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蒙朦朧攏做回男人
每當有人提到我國的大西南、大西北等內6地區,人們自然就會和貧窮落後聯繫在一起且不知改革開放這十幾年間,那裏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某種意義上講,只是和沿海城市相比,稍有些遜色罷了。可在周文凱的眼裏,大西南中的這座城市,就是天堂!
細細想來,文凱來到這座城市已近一年了,他除了利用休息時間,帶着妹妹周遊過些免費的公園,商店等公共場所外,幾乎是沒有涉及到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如果說奢侈的話,就應該算是那次節日的舞廳免費招待吧。十八年來,身臨這樣的場所還是頭一次,旋轉的彩燈忽明忽暗,攪亂了他的思想,歡快,、悠揚、亢奮的樂曲,讓他渾然欲醉;舞男美女翩翩起舞,令他心馳神往,他多麼企盼自己也能夠有那麼消魂的一天!
他現在沒有錢去消費,他明白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填飽肚子;如何攢點錢給妹妹租個安全的房子、買件新衣服;如何把高利貸還清,安安穩穩過清靜的日子。
“走,我領你去開開眼界!”走出老闆辦公室,德哥抬手拍了拍文凱的肩膀說。
兩人在一處空閑的茶座桌旁坐下,服務生馬上就送上一壺茶水,端來一個果盤。兩人聆聽着婉轉美妙的音樂,欣賞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女。
德哥給他介紹了舞廳的概況,交代他上崗后的職責,他誠懇地告訴他,之所以萬人之中選擇了他,是因為他有才能,以誠相待,會有前途。
“到這裏來工作的人都是這種待遇么?”文凱指着桌上的糖果問。
“不,除了老闆,我和幾個朋友外,另一個就是你!”
“哦謝謝德哥這樣看的起我!”
“會跳舞嗎?”德哥斟口茶,側臉望了望文凱。
“不會!”文凱有點不好意思。
“想不想學?”
“……”文凱茫然地垂下頭去。
“德哥”兩個妖嬈的女子,隔桌搭訕:“今天怎麼有時間放鬆放鬆了?”
“唉你倆來的正好。陪朋友坐坐!”
德哥的手機響了,因舞廳的樂曲激亢淹沒了聽筒,他只好情不自願地向門外走凱被一個人撂在那裏。
“這位小哥,怎麼不下去玩玩吶?”坐在鄰桌的靚妹,見縫插針,就像遇見了熟人一般,無所顧忌地搶先坐到了文凱的身邊,將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我不會!”文凱羞澀地搖了搖頭。
那女人感覺出他身在顫抖,憋不住笑出聲來,“吆,你是頭次來這裏吧?請別告訴我說你是童子吧!”
文凱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習慣地用手撓着頭,“我都十八啦,不再是童子啦!是大老爺們!”
“吆,我的傻弟弟!”女人憐憫地撫摸着文凱的頭,:“真純。走,姐姐帶大老爺們下池跳個舞!”
“我真的不會!”文凱不知所措,尷尬地縮着身子。
“沒事,姐姐教你。”她攬住文凱的胳膊走向舞池。
“我叫小青,以後就叫我小青姐好啦。”她雙手攏住他的腰,原地不動地隨着樂曲扭動着**,親切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周文凱,”他魂不守舍被小青幌着,半天才緩過神來。
“你這是怎麼啦?”小青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你是太緊張了吧?”
“我從來沒跳過舞。”
“是從來沒碰過女人吧?”小青挑逗地說。“唉說正經的,德哥是你什麼人?”
“我們,我們是朋友!”文凱想起那天德哥說的話:咱們往後就是朋友。“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是說,大家在外邊混,相互照應點。你說對嗎?”
文凱贊同地點點頭。
其實,小青姓高名雲,芳齡二十有五,年齡雖說不大,卻是混社會的老手,高中畢業后,放棄考大學的機會,從東北農村老家跑到東南沿海幾個城市自闖天下。她暗自立下誓言,要拿青春換財富,逍遙自在下半生。憑着她那靚麗的容貌;楊柳細腰的身材,很快結識了一些錢權人物。只因她心太獨、手太辣,沒多久便失去了人氣只剩得孤家寡人。實在混不下去了,只好跑到大西南,從打鼓另開張。此時的她,吸取了以往失敗的教訓,細心琢磨着社會中的潛規則,用自己的優勢立足社會。
文凱不懂得什麼舞姿舞步節奏感,時而趿拉着兩腳被小青拖入另一處暗淡的角落,那姿態象一位患腦血栓的老人。心跳的厲害,張開嘴似乎就能從嗓子裏崩出來,他儘可能地屏住呼吸,可怎麼也抑制不住神經的慌亂帶給他的狼狽。他的胸被小青用緊緊地擠着,臉貼着臉。他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消失在茫茫的黑暗當青的臉在緩緩地向後拉動着,鼻息象熱浪一般烤灼着他的臉,然遍他的身。
她注視着他那張充滿渴望的臉,心中暗慶自己的成功。她用迷濛的雙眼看着文凱:“喜歡姐姐嗎?”
“喜歡!”文凱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恨不得一口吻住她那令人垂涎三尺的櫻唇。
“那我要是求你一件事,你能幫姐姐嗎?”
“能!”文凱不假思索,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張圓扁張合的嘴。
“姐姐謝你啦!”小青莞爾一笑。“其實啊,我什麼事也沒有,我是想看看你對我的誠意!”說罷,他把住文凱的手,緩緩地拉進自己的胸上。她吻向他的唇,一隻撫摸他胸背的纖細、小巧的手漸漸地滑落到文凱的
文凱按捺不住騷動的心將她死死地抱住,心在劇烈地跳,血在身上涌,下身在彭漲、在涌動、在奮向上。
忽然間,他感到猛烈**,一股暖暖的什麼東西而下,文凱懵了。若不是小青姐扶住他那癱軟身子,文凱真的會倒下去。
文凱就是這樣,把自己初次的,獻給了一個不曾相識的大‘女人’。
德哥回來后,不見文凱的蹤影,便滿舞廳尋他。當他在服務生休息室里,現捲曲在床上的文凱萎靡的樣子后,預感有什麼不幸已經生。
“文凱,你怎麼了?”
“我……”文凱揉了揉眼睛,不知如何解釋,彷彿犯下大逆不道似的沮喪着臉。
“別害怕,什麼事,儘管說!”德哥安祥平和的樣子給了他說話的勇氣,“你和那女人有事了?”
“嗯!”
“她訛你錢了嗎?”德哥眼中掠過忿恨。
文凱搖搖頭。
“那就得,以後別再理她。”他濃眉微微一挑,顯得很不在乎。
“不,德哥……我,我想討她做老婆!”文凱誠惶誠恐地避開德哥的目光。
“你是不是瘋了,太幼稚啦!象她這種人能給你當老婆?就算你們兩個情投意合,你有錢嗎?你拿什麼養糊他?”德哥氣的哭笑不得,“記住,風流場所,誰動情誰是傻子!如果你就是割捨不下,只要你好好給老闆做事,老闆自然就會高興,到時候你哪天吱個聲,我就哪天把她給你送過去,行吧?那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什麼叫”
文凱有種失落感。
他簡直不敢相信德哥對他所說的暗示,懷疑他是從哪個角度來勸自己的。
他不相信她的柔情是假的!
這夜,室外雷雨交加,世界頓時灰濛濛的,失去了華麗,變的如此醜陋。彷彿蒼天是在對人世間敗壞倫理罪人的懲罰。灑下潔凈的甘水,刷洗人類那些骯髒的靈魂!
文凱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了相思難眠的痛苦。
夜裏,在他的眼前,總是朦朧地映現着小青姐的身影,摸不着,揮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