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田埂上的風化事件

第074章:田埂上的風化事件

廉買母親說:“你?你你你,憑什麼這樣待俺廉買?!”

聖人說:“聽我說,我沒有怎麼待你家廉買,我只是碰巧站在他的身邊,我沒有動手,我只是這樣想了想:廉買的褲子掉下來,該是什麼模樣呢?他的**蛋蛋是不是也像他的臉那樣奇瘦呢?”

廉買母親說:“你胡說八道,你糊弄個誰呀?你別以為你是聖人就了不得了,就來糊弄俺這個老婆子,你做你的聖人吧,跟俺沒有關係,但是你也用不着來糊弄俺呀?”

聖人說:“我沒有糊弄你,你信不信,我當時就是這樣想了想,你家廉買的褲子就掉下去了,沒有人伸手褪他的褲子。”

廉買母親說:“這麼說,俺家廉買的褲子是你‘想’下來的?”

聖人說:“唔,是這個樣子。”

廉買母親說:“行行行,你能你能,今兒個俺倒是要親眼看看,你能不能把俺廉買的褲子再‘想’下來一次?”

聖人說:“好,那你叫廉買過來吧。”

廉買母親就把廉買叫到跟前,然後對聖人說:“你‘想’吧,快‘想’給俺看看。”

聖人指着自己的腦袋說:“廉買你可聽好了,一會兒我這兒一開始‘想’,你的褲子就會自動往下脫。”

廉買嘴巴半張着,給他的表達帶來了不便,準備說話的時候,總是先“嗬嗬”一陣子,可能是讓舌苔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嗬嗬”畢,他說:“你‘想’什麼?”

聖人說:“‘想’讓你的褲子掉下來,你的褲子就掉下來了。你信不信?”

廉買“嗬嗬”着說:“我才不信呢,你‘想’了也白‘想’。”說著就抓緊了褲腰。“‘想’呀,你‘想’得下來么?”

聖人對廉買母親說:“你看,廉買害怕了,怕我‘想’下來。”

廉買母親說:“放屁!俺才不信呢!廉買,把手拿開,讓他‘想想’看!”

廉買嘴巴閉了又開,“嗬嗬”道:“就不,我就不鬆手!不要讓族諒‘想’下來!”

聖人就說:“瞧,廉買害怕了,不鬆手,不是我不‘想’。”

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廉買母親雖然生氣,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兒子的確傻得可以。她對天長嘆一口氣,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道:“老天爺哪,你怎麼讓俺生下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呀!”

此話自是無大錯。廉買的不爭氣,不僅僅表現在經常性的傻裏傻氣上,有時候還表現在偶性的“怪異”上。特別是,這種“怪異”事關風化,而且做得太無遮攔,甚至不惜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真真令人為之咋舌了。

廉買退學之後,不像鈺亮那樣沒有一點勞動能力,許多事情他其實都做得來,比如牽牲口,比如鋤草,比如掰苞米。除了力氣不大之外,應該說可以完成基本的農活兒,生產隊也是為了照顧他,專門派了他去做最輕鬆的活兒。這樣就很容易跟生產隊的婦女“打成一片”了。關於廉買的傳說,隊上的婦女們早有耳聞,因此勞動的間隙里,就會開起廉買的玩笑來。廣的母親和一個叫做“三盒子”的女青年最好此道,動輒詢問**上的尾巴是怎麼回事,弄得廉買很難堪,因此一到歇息的時間,就會自動躲到一邊去,自玩自樂。堤埂上有的是大螞蟻窩,他會蹲在一個大螞蟻窩的旁邊,津津有味地,看上很長時間。

看累了,就地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但是螞蟻順道爬進了褲襠,咬得他又是疼來又是癢,拚命掐呀捏呀揉搓呀,不曾想,這個過程竟是十分愉快,讓他大喜過望。此後,每當勞動間隙,便離開喜歡扎堆兒的婦女們,單獨到一個隱蔽處玩揉搓。通常是,半蹲在一叢深可擋人的雜草背後,一隻手扶住草莖,只留出一條縫兒,然後眼睛死死盯着年輕且穿着單薄的“三盒子”,另一隻手飛快地動作起來。這期間,如果“三盒子”挪了一個地方,他的眼睛立刻跟着“三盒子”的身影轉。他的眼睛裏有的是報仇雪恨的快意,就像是,正在以這種獨特的方式懲罰着“三盒子”,他想像着“三盒子”被他懲罰得死去活來,遍體鱗傷,而他自己則因此變成了歡樂神仙。

這勾當,他做得還是相當私密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張倒霉的嘴巴,或許誰也現不了他。

廉買的嘴巴半張着,下半身於是舒服,出來的“嗬嗬”聲也就越大,而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的“嗬嗬”聲可能會讓他暴露。廣的母親身體胖、肚子大,吃的多,喝的多,尿自然也勤,每隔1o來分鐘就要撒一次尿。她也給自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撒尿的時候彷彿感到有什麼不對勁,她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製造的聲音,並未在意,但是等她撒完了尿,從草叢裏站起身來時,現了不遠處的廉買,此時廉買正在起勁地揉搓着下身,嘴巴里出愈來愈高的“嗬嗬”聲。廣的母親看了數秒之後,明白了廉買在幹什麼,但是沒有驚動他,而是悄悄走開了。

第二天,是個下午,主要的活兒是給有蟲咬洞的苞米桿抹葯,好像是敵敵畏加水和了滑石粉,盛在一隻小塑料桶中,人手一隻。苞米已經很高,苞米葉子劃在皮膚上生疼,所以婦女們忙了一個半鐘頭左右,就開始回到地頭歇息了。開始大家圍在一起,歡聲笑語、高聲大氣地交談着,後來“三盒子”獨自歪在一株白樺的樹榦上打盹,前襟支棱起來,露出了一部分雪白的肚皮,在午後的陽光下閃着水波樣的光澤。“三盒子”的側面,十幾米遠的草叢中,廉買正在故伎重演,一手撥開遮擋視線的草莖,一手**彎曲着的下半身,全神貫注,根本沒有注意到廣的母親已經帶着各位婦女轉到了他的身後。此時廉買兩目如電,凶光逼人,直射“三盒子”,同時半張的嘴巴里“嗬嗬”有聲。可能已經漸至佳境了,刻意壓抑的“嗬嗬”聲就變成了一陣陣的吆喝聲。

“喔唷,好你個半截尾巴的廉買,居然利用勞動時間耍流氓啊!”背後響起廣的母親的一聲吼,廉買差點沒有嚇掉魂兒,褲子都沒有來得及提,就那麼大張着嘴巴趴在了地上。

廉買探着一半舌苔說:“我又沒、沒幹什麼。”

廣的母親說:“呸!你眼睛瞪着人家三盒子,手摸着你那根爛木棍,連貓尿都快擠出來了,明明是沾人家三盒子的便宜,你還說沒幹什麼?那麼你還想幹什麼,莫非你有力氣把三盒子卧在你身下幹不成?”

“三盒子”也迅從樹榦上彈了起來,彈到廉買面前:“狗東西,你還偷偷揩本姑娘的油啊,有本事你當場干本姑娘啊,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你要是有,本姑娘也認了。”

“三盒子”便說,甚至便一下子在地上躺了下來,還把褲繩兒揭開了一道縫兒。

婦女們就一齊起鬨:“好啊,乾乾干!你這個傻瓜,上啊!快上啊!”

廉買已經給嚇破了膽,蔫蔫地搖着腦袋:“我幹不了啊,就是要干,也不好當著大伙兒的面干啊!”

婦女們聽了,更瘋狂地大笑起來:“好你個傻姑,你還當真啊!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瘋子啊!”

於是,廉買除了傻瓜,又多了一個名字,瘋子。

婦女們決意要折騰一下廉買,便合力撤掉了廉買的褲子,扔到白樺樹上,然後看着廉買光着**爬樹去夠褲子。等他夠着了褲子,溜下樹榦的時候,婦女們又把褲子奪了過去,使勁扔到了更高的地方。

此後,廉買好久都沒有敢再根婦女一起去田裏幹活兒。只是說身體不舒服,看看又不像不舒服的,頭不痛腦不熱,無精打采,他母親也問不出究竟為了什麼。連續數日,廉買沒有下田,一個人在村莊的衚衕里轉來轉去,一邊東張張西望望,轉來轉去到了鈺亮家的後天井,在這兒他看到了一群半大的肥鵝,每隻足有四五斤重。四顧無人,廉買突然瘋似的撲住了一隻肥鵝,一手掐住肥鵝的脖子,一手解開了自己的褲帶,嚷了聲“吃天鵝”,然後“嗬嗬”叫着使起勁來。

肥鵝是堯金——鈺亮的父親——養的。堯金家養肥鵝,是因為堯金每次趕海來,多少會帶回一些生產隊不要的小魚小蝦,拿來餵鵝再好不過,就養了一群肥鵝。又健康又乾淨。晚上現少了一隻,四處尋找,竟然在後天井現了肥鵝的屍體——是給活活掐死的,尾巴下面似乎還殘留着一層什麼粘乎乎的東西。

堯金全家籠罩着不安的氣氛。趕海的人都很迷信,認為家裏遭遇了什麼不潔的事情,很有可導致海上的危險。為此堯金暫停趕海,專門檢查後天井裏出了什麼問題。第二天下午三點鐘左右,只見廉買搖搖晃晃地從衚衕口走了過來。廉買家不在這條衚衕,他到這兒來幹什麼呢?堯金感到很納悶,但沒有太在意。過了十幾分鐘,後天井裏似乎響起了什麼動靜兒,同時一群肥鵝驚恐萬狀從裏面往外逃,堯金奔去一看,天哪,廉買正在把一隻肥鵝拚命往身下塞呢。

(請看下一章:《“三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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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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