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該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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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趙兵怎麼也無法集中精力做作業。他總在回想把鄭曉麗壓在身下時的情景。可想着想着這些情景又跟色情影碟中的畫面扯在了一堆。攪得他又興奮又難受。一晚上他都在想入非非，作業是怎樣做完的只有天曉得。

第二天在課堂上，趙兵的眼光時不時溜向鄭曉麗，賊賊的、色色的，從領口鑽進去，在鄭曉麗白凈柔嫩的身上盤旋。他想像把鄭曉麗剝光會是什麼樣子？如果又能跨出那偉大的一步，從此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那感覺會是多麼酣暢淋漓。呵！讓靈魂震顫的時刻很快就到了。她昨天不是說中午去她家嗎？他一定要達到目的，哪怕磕頭作揖也在所不惜。

然而課間休息時鄭曉麗卻給了他當頭一棒。鄭曉麗姑媽要鄭曉麗中午去她單位上吃飯。很近，騎自行車只需五分鐘。而且姑媽的辦公室安靜涼爽，鄭曉麗或休息或學習都比學校舒服。鄭曉麗雖然有些遺憾中午不能和趙兵單獨相處，卻也不反感姑媽的安排。並且她認為來日方長，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女孩子對待愛情不像男孩子那麼實際，佔有對方，滿足肉慾。她把愛情看作阿拉伯神話傳說中的飛毯，能載着她和愛人去週遊世界。她的愛情是浪漫的、虛幻的、可也充滿了初戀的詩情畫意。

趙兵的愛情卻很現實，認識異性（完全是**方面的）了解它的全部秘密，並親身嘗試，既滿足了好奇心，又讓感官來一次徹底的享受。他是那麼迫切地想要走到這一步，所以當他明白今天中午不能去鄭曉麗家了，他的期望落空了時，他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差一點兒就對鄭曉麗的姑媽破口大罵了。他又煩躁又焦慮，在心中奔騰翻卷的**折磨得他昏昏欲睡。這時候如果有一個女生願意為他獻身，只要她的長相不會叫他做噩夢，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愛上她。但他還是盡量安撫自己：他已經親過她，摸過她，他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時，她是那麼安然舒坦的接受，只差那最後一步，哦！上帝啊！佛爺啊！他和鄭曉麗只要有一刻獨處，他就能嘗到比天堂的幸福更醉人的歡樂。好事多磨，耐心等待吧。

他等來一個讓他透心涼的現實。星期五上午，鄭曉麗滿心歡喜告訴他，明天中午可以去她家。因為姑媽單位是雙休。神仙放假，小鬼自由了。可下午鄭曉麗就哭喪着臉找到他，把他拉到操場邊的樹蔭下，絕望地說，她父母料理完她外婆的喪事，匆匆趕回來了。以後再也不可能去她家了。這還不算什麼，更糟的是，她父親調到一所國重中學去教數學，開學她就去那邊上高三了。

趙兵忽然有一種煮熟的鴨子要飛走的感覺，他氣急敗壞嚷起來：“***！我咋這麼背運呢？”

鄭曉麗趕緊制止他，又對趙兵說了許多溫柔的話。

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心中又憤怒又悲哀，卻也無可奈何。晚上，他躺在床上尋思，明天是禮拜六，鄭曉麗一定在學校吃午飯（她平時就在學校吃午飯），他得想法把她約出來。可是去哪兒呢？他不用為去哪兒費神了。鄭曉麗沒來上課。星期一她也沒來，同學們互相詢問，誰也不知道原因，還是班主任來解開疑團，她跟着父親去國重中學了。有人羨慕、有人不屑，更多的人是替她擔心：因為每個學校的進度不同，在高三這個關鍵時期，變換學習環境並非明智之舉。

趙兵是徹底失望了。被**苦苦煎熬了好些天，滿以為最終會如願以償，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讓他最傷心的：鄭曉麗連電話也不給他打一個。難道他們就此結束了？騷動的**、初戀的幻想，真的會如曇花綻放般雖然美妙，卻轉瞬即逝嗎？趙兵不由得悲從中來。如果不是在學校，他真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星期二上午，第一節課下來，趙兵的手機叫了。是鄭曉麗。她興奮地、急促地說：“趙兵！想我沒有？我剛買了Ic卡，立刻給你打電話了。我在這邊上課了。太煩了！上學放學都和老爸一道。“

聽着她微微喘息的叫聲，趙兵一下激動了。許多話一齊湧向喉嚨，竟不知該說什麼了。於是結結巴巴問：“你……你還好吧？”

“瓜兮兮的！”鄭曉麗笑起來。又追問：“喂！想我沒有？”

趙兵正想訴說思念之苦，心中忽然冒出一個鬼主意。“哼！隔了好幾天才想起給我打電話，我也要氣氣你！他不以為然的，淡淡地說：“有什麼想不想的！”

“你敢！”鄭曉麗威脅道：“小心我不理你了！”

趙兵正被**折磨得苦惱不堪，一聽這話心頭火起，他冷冷地回敬她：“不理算了！反正以後我們也難見面了。”

“趙兵！”鄭曉麗驚惶地喊道，“你要幹什麼？”

他聽出她的話音已經帶點兒哭聲了，覺得很解氣，還想刺激她，故意不耐煩地抱怨道：“面都見不着，還耍啥子朋友嘛！”

“你……”鄭曉麗真的哭了，但很快她以一種不容質疑的堅定語氣說：“中午放學在東風橋頭等我！”說完，掛了電話。

趙兵先還有些糊塗，捏着手機愣。等到明白過來，不由得欣喜若狂。終於要見面了。呵！他多想她，多愛她，他有滿腔的柔情蜜意要對她表白，更有按捺不住的**想在她身上得到滿足。

放學了，他匆匆趕到東風橋頭，在火辣辣的太陽下等了五分鐘，鄭曉麗坐着出租車來了。

一見面她就板著臉說：“我偷跑出來的！只能呆一小會兒。我們去哪兒？”

“去我家！”他回答得很乾脆。

鄭曉麗疑惑地望着他：“你老爸……”

他輕鬆地說：“他沒出去收帳了。上班有規律了。中午都在廠子裏。”

兩人一前一後，低着頭，不做聲，腳步飛快，轉眼間就進了家門。

再也沒有顧忌了。趙兵心中一陣熱血奔涌，他的手哆嗦着，去摟抱鄭曉麗。

她推開他，後退一步，沉着臉，冷冷地問：“你說！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趙兵咽下滿嘴的清口水，急切地、衝動地表白道：“不不！我……我……離不開你！”

鄭曉麗神情緩和了，但心中怨氣難消，她忿忿地質問：“你為什麼說那些話？你是不是想去找蘭妍？”

趙兵早已被洶湧的**沖得頭昏腦漲，他只想趕快達到目的。可鄭曉麗卻糾纏不休，寶貴的時間在一點點流失，他心頭一急，顧不得許多了，“撲通”一聲，雙膝跪在鄭曉麗面前，一手指着胸口，一手指向樓頂，用顫抖的聲音誓：“我我……我只愛你！絕不……絕不會理其他女生。”

鄭曉麗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即興表演，有些驚慌，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感動與滿足。她想拉他起來，又想讓他多跪一會兒，男生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就讓這幅讓自己驕傲的場景多留一會兒吧。

趙兵看她愣，似乎無動於衷，心中越着急。於是不管不顧的胡說起來。什麼她是他的生命，他的靈魂；什麼沒有她，他就是一具殭屍，沒有她，他就沒有生活。他把想得起來的情話——也不管它是古代的現代的——一股腦兒全搬出來，也不怕鄭曉麗聽了會不會全身麻。

鄭曉麗被他吹得暈乎乎的，情不自禁拉起他，偎在他懷裏，嬌聲說：“你要記得你說的話喲。”

他趁機摟住她，迫不及待地又親又摸。口裏含混地喃喃道：“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在趙兵疾風驟雨的愛撫下，鄭曉麗徹底昏頭了。她怎樣進了趙兵的房間，怎樣倒在了趙兵床上，她一概不覺得。等到一陣巨痛把她從迷幻中喚醒時，一切都晚了。

鄭曉麗默默整理好衣衫，裙子，又回頭望望席子上的血跡，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女時代永遠終結了。她有些傷心，更多的是茫然，這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什麼會生這樣的事呢？這就是愛情嗎？似乎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啊。她想起剛才趙兵劇烈的動作、瘋狂的眼神，不由得又厭惡又憤恨。她理想中的趙兵是羞怯的、溫柔多情的、既風趣洒脫又溫文爾雅的，可當他趴在她身上時，呼呼地喘着粗氣，像一頭情的公豬，她弄不明白了，是愛情改變了趙兵呢，還是她看錯了趙兵？但不管哪一樣，帶給她的都是失望。她又看了一眼席子上血跡，步履蹣跚地朝外走了。

趙兵膽戰心驚地跟在後面，伸出手想拉住她。

鄭曉麗把他的手狠狠甩開，拉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