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就到了最後通牒的關口。星期三下午五點三十分，肖小心翼翼藏好主任硬塞給他的樣品走向回家的路。
“明天來上班你還是沒東西交出來的話……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辦了！”
唉，是啊，他當然了解，不就是跟以前一樣——自動消失。
坐在餐桌前的肖終於沒了胃口，看着吃相依然豪爽的小貓和相對而言斯文得多的小旺，肖忍不住傷心起來……明天就要再次失業了，雖說可以拿到一點工資，三個人吃起來只能最多支撐十來天，何況房租……房東就住在樓上，是不是要一起出去躲個幾天才好？
“肖，你不吃飯在想什麼啊？這麼入神？”
小貓詫異的停下筷子看着他滿臉的陰險表情。
“我……呵呵，那個……喵喵啊，過幾天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好不好？”
肖獻媚的笑容不太適合他那張看起來過於老實的臉。
“出去玩？太好了！肖，你真好！”
小貓高興的舉起筷子歡呼，小旺也符合的低叫起來。
“但是……呃……”
肖變得結巴了：“喵喵……我們沒地方住，我……我要失業了，我們是出去躲房東……”
“啊？你要失業了？”
小貓好像頗不以為然，睜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躲房東？這樣躲得過嗎？”
“呃……嗯。”
肖紅着臉對他解釋：“在通宵電影院裏睡個兩晚，白天我去找工作，說不定可以的……到時候我求新老闆先預支一點薪水，付了房租再說。”
“……現在哪有這麼笨的人啊？肖，你想太多了吧？”
小貓的表情分明在說“你做夢”。
“呃……唔……沒辦法啊，我真的想不出來，抄別家的也會被認出來，公司都有收集存檔的。”
肖苦惱的低下頭，就算妥協也不行吧。一不小心，手指摸到褲袋裏的扁盒，他的臉色更難看——不行的，研究了一下午也沒看出個名堂，一晚上就能看出朵花來？
“咦？這是什麼？”
小貓手臂一伸就佔領了他的褲兜，將那盒東西勾到自己手上：“啊，就是這個？包裝不錯嘛。”
“拿來！這不是你玩的！”
肖只遲鈍了一下下就去搶那個“工作任務”，小貓呵呵笑着跑開了，一邊躲他一邊拆開包裝：“呵呵，只有兩顆，你們公司很小氣耶……藥效是不是真的很靈？”
“你……喵喵！聽話，還給我！”
肖無奈的小聲叫起來，在這種時刻還不忘提防房東突然來襲。
“……呵呵……別追了，肖，我……我有很認真的話要說！”
小貓呼呼喘着熱氣倒在床上，將一顆小藥丸捏在手心：“……肖，其實……你想了解它的話，吃一粒不就好了？親身體驗……比什麼想像都好啊……”
“胡說八道！我又沒毛病，快聽話，拿來！”
肖四肢並用的爬上床去掰小貓的手指。
“好吧好吧，別壓住我，好難受哦……”
小貓笑得頗有點詭異，把藥丸送至肖的眼前：“拿去。”
肖當然很配合的伸出手，可指尖還沒碰着目標喉嚨里就滑進了一個東西，冷冷的、硬硬的，還有點苦……天啊，該死的小鬼！肖震驚的忘了呼吸，手指就那麼直直的指住小貓，一秒之後……他開始劇烈的咳嗽——他非常不幸的嗆到了。
小貓連忙去拿水，讓他仰起頭慢慢喝，嘴裏不住“恐嚇”：“肖，小心啊！弄得不好會嗆到死耶！嗯……就這樣，慢慢吞，別再噎着……”
糊里胡塗喝下了一大杯水，肖的腦子已經是半昏迷狀態，只記得身體終於恢復平靜的安心感。但好景不常……他可悲的想起了那顆藥丸的效用，啊——他簡直想學言情片上的小女生那樣尖叫，把逼債的房東拋到腦後，如果不是囊中太過羞澀的話……
“……肖，你怎麼了？這麼快嗎？好厲害哦！”
小貓雙眼放光看着肖的一臉通紅，像只真正的小貓一樣軟軟爬上他的身體，雪白的手指也放上了他的襯衣鈕扣。
“你幹什麼？”
肖還是拚命憋着氣認真的問話，過於壓抑的嗓音聽在小貓耳里是另一個證明，哈哈……好耶！親愛的肖！你是我的……最愛！我是有愛的哦！不是要你的身體而已！
在心裏為自己開脫的小貓更加理直氣壯了，手指因為興奮過頭開始輕輕發抖，把肖身上那件醜醜的襯衫毫不客氣的三下五除二，接着就跟礙眼的長褲奮鬥不息……
“你有毛病？”
肖儘管呼吸急促了一點，腦子卻清醒過來，把兩隻極不老實的小手拉到了眼前：“……多動症？”是啊，家鄉只有六歲的小表弟也是這樣，一看見他就停不了手的騷擾，非要父母去拖才肯放手。
“多……多動症？”
小貓感到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嘴都氣得翹起來了，不死心的用兩條長腿在肖身上磨磨蹭蹭：“你這樣都沒感覺？”
書上能得手的橋段都是這樣寫的，沒理由失敗啊。
“唉，果然一樣……”
肖恍然釋懷，翻過身把小貓亂動的兩腿也壓住了：“乖乖的別再動了，我給你拿好吃的來！吃飽了就睡覺好不好？”
“你……你白痴！”
小貓恨極了肖哄三歲小孩的口吻，我才不是小孩子！拜託，這種時刻你都不解一點風情，怎麼混到三十歲的！起碼也應該知道這個是挑逗啊！
看着肖坦蕩到不能再坦蕩的臉、蠢到不能再蠢的樣子，小貓第一次感到了沮喪，軟下身體有氣無力的放棄了：“……算了，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我睡覺。”唉……氣飽了吧，那些破書，一點用也沒有！
“真的嗎？你就吃飽了？那我去吃飯了哦……”肖略帶疑惑的放開了小貓，一步不停的走向小餐桌，這麼一鬧騰肚子真的好餓，該死……天氣怎麼這麼熱！簡直不正常……
肖剛一坐下，餓的感覺更厲害了，餓得頭暈眼花、全身發燒、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太誇張了！不是的，錯覺、錯覺……可還是餓啊！！身體上的反映好直接，不是能說不餓就不餓的……
吃飯、吃菜、大口大口的來……不行啊，肖越來越餓了，全身的血液都呼嘯着奔向一個地方，不是上面，而是……下面。
“啪！”筷子被粗魯的摔在桌上，肖快步往浴室里跑，正在閉着眼睛生悶氣的小貓從床上飛快的轉過身，眼前已經沒有肖的人影，浴室里響起的水聲讓他皺眉：“哼！臟死了，飯還沒吃完就去那裏！”
本來嘛，這種用來的小房子大多是衛浴一體，小貓理所當然做出捏鼻子的動作：“拉肚子，拉死你！”
***
水聲嘩嘩啦啦響了很久還沒停，小貓困惑的撓了撓頭：“……沒這麼靈吧？難道……難道是？”哈哈，藥效發作？小貓立刻從床上靜悄悄的走到浴室前，門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小貓真想不到肖居然能發出那麼撩人的聲音，聽得他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好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
“肖……肖，快出來！”
小貓的聲音也在顫抖，他敲門的手起落得又快又響；在肖拉開門的一霎那他呆住了，不知是因為肖太嚇人還是太性感——全身都在不斷淌水的身體、被情慾折磨得有些迷茫卻又帶着動物般亢奮的眼神，最重要的是，肖……一件衣服也沒穿，那個鬥志昂揚的地方已經碰到了他柔軟的腹部。小貓只來得及“啊”了一聲，就被肖用力的抱了起來，一步步走到床邊。
炙熱的氣息與潮濕的皮膚緊貼着衣料之下的年輕身軀，引起一陣彼此不可抵抗的微妙顫慄，他們共同倒在床上的同時，肖一把掀開小貓身上過大的T恤，火燙的嘴唇也重重的壓了下去。
什麼叫“獸性大發”，今天總算有人親身體驗到，而且這個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後悔，壓在身上的那個人變得好重。
小貓平時的伶牙俐齒再也找不到機會發揮，它們被毫無章法的狂吸亂吻通通佔據，全世界只剩下身上的體重和深深的窒息。他努力用鼻子呼吸燥熱的空氣，卻不可避免碰到了肖的，兩條被迫分開的長腿無力抬起，腰也軟綿綿的扭曲着。
緊抵住他小腹的灼熱與堅硬讓他也起了同樣的變化，肖來回移動時帶來的摩擦感更是刺激得要命，嗓子好像要冒煙了，小貓難耐的發出柔軟而沙啞的聲音，拖長的語調伴有奇妙的上揚。
似乎正是這種無意識的呻吟把肖推上了焦慮的頂端，他的手開始撕扯那些多餘的累贅，衣料撕拉皮膚的痛感使小貓微微睜開雙眼，正好對上肖烈焰般飽含饑渴的眼神。在這種注視下小貓也激動得全身發抖，十個指頭全用在協助肖的動作上，不出一分鐘他們就光溜溜的抱在了一起，身下的小床不勝負荷的搖晃起來。
可是……可是肖就那麼緊緊抱住他不斷淌汗，其它的……沒了，小貓難以置信的睜大了被慾火燒亮的眼睛……他的肖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也是天下唯一快滿三十歲的處男？
“肖……你都不會做嗎？”小貓幾乎是帶着哭音低吼出這句話。
“我……我好難受……”
肖還是那麼緊箍着他的身體，含含糊糊說出自己此時的感覺，乾裂的嘴唇再次貼上身邊光滑的皮膚，卻因為同樣的熱度皺起了眉頭……這樣不行，越來越難受了，肖很果斷的撐起身體離開小貓，手指迅速伸向自己的下腹……這個就是做愛吧？迷糊的思維進行到這裏就停止了，耳邊又低又細的呻吟讓他再次變成獵食的猛獸。
迅速的翻過身，肖用最原始的姿態享受平生第一次性愛，小貓放棄抵抗的兩腿乖乖張開，肖粗暴的節奏使他一陣窒息，抱住肖的手幾乎用上所有力氣。煎得短短的指甲還是刺傷了肖裸露的背脊，雪白的牙齒也泄憤般咬上了近在咫尺的脖子，這樣的刺激更讓肖快要發瘋，摁住小貓的腿就狠狠侵犯起來。
好痛……身體因為強大的衝擊而搖晃着，小貓帶着淚意別開了頭，微弱的嗚咽一點點從嘴唇間泄露，連身體最末端的腳趾都痛得弓成一團。但很奇怪……同時也有模糊的快樂漸漸升起，從身體，一直到心上。
唯一煞風景的就是……窩在床角的小旺，得意的狗眼看着受苦的小貓，其中的內容似乎全是歡呼叫好。
……笨狗，你才不懂！我們沒有打架啦……我才沒有被欺負，弱智的畜生！嗚……好痛，死狗，明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滾開啦！不準偷看我和肖做愛！滾啊……
小貓很生氣他的初夜居然會被一隻小狗從頭欣賞到尾，就算做得再投入他還是悄悄騰出了一隻手……抓到了！床頭的鬧鐘被他用目前所能使出的最大力量扔向那個“偷窺狂”，小旺驚跳着堪堪避過，鬧鐘巨響落地的聲音嚇得它抖個不停，一溜煙跑開了。
哼，這還差不多……嗚……肖，求求你輕一點，我不是故意讓你吃那個葯的，太久了啊……下次我不敢了，讓我暈倒吧！可是……暈倒了就看不到肖的臉，肖現在的樣子好性感、好強……多看一下下再暈好了……就這麼矛盾的與自己掙扎着，小貓是愛照做、淚照流，反正總會完的，肖不會那麼厲害啦。最多一次……兩次……三次？嗚嗚……時間慢慢流逝，小貓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那個到底是什麼神葯啊？
不知節制的撞擊一次次延續，小貓始終拚命抱緊肖的後背，下半身幾乎失去了知覺他仍然不放手。已經記不清自己說了些什麼，反正都是含含糊糊夾雜着哭聲，只有很小的時候去醫院打針才會這個樣子……更別說這樣比打針痛多了，王八蛋……那些破書，都說做愛很舒服……不過，也算很舒服啦，特別是看到肖滿足的表情。當肖終於癱軟在他身體上沉沉睡去時，他才慢慢移動着換了個姿勢，連轉個身都疼得他眼淚直流，可他的手臂還是沒離開肖。
就那麼髒兮兮赤裸裸的擁抱在一起，小貓輕輕吻上肖的嘴唇，還有肖滿臉疲憊的汗水。他也是滿身滿臉的冷汗，全身每個地方都像散架了似的，雖然很想洗澡可實在動不了。想起來……他自己還沒解決過一次，笨蛋肖……根本不管他，不過那兒也早就泄氣了……他苦笑着摸了一下那個垂頭喪氣的小可憐，手指居然觸到粘粘的感覺，好奇的拿到眼前一看……天啊！！
他怔怔的呆了一下，然後直接進入昏迷狀態——忘了交待，這個小傢伙什麼都不怕，除了見血，也就是傳說中患有暈血症的怪胎。
§§§
鬧鐘雖然壞了，肖仍然在第二天清晨醒來，疲憊不堪的他一把揮開臉上濕熱的異樣感，隨後聽到一聲委屈的哀鳴。
很不耐煩的睜開眼，正在地上翻滾的小圓球“嗚嗚”直叫，肖嚇得一躍而起衝下床把它抱進懷裏，審視它有沒有被摔傷，可床上同時傳來的沙啞嗓音讓他當場石化。
“肖……你起來了？可不可以幫我洗個澡？”
小小的音量、蒼白又憔悴的臉色，呆立的肖一下子想起了所有蠢事。
“我、我……”肖沒有別的感覺，除了想痛哭流涕，或者先跪到床前打自己幾個耳光再說？
“……怎麼了？過來啊……”小貓乾裂的嘴角掛上羞澀的微笑：“我……我坐不起來……”
緩慢移動的身體上佈滿紅紅紫紫的印記，肖內疚得幾乎想去死，一鬆手就把躺在他懷裏的小旺撇下了，以衰弱的體力抱起絕不算輕的小貓。
一雙無力的手臂勉強搭上脖頸，耳朵上也被輕輕咬了一口：“哼……一大早起來就去抱別人，壞傢伙。”
別人？這裏除了他們倆還有“別人”？肖疑惑的四處張望，暫時忘記了痛心疾首的悔恨心情。
“肖……快點啦，你還要上班耶……”
牙齒換成了手指，在剛才被咬過的地方來回扭擰，不過力道也還是輕輕地。肖茫然低下頭，首先佔領視線的是好大一塊紅紅的印子，位於少年細緻的鎖骨下方，顏色鮮艷得就象將要流出的血。
肖又慌亂了起來，這是他乾的？對啊，不是他還會是誰？……造孽啊！他腦子裏忍不住浮現出這個古老的詞彙，平生頭一次覺得自己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喵……喵喵……我我我對不起……我我我我該死……”
結結巴巴的道歉不可謂沒有誠意，小貓卻“噗”的一聲笑了：“……笨蛋……快幫我洗澡嘛，你自己也洗一下再去上班，你現在好醜……像個通緝犯呢……”
搞不清狀況的肖只好任受害者差遣，洗澡時他根本不敢看小貓的身體，偶爾不小心瞟到一眼都會痛澈心扉——太恐怖了，自己簡直不是人啊，強暴一個這麼小的……還是男孩啊！流氓惡棍殺人犯喪心病狂的魔鬼啊，你白受了十幾年的傳統教育啊，這種事只有瘋子才做得出來啊……
心底“啊”了無數次，終於戰戰兢兢把小貓再次抱上了床，那張小床也是亂糟糟的慘不忍睹到讓他一陣眩暈，他一邊繼續批鬥自己一邊幫小貓穿上衣服，然後吃力不已的換好床單，小貓每皺一次眉咬一次牙他就要手腳發抖，到被小貓催促着走出大門的時候他還是兩腿發軟。
上班、上班……他喃喃念着這兩個字魂不守舍的坐上巴士，車裏其它乘客看着他的眼神好奇怪，他們都知道？……我是罪犯我是變態虐待狂……又開始發抖的肖拚命瑟縮在小角落裏，看起來更像個神經病了。
***
辦公室里例行的訓斥這樣進行着：
“肖，你的構思呢？”
“我……我是罪犯……”
“別玩花樣！沒有構思就滾蛋！”
“那個葯……那個葯……”
“那個葯怎麼了？你到底想到什麼沒有？”
“害人的……那個藥害人的……不能吃啊，告訴他們不能吃啊……千萬別吃……吃了要犯罪啊……”
“……你神經有毛病啊！滾出去！”
“真的真的……千萬不能吃啊，造孽啊……主任你行行好把葯都毀掉吧，我求求你了！”
“亂七八糟什麼玩藝！……喂，保安部嗎，派兩個人到我辦公室來！”
“不行啊，真的害人啊……”
“你他媽給我閉嘴！”主任氣得連髒話都出口了，站起來拽住肖的衣領：“你這個、你這個……咦，等等……”
泛白的指節漸漸鬆開，男人暴怒的面孔變成沉思，聞訊而來的保安也被請出辦公室，接着是若有所得的語氣：“……嗯，差不多了……再加點工，修飾一下語言……比如——‘藥效強勁、量度而行’、‘鄭重勸告消費者，請謹慎服用本品’之類的……在外包裝上很醒目的加這麼一句話……呵呵，肖，這個構思不錯，你再順着思路好好想想吧，跟小張合作合作，讓他負責美工部分。”
“……什麼？”肖張着嘴傻站半天也沒明白過來，只得以夢遊般的腳步慢慢走出去，圍在門口的一大票人等都是古怪到極點的表情——面部集體抽筋，當然……沒人敢笑出聲來。
上午下班之前，肖破天荒得到特許早退了，主任讓他下午也不用去，在家裏編造來信選登，也就是用一些妻子的口吻對公司產品評頭論足，文筆還得……怎麼才叫“細膩深入”、還要“來點恰到好處的埋怨”？
回到自己家裏肖還沒緩過勁來，一直想不通這十幾個小時裏發生的事情，當可憐的小狗咬住他褲腳的時候他才嚇了一跳——小旺變得好臟好難看，而且還搖搖晃晃……餓的？
那小貓……也沒吃東西？天啊，肖青柏，你太不是東西了！把別人弄成那個樣子還撒手不管，自顧自的去上班？他完全想不起來是小貓“趕”他出門的了。
三兩步跑到床邊探看，那個趴睡着的身體有了點反應，細小的音量從枕邊響起：“……肖，回來了……唔……我很不舒服……好熱……”
肖又開始流冷汗，連忙把他扶起來靠在懷裏，一摸額頭確實有些燙手，肖更是無地自容：“我、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我最怕……去醫院了……你隨便……找點葯來吃……”
“這不行！”肖斬釘截鐵的抱着他站起來，儘管已經疲勞得兩手打顫。
“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醫院……”小貓嚇得恢復了精神，好一陣胡亂扭動，掙扎的結果是兩個人都跌回了床上，這樣大幅度的移動把小貓痛得齜牙咧嘴：“嗚……”
肖也頭暈了好幾秒才清醒，人畢竟不是鐵打的嘛……經過昨夜的放縱和今天的打擊他能支持到現在就不錯了。可他不能睡，還得去買葯、買吃的、喂小旺、最後是照顧小貓……
拖着快要癱瘓的身體一口口喂小貓吃稀飯，肖強迫自己艱難地與睡魔進行鬥爭，正苦苦堅持時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臉上，眼前是甜蜜又虛弱的微笑：“肖，你真好！”
我……肖因為巨大的內疚和羞愧而臉紅，心跳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加快許多，小貓湊上自己紅腫的嘴唇，還緊緊閉上了眼睛，在肖的嘴上慢慢舔吻起來。很笨拙，然而是那麼的可愛……肖懷着自責迎上那小巧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