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繫橫水

第五章 心繫橫水

我們來橫水的招生工作很快結束了,而且收穫頗豐。橫水的學子很優秀,幾所大學你爭我搶中,我們依然爭得了半個班(六名),算得是滿載而歸。

可是我卻未獲警方允許,欲走不能,只能美其名曰地留下做善後工作。不過這個“善後工作”只做了三兩天,橫水警方便通知我可以回京了。

原因是法醫鑒定出了,被姦殺的受害人死於事當晚八點半以前,而我,被該地教育部門宴請散去的時間是九點以後,沒有作案時間。能證明這點的,有主管教育的縣委副書記,教委主任等要員,還有警方現場取證等因素,都能證明了我的清白。

臨走,馬警官送我到車站,再三請我幫助、協助他們尋找黃小甫夫婦下落。相互留下電話號碼,有事互通情報。

可是,我到那裏去尋找那位神秘而荒唐的老兄?但又怎能不尋找?枉死的人命,驚人的財富損失,總得有個“苦主”敦促、協助警方破案吧。

為尋找黃小甫夫婦,我不知道警方採取了些什麼措施,反正我是在京滬兩地的報紙上大登尋人廣告。小甫曾經是自由撰稿人,對報紙應該情有獨鍾,無論他人到了哪裏,不可能不看報紙,看報紙就能看到我的呼喚。

然而,我犯了文人固有的想當然的天真。兩個月下來,毫無收穫時我才想到:中國的大報小報鋪天蓋地,浩如煙海,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一天能讀幾張報紙?何況讀報人都有自己的偏好與選擇,有幾人會留心那尋人啟事的豆腐塊?

後來我又改用台、電現台作尋人啟事廣告,結果又是兩月杳無音信。先後四個多月,折騰去了我近三個月的工資,耗費了相當心血和無盡的期盼。

也只有這時我才明白了,國之大,人之眾,在此浩淼的人的海洋里,尋人真如大海撈針。難怪很多失去親人的,失去兒童的,尋遍天涯,苦極終生,到頭也多以失敗告終。

我失望了,有時恨不能徹底忘了那位荒唐的狗東西!

然而能忘嗎?十六年長學,兩人一塊,斯混過了人生最美好的童年、少年和青年,一塊咀嚼與享受過多少醉人的時光和揪心的痛苦?甘苦與共走到今天,不是前世的情緣也是孽緣,怎能說忘掉就忘掉?

我不能忘了他。沒有他就沒有我地京城定居。沒有他就沒有我今天地夫人和孩子。不能忘卻則更想念。越想念就越擔心。

黃小甫不僅是個不按常規辦事地人。而且還具有狡黠、剛烈。疾惡如仇地個性;如今又有了一位神秘地夫人相伴。以及那不可估量地財富和一身地武功。具有了這些因素。人地膽氣會更壯。氣更傲。一旦他不知情地突然回到橫水。一旦知道了章妹子之死和巨寶被劫。他會有什麼舉動?

我越想越害怕。黃小甫本為厭惡那些小人地騷擾。才選擇退避三舍地離家出走。可對方卻趁機難。狠下殺手。在此極度刺激之下。他那種個性還能忍得下去嗎?會不會奮然而起。私下出手……

我越想越多。提心弔膽。於是我決定。除與橫水警方保持多多聯繫外。待到寒假。我再親去橫水。希望他出走經年。能堵他個回家過春節地機會一敘、一勸。或許能制止一次惡**件地生。

真是怕啥來啥。馬警官在電話中告訴我。黃家地搶劫殺人案。警方剛剛偵察出頭緒。剛剛鎖定了兩位嫌疑人。不想兩位嫌疑人居然相距兩天地相繼死亡。

我大吃一驚地問馬警官:“嫌疑人之死是----被殺?”

“暫時還不能確認,我們正在偵查……”

警方說話很能把握分寸,多是含而不吐。但我心想,十有**是黃小甫夫婦回了橫水。要不怎麼那麼巧,兩位嫌疑人會先後兩天中全都死去?我知道,按黃小甫的個性,一旦經他確認了真兇,他是不會便宜對方的。

可是這麼做的結果,對他將是什麼呢?我不敢深想,希望這一切只是我的臆斷,是胡思亂想。本來嘛,馬警官並沒有說黃小甫回了橫水呀。

寒假終於來臨了,我去不去橫水的事卻讓我犯猶豫了。原想去橫水,只是估計黃小甫會回家過春節,想去勸慰、勸阻他的胡來。而如今嫌疑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可疑……自己再去不僅沒有多大必要,甚至還很欠妥當。

我正如是思索,突然聽到夫人叫:“丁子呀,快出來,客人來了,小甫兄攜嫂夫人駕到!”

我啊了一聲,連忙衝出書房----果然,黃小甫夫婦紅光滿面地出現在客廳。這會兒,我真有點“愛之極恨之深”的味道,撲上去當胸給他一拳道:

“你急煞人也!”

黃小甫哈哈大笑中抓住我的手搖撼道:

“知道、知道,苦了你小丁子!”

同黃夫人打過招呼后,我再細細端詳他夫婦,一如既往,女如芙蓉出水,男子精神矍然,毫無旅行跡象,沒有風塵塵僕僕的感覺,我不由問道:

“你和嫂夫人這是從哪裏來?”

“走鄰居,拜早年啊!”黃小甫狡猾向其夫人一擠眼,然後反賓為主地一攤手道,“大家請坐。”

“哦,對對,快快請坐!”

我忙不迭地搶回了主人的地位,鬧得大家一齊笑。坐下上茶后,黃小甫不待我言,又問我夫人道:“弟妹榮升副教授了吧?”

我夫人說:“剛剛----呃,你是怎麼知道的,才三天呀?”

“哈哈,我是什麼人,天下事,能有我不知道的嗎?”

“吹吧!”我笑道,“天下人都在報紙上看到了黃小甫,還就你不知道哩。”

他不屑地笑了笑:“你是說,你那幾個月的尋人啟事吧?告訴你,在下可是則則全文拜讀,還不甚感動,深為友情灑淚呢。”

“你,你……”我手指顫地指了指他,然後咳嘆一聲地放了下手來問:“這麼說,你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什麼都知道了----橫水?”

黃小甫點頭后,嘆了一聲,他指指黃夫人說:“為章妹子的死,我這口子還哭了一天一夜哩,我也很難過。可惜了一位誠實的花季女子呀。”

我沉默了,不是為章妹子,而是為弄不懂眼前這對神秘的夫婦。

直到兩位女人離開,到另一間屋子談悄悄話去了,我才心情沉重地問黃小甫道:

“你不回橫水,那批收藏不要啦?”

黃小甫看看我,忽然嘆了一聲說:“哎,想來我辦了兩件很糟的事:其一、是沒想到那些敗類會對章妹子下那麼狠的手;其二是對不起你,讓你為我提心弔膽地熬了這一年。”

“你這不是答非所問嗎?”

他放下茶杯說:“我正要往下說呀。其實那批收藏,我走前已經存銀行了。”

“啊?”我又喜又惱瞪他一眼問:“那,章妹子怎麼不知道?”

“走前,我們讓章妹子回家玩了幾天。所以她並不知道,再說,她本來也不知道家中有那些東西。”

我哎了一聲說:“你呀你呀,你讓我嚇了半死,還向警方報了假案。”

“你那算什麼‘報假案’?充其量只是說明情況,提供情況而已。”黃小甫笑了笑:“我還沒有追究你泄密之罪呢!”

我說:“虧你還能笑!你,給我老實招來,你兩口子,這大一年都跑哪裏逍遙去了?”

“北京、上海,更多的是蘇杭。”

我帶有擔心地問:“還有,你沒有回橫水,從來沒有?”

“沒有,從來沒有。我妻子不願住那是非地。”

我遲疑一問:“姦殺章妹子的嫌犯相繼死亡,你知道?”

“知道。”黃小甫愣了一下說,“好啊,好你個小丁子,繞來繞去,你是把我當成殺人嫌犯來審查了?告訴你吧,我可是守法公民。再說了,我是什麼身價的人物,犯得着去持刀殺人嗎?”

我長舒一口氣說:“這就好,這就好!我還擔心你有功夫,犯糊塗,趕去為章妹子報仇哩。”

他說:“是的,這個仇我報了。”

我一驚:“你?!”

他忽然哈哈大笑道:“瞧你嚇的,書生無用呵!你認為,報仇只有手刃一條道嗎?”

“那你是……”

黃小甫扔給我一顆煙,說:“那兩個東西都是公職人員,他們搶劫未遂,**殺人,罪無可赦。我書達層層紀委,再呈書警廳,多頭並進,他們除了畏罪而死,還有跑嗎?”

我哦了一聲問:“你署真名?”

“百姓。‘百姓’一詞別看只有兩字,比我黃小甫仨字大多了。當然重在事實。”

我搖了搖頭說:“可惜未能名正法典,太便宜他們了。”

“看看,我還罵你書生哩,比我狠吧!”黃小甫笑后說:“其實,我只要能為章妹子報仇,方式並不在乎。再說了,‘畏罪’一詞,並不比一紙判決書輕!”

我點頭后,忽然想起一重要題問:“對了,你從沒有回橫水,對生你家中的事情,怎麼就知道的那麼清楚?”

他狡黠地一笑道:“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嘛。”

“別胡扯了,快說!”

他猶豫一下說:“那就告訴你吧,你嫂子有特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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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大他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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