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開我!」
逐冰被戰焰惹惱了,氣到什麼都不顧地大吼。
戰焰笑了笑,突然握住他的高昂,令他頓時停住聲音與反抗。
戰焰手指稍微加重力道,緊得令逐冰擰了眉,在戰焰蓄意套弄之下,頹然的慾望在他的有心挑弄下硬挺了起來,也令戰焰不由自主地微笑。
「哈啊……哈啊……」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阻擋不了戰焰的存心挑逗,逐冰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隨着他的動作,開始享受着似是折磨又似是討好的歡愉。
逐冰真的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喜歡戰焰的撫摸,下半身情不自禁地弓了起來。
見到逐冰眼底浮現一股氤氳的霧氣,雙頰猶如春花嫣紅,戰焰下腹益發難受。
手繼續套弄着,直到逐冰那挺立的尖端泌出慾望的證據,戰焰突然扣緊。
被他壓住慾望之源,逐冰不禁瞪着他。「你做什麼?」
戰焰痞痞地一副不認為自己有錯地反問:「我有做什麼嗎?」
他讓他快樂可是有條件的,他若不開口求他,他就只給一半,看他受不受得了。
「放手!」他咬牙切齒。
「求我!」
「戰焰,你……」逐冰憤恨難平,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個魔物給欺負。
戰焰的手指逗弄着他的慾望,似是挑撥,令逐冰心癢難耐,他心裏想要,卻不明白自己能要什麼。
男人跟男人還能做什麼?
嬌柔美麗的女子,他才有辦法一逞男性的雄風,可如今面對個力氣似乎勝過自己不少的男人,他能「要」什麼?
另一個重點是……戰焰能給他什麼?
所以他才不求他,死也不求。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天經地義,那麼男人跟男人呢?
除了嘴以外,應該就只有身後那裏能夠代替女子吧。
戰焰一手扣住逐冰的昂然,一手伸到他的股間,尋到了那密-穴,伸出兩隻手指探了進去.......
戰焰趴在逐冰身上,在他耳畔低喃:「喜歡嗎?跟女仙做過沒?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
逐冰睜開了眼睛,轉過頭注視他,一下子拉回理智,將魔氣壓制住,讓他的眼神不再惑人,半矇矓半清醒之下,他感覺到體內似乎有着別的東西侵入。
定神一看,他看見了正對他做出人神共憤之事的人,就是他以為能夠信任的戰焰,而自己似乎沒有死。
戰焰原本帶着笑容迎上逐冰的視線,在他眼底找不到一絲魔氣后,他清楚逐冰應該是恢復理智,魔氣已經被他壓制住了。
逐冰見狀,向來清冷的五官驟地臉色大變,低喘連連地驚問:「我、我們……這是怎麼回事?」縱然意識不清,他也清楚自己的身體仍亢奮着。
「你中了魅香的毒。」戰焰語氣平靜地解釋,仍捨不得離開逐冰的體內,一點也不以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錯。
「魅香?」逐冰滿臉困惑地看着他。
「那是淫魔特有的毒,會讓人喪失理智只想一逞獸慾,若沒有與人燕好便會死。」
光是看到兩人的情況,逐冰也能明了一切,已經將魔氣壓住的他,又恢復平日的淡漠、冷靜,即使……眼前的狀況讓他錯愕不已。
淫魔?是那個少女嗎?他竟然大意到讓人有機可乘。
「那我應該沒對誰做出什麼事情吧?」驚覺事情的嚴重性,逐冰連忙追問自己是否犯下大錯,雖然被人下藥,他也不想隨便找人濫竽充數,要不他是寧死不屈。
環顧四周,只有他與戰焰兩人,自己的衣服被脫光,雙手被綁住,加上剛剛他的身體反應……他大概明白了。
倘若是戰焰幫他的話,他想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為何願意用身體幫自己解毒?
「是你幫我解毒?」逐冰憶起自己在失去意識前,似乎對戰焰說出真相,難道他想以此為報?「戰焰,其實戰柔的傷追根究柢仍是我造成的,你沒欠我什麼,根本不必幫我做什麼。」
儘管戰焰不說,他也明白自己體內的燥熱仍是蠢蠢欲動,頭一遭面對這樣的毒,因為水仙是百毒不侵,他才會誤以為自己快要死去。
「逐冰,剛才我們做的事情,你應該清楚吧?」
「剛才……」對了,戰焰說幫自己解毒,那為何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他卻一無所知,甚至連一絲記憶也沒?逐冰滿眼困惑地搖頭。「抱歉,我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仍然感謝你的相助,這點恩情,逐冰沒齒難忘,希望將來有機會報答。」
他忘記了……全都不記得!
很好!一股充塞胸懷的不痛快令戰焰臉色一沉,他竟敢說什麼都不記得,那就由他來幫他回想吧。
「你體內的毒尚未解除完畢,還有餘毒。」他冷冷地說,雙手將逐冰抱上自己盤腿打坐的腿間。
「沒關係,我覺得沒事了,剩下的毒我能自己逼出。」
戰焰的手順着他腰際往下滑到他的私密處,逐冰被捆住的w雙手連忙阻止他。「你做什麼?」
「反正剛才我們都做過了,我好人就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沒殺戰柔,我救你也是應該的。」
好人?他從不當好人,這麼說只為了能再一次進入逐冰的體內,喚醒他剛才失去的記憶,沒想到魔氣侵佔他的身體,連同他的記憶也霸佔了,他可不允許逐冰忘記他們之間發生過的親密行為。
「真的不必。」逐冰冷冷回拒。「我現在有餘力清毒。」
「你不需要,我要……」一把拉着逐冰的手按向自己的挺立上,他要逐冰感覺自己對他的慾望有多強烈。
逐冰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表情很快又恢復原來對任何事都無關緊要的模樣。
戰焰見了,還比較喜歡因為魔氣關係而變得任性、自我的逐冰。
「為了救你,我可犧牲不少,現在你來幫我一下,應該也不為過吧?你不是說要回報,那現在就回報我,我等着!」他霸道地說著。
逐冰眨了眨眸子,對戰焰的提議有幾分不解。「戰焰,這應該不是兩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即便沒有碰過其它女仙,他也約略知曉男女之事,而且他們兩人又都是男人,此舉於情於理都屬悖德,不該發生的啊。
「我是救你,你是幫我,這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故意要用另一種角度來看,不是嗎?」逐冰擅說理,他就用自己的理由來駁倒他。
逐冰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對於剛才的事情他完全沒有記憶,現在換自己幫戰焰,說實在的,他會畏懼。
因為他們做的是十分親密的事情,這種男歡女愛之事,本不該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還讓他說出不該說的事情。
「唉。」逐冰嘆了一口氣。
戰焰不喜歡他遲疑,抱着他的腰讓他的緊-窒就着他的挺立,想讓他包覆住他的火熱。
「戰焰!」突如其來的舉動打亂逐冰的心緒,他不由得驚慌地喊出聲。
此時的他不再面無表情,而是染上一層薄怒。
戰焰嘴角噙着深深的笑意,「逐冰,你是仙,仙人最慈悲不是嗎?那你就幫幫我吧,你身為男人應該也明白那種痛,不是嗎?可別告訴我,你從沒那種感覺?」
逐冰當真搖頭,「很抱歉,我的確無法明白。」
天仙清心寡欲,除非成婚,否則少有情緒與身體的反應。
戰焰嘖了聲,頗有對牛彈琴的無奈,乾脆繼續耍賴地命令着。「若是你要回報我,現在馬上給我坐下來!」
「戰焰……」無法掙脫戰焰的逐冰無奈地看着他。
戰焰吁了一口氣,改為溫柔地請求着:「逐冰,坐下來,我拜託你,我真的很需要你來幫我。」能讓他用懇求的語氣,到現在僅有逐冰一人。
「我……」逐冰心頭逐漸軟化,跟戰焰做這樣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
戰焰的硬挺抵在他的身後,逐冰只覺得陣陣酸麻的滋味佈滿全身,那樣的感覺他無法形容,卻令他很想再嘗一遍。
「逐冰,還要我等多久?」戰焰繼續用低沉的嗓音來誘惑他。
逐冰垂下眼帘,「我的回報僅此一次。」
戰焰笑了。是啊!現在僅此一次,但將來──可不一定。
「你快坐下來吧!」
「嗯。」緩緩地,逐冰將腰放低,但一種莫名的害怕卻閃過心底,讓他停止不動。
戰焰卻早已等不及,雙手環着逐冰的腰際往下一按的同時,挺腰順勢頂入。
由於前一次的歡愛,逐冰的體內此刻十分滑潤,這會兒很容易便進入,逐冰也沒感受到痛苦,快感很快又佔滿他的心智,隨着戰焰的動作馳騁着。
可少了魔氣的控制,逐冰緊咬着唇不肯發出聲音。
在他體內衝刺着,戰焰也注意到逐冰的隱忍。「為什麼不出聲音,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你叫得很好聽耶。」他騰出一隻手要他別再咬唇。
「都是血……別咬了。」一手拉下逐冰的手,戰焰忘情地吻了他的唇。
戰焰親吻自己?對這個吻,逐冰除了詫異仍是詫異。
戰焰為何吻自己?可還沒發問,身下的律動又開始進行。
「啊!」
理智再度被侵佔,逐冰靠在戰焰身上,手圈在他頸后,任由他帶領自己去經歷一種從來沒經歷過的充實感覺。
他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怎麼了,但他卻十分──喜歡。
是夜,戰焰不斷在逐冰的體內索求着,直到逐冰精疲力盡,他才放過逐冰,讓他枕在自己的身上入睡。
懷中抱着逐冰,戰焰非常喜歡他在自己懷中的那種感覺。
聽着另一個心跳聲,逐冰感到無比安心,情不自禁又更往戰焰挨近。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逐冰一醒來,戰焰已坐在他身邊,身上的衣物全部穿妥,而自己還睡在他的腿上,逐冰連忙起身,除了下身的疼痛,他的手腕也有點紅腫。
戰焰撫着他的手,「昨晚我太粗暴了,還痛嗎?」
逐冰讓他摸着自己的手,沒有反抗,他不敢說經過昨夜后他對戰焰完全信任,但不知道為何,他竟從戰焰身上感受到被疼愛的幸福,讓他卸下幾分防備。
「這裏還好,痛的是另一個地方。」他坦白說,也是在責怪他昨晚的一再放縱,他們總共歡愛三次,一次比一次還要激烈,讓他根本無招架之力。
「難道除了不舒服以外,沒有其它感覺嗎?」戰焰愛憐地摸着逐冰的臉,本來是恨之入骨,現下卻愛戀不舍。
逐冰聞言低頭不語。
戰焰親了他的唇,換來他的正眼相看。
「別再這樣對我,我說了僅有一次。」
「昨晚可不只一回,你甚至還不讓我離開,忘了嗎?」戰焰存心調侃。
逐冰不想再與他爭論這問題,「昨晚,我為什麼會喪失那段時間的記憶?」
「因為你受傷、又中魅香,所以被我灌入你體內的魔氣給反壓制。」
「換言之,如果下次我身體若還有不適,這種狀況也會再發生?」
「嗯,不過無妨,等找到延命草,救回戰柔后,你到熾火族,可以接受我的保護,就不會有魔物敢動你。」
逐冰眸子一黯,「戰焰,救回戰柔,我就必須回到天界,怎可能與你回熾火族去。」
「你是我的,當然得跟我走。」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戰焰的口氣十分堅持,使得逐冰也跟他爭辯起來。
「你的身體已經是我的,早晚,你的心也會是我的。」戰焰十分有自信。
「戰焰,我不是女子。」逐冰聞言不禁翻起白眼。他俊挺的五官、高超的劍術、強健的體魄,有哪一點像女人?
「如果你是女人,我或許還不會這麼喜歡你,就因為你是男人,我想跟你較量又想與你纏綿,所以你是男人剛剛好。」纖細中帶有男人的英挺,冷淡里又藏有一絲溫柔,對他來說,逐冰恰到好處,再適合他不過了。
「我相信適合你的大有人在。」
「但他們全都不是你!逐冰,我也會挑的──我只要你。」
戰焰的眼神是那樣執着、口吻是那麼肯定,逐冰不喜歡他這種強硬態度。
他欣賞戰焰的劍術,喜歡他冷漠背後其實很熱情的性格,也喜歡有他相伴的感覺,他不多話,很認真地看待每一件事,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但是……
「為什麼要這麼說?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嗎?你對我根本一點都不了解,怎能說你要的是我呢?」以往族裏的人總是將大哥擺在他前頭,要他達到大哥的程度,從來不問他的心情感受如何。戰焰憑什麼那樣說,他根本不了解自己,卻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為何他能這般篤定?
「是男人又如何?我在意的從來不是你的性別,而是你適不適合我、我喜不喜歡你,現在的你、這樣的你,都讓我十分喜愛,若你覺得我還不夠了解你,你就更應該留在我身邊讓我了解,不是嗎?」
歪理!歪理!
逐冰表面上不屑戰焰的這些話,可心頭卻覺得他這番話讓自己有幾分感動,他們認識不過幾日,但他與他畢竟是敵對的,生來就對立着,要相互喜歡……怎麼可能?
這樣的他是生是死,其實無所謂。
但要是他如同大哥與戰柔一樣……想必在族人間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戰焰扳過他的臉輕撫着。「你在想什麼?」
「戰焰,我跟你是不可能在一塊的,等我找到延命草之後便要回去,我無法久留魔界,實在很抱歉。」坦白說,他欣賞戰焰的劍術,若能與這樣的高手日日較量,劍術應該能進步神速才是。
「你厭惡這裏?」
厭惡魔界嗎?逐冰放眼望去,映入眼底的儘是一片無止境的黑,與在天界的感受不同。
「魔界雖然詭異又難測,可不知為何在這裏,我反倒覺得自在舒服,也許魔物們是貪婪又狡詐的,可面對他們的真,我還比較能接受……」
反倒是天界,往往需要用盡心思去猜測,總讓他覺得很累。
「那你討厭我?」戰焰再問。
逐冰看向他,戰焰的五官方正,天庭飽滿寬廣,看得出性格應該是行事光明磊落,不太像是喜歡作惡之人。
即使是魔,也分善惡。
「我並不討厭你,只是戰柔的事情,我很抱歉。」想到自己欠戰柔一份人情,他便懷有歉意,畢竟他沒想到她會救自己的命。
「你已經設法彌補了,還有什麼好抱歉的,你說的沒錯,今天若換成是我,恐怕也會做出相同的事情,甚至假使是你大哥因我而死,我也不會有任何慚愧,畢竟那是他自找的!我們本對立,這也沒什麼,而且就算今日你來找我算帳,我死在你手上,我也不會怨恨,因為那是我技不如人。」
「戰焰,你很洒脫。」但……他卻做不到。
聽得出逐冰對自己應是真心喜歡,戰焰得寸進尺地說:「那就留下來吧。」
「你也是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是啊,我要你為我暖床。」他緩緩湊近逐冰,在他頸上印了一吻。
「暖床是什麼意思?」逐冰沒有逃離,可身體微微一僵。
「就是……」戰焰放肆地伸出舌頭舔了逐冰的頸項。「像我們昨晚做的。」
逐冰被戰焰這般挑逗,由腳酥麻到全身,想推開戰焰,可渾身卻使不上力,他昨晚真的是被折騰慘了。
「那是夫妻做的事。」逐冰義正辭嚴。
為何呢?他明明該拒絕戰焰的親近,可身體卻對他滋生一股莫名的渴望,教他無法狠心將他推開。
「那麼……我僅是單純地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至於他的「需要」,一旦逐冰離不開他,還怕沒時間跟他耗嗎?
「單純地陪着你就好﹖」
「是啊,你留下來吧。」
逐冰偏頭思忖着,他很想留下來,可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
看穿逐冰的躊躇,戰焰心裏明白逐冰仍有所忌諱,但……他能暫緩逼出這答案。
「好了,我不逼你,先等我們拿延命草救回戰柔之後,這事我們再來談吧!」
一件事一件事慢慢來,反正他不急。
如此美味可口的獵物,當然要細細品嘗才能享受個中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