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摸索
在以前的生活中，唐煜並沒有多大理想，所有的時間都是在製作打火器中，他必須用這個來換回錢幣，買來食物和衣服，還要交房租。他拚命降低製作成本，提高產量，保證質量。
現在的唐煜在王磊眼裏卻有點不一樣了。
唐煜居然破天荒地把房間打掃這麼乾淨漂亮。他居然不喜歡以前那種髒亂的居住環境了。要知道，在打掃房間這種事情上，他是最懶的。從這一點看，他又不像以前的唐煜了。
唐煜現在鑽進了元器的製作之中，在每天完成點火器的製作產量之後，其餘的時間都投了進去，而他仿造的模板就是王磊手裏的變軌火球。只要王磊在家裏，他手裏的變軌火球就肯定擺在唐煜的實驗台上。
這個變軌火球的外觀他已經查看了好幾遍了，但是，內部的結構他還沒法搞清楚，因為這是王磊的保命工具，唐煜不敢拆開，萬一弄壞了，王磊在幫派里還怎麼混？
期間，唐煜還問過王磊變軌火球的來源，王磊總是王顧左右而言他，把話題岔了開去。這話題他還真的沒法回答唐煜，因為這是他在早期的一次行動中從一個被殺死的器修那裏搶來的。
十天半月下來，唐煜在變軌火球的仿造方面絲毫沒有進展，但把周圍的環境都已經搞熟悉了，小區周圍的幾個跳蚤市場是他經常去的地方，一方面購買必要的材料，另一方面，也想淘換一些東西。
功夫不負有心人，唐煜最後終於花了一個金幣的代價淘換回來一個報廢的變軌火球。在元器界，變軌火球已經是非常成熟的產品了。現在已經出現了一些制器室，甚至制器廠，有一些制器師聯合起來用流水線的方法製作一些低級元器，每個制器師之負責他最擅長的部分，這樣能保證製作的度最快、質量最好、成本最低，然後把不同制器師製作的零部件組裝起來。所以，基本上市面上所有的低級元器都是用這種方式生產出來的。要不然，面對市面上對低級元器的巨大需求，現有的那些制器師哪能製作得過來。並且一些低級元器的製作也不再是什麼秘密，在很多教授元器製作的學校，在教授元器的製作基本知識的同時，也傳授一些低級元器的製作方法。
但是，這些元器製作學校，學費也非常貴，每個課時的學費就要幾十金幣來計，不是唐煜能承擔得起的。
得到這個報廢的變軌火球，唐煜如獲至寶，回到家裏就把他生平購買的最昂貴的一件物品大卸八塊。在一個紙袋裏裝了五十四個螺釘，這是唐煜剛剛拆卸下來的，這個變軌火球分為四個部分，一個金屬外殼，應該屬於結構件；一個紐扣電池樣的東西，唐煜已經明白了它叫光芯，也是一種器，不過既不是元器，也不是物器，而是很特殊的一種器，屬於能量類器，是唯一一種只有和其它物器或者元器組合一起才能揮作用的器；一塊雕板，一些輔助小零件。唐煜現變軌火球很詭異地並沒有射孔，那麼那個火球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唐煜知道每個元器內部都有一個雕板，這是元器的靈魂，不同的元器需要不同的雕板，每個雕板也有兩個最關鍵的東西，材料和雕刻線路，雕板的材料一般是採用一些特殊動植物身體上的某些零件，也有採用某些礦物的。一般來說，特殊動植物身體上的零件是最為頂級的，用來製作高級雕板，或者一些特殊功用的雕板，不過那可遇而不可求，即使有，價格也非常昂貴，在一些高級元器材料店有賣。而礦物材料是在晶石礦中伴生的東西，產量比原晶大得多，也是一種低級雕板通常採用的材料，比如點火器的雕板就是用這種礦石做成的，有廠家專門出售這種礦石製作的原石板，雇傭一些石匠把這些礦石分割成不同大小的長方形塊。唐煜最熟悉的點火器裏面的雕板就是用這種原石板製作的，點火器的雕板製作比較簡單，在上面雕刻的線路也不是太複雜，並且只需要一塊雕板就可以了。更為複雜的元器卻需要多層雕板組合起來。比如眼前的這個變軌火球，就是用兩塊雕板組合起來的。
唐煜熟悉點火器的製作原理，點火器包括一個雕板和一塊碎原晶礦，而不是採用光芯，如果採用光芯，成本就太高了，碎原晶礦石是原晶開採過程中廢棄的碎屑，蘊含的能量雖然不大，但作為點火器是足夠了。點火器里的雕板也是極小，因為雕刻線路簡單，也不需要太大的面積來刻繪。
作為一個日常生活用品，點火器這種物器並不需要用人的意念來控制，要產生點火的效果，還需要一個激裝置，這也是物器的製作過程中一個關鍵技術，激裝置的好壞直接影響點火器的使用壽命。而在元器中，裏面安裝的不是激裝置而是觸裝置，是用來聯通意念和內核的橋接。
雕板和光芯也有一個橋接，通過激或觸裝置，雕板誘導出光芯里的能量，進行異變，產生奇妙的效果。不管怎樣，都會有一個引導孔，把變異后的能量引導出來。
唐煜現變軌火球里沒有這樣一個引導孔，百思不得其解。思索了一會兒，把問題還是集中在雕板上，也許正是雕板的怪異，讓能量引導出來的時候是以場的方式而不是實質火球的方式。能量以場的方式出來，再在外面變異組合起來，這樣能增加火球的隱蔽性。唐煜的猜測基本上是正確的。
變軌火球的觸裝置是唐煜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他經常製作的是激裝置，激裝置和觸裝置有相似的地方，也有許多的不同。本來點火器里的激裝置可以去市場買通用的，但唐煜為了節省成本，總是買原料回來自己製作，這也使得他對激裝置有幾分研究。唐煜有了這個基礎，研究起觸裝置來就省事多了。
用一兩天的時間就把觸裝置基本上搞明白了，能量部分比較簡單，就是一級的光芯，以唐煜的能力現在還製作不出來，但商店裏有很多種的一級光芯出賣。
最關鍵的就是雕板了。
唐煜把嵌合在一起的兩張雕板分開了，他現每塊雕板的兩面都有細密的刻痕，線路複雜多變，以他現在的技術，根本製作不出來。僅僅是一級元器，就有這麼複雜的雕板，那麼二級、三級，乃至更高級別的雕板，不是更複雜了？
雕板的作用，就是使能量生變異，表現出各種各樣的形式，從而形成不同的攻擊或者防禦能力。
唐煜雖然才十五歲，但從小父母雙亡，過着流浪兒的生活，後來被王磊撿了回來，兩人相依為命，唐煜為了生計，在王磊的引薦下，拜了一個老師傅，學起了物器的製作，這個老師傅並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也是由他的師傅傳授，一輩子也只是會製作點火器，但製作點火器的水平已不做第二人想。
從小的流浪生活，使得唐煜的性情非常堅毅，苦累對他來說更是小兒科。既然許諾了王磊，唐煜就下決心一定要把變軌火球仿製出來，他更大的夢想是在此基礎上，給王磊製作一個二級的元器。聽說狗蛋的大哥就是一個二級器修，王磊大哥也快接近二級的水平了，以現在的經濟實力，想去買一個二級元器，無異於痴人說夢。而那種群毆也能撿到元器的好事，恐怕再難碰到第二次了。
但是這塊雕板的確太複雜了，唐煜雖然有一點物器雕板的製作經驗，但也是少得可憐。況且元器雕板和物器雕板還是有着極大的差別。有兩個障礙攔住唐煜的面前，一個是手法，製作這塊雕板需要更為細微的手法，另一個是精神力，更準確地說，是感知。要在原石板上雕刻出如此複雜細微的圖案，細微的手法只是輔助，更需要極強的感知，因為這個時候，肉眼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很多精妙的地方需要感知才能引導手的動作。
當然，還需要更高級一點的雕刻刀具。原來那套製作點火器的刀具，過於簡陋，沒法在元器雕板上下刀。
以唐煜現在的積蓄，買一套高級一點的雕刻刀具還勉強能買得起。但二十個金幣一套的道具，還是讓唐煜很肉疼。
沒有錢去學校學習，而在書店也很難見到有這樣的書籍賣，唐煜只好到處去搜尋書籍，在廢舊市場，有些人收集廢書本專賣，在這裏能淘換到一些好東西，唐煜因為經常到跳蚤市場淘換材料和書籍，跟那些舊貨商人混得很熟，有一段時間唐煜每天都去，那些相熟的商人有感於唐煜的貧寒和堅持，把收集下來的書籍都讓唐煜挑選一遍才去轉賣，功夫不負有心人，唐煜終於在一個舊書商人那裏找到了一本書《元器概論》，作者是柳三多，一看到這個作者名字，唐煜就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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