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人呢?不見了?!”

童嘯風像火山爆發似地狂嘯一聲,差點吼聾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他帶李繼陽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商務會議,來去三小時,江雁紓就從保全設施完備的大宅子失蹤了。

房間裏沒有少掉任何東西,連她最寶貝的手提電腦也在,只是廣闊的豪宅里就是遍尋不着她的蹤影。

“混帳,你們居然把人看丟,而且還不知道她是幾時跑掉的。”

他冒火的雙眼掃過眼前的手下,一堆人嚇得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奉命留守的高低着頭不敢申辯,偷偷和李繼陽互遞個眼色,馬上動手在衛星監控系統上找尋江雁紓的下落。

李繼陽看了眼清水紗奈來引起風暴的Mail,“虎哥,要不要和仲華連洛看看?火雁會不會跑回紐約找清水小姐?”

“全部滾出去,這筆帳等我把人找回來,再跟你們一起算。”

童嘯風一吼,把嚇得腿軟的手下全趕出書房,熒幕上正好傳來鞏仲華緊急的訊息。

“虎哥,我找雁子。”他滿面憔悴胡鬢全亂,急匆匆說著。

“她不在,我正想問你,火雁是不是回紐約找你們了?”

童嘯風心裏浮出不好的預兆,怎麼會東西兩岸同時都在找人?

“糟了,該不會兩邊都出事吧?”鞏仲華憂心忡忡,“紗奈昨夜不見了。”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童嘯風直接反應是於翔星搞的鬼,因為江雁紓最禁不起“美色”引誘。

“不可能是老狐狸,她若抓走雁子,不該會牽進紗奈。”

鞏仲華想到和風雲集團無關的敵人,“莫非是清水隆介,可是他在西岸,沒道理要帶走東岸的紗奈,除非他想利用紗奈引出雁子。”

“虎哥,清水岩一日前在‘醉’和齊楨會過面,離開時把清水隆介一起帶走了。”高趕緊報上監視的結果。

“馬上回報他兩父子的下落。”

童嘯風的命令還沒說完,李繼陽已經丟出一串指令,動員暗處的風雲堂部屬執行任務。

童嘯風又急又氣,既氣江雁紓不守承諾私自跑掉,又擔心她遇上清水隆介會出意外。

“虎哥,清水岩一昨日搭機轉往墨西哥,清水隆介沒有同行,他的下落掌握中。”高小心翼翼地報告着。

他從來沒有看過虎哥發那麼大的火,雖然虎哥看起來很兇,但是他對待屬下向來恩威並濟、賞罰分明,從不隨便發脾氣。這回居然出這個樓子,看來一記有虧職守的堂規處分,他是怎樣也逃不掉了。

“虎哥,和清水岩一前後來美的,還有被害死的早川弓子的母親,早川麗子。”高突然想起這事情人物,感覺上她出現的時間太敏感了一些。

“老天!”鞏仲華驚叫一聲。“虎哥,雁子有沒有說過,早川麗子一直想殺她?”

原來這才是江雁紓四處逃避清水隆介的原因,只要他纏上她,就代表早川麗子很快也會找上她,因為他們兩人都是麗子要誅殺的對象。

鞏仲華突如其來的一問,像顆炸彈轟得童嘯風心驚膽戰,“繼陽,傳令下去擴大搜尋,加速追緝早川麗子和清水岩一的行蹤。”

“虎哥,找到火雁的下落了,她的訊號非常不穩,不過已經掌握。”

高找出江雁紓身上的追蹤器訊號,雖然距離有些遠,但總是好消息。

“繼陽,儘快查證火雁訊息的位置。仲華,你全權負責紐約的行動。”

童嘯風迅速丟出一連串的命令,只見李繼陽十指在電腦鍵盤上飛舞,高則離開書房去準備行動。只有負責紐約搜捕行動的鞏仲華首次抗命,要求童嘯風答應他飛來西岸解救他的摯愛。

???

江雁紓悠悠醒來,身子一動就痛得要命,而最痛的是她的後腦袋,像被槌子用力敲着。她使勁想爬起來,結果一閃神直接從硬木板床上摔落地下,冷硬的大理石地磚讓她渾身痛上加痛。

她努力回想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但是刺痛的腦袋像團漿糊,一點也不管用,強忍着劇痛搖搖頭,渾沌的大腦最先想到的是童嘯風準會氣得剝了她的皮,因為她居然還是落跑了。

臭老虎出門前三令五申不准她偷偷跑掉,更超好笑地逼她發誓絕對不能食言。

她早該想到人可欺天不可欺,既然他前腳出門她就後腳溜,幹麼還怕他疑心,發什麼如果言而無信,就摔得全身都痛的鬼誓言。

這下好了吧!莫名其妙地應了誓,她當真全身骨頭痛得跟要散掉了沒兩樣。

江雁紓用手揉揉腫起的後腦袋,強迫雙腳撐起無力的身體找出電源開關,乍然亮起的燈光讓她雙眼猛眨,她很慶幸被關的是間還算乾淨的小房間,白色的牆,木板床、五斗櫃和一張木板凳。

她抑住想溜出口的呻吟,伸手看錶,表上停留在她被打昏的時間,她猜應該只被抓了幾個鐘頭吧!

“該死的混帳東西。”

江雁紓無意中在鏡子裏看到自己被打得像獵頭的麵糰臉,瘀青的眼角和腫裂的嘴唇,真是有夠丑。

“去他媽的。”她氣得破口大罵,結果破裂的嘴唇讓她痛得發出呻吟。她的手輕輕撫着臉頰上的掌印,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都怪清水隆介那個變態。

“糟了,紗奈。”江雁紓着急地想打開門,不出所料門被反鎖。

天呀!紗奈千萬別出事才好,要不然她拿什麼臉跟姨丈、姨媽還有外公交代。

她靠着門板滑坐地上,不敢相信瘋狂的清水隆介居然為了引她現身,連自己的堂妹都不放過,把她從紐約騙到洛杉磯來。

他難道不知道早川麗子一直想宰了他們兩個替弓子報仇,他拖紗奈下水,豈非連累紗奈一起被屠殺。

怎麼辦?江雁紓心急如焚,偏偏她的手機在反抗清水隆介時摔壞了,在這個空間的房間裏,她束手無策呀!

勉強挪步到厚窗帘掩去視線的窗前,窗戶上封了幾個木條,就算她能打破玻璃,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拆去那些木條。

費力挪回木床坐下,她突然好想念童嘯風,如果他在身旁一定能擺平所有麻煩的。

為什麼以前她從不肯認清這個事實呢?

她是依靠他的,自從他把她留在身邊呵護,她早就沉淪在他的寵愛里。她將臉埋在置於腿上的雙手裏,想着他對她說過的一字一句,懊悔她的固執害苦自己,也會害慘紗奈。

門外傳來細微聲響,江雁紓勉力抓着板凳躲在門后。門打開,木凳正要砸下,幸好開門的清水紗奈眼明手快地躲開,“雁子……”

江雁紓手一松,扔了板凳,拉清水紗奈猛打量,“你沒事吧?”

“我沒事。”

清水紗奈一瞧見江雁紓瘀青紅腫的臉,尖聲倒抽了一口氣,“老天,那個該死的東西是怎麼整你的?這麼慘?”

“還好啦!我跟他反抗,他斷了一隻手不靈活,所以除了全身泛痛以外,沒把我怎樣。”

“你確定?”

“嗯!”

江雁紓知道清水紗奈擔心的是什麼,她醒來就確定過自己沒有被侵犯,總算萬幸。

“你有沒有四處查看一下,我們出不出得去?”江雁紓急急問着,“我們得快走,早川麗子可能已經找來了。”

“我看過了,這房子簡陋得很,電話不通。隆介不在,不過房子前後門都有幾個大漢守着,怕是出不去,尤其你這樣更跑不掉。”

“不行,一定得走。”

江雁紓拉着紗奈到窗邊偷看,黃昏的天空太陽落盡,落霞餘暉中勉強看到房子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至於這是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這怎麼走?天馬上黑了,進入樹林更不安全耶!”清水紗奈完全不抱希望。

“你不是醒着,怎麼來的不知道嗎?”

“我是被迷昏送來的。”

“那你的那間房呢?”

“一樣封死了。”

“哇咧,天亡我也!”江雁紓慘叫一聲,“手機呢?一定也沒了嘍?”

“應該是隆介摸走了。”清水紗奈很無奈地看她一眼。

“該死。”江雁紓一火,開口就劈哩啪啦地罵起來,“那個笨蛋、爛人、豬呀……”

“你罵誰笨?看來你的苦頭還吃得不夠。”

房門猛一下被踹開,清水隆介吊著裹石膏的斷手兇惡地杵在門口,滿臉的抓痕完全破壞了耍狠的氣勢。

“我當然是罵你笨,天底下還有比你更笨的豬嗎?”江雁紓瞧見是他更氣憤,“你最好被早川麗子碰上,讓她賞你那顆豬腦袋一顆子彈,省得你留在世上糟蹋糧食兼丟人現眼。”

“你不要命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堂哥,你到底要鬧到什麼程度才肯罷手?”清水紗奈一看他耍橫,馬上擋在江雁紓的面前。

“讓開,我不想揍你,你不要自找苦吃。”

清水隆介勉強看在親戚份上,“我真搞不懂你這次跑來洛杉磯幹什麼,以為憑你能阻止我嗎?”

“不是你把我們綁來的嗎?”清水紗奈和江雁紓同時驚叫道。

“神經病!我幹麼自找麻煩,綁你來礙手礙腳?”清水隆介忿忿撇清。

“慘了,死定了。”

江雁紓和清水紗奈對看一眼,同時對清水隆介吼道:“笨蛋,趕快叫你的人開車帶我們離開這裏。”

“為什麼?”清水隆介糊裏糊塗地弄不清楚狀況。

“因為你被耍了,早川麗子已經盯上我們了。”江雁紓氣極地吼他。

“快一點,我可不想死在這裏。”清水紗奈用力推着清水隆介,“還不快去,你真的想死在那女人手裏嗎?”

清水隆介半信半疑地往大門走去,“真的假的?你們最好別唬我……”

他還沒有嘀咕完,屋外突起響起一串像連環鞭炮的槍聲,對方來了多少人他全不知道,但已經嚇得他立刻和幾個手下退回屋裏繼續抵抗。

江雁紓一聽到槍響,馬上拉清水紗奈往後門跑,從後門看不清楚戰況如何,不過聽起來槍聲比前門少。

“紗奈,出去后儘快往樹林方向跑,不要管我,如果可以脫身就趕快走。”江雁紓說著,並與清水紗奈趁着槍聲較少的時開門低身往外沖。清水紗奈不理會江雁紓的交代硬拉着她往樹林的方向跑去。

“在那裏。”對方發現她們跑出房子,馬上大聲吆喝,立刻有更多的人往後門包圍過去。

短短几步路江雁紓和清水紗奈跑得心驚膽戰,不長眼的子彈飛來飛去,像隨時都會被打到似的。她們連氣都來不及喘,摸黑拚命往前跑。

清水隆介的手下紛紛慘叫應聲倒下,江雁紓馬上推開紗奈,“快走!”

實力懸殊的對抗很快地分出勝負,面目猙獰的早川麗子立刻下令搜捕樹林。

最先被逮到的是清水隆介,黑暗中傳來他被揍的慘叫聲,這幾乎讓清水紗奈腳軟,疏落的月光照着昏暗不明的樹林讓她感到恐懼,根本分不出方向,也就不知該往哪裏跑才好。

另一邊,江雁紓則靠着一棵大樹猛喘氣,雖然很想繼續跑卻實在沒有力氣,陸續傳來一些奇怪的悶哼聲,有遠有近,她既擔心自己也害怕清水紗奈被抓到,心裏七上八下。

“啊——”

熟悉的尖叫聲響起,江雁紓聽出那是清水紗奈的聲音,趕緊掉頭往回跑,她不能丟下紗奈不管。

不出所料,早川麗子立刻放話喊着,“小雜種,再不出來,我就划花這個死丫頭的臉。”

“雁子,不要……”

清水紗奈未完的大吼在巴掌巨響后化作一聲悶哼。

“你要的是我,放了她。”

江雁紓既着急又心疼地衝出樹林,搖搖晃晃地站不太穩。

“做夢,你們三個一個也別想少,我要好好整治你們替弓子報仇。”早川麗子惡毒地宣告着,“帶走。”一揮手,幾個兇狠的大漢分別將他們三人抓住。清水隆介受傷的手下們則丟了槍,被趕成一堆。

“全作了。”早川麗子眉頭皺都不皺地對手下令令着。

“慢點!”江雁紓看不過去,立刻吼道,“我們都被抓了,他們不過是聽人使喚的,何況都已經受了傷,你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吧?”

“啪!”

毫無預警的,一個很重的巴掌打在江雁紓的臉上,打得她半邊臉都麻了,嘴角甚至流出血絲。

“死到臨頭,還管閑事。”

開口動手的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留着短短的平頭,倒勾一對斷眉,兩眼透出狠毒的目光,一看就是一副陰險狡詐的德行。

江雁紓的臉頰痛得說不出話來,但是瘀青的眼睛卻死瞪着他,她越看他越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哪裏遇見過,不過印象很淡,怎麼也想不出來。

“呸!”

江雁紓不服輸地朝着他啐了口口水,毫不畏懼地和他大眼瞪小眼,倒是一旁的清水紗奈猛勸她算了。

清水隆介已經被打得昏過去,渾身是血的身體像攤爛泥被兩個大漢拖着,根本不知道他那些手下要被冷血屠殺了。

“有種。”陰狠的男人嘲諷着,“可惜你表錯了地方。”揚手又是一個巴掌揮來。

江雁紓直覺地想閃,但是架住她的兩名大漢讓她動彈不得。

正當她以為這一掌受下來非腦震蕩不可時,半空中突然捲起一陣狂風,並且射下一道刺眼至極的亮光,一架直升機神奇地出現在眾人的頭頂上。

螺旋槳捲起狂風並帶着砂礫打得人疼痛,地面上混亂成一團,早川麗子則嚇得沖向那個動手的男人,而他們帶來的手下個個緊張得要命,全然搞不清楚狀況。

江雁紓和清水紗奈乘機掙脫,拚命往外面跑去,突然注意到樹林裏猛地冒出一堆全身黑衣、頭戴黑面罩的人馬,已經和早川麗子的手下們搏鬥起來。

和清水紗奈互相扶持低頭猛跑的江雁紓,迎頭撞上一個硬得跟一片牆沒兩樣的身體,慘叫一聲,整個人被反撞得往後栽倒,差點連累清水紗奈一起摔出去。

一雙長手穩穩地將她抱入懷中,另一個人也眼明手快地把清水紗奈扶住,但是她們卻同時放聲尖叫,拳打腳踢。

“搞什麼鬼,別叫了!”童嘯風狂嘯一聲,制住兩個嚇壞的女人,並示意李繼陽把清水紗奈送上直升機。

江雁紓半信半疑地抬頭看向抱住她的大塊頭,眼前正是怒挑濃眉,銅眼圓睜的童嘯風,“真的是你?!”她驚喜大叫,隨即哇……地撲在他懷裏哭了。

“該死!”

童嘯風一瞧見她腫脹變形的臉蛋,生氣又心疼地大吼着,“哪個混帳東西動的手?”

江雁紓還來不及說,他已經把她交給快步回來的李繼陽,“好好保護她。”

“虎哥,我去。”李繼陽不想童嘯風冒險。

“不,我自己來。”

“風,你想幹什麼?”江雁紓緊張地拉住童嘯風不放,“他們是亡命之徒,你不要去啦!”

“放心。”

童嘯風安撫地拍拍她,吻了一下她撕裂的嘴角,嘗到淡淡的血腥味,讓他的怒火更盛,“等我一下,我去為你討回來。”說罷,便疾步回到混亂的打鬥中。

“冰塊,我們也去。”江雁紓急急地拖着李繼陽跟着跑,完全不聽他的勸阻。

李繼陽其實也有些擔心,雖說童嘯風的身手比他和高都好,但是身為貼身護衛,他有責任緊跟身旁,所以雖然很無奈地扶着江雁紓,倒也順理成章地追上去。

混亂的場面大抵已被控制,早川麗子的手下和黑衣人間只剩些零星搏鬥,一見早川麗子被抓,大都自動棄械投降和清水隆介受傷的手下一起被帶走。

場中只剩高和那個理平頭的男人一對一地單挑,童嘯風快步喝退高,“高,留下清水隆介和早川麗子,其他人全部帶回去交給安全部門處理。”迅速飛身插入他們兩人之間,出拳如風地逼退對方。

高應聲退到一旁,指揮現場善後。

“卑鄙,玩車輪戰。”

平頭男子氣息沉重地看着童嘯風,雖然大勢已去,卻不甘心束手就擒。

“吉剛健,對弱女子下重手就不卑鄙?”童嘯風冷肅着臉睨他。

吉剛健有些愕然地看着童嘯風,沒料到會被認出來,“哼!想強出頭,有本事打贏了再說。”

吉剛健嘴上挑釁着,雙拳蓄力飛快地攻向童嘯風。

“找死。”

童嘯風冷哼一聲,魁梧的身軀超乎想像靈活地迎上對方的攻擊,兩人迅速在空地上搏鬥起來。

江雁紓緊張地抓着李繼陽,視線隨着童嘯風的身手快速移動,雖然他的個頭粗壯,但是成天在辦公室動腦的人,怎麼敵得過生性狠毒,一輩子都在搏殺中討生活的對手,她真擔心他會吃虧。

“虎哥不會有事,別緊張。”李繼陽破天荒地安慰着她。

“你要不要下去幫忙?”江雁紓突然奇想地推推李繼陽。

“不行,虎哥一定會狠狠修理他,你放心。”

“可是……”

江雁紓還來不及和李繼陽爭辯,場上的吉剛健已經慘遭童嘯風好幾下重拳伺候雙方拳來腳往,但是明顯可見童嘯風攻擊凌厲,吉剛健則無力防守頻頻受創,悶哼聲接二連三地響起,連帶骨頭斷裂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早川麗子在場邊用日文大喊,吼着要童嘯風住手,但是童嘯風不知道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反正吉剛健已經被打得慘兮兮,體無完膚,最後一腳更被踢得連翻好幾個滾,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勝負一分,童嘯風回身正好抱住向他衝來的江雁紓,直接抱着她走向直升機。

李繼陽迅速接手處理現場,讓高保護童嘯風和江雁紓先行離開。

“你受傷了。”江雁紓窩在童嘯風的懷裏,心疼他身上的傷,和他瘀青腫起的雙手指節。“還有沒有傷到哪裏?”她緊張問着,慌忙地移開身體怕不小心壓到他的痛處。

“沒事。”童嘯風一把又將她摟回懷裏,“那傢伙身手不錯,但和我還差得多,論身材和年紀他都吃虧了些,不過他這樣對你,沒打死他算他命大。”

“其實不全是他打我的啦!”

江雁紓吐吐舌頭老實說著,“他只打了我一巴掌而已,其他的是我反抗清水隆介時受傷的。”

“還說,回去看我怎麼跟你算帳。”

童嘯風既心疼又惱火,尤其看到她被打得幾乎變形的臉,更氣得想殺人。

“對不起啦!我也不想呀,人家全身都在痛耶!”

“閉嘴!”童嘯風被她一撒嬌,酷臉就掛不住了,只好粗聲地吼她,要她休息。

他雙手緊抱着她才真正放下忐忑不安的一顆心,品嘗失而復得的濃濃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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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嘯戲火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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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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