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午時間。
“濰揚,門外有個小姐說要找你。”業務小陳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又對濰揚眨眨眼,補充了一句:“上回來的那一個。”
濰揚暗自呻吟,小魔女又來了!
他轉向沉默的望着他的時雨,“時雨,你等我,我出去跟她說一下就好了,你在這裏等我。我們一起去吃飯。”說完,即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時雨聽了心裏不是很舒服,“上回來的那一個”?那就是他的小女朋友?總不會還有別人吧?不過,她才不在乎呢!時雨對自己如此說。卻不由得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煩躁得很。
然後,她停下腳步。
她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乖乖在辦公室里等啊?她又不是得跟他一起才可以吃到飯。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居然被他牽着鼻子走!
時雨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準備穿過辦公室大門,卻見到他跟上回那一個女孩在那裏“拉拉扯扯”的。時雨注意到女孩嘟起嘴,穿着時髦的皮衣皮裙,秀麗的臉蛋上凈是不滿,看來她在跟他鬧脾氣,但話說回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啊?時雨冷哼一聲,決定要大方的推開大門,搭電梯去吃飯。
可是,這麼一來,他肯定會看到她,而且一定會堅持要她等他。她太清楚他的個性了,他要做什麼根本是不容人拒絕的,否則她怎麼可能三番兩次被他“強吻”!
考慮了一下,為了不把場面弄得太難看,她決定就在這裏等他們談完。時雨瞄瞄外頭的兩個人,雖對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卻又怕他們看見自己而像個賊似的隱身在偏僻角落。
“洛瀅,怎麼又跑來了?上回我不是才回家嗎?你又在‘擔心’我了?”他調侃的問道。一心挂念着辦公室里的時雨。
洛瀅為大哥的冷淡感到傷心,“你很過分耶,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洛瀅喊道。“現在是中午,又不是上班時間,你總可以陪我了吧?”
濰揚為難的嘆氣,“洛瀅,我已經有約了。”
“有約了?”洛瀅眨眨眼,親熱的攀緊着濰揚的手臂。“哎呀,哥,偶爾陪我一次有什麼關係嘛,同事天天都會見面,一天不去不會怎樣的啦。”她央求的賴在他身上,料定了濰揚禁不起她的耍賴。
“不行。”濰揚堅定的拒絕,“你是不是需要我找虞嶼來?”
提到虞嶼洛瀅馬上垮下臉來,“不要叫他,他跟我又沒有任何關係。”她嬌蠻的喊,小嘴兒卻委屈的癟了起來。
奇怪了,這小妮子以前巴不得跟虞嶼有關係,現在卻又全部撇清,到底是為什麼?
“怎麼?他欺負你?”他開玩笑的問,知道向來只有洛瀅欺負別人的份,哪輪得到別人欺負她。
“不要講他了,我一點都不想提到他。”洛瀅哼了一聲,強調着。臭虞嶼、死虞嶼,居然這樣對她,她以後都不要理他了。“哥,不然,我跟你們去吃飯好了。”她眼睛一亮,熱切的建議着。
“洛瀅,這……不太方便。”濰揚才不會傻到讓時雨跟洛瀅同處一室,時雨那種彆扭性子哪經得起洛瀅的尖牙利嘴?要受這種罪的機會以後多的是。而且他瞧她根本沒有事要找他,肯定又是無聊才晃到這來。
“乖,回家去好不好?”他揉亂她的頭髮勸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這樣對我!”洛瀅抗議道,想起那個臭虞嶼也老是把她當小女孩。“為什麼不方便?哦……是你的女老闆對不對?你追上她啦?不愧是情場老手的大哥。”洛瀅點點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濰揚惱怒的翻翻白眼,“洛瀅,如果你答應我現在離開這裏,哥就貿部車給你當作二十歲的生日禮物。”迫不得已,他連賄賂這種手段都使了出來。
洛瀅臉上凈是不敢相信的喜悅,她不知吵多久了,就是沒人理她,想不到哥這麼大方。
她難掩興奮地親親他的臉,“好,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哦!”看來她未來的大嫂有可能會成為她的搖錢樹呢。只要她三不五時的來晃晃,說不定大哥一煩,就什麼事都答應她了!
轉頭避開妹妹過於熱情的親吻,濰揚一雙精銳的眼盯着她,加上但書。“不只是現在,而是我在這工作的期間都不要再來了,我才買給你。”他太了解妹妹的詭計多端了。
洛瀅失望的嘆息,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吧,既然你這麼認真的拜託我,我也只好答應了。”反正未來的大嫂以後就看得到了,叫她不來她還省錢哩,怎麼算都是她佔便宜嘛。
“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濰揚寵愛的捏捏她的臉頰,“好了,跟爸媽說一聲我很好,讓他們別擔心我。”
“知道啦,嗦大哥。”洛瀅對他扮一個鬼臉后,拎着小皮包高興的離開了。
濰揚笑望着妹妹離去的身影,搖頭轉身走回辦公室。被她這麼一耗,時雨不知道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
見他轉身回來,時雨連忙從藏身處出來。搞什麼嘛,他根本連回頭都沒有,她幹嘛像個小偷一樣躲在自己的辦公室?面色一整,換上冷靜的表情,時雨抬頭挺胸的走向辦公室大門,決定對他視而不見的離開。
“時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見到她出來,濰揚笑道。“我們走吧。”
積在心裏的莫名酸澀及憤怒讓時雨受不了他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剛哄完一個,現在又想來哄她嗎?
“不好意思,狄先生,我想要一個人。”她看也不看他,逕自走向大門。
拉住她,濰揚皺起眉。“時雨,你又怎麼了?氣我讓你等太久?”他不明所以,時雨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啊。“抱歉,都是給洛瀅那小鬼頭絆住,不過以後不會了。”想起她是如何被利誘就讓濰揚覺得好笑。
他還笑得那麼開心?真是甜蜜啊!
“你跟你女朋友的事與我無關,同樣的,我的事也與你無關。”時雨做了個深呼吸,將頭髮順到耳後,推推眼鏡,嚴肅的說道。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濰揚得意的笑了起來,他那彆扭嚴肅的上司在“吃醋”!心裏漾滿喜悅,濰揚興起了逗弄她的念頭。
“是嗎?我雖然喜歡她,可是也同樣喜歡你啊,不,也許更喜歡你。”他一臉不正經的笑。
“你……你……”時雨登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出這種話,簡直……
“你不要臉!”她氣得大喊,轉過身就要離開這個令人嗯心的男人。
兒狀,濰揚趕緊攔住她,將她圈在懷裏。“時雨,你生氣了。”這是肯定句。
敵不過他的力氣,時雨乾脆旋身面對他,寒着臉看着他嬉皮笑臉的俊臉,真想一拳打掉他臉上那志得意滿的笑容。
“請你放尊重一點,狄先生。”她氣瞪着他。
濰揚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時雨,你在吃醋、為我吃醋,我很高興。”
自大、傲慢、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時雨恨恨的罵道,心卻因他親昵的口吻而輕顫。
“真好笑,我為什麼要吃醋?”她冷冷的問他,“你跟我無關,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吃醋?”
濰揚的唇抵在她耳邊低柔輕語,“因為你在乎我。”他不想逼她太緊,或許她自己還不明白對他的感情,他也不急於一時要她承認。“剛剛我發現了。”“發現什麼?”剛要否認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時雨,聽到他語焉不詳的話,瞪着他追問,完全沒有察覺自己還被他擁在懷裏。
“發現了你又把你的頭髮攏到耳後,發現你又推你的眼鏡了。”他吻着她的髮鬢,“你在生氣,而且很不自在是不是?”
他輕吐的氣息讓時雨心緒紛亂,一陣酥麻感從頭上直傳到腳底,她用力地推開他。“你要是再這樣毛手毛腳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時雨,洛瀅是我妹妹。”濰揚看着她的表情由氣憤轉為愕然。
“什麼!?”時雨詫異極了。
“我說,洛瀅是我妹妹,不是我女朋友。你不必為了她吃醋。”濰揚再次解釋,手臂一伸,又把還弄不清狀況的時雨給撈進懷裏。
是他妹妹?不是他女朋友?時雨有些搞糊塗了的在心中復誦一遍,沒發覺自己又落入他懷中。
“那……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才沒有吃醋呢!但心裏卻突然輕鬆了起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必跟我解釋。”他這樣好像顯得她很在乎似的。
濰揚注意到她眼裏的氣憤已經消失,知道這小女人又在言不由衷了。嘆息一聲,旋即重重吻上她的唇,舌頭探入她口中,輕輕舔吮她的小舌,嘗遍嘴裏每一處角落,唇齒交纏,纏綿至極。雙手箍住她的身體,上下游移着。
時雨癱軟在他懷中,不自覺的回應他、不自覺的發出嚶嚀聲。
她的順服讓濰揚情慾高張,他大手移到前面,覆住她的渾圓,緩緩的搓揉着。
時雨察覺他的手在碰觸哪裏時已經無力拒絕他,只能感受一波又一波的灼熱迷亂朝她襲來。她無力的喘息着,不安的扭動身子。
濰揚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脫軌的情慾,他喘息的離開她的唇,手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胸部,睜開眼望着她讚歎道,“你真美。”
時雨從迷亂中緩緩回神,注意到自己的衣衫幾乎都解開了,臉倏地燒紅起來。天哪,她居然在人來人往的辦公室正中央跟他……
時雨急切的整理衣襟,手卻顫抖的幾乎無法動作。
濰揚嘆息的接手,替她整理好儀容,“我比較喜歡你剛剛的模樣。”他半開玩笑、似有點可惜的說。
時雨根本羞得不敢看他,她盯着地板,僵硬的說:“以後不要在公司這樣做。”要是被看到的話,她可要羞死了。
不是不要再做,而是不要在公司做。濰揚玩味着她的語意,露出大大的微笑。或許她不自覺、或許她還沒發現,不過他在她心中確實已佔了一個重要的位置。這個發現讓濰揚的心漲滿了奇異的感受,溫暖的感覺讓他想就此沉淪。
“好,以後在別的地方做。”他還是忍不住想逗她。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時雨着急的想解釋,不過,抬起頭來見到的卻是他髮絲凌亂的性感模樣……她害羞的記起是被自己弄亂的……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沉默了一下,時雨才找回自己的自製,“狄先生……”
“時雨,你最好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沒這麼難發音吧?”濰揚懶懶的插話。
稍頓一下,時雨又深吸一口氣,試圖不要因他誘哄的語氣而卸下心防。“狄先生,我認為我們這樣做是十分不妥當的。”
濰揚堵住她話語未休的唇,片刻后抬起頭對她說:“時雨,如果你再對我擺出上司的權威,我發誓我會一直吻你,而且我不在乎讓其他人見到。”
他……他又威脅人!時雨氣憤的想。嘟起唇埋怨道:“你這個霸道的人就會威脅我。一聲音是自然流露的愛嬌,不過她自己並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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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大事不好了!”一大早,小如便慌慌張張的來找時雨。
“什麼事?”時雨從文件中抬頭問道。她跟員工們一樣都是九點上班,現在才剛過十分鐘的上班時間,有什麼事會這麼緊急?
“瑤君她……”小如一臉慌亂,“瑤君走了!事情很不對勁,她不在家裏,房東太太說她已經在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搬走了!”
時雨怔愕了下,“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瑤君為什麼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力持鎮定。
小如哭喪着臉猛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一大早就看見瑤君桌上放着一封要給總經理的信。”她伸出手,“在這裏。”
時雨接過來急忙地打開,上頭真是瑤君的字跡,寫着——
時雨:
對不起,可是我其的走投無路了,除了這樣做,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昭安。他欠了一大筆的賭債,要是湊不出錢就要被地下錢莊的人殺掉。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眼睜睜見昭安失去性命。對不起,時雨。
時雨頹然地跌坐在椅上。不可能的!她視為好友的瑤君不可能這樣對她的!
“小如,你先出去,暫時別聲張。”等小如出去,她立刻打電話給銀行確認。
“……是嗎?謝謝你。”時雨掛上電話,腦筋一片空白,瑤君真的將公款給捲走了,她心裏亂糟糟的,全身力量似乎要被抽干一樣。
五百萬!公司近一半的資產就這樣被她的“好朋友”給捲走了!
她為什麼老是遇上這種事?是她識人不清嗎?難道信任朋友錯了嗎?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她?
她咬着唇振作起來,打了電話報警,然後注視着前方,什麼也無法思考。
警方很快來到,當然也無法再瞞着公司的員工,一邊做筆錄的同時,時雨的心越來越寒。
員工對平時合群活潑的瑤君居然會捲款潛逃亦感到不可思議。
濰揚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默默在時雨身邊陪伴着她,握住她的手給予她支持。
警方做完筆錄后離開,並承諾會在最短時間內找出瑤君、追回款項。
送走了警察,時雨像遊魂一樣的回到辦公室。
見她這樣,濰揚心疼極了。他交代員工繼續工作,隨後進入辦公室,見到時雨茫然的望着前方,走到她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讓她冰冷的手溫暖起來。
“時雨。”他喚道,她沒有絲毫反應,只有眼睛的眨動顯示她聽見了濰揚的呼喚。
“時雨!”濰揚更大聲的喚道,“你別這樣,把你的痛苦、無助全發泄出來吧!”他搖晃着她的肩膀,希望她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不要悶在心裏。
他的搖晃讓時雨的眼睛終於凝聚焦距,望着他,但,表情卻脆弱的讓他心痛。
“她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把她當成我的好朋友啊!”時雨沙啞的低語,感覺心如刀割。
濰揚將她擁入懷中,“那只是證明了她不值得你付出友情,看清一個人只要用這麼短的時間,你該慶幸。”
“是嗎?”時雨喃喃的說。“那我們五年的友情算什麼?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她哀愁的眼裏空洞無神,“我是這麼相信她啊……”
濰揚擁緊她,給她無言的安慰。
良久,他將她扶正,強迫她注視他的眼。“看着我,時雨。”
時雨緩緩的抬頭。
“別擔心,一切都交給我,我會照顧你的。”濰揚對她許下承諾。
這個脆弱又堅強的小女人已經深深擄獲他的心,他為她的彆扭氣惱、為她的天真着迷、為她的熱情神魂顛倒、為她的哀愁心痛,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放開她了。
時雨恍若未聞,逕自說下去:“我付出真心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我還能再相信誰?”她說著說著諷刺的笑了,聲音中的凄愴使濰揚心驚。“我或許還該感謝她呢,沒有將公款全部提領一空,否則懋洋只有倒閉一途。”
“別這樣!不值得為她這樣的。”濰揚大聲的說道。
時雨看着濰揚繼續說下去,“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你是她應徵進來的,是不是跟她一夥的?或者,你是間諜,而她負責接應你?”時雨胡亂的說著,心被傷得太深讓她口不擇言起來。
濰揚深深的被刺傷了,他臉色變得鐵青,抓住她的肩膀低吼:“你不可以懷疑我!不能不相信我!”
他猛然將她緊緊的抱入懷裏,緊得她身體發痛,卻感到奇異的溫暖。
時雨閉上眼睛,顫抖着手環上他的腰。眼裏的淚意威脅着要泛濫開來,但她一再告訴自己,方時雨是堅強的,她不會為了不值得的人而哭,她不要浪費她的淚。
在他懷中時雨感到被呵護着、安慰着,雖然心痛,卻在他的低語中感到沒有那麼令人難以忍受。
淚,終究沒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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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懋洋自然也很快的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在兩天後緊急將時雨召回家,一見到她就是劈頭痛罵。
“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公司居然白白損失這麼多錢,近一半的資產啊!
時雨一聲不吭的任父親責罵。她知道她有錯,父親會生氣是應該的。
“你沒有話好說嗎?”見她無言,方懋洋更氣了。“我把好好的一個公司交給你,你居然搞出這種事情來!這要傳出去怎麼得了,懋洋旅行社被捲款潛逃,以後誰還敢給我們案子?你說啊!公司要是撐不過這一關,我看你要怎麼對我交代?”
他看着女兒的臉,皺起眉頭,“還有,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披頭散髮的像話嗎?你什麼時開始變得這樣不莊重?我真是白教你了!”他氣得臉色發黑。這兩天來她忙着處理事情,無心打理外表,的確是輕忽了,“對不起,爸。”她如往常一般的道歉,雖然這回心裏委屈及難過的感覺比以往更勝,但她仍是平靜、合宜的表現出歉意。
這回瑤君的事對她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可是身為一個領導人,不能把私人情緒表現出來。所以她只能用最公事化的語氣、最鎮定的表情,召開記者會澄清懋洋絕對沒有營運上的問題,要社會大眾不要對懋洋失去信心。
對內她則是安撫知道實情的員工,懋洋絕不會倒閉,自然他們的生計也不會沒有着落。到現在她才知道要安撫群眾有多麼困難,他們會提出一堆問題來,尖銳又讓人招架不住。時雨輕輕嘆息,疲憊明顯的寫在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光說對不起三個字有什麼用?”方懋洋十分不滿。“你根本就是識人不清,怎麼會把這種事交代給張瑤君?你說啊!”
“我……我以為朋友是值得信任的。”時雨遲疑的說,心上的傷痕仍在。
“朋友!?”方懋洋驚訝的提高聲音,臉色更加陰沉。“時雨,你怎麼會這麼感情用事?虧你還是我方懋洋的女兒,我不是一再告訴你,從商最重要的就是要會精打細算,精明理智嗎?用人應該是看對方有沒有能力,一切以公司利益為出發點,朋友根本就不可信,任何人在錢面前都不可信,你不是已經得到教訓了嗎?”
是啊,她已經得到教訓了。時雨心裏的舊瘡疤因父親的一句話又被血淋淋的撕裂開來。她凄愴的露出笑容,心比寒冬還要凜冽。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方懋洋直到女兒抬頭望他,才又說下去。
“這次你犯的大失誤,是不可原諒的。你最好祈禱懋洋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否則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他忿忿的瞪着時雨,“聽懂了嗎?要是懋洋再出任何差錯,我惟你是問!走吧,別在這裏惹我心煩。”他話說完后便揮揮手。
“請爸保重。”時雨恭敬的點頭,默默的退出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