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塞紙條（1）

西衰不停地敲擊着大鐵門，想闖進來一看究竟。他大吼道：“快開門……快開門……”

“我開什麼門？”東盛故意逗西衰說，“你肯定找錯了，這裏已經換了主人。”

西衰對自己的行動越來越懷疑，他半信半疑地道：“不可能吧？我記得這是刀疤臉的地盤吧，他到哪兒去了？”

“什麼刀疤臉啊？”東盛嘲笑着說，“你說的是哪一百年的事了，你知道刀疤臉到哪兒去了啵？”

“他到哪兒去了？”西衰一臉的惶惑，想聽說這人是個黑道上的，如果不在，一定是到他應該去的地方了，於是道，“難道他進局子裏了？”

東盛右手大姆指一伸說：“哎，你真行，不幸被你言中了，刀疤臉真的到局子裏去了。”

西衰失望地道：“真的嗎？我上午還跟他交過手的，怎麼可能呢？”

“哈哈，世事變幻無常，什麼事都可能生。”東盛戲弄地道，“比如你吧，也許在回家的路上撞上車，或天上掉下一塊石頭砸着頭……所以，刀疤臉進局子，是很正常的事。”

西衰找不到對手，看看自己帶來的人，心裏不免悵然若失地說：“你還是開門，讓我進去再說。”

東盛堅決地道：“不行。這裏的主人已經換了。如果你真想知道刀疤臉的話，我就實話對你說……哎，對啦，你願意聽實話嗎？”

“願意願意，你說。”西衰對此表現出極大的熱情說，“只要你說出實話，我就不找你的事了。娘的匹，刀疤臉！”

東盛地眼睛緊緊地盯着西衰。一字一句地道：“實話告訴你吧。刀疤臉被城管和公安兩家請去了。”

“什麼？被他們請去了？”西衰開始是眉頭緊皺。繼而笑着說。“不過哩。是請他戴手銬地吧。”

“錯。”東盛立即否認道。“看來。你完全不懂得本道地行情。我還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淺薄地人。不過。原諒你一次。繼續對你說實話。”

西衰聽這話感覺好刺耳。但又想知道其話地意思。所以還是忍氣吞聲地說：“你說實話。現在是什麼行情？”

“哈哈……”東盛一長串地大笑后道。“你知道城中村要改造了吧？”

西衰點點頭說知道。

東盛神秘地說：“這就對了，一個大項目。”

西衰不懂其意，追究問道：“對什麼對？你總要說個明白呀。”

東盛開始下套說：“如果我告訴你，你還敢在我這兒鬧啵？”

“不敢不敢，”西衰想知道真相，所以及時表態道，“今後，只要是大大，哦，不可能呀，你看起來很小的，應該是小弟吧。只要小弟話，西衰在所不辭。”

“真的？”東盛故意調戲他說，“小弟我話，你都聽？言而無信，信而無言啊，這話不知是在哪兒看的，恰在此時，突然被我想起來了。”

西衰對東盛說的話根本不理解，只是催促着道：“你快說，我只要找到他，就不會再到你這裏來，這樣，我們都安寧了。”

“是嗎？”東盛激將他說，“恐怕你找到刀疤大大，也只能幹瞪眼哦。”

西衰把袖子朝上一捋，掄起拳頭晃晃道：“我找到他，是叫他嘗嘗這個的，打的叫他乾瞪眼。”他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東盛說，“好朋友你快說，我已經等不及了，看，這麼多人沒事幹，是不是很浪費？浪費人力是有罪的喲。”

“好吧，我說給你聽。”東盛眼睛朝劉大梨的辦公室偷瞄了一下，異常鎮定地道，“我把這個場子接下后，刀疤臉就被城建和公安請去了，你道是做甚的？請他去幫助他們搞撤遷！”

西衰一聽，情不自禁地“啊”一聲，撤遷，涉及到他的直接利益，他疑惑地問道，“這麼說，他到撤遷辦去了？”

東盛解釋說：“不是撤遷辦，是辦撤遷。就是具體辦理撤遷的。這個範圍的城中村撤遷，都被他接下了。所以，你到城中村去找他吧。”

“老大，不要聽他信口雌黃，等我們調查清楚再說。”西衰手下一個有頭腦的人建議道。

西衰想想也是的，得到情報，但還沒有證實嘛，不如今天的行動結紮，等日後再說。他雙手合掌，以作揖狀說：“謝謝兄弟提供線索，老子找到他，絕不饒他。”說后，手向眾人一揚道，“撤！”

等西衰一幫人走遠，東盛拍拍手對着辦公室喊道：“大大哥出來吧，他們都走了，都走了，沒事了。”

劉大梨的辦公室因離鐵大門較遠，聽不清東盛說的話，所以一直不知道他是怎麼擊退西衰的，一出來便問道：“好個小兄弟，你是怎麼卸下他的盔甲的？”

大棗伸出大姆指讚揚說：“好樣的，真的看不出來呀，我看西衰他帶了有十幾個人，你是一抵十幾啊。堂哥，一定要設晏款待款待東盛這小兄弟。”

曾紅梅最後走出來，也不知為什麼。只見她的頭雖然經過整理，但還是看得出有點凌亂。她微笑着，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擠眉弄眼的，越來越顯示出其嫵媚。她看着東盛，越不敢小覷他，疑惑地道：“你一直沒給他們開大門？那個土混混在你面前不沷，真是不可思議。”

東盛像沒有事似地說：“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我只不過是用糊塗理治糊塗人，不動一腳一拳，把他整走才是硬道理。”

劉大梨有解地問道：“糊塗理？理還有糊塗的？我是頭一次才聽說啊，真是高論高論啊！”他又倡議說，“走，我們吃飯去，邊吃邊說，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晚飯吃的甚是高興，飯後，劉大梨提議去唱歌。

東盛趕快合掌致謝道：“大大哥們先唱去吧，小弟我還有事。”

劉大梨掠過一絲失望，不過，他還是同意說：“那好吧，等我們收服了西衰那小子，來個慶功晏。”說后，就帶着大棗紅梅到歌廳了。

臨分手時，曾紅梅偷偷往東盛手裏塞了張紙條。

東盛心裏一激動，正要展開看的，劉大梨突然轉身交待說：“對西衰的策劃你快點實施，乘勝追擊，徹底收服他。”

東盛只點頭，不停地捏弄着曾紅梅給的紙條，不知裏面寫的啥，心裏急的痒痒的。他往前走了幾步，想這下可以展開看了，便把手中的紙條拿出來，剛看到上面的筆畫，劉大棗卻又喊道：“哎，小兄弟。”並快步向他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