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好熱.....身體好熱啊!

莫名其妙的熱,不知為何而熱得熾熱一陣一陣的、一波又一波的湧進仙兒的體內。她的背好熱又好痛,她以為自己會尖叫出聲,可是她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反而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遠方不斷迴響着。

「仙兒,你很不舒服嗎?」

是她熟悉的聲音,還有她熟悉的體味,那是像大海的味道。她喜歡這個味道,每一次他緊擁她在懷中,她的身體就宛如被海風包住一樣,感覺好自在、好舒服。

渾沌中,她感覺得到有人正用冰涼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體,臉,四肢、還有胸口,原本侵蝕她的痛苦因此舒緩了不少,昏昏沉沉的意識也一點一滴回到身上了。

「仙兒……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她一睜開眼就見到岑風蒼白憔悴的臉,她聽到他興奮的說著:「我差點被你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哪有人一暈倒就是三天三夜的?可不可以請你下一次快要暈倒的時候,告知一下你要暈幾天,要不然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讓你嚇呀!」

我不省人事三天三夜了?

當仙兒看到岑風的手伸了過來,不覺啞聲叫着:「別過來!」

她猛然起身,從背後傳來的劇痛令她措手不及,她痛苦的哀叫出聲。

「你看你,想要再流血嗎?」岑風嘴裏罵著,動作卻無比輕柔的托起她無力的嬌軀,靠躺在一塊柔軟的靠墊上。

他倒了杯茶給她。冰冰涼涼的茶好比一道甘醇的山泉,瞬間清涼了她仍在發熱的身體。

岑風憐愛的目光一刻也沒從仙兒臉上離開過。「來,讓我看看還有沒有發燒……」

仙兒僵硬的表情讓岑風的手無法再往前靠進,他苦澀的一笑:「連碰都不讓我碰?你還在生我的氣?」

仙兒偏過臉,她的表情和動作回答了他。

岑風深深地嘆氣。「你生我的氣是應該的,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打你二十鞭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不能再特別寬容。我很想對你手下留情,但又怕我這十鞭如果打得太輕,會引起某些人不服,到時候,恐怕連我都保不住你,你知道嗎?」

仙兒終於肯與他正視。「怎麼會是十鞭呢?不是二十鞭嗎?」她記得那時岑風說要打她二十鞭的。

「小傻瓜,打你十鞭就快要你半條命了。我怎忍心再打下去。」岑風心疼地說。

「那剩下的十鞭?」仙兒困惑的問。

「就打在我背上?!」岑風不痛不癢的道。

「你替我.....」仙兒眼中很快的盈滿了淚。「說我是傻瓜,我看你才是大傻瓜呢!」她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大傻瓜配小傻瓜,天生絕配!」岑風柔的彷彿可以掐得出水的黑瞳看得她連痛的感覺也沒有了,她多麼希望就這樣醉在他深情的眼眸中,一生一世。

「現在……不僅我了?」岑風小心翼翼的問題。

仙兒微笑的搖搖頭。「你這樣對我,我怎麼可能還怪你呢?」

仙兒伸手摸摸他佈滿鬍髭的下巴,好心疼的說:「瞧你,變得如此憔悴……」

「你比我要嚴重多了。」岑風抱着她的肩,溫柔的吻着她不再發燙的臉。

「你背上的傷呢,讓我看看……」仙兒突然想起,急忙握住他的手。

「我的皮比大象還要厚,不礙事的。」岑風不想讓仙兒看他尚未結疤的傷口。

「還會痛嗎?」仙兒緊蹙的眉心說明了她的心疼。

「沒有你痛。」岑風拉着仙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柔聲的說:「我痛的地方是在這裏。把鞭子揮向你的時候、每一次為你上藥的時候,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對不起!」仙兒抱住岑風的腰,在他懷中輕聲的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可是……」

頓了頓,仙兒堅定且清晰的說:「可是我絕不後悔,不管重來幾次,我一樣會這麼做的。」

「這個我知道。」岑風無奈的微笑着。「我很清楚你的想法,我應該早一點認清自己愛上的是怎樣的一個人才對,這樣也許你就不用白挨這十鞭了!」

仙兒凝視岑風的眼中有着意外的驚喜,她很高興岑風能諒解、了解她。這世上有太多的戀人甚至是夫妻,怎麼也猜不透對方的心事或是想法,而岑風在認識她短短的數天之內就成了她的知己。她何其有幸,能和他相遇、相戀。

「我知道無能為力去改變你,但是我能堅持的我絕不放棄。我這不是背叛你,希望你可以諒解我。」仙兒真摯的說。

「你以為你真的沒有改變我嗎?」岑風搖了搖頭。「仙兒,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仙兒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岑風微笑的說:「等我們到了無名島,我打算退出黑鷹幫,把幫主的位置交給岑雷。」

「你說的可是真的?」仙兒在高興之餘不免有些懷疑。不是她信不過岑風,實在是此事非同小可,黑鷹幫可以說是岑家兄弟畢生的心血,也是他們為父母報仇雪恨的強大後盾,對他們兄弟意義十分重大,怎麼可能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呢?

「你可以相信我,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不會說假話。」岑風難得用正經的表情和正經的口氣說話。

「你昏迷不醒的這幾天,我不斷的問自己,反覆的問自己--我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我的答案只有一個,找出藍青殺了他,可是,在遇到了你之後……」

他含情脈脈輕訴:「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的世界就變了。你成了我最重要的人,對我來說任何事都及不上你的重要,但是我卻讓你受到了傷害。所以我覺悟了,只要我做海盜一天,我們之間就會有衝突、就會有傷害,不管我們之間的愛有多深,這些問題是解決不了的,會永遠存在的。所以……」

他輕擁她入懷,溫柔的聲音像潺潺流水一般注入她的心裏面,「我決定了,只要能擁有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真的,我只要你!」

「風……」仙兒拉下他的頭,熱情澎湃地親吻着他。她好激動,激動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所以只能以行動來表示。

「嗯……」岑風意猶未盡舔着沾在自己唇上甜美的蜜汁。「我的小乖乖,你這是在誘惑我嗎?」她可知道他禁慾多日的身體是很敏感的?

仙兒又好氣又好笑看着他的「饞相」。「我拜託你好不好,誰誘惑你啦?人家是太高興了嘛!」

岑風執起她的手,一面吻一面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你呢?」

仙兒愛憐地橫視着他:「我也是,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岑風露出十分孩子氣的笑容。「那麼……」

他突然輕輕放倒她,然後自己也上床了。

「啊……不可以……」她驚嚇地喊着。她身上還有傷啊!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只是想抱抱你!」岑風輕笑出聲。

岑風小心不弄痛她將她的身子收在兩臂中,然後打了個呵欠。

「我好想睡,一起睡吧!」他幾乎是立刻進入夢鄉。

仙兒滿懷憐惜的摸摸他略顯消瘦的臉頰,輕輕的說:「希望你有個好夢。」然後,她滿懷着對他滿滿的愛闔上眼睛。

仙兒知道自己一定能有個好夢的,因為他必然會在她的夢裏出現。

*****

月黑風高,李建雄躡手躡腳摸黑潛進岑風的艙房。

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好久好久了。逮到岑風守夜的時間,傷勢未愈的仙兒反抗的力量有限,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制伏她一償宿願。

當然,他想過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岑風是絕不會輕饒他的,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受點皮肉之苦,比起能和這個小美人風流快活一次,實在是太值得了!

李建雄自信地認為岑風不至於殺了自己,再怎麼說他好歹是岑風他爹的舊部屬,是元老級的人物,是岑風的長輩。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嘖嘖……瞧瞧這小美人兒的睡姿,有多誘人哪!皮膚又白又細,他可以想像藏在衣服下面的纖腰和大腿……噢,不行了,趕快過去摸一摸,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李建雄伸出大掌直往仙兒的身上探去。

「你夠了吧,流口水的大色魔--」

這個聲音是……李建雄手軟腳軟的轉頭過去,最讓他害怕的人就站在門口。

「岑……岑風……」李建雄嚇得牙齒不住的打顫,不,是全身的骨頭不停的打顫才對。

岑風怕驚醒仙兒,二話不說抓過李建雄上了階梯,把他丟到空無一人的甲板上。

李建雄打着哆嗦替自己解釋:「岑風……你聽雄叔說……這是誤會呀……」

「你還有話說啊,老狐狸。」岑風冷冷瞪着他。「你以為我會對你疏於防範,好讓你有機可乘?真是抱歉啊,閣下的算盤打的未免也太如意了些,你那饑渴欲求不滿的眼神早就出賣你啦!」

岑風刷的一聲將手中的大刀架在李建雄的脖子上,李建雄登時一驚,一條命差不多去了半條。

「你應該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吧!」岑風厲聲的道。

李建雄不敢相信的搖頭,「不會的……你不可以殺我的……你不敢殺我的……」

岑風冷笑一聲:「是嗎?」

岑風的手一抖,眼看李建雄就是要一命歸西之際,岑雷快如閃電的抓住岑風的手,阻止他再移動半分。

「大哥,住手!」岑風低聲喊道。

乍見救星現身,李建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住岑雷的大腿哭喊:「岑雷,你一定要救救雄叔呀!」

岑雷扶起腳還在發抖的李建雄。「雄叔,你回房去,這裏有我。」

李建雄一刻也不敢耽擱的連滾帶爬的逃之夭夭了!

「這種人不值得你救!」岑風不滿的瞪向岑雷。

「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一向沒啥表情的岑雷,此時臉上寫滿不滿。

「難道大哥忘了嗎?在爹娘死後,是誰照顧我們的?是雄叔還有幾位叔叔伯伯啊!如果不是他們,會有今天的我們嗎?會有今天的黑鷹幫嗎?這些你想過沒有?」從小到大,這是岑雷是第一次用教訓的語氣跟岑風說話。

岑風不以為然地斜睇岑雷一眼。「怎麼,你以為我真的會殺他?你錯了!那老小子不配弄髒我的手,我不過是想嚇嚇他罷了!」

「雄叔好歹是長輩,說要嚇他也……」岑雷放軟了言語,勸着。

「那你要我怎麼做?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染指仙兒,我不是聖人,雖然我在行動上不能對他有所懲戒,但是在我心中,他早就被我判死罪了!」岑風惡狠狠地截斷岑雷的勸說。

岑雷怔怔的看了岑風好一會兒,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她,對吧?」岑雷心中百味雜陳。

岑風也嘆氣了:「哎,如果你是我,你也會想保護自己最愛的人的。」

「我真的不明白!」一向比任何人都要冷靜的岑雷竟然露出岑風不曾見過的煩躁模樣。

「那個女人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岑雷低聲嚷道:「這次,你差點就殺了對我們有恩的雄叔。那麼下一次呢?為了她,你又會做出什麼事呢?」

岑風微笑着,從容不迫的說:「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要我上山下海,水裏來火里去,我都在所不辭。」

岑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極了。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真正明白情為何物的時候。」岑風不以為意的繼續說。

「我才不希罕那一天呢!」岑雷有感而發的道:「什麼愛呀情的,我討厭這東西,因為它,你變了,變得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哥了!」

「沒錯,我是真的變了!」岑風知道現在並不是告訴岑雷他的決定的好時機,不過這件事遲早要讓他知道,早一點讓他知道,讓他早一點有心理準備也好。

「老弟,你聽我說……」岑風決定說出來。

岑雷聽完之後有好一會兒腦子裏都是空白的。他沒有聽錯吧?岑風他要改邪歸正了?他不要當海盜了?

「大哥,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岑雷期待岑風能對他點點頭,可是--岑風搖頭了,他居然搖頭了……

岑風語帶歉意的說:「我知道這對你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你必須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責怪我背棄了大家,你也可以笑我沒志氣,你甚至可以罵我打我,我都不會還手的。當然,無論你怎麼對我都是沒有用的,因為誰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

岑雷默默的注視眼前這個陌生人。是的,從這一刻起,以前那個他所熟悉的大哥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岑風是仙兒一個人的。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藍青的事你也要一併放棄嗎?」認清事實的岑雷恢復他一貫的冷漠問道。

「怎麼可能?」岑風表情凝重的道:「我不會放棄找尋他的下落的。無論他躲在天涯海角,只要一有他的消息,就算在千里之外我也會趕去的,我相信仙兒一定可以諒解我的。」

「還好,至少你沒令我徹底失望。」要是岑風連這個都放棄,岑雷也不想要這個大哥了!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可是我不後悔。」岑風那威嚴十足的臉,此刻漾着溫和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讓你知道我有多幸福。」

岑雷難以理解的盯着眼前這副熟悉的容顏,他不能否認那的確是一張洋溢着幸福的臉,雖然他至今還不知道「幸福」是什麼,但他的確在岑風身上感受到了。

*****

充份休養了幾天,仙兒背上的傷口好了七八成,只是觸摸時還是會痛。岑風以不弄痛她的力道輕輕吻着她略呈淡紅色的鞭痕,心痛的說:「可惜了,這麼美麗的肌膚……希望以後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我倒希望留下哩,因為這是你對我愛的證明啊!」仙兒淘氣的說。

「你呀,要記恨一輩子嗎?」岑風一把抓住她,封住她不乖的壞嘴。

「唔……唔唔……」岑風迫不及待的舌如狂風肆虐的侵佔了她口中所有的空間。她緊抓着他摟着她不放的手,微弱的掙扎。

「不.....還不行……」仙兒努力扭動身體阻止他捏揉着她胸口的手。才一個吻就教她天旋地轉了,不能再進一步了。

「我知道。」岑風的雙手重新回到她滿布紅霞的俏臉上。他邊吻邊說:「我們去看海好不好?」

「好。」仙兒讓岑風抱出艙房,兩人又坐上高高的桅杆上,俯看寧靜平和的大海,以及仰看深藍夜空下的一輸明月。

「好快呀,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和岑風第一次坐在桅杆上看月亮,也是圓月時分。

「是啊,我們在一起已經一個月了呢!」岑風專註的聞着仙兒的發香。

仙兒胸口一緊。是啊,一個月了。她現在是很幸福沒錯,可是爹爹呢?一雙兒女無故失蹤這麼久,他一定急壞了吧!想到這兒,仙兒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下孝了!

「不要擔心,等我們一到無名島,你就寫封信我派人送去給你爹,讓他知道你是平安的。」岑風微笑的對她說:「只要再三四天就能到無名島了。」

仙兒看着他,深深一嘆:

「唉--,我的心事全瞞不過你,可是你的心事我卻一無所知。」

「我哪有什麼心事啊?」岑風撫着她的發說。

「明明就有。」仙兒溫柔的雙眸直望他的瞳眸里。「告訴我好嗎?我也想為你分憂解愁。」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告訴了岑雷我的決定而已。」岑風用輕鬆的口吻說著,「他不能接受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兄弟,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諒解我的。」

「我想,岑雷他一定恨死我了!」仙兒憂鬱的說。

岑風勾起她的下顎,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彼此彼此,我看你那位親愛的大哥才恨不得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呢!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受傷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一樣,如果我膽子再小一些,早就讓他給嚇死了!」

「真的?」仙兒甜甜的笑了,她好高興藍皓天還是在乎自己的。

「仙兒,我不想對你隱瞞任何事。」岑風沉重的看着她,「我願意為你放棄我現有的一切,只有一件事我是到死都不會放棄的。殺我雙親的藍青,我非找到他不可。」

仙兒幽幽的低頭說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放棄的,我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但是……」

「我好怕呀,風。」仙兒滿載憂愁的眼中已蒙上一層薄薄的淚光。「事隔十五年,那個藍青究竟變成什麼模樣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可是說不走他更厲害呢!要是你……你……」她難過的說不下去了。

岑風舉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你怕我打不過他,反倒讓他給殺了?」

仙兒含淚點頭。

「傻瓜,」岑風笑着擁她人懷。「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啊?」說完,他朝她唇上吻去。

仙兒用手摀住他的嘴。「討厭,人家是真的在擔心你耶!」

「我知道、我知道。」岑風拿開她的手,一遍遍吻着她翹得老高的小嘴。「答應我,不要再為這種事擔心害怕了,好不好?」

「可是……」仙兒還想說出她的憂鬱,卻被岑風舉起的手蒙住嘴。

「我也答應你,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嗯?」岑風保證的說。

仙兒緊盯着他:「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不能食言而肥哦!」

「是,遵命!」岑風捧起仙兒的臉。在月光下的她更加美麗動人,為他流下的淚痕猶掛在臉龐,更顯得她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要擁她在懷中,安慰她、呵護她……

「仙兒,我喜歡你,好喜歡你……」他忍不住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落下一串串細吻。

「風.....別這樣……」岑風過高的體溫傳達了他高漲的情慾。仙兒不是不喜歡他的行為,問題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實在不適合從事太過危險的舉動。

「沒關係,沒有人在看……」岑風濕潤的舌舔着她的耳朵,灼熱的氣息噴得她一陣酥癢,她那深藏在體內的慾望,輕易地就讓他挑逗了起來。

「嗯.....風……」當他含住她雙峰的突起時,一陣快感迅速通過她頻頻顫抖的身體。

「仙兒,你真的是太誘人了……」在碧海之上明月之下,岑風緊緊抱着仙兒,一遍又一遍用行動來證明他對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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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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