你這渾小子,居然敢偷喝我買的可樂,皮給我繃緊一點,下車后,我不好好教訓你才怪。’

‘不是的,老大!這是……’

‘閉嘴!如果再讓我聽到從你的狗嘴裏吐出任何一個字,我絕對、絕對會讓你提早跟閻王爺報到的。’阿慶呆楞住,為什麼會這樣呢?

東西不是他拿的呀……在老大的禁令下,他只能苦着臉,瞪着偷笑中的御神紫跟月形箋,現在的他是敢怒不敢言。

‘這該不會是你摸來的吧?’月形箋小聲地在御神紫的耳畔低語着。

‘或許吧……’

***

車子在港口邊的其中一間倉庫停了下來。

‘快滾下車!’開車的綁匪口氣很兇地喝道。

‘是你’

御神紫看一下站在車外、像是在迎接他們到來的人——佐生彌。

‘月形!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到你哪裏呢?’佐生彌看也不看御神紫一眼,他只是將目光放在月形箋的身上,不斷地逡巡着。

‘你想做什麼?’

煩死人了!月形箋將他心裏那相當不高興的怒氣表現在臉上,一個御神紫就夠讓他煩的了,何時又跑出這傢伙來?

‘月形!我……’

‘你什麼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月形箋忍不住吼道。

可惡!今天是他選來逃婚的最好日子,他可是翻遍了日曆才選出來的,居然被他給破壞了;而且,還抓來這個超厚臉皮的傢伙,教他的心情怎麼好得起來。

‘我……我想幫你的……月形……’

被罵的佐生彌就像只垂頭喪氣中的小狗般,張着無辜且蓄着淚水的眼睛看着月形箋。

‘幫我?你別害我就成了。’

‘廢話少說了,把他們都綁起來。’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捆起來?怎麼連我……’佐生彌楞了一下,他們可是他花錢請來的,他們怎麼連他也要綁?

‘真對不起呀!佐生少爺,我們幾個兄弟想了想,既然你這大少爺自動送上門來,再加上他們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如果我們不好好把握機會撈一筆,那不是太對不起財神爺了嗎?’

‘好了!廢話少說,把他們關在裏面。’

‘不要!放開我……’相對於嘟着嘴生氣的月形箋跟一臉笑意的御神紫,佐生彌顯得緊張非常,不斷地抵抗着。

‘乖一點,佐生少爺!等你們家裏的人付錢后,我就會放了你們,如果不乖乖地待在裏面的話,那麼就只好請你們在東京灣里好好地游一回。’

綁匪們將御神紫他們分別捆綁起來,丟進倉庫中,鎖上了大門,準備去好好地大賺一筆了。

‘放開我、放開我!’

‘吵死了!你是不是男人呀?’月形箋冷嘲熱諷地對佐生彌說著。

‘對不起!月形,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是嗎?’

‘小箋!你別怪他了,他原本也是懷着好意,想把你救出我的魔掌之中呀!我說得對不對,小兄弟?’‘嗯!’佐生彌用力地點頭。

‘嗯個頭啦!害我逃婚不成,還被人給綁來了。’月形箋忍不住大吼。

如果手能動就好了,他一定要狠狠地給這小子一拳!上回說要幫他,卻害他被御神紫這個大色魔給吃了;這回又說要幫他,結果害他們都被綁架了。

看吧!他一定是掃把星一個。

‘原來你真的想逃婚呀!小箋。’御神紫呵笑着。

‘我……’月形箋皺了皺眉頭,將小臉偏到一邊去。‘那又怎麼樣?我就是想逃婚,你管我!我身為男子漢,為什麼非嫁給你不可?你算什麼東西,我才不怕你。’

‘是嗎?你不怕我呀?那麼你也不怕讓你們月形家丟臉,讓你父親在所有人的面前丟臉,下不了台嗎?讓自己一生都活在被月形家及御神家追逐中嗎?’御神紫笑着說,但他的笑中帶着些許的冷意。

‘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說你不負責任而已。’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月形呢!月形才不是那種人呢!’

‘閉嘴!’月形箋用腳踹了佐生彌一下。

‘嗚……’佐生彌無辜地垂下頭,不敢再說任何話。

‘御神紫,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個清楚!’月形箋狠狠地瞪着御神紫。

他是什麼意思、什麼丟臉、什麼下不了台?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呀!我只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達官貴人來看你當新娘的模樣,來看御神家媳婦是長得啥模樣嗎?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里,有多少人是月形家的大客戶?又有多少人是御神家的客戶?你知不知道商場上最怕的是什麼?’御神紫神色一斂,冷冷的說。

‘我……’月形箋又嘟起嘴。

我怎麼會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我才不要男扮女裝給人當笑話看。

‘小箋箋,別談那些參加的達官貴人,就憑你這種“肉腳”身手,你以為你逃得過月形家跟御神家的追捕嗎?就算你父親放過你,你認為御神家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嗎?’御神紫含着一抹冷笑,彷彿在嘲笑月形箋的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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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婚待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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