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登天秘笈（2）

整個石廳之中鴉雀無聲，倒是無頭天尊先笑道：“哈哈，好！鏢已物歸原主，我等皆是自家兄弟，怎可動刀動槍？”說著過來挽起藍小毛手臂：“藍老弟，明日便是還不快與我進去面見教主！”藍小毛本來呆若木雞，被無頭天尊硬拉着，踉踉蹌蹌出了石廳後門，一干教眾也隨着魚貫而出。方鹿茸拉着蘇妙妍跟在後面，走過一條黑暗的石廊，前面又是豁然開朗，原來此處又有一座大廳，四壁金壁輝煌，真似皇宮一般。教眾到得門口紛紛跪倒，無頭天尊朗聲道：“屬下左右二使、護教長老，攜老少教眾給教主請安，恭賀教主升仙大喜！”

蘇妙妍心中一動：聽他此言，莫非名震江湖的白蓮教主古振就在廳內？古振如今已是年過古稀，天下皆知其武功出神入化，親眼見過者卻屈指可數。父親蘇滿倫雖號稱武林大學士，位居中原盟主之尊，對古振也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一想到自己要遭遇如此神秘之人，饒是她這般鎮定自若之人，心中也兀自急跳起來。

且聽那廳內傳來一陣喘息之聲，斷續道：“眾位……弟兄……本座……本座還需……靜修這……最後一日。眾弟兄且……且回去休息……”無頭天尊帶頭說道：“屬下謹尊教主聖命！”說罷帶眾人退下。外來教眾由黑衣人帶路，循旁邊石洞而出，方蘇二人也隨在幾路少壯教眾之後，走了有半個時辰，被引入一排大石室之中。

有人端上酒菜，各路教眾痛飲起來，雖本互不相識，酒過三巡之後，都如自家兄弟般親熱。方蘇二人哪裏有心用飯，找了個僻靜角落，低聲交談起來。蘇妙妍問道：“鹿茸哥哥，你見那無頭天尊果真無頭么？”方鹿茸道：“果真無頭，人無頭而活，我真是平生僅見，這一驚吃得不淺。”“那他身長如何？衣着如何？肩臂如何模樣？”“無頭之人身高六尺有餘，若有頭時，應是八尺的高個。身着黑袍，袒胸露乳，頸上那碗大的疤痕甚是可怖。肩高臂長，好像總是聳着雙肩一般。”

蘇妙妍沉吟道：“聳着雙肩……你可看出他是上臂長，還是前臂長？”方鹿茸思索，道：“哦，經你一說我才想起，他上臂好像比前臂還長些，當時我就覺得反常。妙妍妹子，你可是懷疑……”

“正是！人無頭而活，我便死也不信。若無頭必然無口，說話只能用腹語，而聽他言語明明是口舌之聲，只是聲音沉悶，好似身在殼中。定是他造了個無頭的半身假人套在身上，藉此掩人耳目。”

方鹿茸如夢方醒，道：“小妹真是聰穎過人，那天尊上至教主，下至全體教眾都騙了個遍，卻被你一眼識破！”“哪裏，兄長過獎了！白蓮教籠絡信眾全靠裝神弄鬼，教徒本就是迷信之人。那個古教主又痴迷神鬼之說，自然悉數被他騙過。還有，那個古教主今日情形，實在大出所料。江湖傳言此人已如神人一般，修鍊登天秘笈已建空前絕後之功。傳說登天秘笈修畢九層即可羽化飛升、從此位列仙班，只是白蓮近十幾代掌門之中，從未有人得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