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嫖客行(下)

5、嫖客行(下)

“沒意思。”曹頭豬說。

“還是快走吧,最見不得你出爾反爾了。”

“你說兩個大男人家的喝什麼酒呢。”

“再你還想怎麼著,就你一天煩。”矮炮說。

“好吧,好吧,走吧,看你就象唐僧一樣羅嗦,嚶嚶嗡嗡的,我不過是想,就咱兩個也太沒勁了,還是再打電話多叫兩個人來才好。”曹頭豬說,矮炮趕緊打斷他,“可千萬別叫那幾個傢伙,和你一樣,說話假模假式的,我可受不了。叫他們還不如到對面那裏去叫兩個過來陪咱們去呢。”矮炮指着對面陰影下閃爍的人影子說,早有暗香撲鼻來。

“好,那你去叫,只要你敢去叫我請你半個。”曹頭豬說。

“有什麼不敢的。”矮炮冷笑了笑說。

“誰不知道你一向不過嘴上下流,實際上連什麼都沒見過呢。”曹頭豬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曹頭豬無意間戳到了矮炮的痛處。儘管矮炮平時嘴上把自己說得多麼風流,實際上他還從沒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更何況進一步的**之類的。僅有的一次,還是他單戀一枝花,苦苦暗戀了兩三年,有一次仗着酒膽向人家女孩寫個紙條給人家表白,沒想到人家回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你以後再是這個樣子可小心着。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對什麼女孩存有什麼奢侈之念,最多在心裏有些非分之想而已。他為了掩飾自卑成狂的真實情形,故意與自己的夥伴老說些大言不慚的下流話。他一時自卑起來,繼而有一種悲憤油然而生,“好,我再叫過來你可要請我的啊,你自己說的哦,可別食言。”

“我說的是請你半個,另外一半可是你自己付哦。”曹頭豬強調說。

“要請就全請,什麼叫半個。”

“吃飯不吃軟飯,請客不請嫖客,我請半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還想得寸進尺,就害怕你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矮炮仍然是煮熟的鴨子嘴還硬,實際上心裏早想打退堂鼓了,但是沒有什麼台階可下,只好硬着頭皮了。他更是沒沾染過那些“可愛的人兒們”,根本不曾與他們打過什麼交道,而平時他卻把自己吹噓得輕車熟路,似乎天天在煙花柳巷中穿梭。他走過了街道,向那片屋檐下的陰影處走去,還未走近,一陣濃郁而劣質的香水撲鼻而入,使人有些頭暈木眩,聽到有人向他招呼,“胖金哥,可要小妹?”

他在黑暗中嗤嗤一笑,渾身一哆嗦,想撤身退後,但是卻被一隻素手拉住了,“胖金哥,玩玩嘛,多好玩啊,又不貴。”他渾身觸電一般打了個冷顫,臉上忽然感到冷嗖嗖的直過電。他勉強鎮定了鎮定,心想此時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否則會被曹頭豬嘲笑,並且說不定還要當做笑料給周圍的夥伴宣傳呢。他勉強再笑了笑,“呵呵,哪有胖金哥一說,我來你們麗江可不是一年半載了。”

“我們這裏的納西話裏頭把女的叫胖金妹,男的叫胖金哥啊,就和你們漢話靚妹帥哥是一樣的嘛。”那女人說到,矮炮此時才鎮定下來,看到拉他的那個女人顯得稍微年長一些,心想可能就是老鴇吧,被后竟然有**個女孩呢,都穿得丰姿卓越,因為光線太暗,無法看清其姿色。他感覺到她們都在看他,不能承受其目光,感到一種臊熱升騰起來,直衝百會。他咽了口唾沫,款款笑到,“胖金妹是有這個叫法的,不過胖金哥就是你們依照‘胖金妹’這個詞生造的詞了。”

那鴇兒笑了笑,“你說的倒也對,看來胖金哥是我們老麗江了,那還不叫個小妹和你一塊耍耍?”

矮炮一聽到主題嗓子眼馬上有些氣堵,咕嚕了一聲,“多少錢一個。”

“5o一個,但是就是一次,如果想叫過夜或者帶走的話要15o塊,”鴇兒果斷地說,“你瞧我們這些姑娘,各個多漂亮。”矮炮向她背後看了看,仍然看不清她們的容顏,他臉上一燒,“太貴了,能不能少要點。”

“嗨,我說胖金哥,怎麼貴了,她們可都是好姑娘。”鴇兒說。

“這我知道,我們想把她們帶走,但是太貴了。”

“帶走可以啊,你隨便挑吧。”

“太貴了。”矮炮希望此時還能退出來。

“你要的多的話可以便宜一點。”

矮炮招架不住了,咬咬牙,“看你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要的多的話,她們是大活人,又不是什麼水果,可以多要,就兩個,一個1oo,再多我們就要了。”

“好吧,先交個朋友,以後多照顧點就成。”鴇兒做爽快狀,把手伸出來,做收錢的樣子,“你挑吧,隨便挑,看上哪個就哪個。”矮炮猶豫地從兜里掏出兩張一百,鴇兒一把捏了過去,用驗鈔器照了照真假,笑了笑。矮炮心下就象抱了個兔子,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自己搖了搖頭隨便指了兩個轉身就往回走。背後那兩個女孩一人攀着他一支胳膊,“胖金哥。”

他們走到曹頭豬跟前,曹頭豬沖他伸了一下拇指,“多少錢?”一個女孩已經自覺地鬆開了矮炮的胳膊,套在了曹頭豬的胳膊上。矮炮得意地笑了笑,“一百一個,你給我一百就得了,等會你付酒水錢就可以了。”曹頭豬掏給他了一百。一人挎着一個姑娘向“在水一方”走去。曹頭豬顯然是個老手了,一邊走一邊和他胳膊上姑娘打情罵俏,而矮炮只管自己走路,並沒有同他身旁的姑娘說什麼話。終於那姑娘問他:“胖金哥,你怎麼不說話。”

“我這人本來不大愛說話。”矮炮說。

曹頭豬在前面插嘴說:“他這人就有這個賤毛病,喜歡在你們面前裝深沉。”

“那我看剛才你挺能說話的,把我們的鴇姐都說得一楞一楞的。”

矮炮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走路。他們來到“在水一方”,裏面彩華閃爍,煙霧繚繞,野喉刺耳。矮炮現服務員好象換了,並不比先前看到的那幾個好看,沖曹頭豬笑了笑,“看來你那幾個服務員妹妹上一次已經對你厭惡了,所以都不在這裏工作了,就是怕你來這裏。”沒等曹頭豬回話,那兩個姑娘嗲聲嗲氣地笑着問,“什麼,他妹妹在這裏工作啊?!”

“沒有,”矮炮說,“但他涎着臉到處認妹妹,這裏原來有一批服務員他全認人家做妹妹了,說不定等會他還要你們做妹妹呢。”

“好啊,好啊,多個哥哥才好呢。”那兩個“可愛的人兒”甜膩膩地說。

“誰是你啊,給哪個姑娘都做詩,”曹頭豬譏笑矮炮,“妹妹你是水,是那下水道里的水;妹妹你是水,是那刷鍋的水……”

“原來胖金哥還是個詩人啊,那等會可要給我們姐妹倆也做一詩歌哦。”那兩個“可愛的人兒”浪聲浪氣地說

他們倆此時才看到身旁這兩位姑娘的容顏,不禁有些失望,兩個人不但有些難看,而且看起來有些缺心眼。他們要了一件大理9度冰爽,一邊說笑一邊喝了起來。喝着喝着就“亂”了起來,曹頭豬有時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讓身邊那個姑娘張開嘴吐了下去,那姑娘一邊笑一邊接住,並且把酒咽了下去。矮炮也不時悄悄捏弄身邊那姑娘的胸脯,那姑娘應手在他身邊扭捏扭動了一下,呵呵地笑着。他們還分別唱了幾歌,那兩個姑娘特別愛唱鄭智化《墮落天使》,前後唱了好幾遍,惹得其他桌的人沖他們打呼哨。

有一個桌子的男的,拿起麥克風,說要唱一歌獻給這兩位姑娘,這兩位姑娘聽了簡直樂傻了。聽到人家唱的歌更是笑顛了,那男的衝著她倆擠眉弄眼地唱着“我總是槍太軟,槍太軟,把所有問題……”,那兩個姑娘簡直要笑仰了。曹頭豬叫矮炮一起和他唱一歌,“太猖狂了,竟然當著咱的面調戲咱們的姑娘。”矮炮沒有回應他,回頭看着身邊那個姑娘,意外手腕上的那三個香煙燙痕,抓起她的手再,仔細看了看,問她,“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頭,再次抿了一口酒,矮炮想自己已經醉了,頭暈得慌。

他放開她的手,“你不說我也可想而知,它們分別有三個故事。”

她不禁苦笑了一下,“象我們這種女人,能有什麼故事。”

“你可別說,說不定它們分別有三個愛情故事,我猜得對不對?”矮炮說,那姑娘笑了笑,“胖金哥果然是個詩人,什麼都想得詩情畫意的。”正說著,聽到曹頭豬悶着嗓子和那個姑娘在唱着什麼“心若在,夢就在,只不過是床頭再來……”,他倆一聽也樂了,跟着胡亂拍手叫好。

但是就在此時,事情有些突變,剛才歪唱任賢齊《心太軟》的那個男的突然提着一個啤酒朝他沖了過來,並且舉起酒瓶朝曹頭豬的腦袋上砸了下去。頓時整個“在水一方”一片尖叫,面對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矮炮驚呆了。那個男子朝矮炮看了過來,帶着一種敵意。那兩個“可愛的人兒”已經嚇得癱軟了,而矮炮卻驚醒了過來,拔腿而跑,逃出了酒吧,跑,跑,他摔開膀子奮命地向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跑得口乾舌燥呼吸困難他才停了下來。他停住了腳步,向四面看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腳下是一片大草地,頭頂是皎皎明月,清輝如水。突然腦際間浮現出他單戀的那個女孩的音容笑貌來,隨着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悲傷從心頭翻江倒海而來,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他悲憤地想,不管曹頭豬怎麼樣了,他現在絕不能回頭去看他-----哪怕他現在已經死了,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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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而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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