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心……」
沐青只覺熱血上涌,想拿衣服替他遮住,卻移不開眼神。
開心笑着俯下身,細細咬嘬沐青的雙唇……
「開心,開心。」輕柔呼喚在耳邊響起,沐青忘情滿足的笑映入開心眼底,眼裏突然有些濕潤,原本冷凍的心漸漸柔軟,他嘆了口氣,伸手勾住沐青的脖頸,在吻他的同時,咬破舌尖,將滲出的血度進他口中。
剛才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殺意,沒人可以羞辱他,尤其是在佔了他的便宜后,還用那麼冷漠不屑的口氣譏諷他,更不可原諒!
所以勾引沐青,要他在高潮中死亡,要他死的痛苦不堪,自己是天生的葯人,全身都是毒,沾了自己的液體不消片刻便會暴斃身亡,而唯一的解藥,是自己的血液。
可是,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他從來沒有過朋友,沐青是唯一守候在他身旁的人,這半年來,他已經習慣了沐青的存在,他討厭那種孤零零的歲月,討厭失去了沐青后,自己將要面對的寂寞。
所以,還是原諒木頭吧,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有種好怕失去對方的感覺。
下身漲得飽滿,兩人契合的親密無間,糾纏在一起的身軀相互依偎擁攬着,開心攀住沐青的脖頸,聽憑他的律動,他細柔身軀像暴雨中的一帆小船,隨着沐青的律動不斷顛簸起伏,那種撞擊是不堪負荷的情動,原始而真實,無法駕馭,那就只有失陷。
開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些堆砌的乾草上,全身酸麻的厲害,燒剛退下,頭昏昏沉沉的痛。左右看看,沐青不住身邊,他不由一驚。
昨晚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混亂紛雜的記憶,熱情勾魂的春宵,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將血度給沐青,如果沒有做,那沐青也許……
想到這裏,開心頓時心慌意亂起來,掙扎着站起,高燒似乎讓全身痛覺暫時失靈,他扶着山壁,一瘸一拐慢慢挪移到洞口。
想開口叫人,嗓子卻燒灼般嘶啞,開心拚拼力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腳下發軟,跌了下去。
身子重重摔在溫暖的懷裏,沐青扶住他,一臉緊張。
「你幹什麼?不舒服為什麼不多休息?」
見沐青沒事,開心一顆心放下,隨即怒火上涌,甩手一巴掌招呼了過去。
響響亮亮的巴掌聲,卻不怎麼疼痛,沐青摟住開心,看着他氣得漲紅的臉頰,發現自昨晚兩人親熱之後,開心的暴力也升級了,到目前為止,他都只是語言暴力,不會動手。
「這麼用力,你的手不痛嗎?」
痛,不過腳踝更痛,身上也痛,開心恨恨問:「你去哪裏了?」
「去幫你采果子啊。」
沐青欄懶腰抱起開心,把他送回洞裏的草墊上,那身子很軟,讓他想起昨晚的旖旎風光,不覺紅了臉。
昨晚歡情后開心就沉睡過去,沐青卻一夜未睡,找技來乾草做褥墊,又用涼水不斷幫開心去熱,直到清晨開心睡穩了,他又跑出去找食物,那隻燒烤的野雞早在他們歡樂時烤成雞炭了,沐青想開心正在發燒,還是野果較好,誰想剛把果子採回來,就被親親熱熱餵了一記巴掌。
吃完沐青采來的果子,又敷了清涼草藥,開心的燒徹底退了,恢復了精神,見沐青在旁邊很俐落的收拾篝火殘骸,心裏一動。
看木頭做起活來像是平時做慣了的,難道自己被他那套行頭騙了?他根本不是什麼江南酒樓的少東家,而是在山間長大的窮小子?
要真是如此,那他可賠大了,說什麼賺個免費使喚的傭人,傭人敢對他做那種事嗎?雖說一開始是自己故意勾引他的。
「木頭,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住在山裏?」
沐青動作一滯,停了半晌,搖頭:「我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就記不起來吧,反正自己被吃是事實,開心揉揉有些酸痛的腰,覺得與其懊悔先前的失策,倒不如趁機再撈一筆。
於是,他清清嗓子,頤指氣使吩咐:「我開心一門名言,美食吃盡,不能吃虧,可自從救了你后,我就一直在吃虧,昨晚還被你欺負,你該知道,我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所以……」
沐青轉頭看開心,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緊張。
「……所以,我決定要壓你一輩子!你可以選擇拒絕,代價是這輩子給我做牛做馬,將來你恢復記憶,所有家業財產都歸我所有,你有異議嗎?」
這時開心想了半天才想出來的條件,不管沐青選哪個,他都不吃虧,不過,只要是男人,應該都會選後者吧。
聽了這話,沐青漆黑眼瞳里閃過笑意,立刻做了答覆,「只是被壓嗎?我不反對。」
呃……出乎意料的答案,開心眨眨眼,試探:「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你,願意做下面的那個?」
沐青點頭,來到開心面前坐下。
「有什麼問題?只要我們彼此喜歡,誰上誰下有什麼關係?如果我真有家產,會都歸你所有,即使沒有,憑我的廚藝,也足可以保證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這、這算是告白吧?
嘆了口氣,開心不知是該佩服沐青的心胸,還是該佩服他的白痴,這還真像沐青的個性,他以乎對任何事都不偏執,即使攸關上下位的尊嚴問題,也應允的這麼痛快。
很想說誰會喜歡一根爛木頭,可張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厚實手掌撫上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要去洗一下嗎?我背你去。」
歡情過後,全身的確黏糊糊的難受,開心點點頭,由沐青背着,來到附近的山澗旁。
烈日照在澗水上,溫溫的正適合泡浴,開心閉着眼懶洋洋泡在裏面,忽聽旁邊水聲輕響,跟着炙熱顫抖的唇印在他唇上。
沒有睜眼,開心只是本能的接受了沐青的親吻,閉闔眼帘下流淌着滿足的笑意。
不排斥沐青對他的激烈愛撫,這些舉動證明沐青對他是有感覺的,並非因為他的勾引才對他動情。
體溫在熱吻下慢慢升溫,硬器很快腫脹起來,男人的舌捲動着他口中津液,不斷撩撥他
的熱情,纏綿的吻吮聲在耳邊回漾,跟着軟舌移到他露出水面的脊背上,討好的舔動着,開心心馳神迷間,感覺有隻強硬臂彎將他的腰緊緊扣住,腿被叉開,男人的硬器慢慢擠進他的體內。
很想說自己要在上位,歡情應該由自己做主導,可惜現在身子受了傷,體力有些不支,而且沐青的愛撫炙烈且溫柔,運用得恰到好處,開心也就沒再多異議,反正舒服就好,上下位的事,等他痊癒后再說吧。
溫熱水流隨硬挺一起陷入開心體內翻卷,沐青的動作不像昨晚那麼激烈,似乎怕他受傷,做得很小心,不過徐徐律動的感覺還是很快就讓他的熱情達到頂峰,空曠山谷中,開心放肆的喘息呻吟與潺潺澗水聲夾雜在一起,熱情在激烈嘶叫聲中盡數發泄了出來。
歡情讓身子虛軟,開心滑進水中,沐青忙抱住他,幫他清洗完身子,又將衣衫替他穿好,沐青的每個動作都做得很溫柔,讓開心覺得這根木頭腦殼可能壞掉了,以前雖然他對自己也唯命是從,但絕不會溫柔,甚至還很刻薄。
回山洞的路上,開心趴在沐青身上,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以後如果有人勾引你上床,你會不會也對他這麼好?就比如,三皇子……」
沐青一愣,「為什麼提三皇子?」
「因為他對你青睞有加,你對他也很仰慕,銀蕭的另一半都給了他。」
想起聶珽所說說的患難相救,意氣相投的那些話,開心有些發酸。
沐青笑了,「原來那晚在外面偷聽的真是你。」
「是我又怎樣?你罵我野貓,我還沒跟你算賬……」
「不會!」
「咦?」
「我說——除了你,我不會再對第二個人好!」
眼前浮過聶珽清雅的容顏,那是跟開心完全不同的一類人,可以令人傾倒,卻沒有開心帶給他的那種安心。
沐青緊了緊摟住開心的手,令他可以緊貼在自己後背上。
「我背着你,也背負着你的人生,那份契約既然簽了,就是一生一世!」
從來不知道沐青會說這麼肉麻的話,開心聽完后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他額頭,看是不是自己的高燒傳染給了他,不過,不討厭聽這種話,開心臉頰飛紅,壞心一起,湊上前,對着沐青的耳垂輕輕吹氣。
沐青的身軀果然一僵,「別胡鬧,我的定力沒想像得那麼好。」
「那麼,」開心湊在他耳邊,嘶啞的聲音問:「不如我們試試,差到什麼程度?」
沐青接受了開心壞心的調情,卻沒有真的繼續下去,開心也是點到為止,兩人都知道現在不適合玩得太瘋,在被人追殺的節骨眼上,應該做的是如何逃離險境,至於繾綣纏綿,將來有的是機會。
第二天開心的腳踝已消腫了大半,沐青背着他開始尋找出谷的路徑,沐青直覺很好,一次就找對了方向,順着一條細窄罅隙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走出了山谷。
外面是頭陀山的後背山麓,山石嶙峋,並不好走,開心舒舒服服趴在沐青背上,走出好遠,回頭看山谷,小聲說:「木頭,等將來我們在外面住膩了,就來這裏隱居好不好?」
「好。我會努力學做各種菜肴,然後每天做給你吃,晚上陪你一起看夕陽,吹簫給你聽。」想像着那種繾綣纏綿的神仙眷侶般日子,沐青悠然神往。
開心則想起鬼叫般的簫聲,倒吸口冷氣,立刻打消了隱居的念頭。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出谷后開心唯一的感觸。僅有的幾兩銀子也在跳崖時失落了,他和沐青現在分文皆無,身上只有雲影草和出谷時沐青摘的一些野果,沒有馬匹,只靠野果充饑,絕對撐不到京城,更別說還有幫殺手在虎視眈眈等着他們。
開心小心翼翼提出建議:「木頭,事急從權,你不介意我們做一次梁上君子吧?」
「不,不過要等到晚上才行,你要是餓了,就先吃果子充充饑。」
開心突然發現沐青有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不管自己說就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看來自己當初還是很有眼光的,沒有救錯人,木頭不像那些偽君子,他說喜歡自己,就對自己絕對忠誠。
心裏突然有種如獲珍寶的喜悅,開心貼靠在沐青背上,一手拿野果,一手擎着片荷葉為沐青遮涼,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進了佛山縣。
進城后,開心每隔一段路就讓沐青做個記號,記號各有不同,這是他跟師父的聯絡暗號,他不會天真的認為那些殺手會輕易罷手,只希望在被他們找到之前,能順利跟師父會合,到時要查清他們的底細就簡單多了。
沐青依言在各處做了暗記,卻一直沒問原因,到最後反而是開心先沉不住氣,問:「畫了一路記號,你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想,所以我在等你說。」
想知道卻故意不問,等他自我解釋,果然是壞心木頭。
開心在沐青肩頭懲罰性的咬了一口,正要解釋,眼神一掃,看到前方一道告示,眼瞳頓時亮了起來。
「木頭,我們不用做梁上君子了,我找到一個更好的生財之道。」
一盞茶后,開心翹着二郎腿,坐在佛山縣最大的四海酒樓的雅間裏品茶,面前桌上放着他剛才揭下的告示。
本店誠招廚師一名,月銀二兩,包吃住。廚師須有一年以上廚藝,精通四大菜系,尤以宮廷菜為主……
餘下那些廢話開心沒看,只盯住「二兩」字樣。
月銀二兩就等於兩千文,一天至少也有六十幾文,在這裏混上幾天,等他的腳好了,錢也賺夠了,就甩手走人,至於那個一年以上廚歷,精通菜系什麼的,就由沐青去煩惱好了。
開心長於宮廷,那份氣勢天然自成,店家被他天花亂墜一番話說暈了頭,在京城附近要想聘到好廚師絕不是件容易事,當下不敢怠慢,立刻答應讓沐青下廚試藝,還請開心在雅間裏品茶。
半個時辰后,一應菜點端上了桌,當看到抓炒魚片、脯雪黃魚,糟溜三白等菜時,開心瞪大了眼,沐青會做菜他知道,但這些都是宮廷菜,他才去御膳房沒多久,不可能學會這麼地道的菜系。
那老闆卻笑彎了眉,二話沒說,便應下沐青當廚,他見沐青和開心言語親密,只把他們當成逃婚的小情人,於是答應讓開心暫作跑堂的婢女,還在開心的交涉下預付了兩天的佣錢。
兩人被安排在後院居所住下,關上門,開心立刻開問:「你什麼時候學會做宮廷菜了?」
「在御膳房見過大師傅們做,就記住了,剛才我還烤了烤鴨,現在正在涼坯,等火候夠了,我幫你片鴨子吃。」
想像着肥油油金燦燦的烤鴨,開心咽了口吐沫,連連點頭,好半天才想起要問什麼。
「不對,我是想問,你只看一遍就會了?神童?」
沐青看看自己佈滿老繭的雙手。
「也許我以前做過吧,所以只看大師傅們做一遍就會了。」
「那以前教你廚藝的師傅一定是御廚,那份手藝可不是作假的。」
嘿嘿,順利住下了,現在就等跟師父會和,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那幫殺手一定算不到他們敢在客棧里落腳。
沐青當天就開始在廚房裏幫忙,晚上開心吃着他特意為自己留的烤鴨,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這頭肥羊這輩子他是不會放手了,別的不說,光這手廚技,就足可以讓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吃完飯,開心興沖衝去大堂幫忙,四海酒樓兼客棧,晚飯正是忙碌時分,誰知他剛進大堂,就看到有幾人迎面走進來。
冤家路窄,正是那個風流好色的唐逸,他身旁還有個開心極不相見到的人——唐門門主唐潛。開心忙轉身閃到暗處,因緊張而握住的拳頭微微發顫。
十幾年沒見,唐潛除了兩鬢有些花白外,幾乎沒什麼變化,臉上流露着自負高傲的笑,他是應該笑,唐門門主,還是當今武林盟主,江湖中人無人唯他馬首是瞻,功成名就的家業,正值壯年的得意,這男人可算是把所有風華都佔盡了。
開心迷迷糊糊回房,晚上沐青一回來,就被他抱了個結實,無關情愛,他要的是一份踏實和信任。
唐潛也來了,能讓唐門門主親自來京,一定是有極重要的原因,是什麼呢?他們跟白若飛之間又有着什麼牽連?
次日開心找理由避開了為唐門中人上菜,只希望他們留住一晚就離開,當從賬房那裏打聽到唐潛預付了半個月的房錢后,氣得他差點兒當場罵人。
當晚開心在大堂傳菜,忽見有頂軟轎在酒樓前落下,一位頭戴斗笠的男人下了轎,在店夥計的引領下去了後院,男人的面容被斗笠遮住,不過他身後那位隨從佩帶的腰刀卻看着有些面熟。
開心從小就靠買賣情報賺錢,練的就是眼力跟耳力,那柄刀乍看極平常,卻跟其他腰刀略有不同,他記得上次皇上夜宴群臣時,有個人的屬下佩的便是這種彎刀。
能在殿前佩刀者寥寥無幾,當時他便留了心,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會看錯。
事情越來越詭異,開心猶豫了一下,好奇心終於殺死了貓,他決定去查個清楚。
開心去廚房弄了些鍋灰,在臉上胡亂抹了抹,然後端着茶水來到唐潛房前,只聽裏面有話聲傳來,卻低低的聽不清楚。
開心又往前貼了貼,冷不防門突然打開,他一跟頭栽了進去。
那名隨從立在門口,他的主子則坐在唐潛旁邊,依舊戴着斗笠,見唐逸凌厲目光掃來,
開心忙嬌聲嬌氣的賠笑:「奴婢來給老爺們送茶水。」
他現在是女裝打扮,又跛了一條腿,臉上還抹着鍋灰,也不怕唐逸看穿自己的身份,上前將茶水端到桌上。靠近斗笠人時,開心感到一股強烈的金戈殺氣,再瞥到他手上的那個玉扳指,心下已瞭然。
他沒有認錯人,這位斗笠者正是永嵊的大將軍,二皇子聶瓔,開心有見貨估價的習慣,這麼貴重的玉扳指他當然不會記錯,而且對方那一身戎馬威風也騙不了人。
開心告了罪出來,見這些人警覺,知道探聽不到什麼,只好放棄,回房的路上,在心裏琢磨聶瓔來跟唐門門主會面的目的。
統領三軍的大將軍,善使毒術的武林盟主,昂貴古怪的飛鴿傳書,還有嫁禍他們、並妄圖置他們於死地的殺手。
看似毫無關係的一幫人,但只要有兩小小的介面,就可以將他們簡單的串聯起來。
內情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險惡,唐門別無長物,唯一稱傲的就是毒,開心可不會天真的
認為二一皇子跑來見唐潛只是為了喝茶,他的目的如果是購毒的話,那麼,是想把毒用在誰身上?
開心突然發現自己無意間觸到了某些不可以觸到的秘密,要是把這個秘密賣給皇上,他定能大大的賺上一筆,問題是,是否有命去花。
開心回到卧室,剛推開房門,就覺身後有股大力湧來,將他推進房間,跟着反手將房門關上。
開心一個踉蹌,聞到惺甜氣傳來,急忙閃身避開,轉過頭,發現來人竟是唐逸,踱着方步,慢慢逼到自己面前。
「我果然沒看錯,真的是你,被官府通緝,你還敢去偷聽談話,膽子真不小。」
開心暗驚,嘴上卻笑道:「客官開什麼玩笑?我只是在這裏打雜的丫頭,怎麼會被通緝?」
「是嗎?」
唐逸走到開心面前,用扇骨托住他的下巴,一臉輕佻的笑。
「打雜的丫頭怎麼可能輕易化解我唐門之毒?上次的索魂香,剛才的附骨粉都對你不起作用,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對唐門之毒如此了解?你利用唐門的毒殺害妓院的人,目的何在?」
話說到最後,已換成狠厲語氣,開心故作不解地笑道:「客官喝醉了,在說醉話吧。」
嘴上笑着,手下卻突然去勢如電,直取唐逸雙目,趁他躲避,立刻閃身便逃,唐逸怒吒一聲,揮扇向開翔心頸骨掃來。
唐門中人武毒雙修,開心三腳貓的功夫哪是唐逸的對手,不過數招,便被他輕易逼進了內室,身形節節倒退,一直退到牆壁前。
唐逸瞅准空隙,將開心的手反擒住,另一隻手則壓在他頭上,手勁發狠,開心被扼得一聲悶哼。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爹的,我被披你掐着脖子,怎麼說……」
唐逸稍微鬆開手,忽聽身後傳來細微腳步聲,忙回頭去看,開心趁機一抬腳,正中他胯下,痛得他當即縮回手,慘叫聲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見眼前一個黑乎乎的圓形物體當頭罩來,在他腦門上撞出一個極響亮的回聲。
哐……
唐逸原地轉了兩圈,一個直挺,摔倒在地。
沐青立在他身後,手裏拿着個還在冒熱氣的鐵鍋,淡淡看着他倒地,又看看那鍋底。
「他腦門挺硬,把鍋都撞出個大凹來。」
「木頭,你來得正是時候,難道又是直覺?」
開心抬腿把唐逸踹到一邊,奔到沐青身旁,見堂堂唐門少主被沐青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開心看他的眼裏露出少見的崇拜。
「我的直覺不是點心,想吃隨時都有。」
沐青對開心的想當然感到好笑。
做完工後,大廚說後院有青沙,適合練腕力,所以沐青特意拿鍋來準備練習,誰知剛回來,就聽到房裏傳來打鬥聲,見唐逸欺負開心,他便直接用唐逸的腦袋做練腕力的對象了。
白若飛的事沐青已經聽開心說了,見唐逸突然來找開心,便猜想可能跟白若飛一事有關,忙問:「唐門的人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他們下毒之術天下無雙,不過卻對我無用。」
開心沾沾自喜地說著,伸手點了唐逸的穴道,又跑去找了根麻繩將他捆了個結實,最後在他口裏塞了布條,被折騰醒了,唐逸睜開眼,看到打暈自己的罪魁禍首,一張俊臉頓時氣得扭曲猙獰,嘴裏不斷發出嗚嗚憤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