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只是不行,他得按捺自己。少說也要給她一天——不——半天——不——他下定決心,至少也要給她兩個時辰時間休息。

忍兩個時辰不碰她,已是他最後的極限。

他太貪心,光這樣卧在她身側,已又讓他亢奮不已。

聽聞他的問題,良久才喘過氣來的她,勉強張眼已睇。

眼神之嬌媚,讓他捧着她臉開心地一親再親。

她的答案,盡在不言中。

【第八章】

住在西湖別苑這幾天,兩人足跡踏遍了西湖每一寸。因為是姑娘家,不好拋頭露面,西湖的美,什麼一山二月、二堤三塔,紅萼向來僅能詩里聽聞,而不得親見。

可這幾天,她總算深切明了蘇軾那首詩里的意涵——水光瀲灧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不過說來,她整日笑逐顏開,不全是因為賞到美景,而是身旁相伴的人兒。韓天鶴博學,在他口中,西湖每一處皆有說不完的掌故。她也喜歡見他眉飛色舞說話的摸樣。她時常在想,自己以前是怎麼了?他的優點,怎麼慢了這麼多年才發現?

早晨醒來,常可以看見他痴傻望着自己。問他在看什麼,他總會過來親親她,然後說,他擔心這只是一場夢

她理解他為何不安,一個女人,他日夜盼了七年,忽然有一天,發覺她真的躺在自己身邊,怎麼能不教人覺得仍在夢中?

「傻夫君。」她伸出縴手,慵懶地勾住他頸脖。相處這麼一段時間,她已很清楚如何驅散他心頭的惶惑——就是用她的吻、她的身子,直白地告訴他,眼下全是真的。

這幷不是夢。

夢裏的她絕對不會嬌媚地吻着他嘴,不會磨蹭他的臉頰,不會用細白的長腿勾住他的腰桿,手指也不會撫摸他健碩的胸膛。

通常這時候,他就會‘醒’過來了,而且是腦子連同下身,一塊兒醒。

他指掌搓柔她越發變得柔膩的胸脯,輕輕叼着那挺起的紅梅,貪婪地吮啜拉扯,總是要磨到她雙腿不住輕顫,腿間一片濕滑,才肯好心地碰觸其他地方。

她也有治他的辦法,經他調教,她現在已知道自己該怎麼碰觸他,會讓他亢奮難耐,她總會在神智尚未渙散之際,模仿他來恬他胸口兩點,或以齒輕吻他腹間結實的肌理。

每次她那樣碰他,就會見他漲紅臉,鼻間急促地呼吸。

而挺立在他腰下的男物,也會變得更紅,更硬。

「紅萼。」他輕輕一拉,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接着他坐起身,柔捏她豐潤的雙婰。

燙熱的男物就在她袕口輕畫,淺淺磨蹭,就是不進入她。

「天鶴——」她感覺自己變得好濕,好濕,體內像有一把火,就快把身體燒融了。

「想要我?」他輕輕刺着,又淘氣地怞出。

「想。」她雙侞貼着他胸口磨蹭,她惱得都想張嘴咬人了。

「想我怎麼做?這樣?」他多探入了一點。「還是這樣?」他又把自己怞出。

「都要。」她勾住他脖子低哼着,婰兒配合他的戳刺,一次又一次接納他,再離開他。稠滑的蜜津染濕了兩人腿間,間歇響起的拍擊聲,更是添加了閨房裏的旖旎風情。

歡愉和情熱緊緊纏繞住兩人,韓天鶴最後又換了個姿態,抱着她從后深深進入,直到身下的她連吟叫也不成,才猛烈地迸發出來。

歡愛過後,兩人總還會在床上窩上一會兒。她極喜歡他拿手順着她發的溫柔直到她恢復力氣,他才會喊人送來早膳,深情款款地喂她喝粥吃菜。

「我又不是娃娃,我自己來。」她從他手裏搶回飯碗。

每天總要這麼鬧過一回,他才會甘願拿起他自己的飯碗。

「等會兒吃完,我們到市集晃個一圈,買些吃食甜點,明天好回去見陵春。」

他爹給的七日假期,今天是最後一天。

她撲哧一笑。「你擔心春姐不放過你?」

「還叫春姐?」他側頭看她。

哎呀,他臉紅一笑。她都忘了,論輩分,春姐得改口喊她表嫂了。

「想想還真彆扭。」

「習慣就好。」他夾了一塊腌蘿蔔進她碗。「你也可以順便想想,岳父大人那兒有沒有缺什麼東西,一道準備。我們出來七天,爹也幫我們顧了牡丹七日。該送點禮謝謝他辛勞。」

說到牡丹,她擱下碗筷慎重說道:「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園裏的牡丹,除了爹之外,我是不會讓給其他人照顧的。」

「當然。」他也慎重其事地放下碗筷。「我知道你對那些牡丹的感情,我也從沒想要你停手不照顧。不過有件事我也想跟你商量,多找幾個聰慧麻利的婢女幫手。」

「為什麼?我又不是忙不過來。」她不解。

「兩個原因。」他仔細解釋。「第一,是你得開始學着當個當家主母。爹跟我商議過,再過個兩年,等他五十大壽,他打算把錢莊全權交由我打理。換句話說,到時候韓家的老爺夫人,就是我們兩個。第二,也是得替岳父大人着想。」他牽起她手。「要是哪天你有了身孕,沒法親自照顧牡丹,又沒訓練出幫手——」

到時又是老爹爹得代她受累,她於心何忍。

還是他想得透徹、想得深。她按按他手調侃。「我總算親見一次你運籌帷幄、精明幹練的神態。」

他鼻里一哼,裝出神氣摸樣。「為夫我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她被逗得咯咯直笑。

「好了,閑話不多說,飯菜都涼了。」他重新拿起飯碗,又夾了一片紅燒肉到她嘴邊。

她欣然張口吃掉。

翌日,兩人馬車一進家門,俞陵春立馬殺來。

「韓天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這筆賬忍了七天,總算可以好好算算——」

「別急別急。」韓天鶴牽下嬌妻后,才從車裏捧出一隻木盒。「先瞧瞧我們帶了什麼回來。」

一瞧又是盒子,俞陵春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那麼傻,還會再上你的當?」

「不不不。」新嫁娘紅萼幫忙說話。「盒裏的禮是我一道挑的,保證你會喜歡。」

瞧她一臉幸福的摸樣,俞陵春拉她到一旁。「噯,我先前逼你聽的那些,怎樣?是不是派上用場了?」

她嬌羞地瞪了陵春一眼。

「中了中了!」俞陵春哈哈大笑。「依我對你的了解,你這一扭,就表示我那些話不但派上用場,而且,你還很滿意。」

她不依地跺腳。「陵春!」真是,一進門就糗她。

「表嫂。」俞陵春依樣喊回去。「怎麼樣?突然‘升格’的感覺?」

「哼。」她佯怒地接走木盒。「取笑我,禮物收回。」

「噯噯噯,我的好表嫂。」俞陵春涎着臉陪笑。「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妹子我計較那麼多。」

貧嘴。瞪陵春一眼后,她才把木盒遞迴去。

俞陵春喜滋滋地打開盒子。「我看看裏邊藏着什麼寶貝——」

這回盒子沒鎖上,一掀就看見裏邊藏了什麼。

裏邊擺了一隻鑲銀果子盒,做成一朵梅花的摸樣,花蒂就是把手。一揭,裏邊鑲了五支描花碟子,還盛着五樣點心,紅綠黃黑白,配色極艷。

紅萼在旁解說:「我看你喜歡吃甜食,可就缺了一隻漂亮的果子盒,昨兒剛好在街上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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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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