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約黃昏后(2)

“你家？”趙兵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鄭曉麗激動得滿臉通紅，“家裏沒別人。快！我們去打的。十分鐘就到了。”

到家了。鄭曉麗換上拖鞋，又拿出她父親的拖鞋叫趙兵換上。打開空調，得意地說：“怎麼樣？我家裏比你家裏舒服吧？”

趙兵笑笑，四處打量，跟他家一樣大，一套二。但比他家整潔清爽。客廳雖然簡樸，卻沒一件雜物隨便擺放，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走！去看看我房間。”鄭曉麗興緻勃勃地拉起趙兵，把他推進了她的小天地。

趙兵還從來沒踏進過女生的卧室。他很新奇，覺得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散出女性溫柔的氣息，他還真的聞到了飄散在空氣中的淡淡的幽香。那感覺多麼舒服，讓人沉醉，讓人幻想，他不自覺出神了。

“喂！你什麼愣？瓜兮兮的！”鄭曉麗笑罵道。把他按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拿出厚厚一本相冊，“想不想看？”她問。

趙兵點點頭，又回頭望望緊閉的防盜門，有些擔心地問：“你爸媽不會突然回來吧？”

“不會不會！”鄭曉麗不耐煩了：“你怎麼越來越膽小了！你的狂勁兒哪兒去了？”

趙兵沖她拌了個鬼臉，開始翻看相冊。前半冊全是鄭曉麗小時侯的照片，從一個月大到二歲多，真實的記錄了她從一個小嬰兒長成一個小女孩的全過程。趙兵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出感嘆：“哇！你小時侯照了這麼多照片！哇！你小時侯好胖！像個肉球。”

鄭曉麗把身子俯在趙兵背上，臉挨着趙兵的臉，悄聲問：“我小時侯乖不乖？”

“乖！乖！”趙兵連連點頭。照片中的小姑娘的確可愛極了。長得胖乎乎、白生生、粉嘟嘟的，任何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在她身上捏捏；還有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特別有神，簡直有點兒顧盼生輝了。趙兵扭過頭望望鄭曉麗，又看看照片，奇怪地說：“咦！你眼睛好象沒有小時侯大了。也沒有小時侯亮了。”

“胡說！”鄭曉麗敲了趙兵額頭一下，用教訓的口吻說：“小時侯是乖，我現在是漂亮！當然有差別咯！這都不懂！”接着她又問：“你小時侯的照片呢？多不多？明天帶給我看看。”她把趙兵的臉扳過來向著自己，仔細端詳着，笑起來：“嘿！你小時侯一定像個女孩子！秀秀氣氣的。你有沒有男伴女裝的照片？”

趙兵搖搖頭。想了想，泄氣地說：“我從出生到上小學，好象總共只有五六張照片。”

“不會吧？”鄭曉麗吃驚地喊道，“你父母為什麼不給你照呢？”她很是納悶。

趙兵冷笑一聲：“哼！也許他們忙着鬧離婚吧！”鄭曉麗的問話在他心中掀起一陣波瀾，再看看她這些傾注了父母滿腔慈愛的照片，他不由得悲從中來。從他記事時起，父母就像仇人似的互不相容，不是惡語相向，就是互不理睬。哪兒還有雅興給他留下童年**。

鄭曉麗看他一下子愣了，目光中還滿是憂傷，便搖着他肩膀問：“喂！你怎麼啦？你在想什麼？”

趙兵深深嘆了口氣：“唉！你多幸福！我小時侯……你忘啦？我給你講過，我父母離婚時，我才五歲。”他嗓音顫抖，眼含淚花。

鄭曉麗也難過了，她一衝動，把趙兵的頭緊緊抱在懷裏，哽咽着說：“沒事！沒事！現在有我……我會愛護……愛你！”

趙兵的臉貼在鄭曉麗胸上，一種奇異的舒適感令他心中熱血奔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摟住鄭曉麗的腰，右手哆嗦着在鄭曉麗身上摸索。

鄭曉麗扭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想掙脫，可她卻捧起趙兵的臉，閉着眼睛，把自己的嘴唇飛快地印在趙兵的嘴唇上。

青春的**把兩人淹沒了，美妙的初吻令他們快樂得迷糊了，可這時電話卻響了。尖銳的鈴聲嚇得兩人差點沒摔倒。

“誰……誰啊？”趙兵戰戰兢兢地問。

鄭曉麗拿話筒的手在抖，聲音也抖：“喂……”她很快釋然了。接完電話，她哭喪着臉說：“我要走了。我姑媽還等着我吃晚飯呢。”

趙兵明白了：“哦！你父母不放心你一人在家，叫你去姑媽家住吧？”

鄭曉麗點點頭。隨即又高興地說：“我晚點去也沒關係。明天放學后還來我家。”她見趙兵不吭聲，便偎在趙兵胸前，嬌聲問：“你來嗎？”

趙兵忙不迭地回答：“來！來！當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