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再探山莊
天剛黑,兩人便躺下了,在坑上聊着閑話,胡不凡想從小五嘴裏了解一下山莊的情況,無奈小五隻是最低級的家丁,知道得十分有限。
大概是白天幹活太累,不一會兒,小五便酣聲如雷。胡不凡坐起身來,先是打了一會坐,丹田裏真氣活潑,不一會兒貫走全身,頓時渾身充滿了精力。
已快三更天了,胡不凡長身而起,先是把整個前庄摸了一遍,把路線記熟,也沒現有什麼異樣,除了莊子稍大了一點。回到坑上,決定明天把山下其餘的三個莊子打探一下,立刻上床睡覺。
五更雞剛叫,小五便躡手躡腳地爬下了坑,穿上衣服,就要出門。
胡不凡一下坐了起來,“小五哥,這麼早出去幹嗎?我們一起去。”
小五歉聲道:“把你給吵醒了吧,你讀書人,身子單薄,還是多睡會吧,我得上山去砍柴了,要不然,後天的柴火該不夠用了。我回來的時候再叫你。”
胡不凡笑道:“小五哥,謝謝了,我還是早上多活動活動,這樣身體好,走吧,一起去。”
“那行,等會兒你在樹下等着,我來砍。”
兩人拿了工具,從側門出了莊子,向東山上走去。東山自然位於山莊東面,其實也是小丘陵,只是要比山莊高得多。
胡不凡爬上高樹,能看到山莊的山頂上,南半面已經被人為的削平,形成一個巨大的平台,靠着北半面隆起的山岩,修了一座象是廟宇一樣的建築。建築旁邊的樹很是高大茂盛,從山底下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它的。
胡不凡正想爬得更高一點看個究竟,小五的聲音從下面冒了上來:“兄弟,沒想到你能爬這麼高的樹,怎麼樣,柴還好砍吧。”胡不凡臉一紅,光顧着想事情了,都忘了砍柴的事情了。
兩人砍了一個時辰的柴,這才各背着下山,小五奇道:“我說兄弟你一個讀書人,怎麼砍得跟我一樣多?”
“啊,不瞞小五哥,我也是出生貧寒,打小也做過這類事情。”兩人一路談,一路回到柴房,卻見一年輕秀麗的姑娘正在院中等着他們。
小五一見姑娘忙開口打招呼,“秀姑,你來了,我不是叫你不要過來,早食我們自己過去拿就是了,哎,邢管事最近老難為你,你該小心點,咦,你怎麼了?”那姑娘正滿臉愁容地看着他,一聽這話,立刻強行做出笑臉,裝着輕鬆地說:“沒什麼,還不是邢管事,就他那個狗樣,一見女人就動手動腳,我是死也不會......呀,這是新來的小六吧,沒想到長得這麼俊,怎會讓你干這種粗活?先別說了,來吃飯吧,我還給你們煮了兩個雞蛋。”原來小五、小六,是按來的順序排的。
“原來是秀姑姐,我剛來,還請姐姐以後多多照應。”
“沒說的,以後洗衣縫補就包在姐姐身上了。來,先吃吧。”
早食很簡單,就是兩碗雜糧煮的稀粥,加上一點鹹菜,兩個雞蛋自然是一人一個。胡不凡對這種食物自然是難以下咽,推說飯量小,把大部分粥先掃進小五碗裏,小五卻是稀里嘩啦吃得格外香。
及至兩人吃完了,秀姑看了一下胡不凡,胡不凡自然會意,這是人家有悄悄話要說,一笑就跑到門外去避嫌去了。
秀姑走後,胡不凡現小五的神色極為沮喪,劈柴的時候也很不專心,幾次差點劈在手裏,就趕緊問他生了什麼事,小五開始不說,後來追問之下,小五才丟開斧子,突然掩面哭了起來。
原來,這小五和秀姑本是這附近的山民,從小交好。幾年前,此地生瘟疫,他們的父母都死了,兩人也因此欠了**庄一筆銀子,後來田總管答應他們進庄以身抵債,什麼時候賺夠了銀子,什麼時候就可以走人。這秀姑生就一手好櫥藝,小五又勤勞肯干,所以算來今年年底就要還清債務了。可前天不知怎麼地這負責採購的邢管事看上了秀姑,就和田管事相求,田總管也同意了,這不過幾天就要迎娶進門了。這田總管在前庄向來說一不二,既然話了,那秀姑是鐵定要嫁給邢總管了。
胡不凡見過那個邢總管,一看就知道那是個笑裏藏刀的傢伙,也不忍心這麼好的一朵鮮花插到這堆牛糞上面,心裏正尋思,該如何幫幫這對可憐的鴛鴦。
兩人正在長須短嘆間,忽然管櫥房的那個邢總管走了進來,這傢伙和那個邢總管是兄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邢“和”猩”音較為接近,家丁們背後管這兩人叫做“大猩”“小猩”。
只聽見小猩叫道:“你們倆大白天在這裏偷懶閑聊,那這些柴誰來劈。今天劈了多少了?要是不到量,我扒了你們的皮。”
小五感緊上前行禮,好言說道:“邢總管,我們今天一大早就上山砍柴去了,回來除了吃飯,一點都沒敢歇着。”
“這我不管,今天上午要是不把院裏的柴全都劈光,就別想吃飯。哼,還有,過幾天我哥要娶秀姑,你們最好多準備點柴候着,要是不夠的話罷,大袖一擺,揚長而去。
小五趕緊說:“我們得快點,要不然今天可真沒飯吃,這小猩跟大猩一樣壞。”
胡不凡也“哼”了一聲,“只怕他們也猖狂不了幾天了”,他已下定決心要除掉這兩個敗類。
兩人接下來一陣猛干大幹,胡不凡身負絕世內功,沒什麼感覺,可把個小五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天剛及二更,小五早已睡得死過去一般,胡不凡按照小五所說的位置,來到邢總管的小院,原來這“大猩”“小猩”住一個院子。
一看左邊的廂房內還有燈光閃動,當下輕身上房,揭開小瓦偷眼觀看。房間裏有四個人,圍着一張小圓桌,上面琳琅滿目地堆了不少菜,大猩小猩分坐左右,另外兩面是兩個黑衣人。
四人看樣子已喝了不少了,不過興緻仍然挺高,只見大猩站起身來給三人分別斟了一杯酒,身子略有點踉蹌:“哈哈,這次還要感謝兩位賢弟在田總管面前給老哥美言了幾句,還是兩位面子大,到底是天莊裏出來的,要不然老哥那有這艷福啊,來,這杯是老哥敬二位賢弟的,咱們一起再干一杯。”三人分別站起身來,一飲而盡。
接下來小猩又站起來,邊給眾人添酒邊說道:“我哥哥倒是有了美人,可兩位賢弟可不能忘了我啊,什麼時候給我說一個,可不能比我哥的差,啊,哈哈......”
大猩笑道:“弟弟,這你可就放心了,兩位賢弟不知接過多少美女,這眼光可高着呢。”
“哥哥說笑了,愚弟可是只飽了眼福,那些帶回來的美女可是光看不能動啊,要是沾了手,莊主可是饒不了我。那及得上哥哥,娶回家真刀真槍地上啊,哈哈......”面朝南坐的那位黑衣人笑道。
小猩湊上去**道:“媽的,聽說天莊裏面的美女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是真的嗎?要是能讓我嘗嘗滋味,少活十年也願意口酒就着口水灌了進去。
朝北坐的黑衣人也笑了笑,“也不全是那麼漂亮,絕色的畢竟還是少數。我們帶回來的時候還小,等長大了才知道,就我們兄弟經手的來說,還是上次那王道士賣給我們的最出眾,我敢保證他不會比皇帝的楊妃差。”
胡不凡一聽,心中一激動,這麼久了,終於聽到一點消息了。
“那賢弟見過楊妃?有多漂亮?”小猩又好奇地問道。
“那是,這楊妃可是從我莊子裏出去......不行,這不能說,莊主知道了非把我作了肥料不可,兩位哥哥,我可什麼都沒說,來,來,來,喝酒。”
四人結果岔開了話題不說了,胡不凡這個着急啊,把手中的葯緊了緊,又放入懷裏,這葯本來是為王道士配的,為了防王道士反水。如果沒解藥,會內臟腐爛而亡,不解剖外表看不出徵兆;當年毒手藥王和師弟石萬嗔鬥法,曾經用過,在《藥王神篇》裏有記載;憑他現在的水平可以很輕易地通過量來控制作的時間,而他本來是想讓這哥倆明天白天突然離奇死亡的。
四人又喝了一會兒,一看時間不早,兩黑衣人起身告辭,兩顆“猩”一直送至門口才分別告辭。
兩黑衣人出了小院,直奔前庄的後門,胡不凡緊緊跟隨。出了後門是一片小森林,兩人順着樹林中的一條小路左一轉右一轉,道路十分繁瑣,胡不凡靈機一動摘了幾要狗尾草,每個轉彎處都插上一根。
出了樹林,胡不凡大失所望,原來兩人是去住所,這是一個很大的建築群,有很多獨立的小院子,胡不凡估計是很多象這兩人這樣的侍衛住的。
見兩人就要進入院子,胡不凡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喂,兄弟,這是去那兒啊?”兩人一愣回頭一看,覺得身子一麻,再也動彈不得。
胡不凡托着兩人腋下,並肩走進剛才的樹林,把兩人往地上一扔,冷冷地看着他們。那兩人也沒想到在山莊裏居然還會遇到襲擊,也是瞪大眼睛看着究竟是何方神聖。
半響,胡不凡才解開一人的**道,冷冷地說道:“你不必奇怪,就你們做的傷天害理之事,江湖上要除你們的人多了,我沒時間跟你們費話,只問你王道士賣給你的女孩那裏去了。”
那人聽了冷笑道:“這是**庄,你真是大膽,快把爺爺放了,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靠,電影裏都是這麼說的,就沒什麼鮮新的?你就給我先忍一會。”伸手又封住他幾處**道,然後一手抓住他的左手,一手抓住他的右腳,分別輸了兩股真氣進去。
那人頓時覺得一股熱流,一股寒流在身體裏面肆虐,渾身上下如千萬隻小蟲在撕咬打架,又癢又麻又漲,偏生一半身子汗,一半身子抖。
胡不凡也不理他,又把另一人解開,那人頗為硬氣,傲然說道:“要麼你把爺爺殺了,別想從我這裏得到半點消息,你的樣子被我們看到了,說明你根本不想留下活口,你就別費唇舌了。”這是個老江湖。胡不凡也不答話,再次依法施為。
過了一會兒,解開第一人問道:“想開口說了嗎?”
那人張嘴就要咬自己的舌頭,胡不凡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想死,沒那麼容易,看樣子你是沒想清楚。沒關係,反正時間還早。”又重先施為。
如此反覆五次以後,終於一人挺不住了,說話了:“其實我們真的知道得不多,我們一般都把人交給天庄的花總管,後面的事不用管。”
“花總管是何人?”
“是個女人,十分漂亮,但沒人敢惹。”
“**庄要這麼多女人幹什麼?”
“這個......”
“說”
“用來送人,上等的送給皇宮,重臣,次一等的送給一般的大臣,再次一點的作舞女,或者娼妓。”“那上次王道士賣給你的女孩在何處?”
“花總管說,那是個絕色,多少年沒碰到過了,準備特別培養。”
胡不凡又問了幾個問題,確信他們確實不知道更多了,才逼他們喝下麻沸散,然後跑到他們的房間把他們吊在房樑上。
一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四更天了,先把可樹林裏的狗尾草拔掉,然後做了更隱秘的記號,這才重新回到二“猩”的房間。
這兩人正在做着春夢,下身翹得老高,不時還出嘿嘿的**聲。
胡不凡毫不客氣,把藥粉送近兩人鼻孔,隨着二人的呼吸,進入二人體內,然後才悄悄回到房間。
小五還是酣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