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塞紙條（2）
東盛趕忙收起紙條，生怕劉大棗看見。他強作鎮靜地說：“大大哥，還有什麼事？”
劉大棗站在東盛面前，摳着腦袋自問自地道：“對呀，找你還有什麼事？你讓我想想，還有個很重要的事，忘了對你說。”
東盛哭笑不得，越是這樣，心裏越急的痒痒的。他在背後展開那紙條，心想，要是後腦勺上長雙眼睛就好啦，能夠及時看清曾紅梅傳遞給自己的信息。
劉大棗突然一拍腦門道：“哎，對啦，你說幫大哥一個幫的，難道忘了嗎？”
東盛睜大眼睛尋思，要幫他什麼呢？莫不是他剛才看到曾紅梅那小酒窩更迷人了，想上她不成？於是，故意問道：“大大哥還有什麼要小弟幫忙的？”
大棗急的直搓手，難為情地說：“哎呀，這事，這事你曾經說過的，現在看來，你只幫堂哥，不幫我，這有點不公平吧。我怕你事多，把我的事忘記，所以來提醒你一下。”
他提醒一下，東盛就想逗他一下，偏不提大棗想要得到的事，岔開話道：“你是不是想怎麼把堂哥整一頓呀？這個忙我可幫不了。”這話實際上對大棗的問題有點擦邊球的味道了。
大棗臉一紅，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看你說的，我哪想整堂哥呀？只是這事不能用整與不整來說，感情的事是說不清的。何況，這與堂哥的關係不大，他也不是正經貨。”
東盛跟他打啞謎道：“你跟誰有感情了？說出來，小弟我給你參謀參謀。”他還在捏手中的紙條，那可是曾紅梅偷偷給自己的，所以他此時此刻特不想與大棗討論此事。
大棗心裏很不爽地問道：“你真的把大哥的事忘記了？大哥我一心為你，你卻把我的事不放在心上，真是叫我傷心難過呀。”說完，他的眼睛裏竟然擠出幾滴淚水，像個婦人一樣嗚咽起來。
東盛有意一裝到底，繼續忽悠他說：“如果是正經事，小弟不可能忘記。我忘記的，肯定不是正經事。所以，請大哥你一定見諒見諒。”
大棗看沒有希望讓東盛自己把事情說出。一急。漲紅了臉。不知下了多大地決心。像赴刑場一樣毅然決然地說：“就是你……你不是……說要幫我上……上紅梅地嗎？”
他媽媽地。還是說出來了。東盛心裏這樣罵著。他使勁捏了捏手心裏地紙條。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一種莫名地討厭。感覺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地現實版。
大棗看東盛不吱聲。着急地說：“你說呀。幫不幫我呀。其實。紅梅對我是有意思地。我地感覺好深噢。”
東盛把曾紅梅塞地紙條拿在手上。不停地掂量着。因不知那上面寫地是什麼。心裏一抹黑。只是大腦里卻激烈地搏鬥。該不該幫他上紅梅呢？
晚飯後地東盛最惦記地是他屋內破盆里地老龜。他與大棗分手。邊走邊展開紙條。迫切想知道它地內容。他打開一看。紙條上面畫地一道道地。還有一個指尖大地小圓圈。周圍散射着無數線條。像漫畫一樣。而路燈又昏暗。那光還時隱時現。看紙條就像自己地大腦想像地一樣。模模糊糊。混沌不清。好吧。繼續把它捏在手裏。乾脆回到家再看。
他到家后。把紙條往地鋪上一放。就去看那老龜。它伸着頭。好像要吃東西似地。東盛拿了點魚蝦和青菜丟在破盆里。看老龜在吃。才離開。
那紙條蜷縮在地鋪上，東盛趕緊拿起，在燈光下展開，一看，臉不禁紅了。他把它往心口一揣，像得到寶貝似的，久久不願放開。他躺在鋪上，大腦里不斷出現紙條上的畫面，一個圓圈，四周散着密密的光，這比看字更容易理解。
他躺在地鋪上想了一會，感到自己不能沉醉於曾紅梅紙條上的暗示，還是來看看這寶貝的老龜吧。
他卷身而起，將那顆珠珠拿在手裏，浸心的涼意，使他心明眼亮。真的，就是這種感覺。他把珠珠與曾紅梅的紙條一起拿在手裏，放於心中，再次睡在地鋪上，這是他的棲息之地呀，睡在上面真安心。
他的腦袋裏立即出現他對西衰策劃實施的路線圖。調查西衰的巢**，他的父親及其相好。當然，這個南方的新型都市，不管是大官富豪，還是小老百姓，對神靈都是崇拜的，更不要說城中村的小民了。
東盛漸漸進入混沌的世界，開始呼嚕呼嚕地與寂靜的夜較量。
突然，在他的房間裏，劃出縷縷金光，一閃一閃的，直入東盛的眼帘。
東盛被這閃光驚醒。他一下坐起來，看這破屋裏還是一片金黃。他感到奇怪，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是紅梅紙條上的圖案顯靈了？他看看老龜，它的頭緊縮在龜殼裏，也在呼呼睡覺哩。他想，是不是它身上出來的光呢？
東盛心生一計，用一張報紙把老龜一蓋，看會不會把金光遮住。但這個試驗很快告訴他，這金光與遮蓋老龜無關緊要。
他無意地看看窗外，卻突然一響，像是有人跳下去的。哎呀，路燈也無，外面本一片漆黑，屋裏怎麼會光呢？是不是有人故意打的手電筒擾亂的？他丟下老龜，開門出去想看，但響聲早已消失，哪能看到人影？
東盛疑惑地回到屋內，掀開報紙，看着老龜，心裏才平靜一些。它是這屋裏的另一個重要的生靈，這一晚上，他毫不寂寞，老龜、珠珠，還有曾紅梅寫的紙條，都伴隨着他進入夢鄉。而自從他再進屋時，那金光不見，恢復了往日的陰暗。
他繼續睡覺，還是將珠珠和紙條拿在手裏，把它們一起放在胸口。
第二天一早，東盛在一片金光的沐浴下醒來。有一件事突然出現在大腦里，那就是這破屋子裏的破門不能再敞着不管了，因為有老龜在，也不能叫房東知道。必須弄把鎖把門鎖起來。他把門掩上，準備出去找只鎖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