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240章
二百三十六.渺渺獄之言
“灰色的石牆,粗壯的木柱,乾爽的被褥,久違的監獄味道,真讓我既懷念,又感動。真的,親親寶貝加親親外源加非敵人加假象敵人,我真的很感動,你們信不信?我活了大把的年紀,真的沒有住過這麼好的牢房。還說什麼眾生平等?我呸!你們沒看見我住過的牢房都是什麼樣子地,稻草都是濕乎乎的,跟這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啊,皇家待遇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嘿嘿…”
親親寶貝寵溺的聽着我發表着高見,苦難戰友一臉黑線的望着我,我舒服地坐在朝的懷裏,繼續談天說地地熱鬧情緒:“來,來,都樂樂,這也算是一種全新的生**驗。既然咱們已經身在牢房,還有什麼想不開,好鬧心的?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想昨天咱們餃子幫還在我的園子裏吃餃子,今天就被人下到牢房裏,也算是一種前世修來的緣分。有沒有聽過一首歌?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呵呵…好聽嗎?”親親寶貝點頭,稱好聽,筱楓嵐也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
“你們說,這世事還真是風雲變化莫測,前一刻,筱楓晚晴請我們原班餃子人馬吃飯,本是一件好事;可后一刻,竟然被官兵圍了起來,就跟昨天我們下餃子似的,被人家下到了監獄裏,此乃壞事;到了監獄以後,我發現這裏清爽乾淨氣候怡人還有眾絕色相伴,又成了好事;就不知道等會兒東邊日出西邊雨,又變成了什麼鳥兒事?
這年頭,小至打家劫舍,大到弒君篡位都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TNND累人!打家劫舍,你可以喊自己是被逼梁山,**犯科你可以高唱性生活需要,就算你弒君篡位,也可以高舉正義的旗幟,叫囂着清君側!但這回的路子就比較野了,鬧不好,咱就玩完了,有沒有哪位親親寶貝怕啊?來,我抱抱,親親,就不怕了。”
“噗嗤…”
“呵呵…”
“哈哈…”眾人低笑着,亂顫着肩膀。
接着發表感言:“你們說,咱們此次入獄,是個多麼具有爆炸性消息的內幕啊?簡直可以上國家大事之頭版頭條!嗯…讓我想想,其大標題是:麟國聖上身中致命巨毒!副標題為:二王爺與九王爺明爭暗鬥下誰是毒手?再來一行聳動性標語:異姓皇女無間絕色一頓餃子大典扯出無數宮廷風波欲知後事如何請投幣一元,錯了錯了,應該是異姓皇女無間絕色一頓餃子大典扯出無數宮廷風波欲知後事如何請買小報一份價值五個銅板售出商品不退不換如有質量問題字體模糊不清排版出現錯誤請自行更正解決本報不負任何憲法責任純為娛樂大家亦是善心之舉保留最終解釋權,謝謝!”掌聲雷動,我站起身,做了個禮貌的半蹲回禮,轉身,又依偎進朝的身子,感覺特別安心舒服。
這時,有獄卒過來,將我們逐一帶出,提了審,又逐一放回到牢房裏。提審的內容無非就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問着同一個問題:聖上的毒是誰下的?又外三層里三層的做着思想工作,交待出共犯,爭取寬大處理,或者指出幕後黑手,成為污點證人。沒有新意的審問,我打着哈欠被送回,聳聳肩膀,沒有辦法,俺還是異姓皇女,怕你作甚?
由於大家身份比較尊貴,所以,沒有人被用刑,這是最讓我欣慰的一點。
倚靠在粗大的木頭柱上,我無聊地數着蟲子眼,腳步聲漸進,晚晴信步走來,蹲在我面前的欄杆外,眼睛紅紅的,伸出薄涼的手,撫上我溫熱的手,聲音里有絲沙啞:“絕色,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她轉身看自家兄弟,說:“柔音進不來,人在外面掛記着。
我問:“聖上怎麼樣了?真是吃餃子后中的毒嗎?”
晚晴嘆息道:“聖上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昨晚吃了餃子回宮后,就中毒險入了昏迷,太醫都住入了聖殿,但願…但願聖上無礙,大家虛驚一場,明日醒來,皆是夢…”
我倚靠再木柱上,囔囔道:“晚晴,人在快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應該是自己最在乎的,你有在乎的東西嗎?”
晚晴望着我,半晌才道:“我在乎的東西不多,但都不容易得到。”
我呵呵一笑:“晚晴,我不想坐牢,我想策馬南山中,想逍遙度日。”
晚晴攥住我的手:“絕色,這次聖上中毒,雖然是在你的園子裏,但主要還是…還是二哥和九弟的儲君之爭,你是由於與九弟的親密關係才被關了起來,立為了懷疑對象。絕色,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也會幫二哥和九弟開脫,我們爭取明天還去你園子裏包餃子。”
我眼含感動的點點頭:“晚晴,你真好。”
晚晴笑得有絲動容:“對你好,值得…”?
夜色正濃時,我睜着大眼,抱着腿,倚靠在欄杆上,仰望着漆黑黑的大牢房。大家均勻的呼吸聲倒也在自然間錯落有伴,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和餃子之友不分男女的關押到一間房裏,到也算得上了同吃同住同罪的難友。
思緒飄到了好遠,又好像拉得很近。有些事,想得明白,卻不願去想;有些事,想不明白,卻已經要去想。腦袋有點累,卻更加無力。
第一天,我請客吃餃子。第二天,在晚晴的院子裏,她請客吃飯。卻有人不惜血本,在我們的飯菜里下了“十里沉醉”,此藥甚是霸道,更是千金難求一小小包,解藥更是需要相當複雜的程序,極其名貴的藥材才能配置出。看來,有人將我們當成了超級危險人物對待,就連稍微普通一點的軟骨散都沒有用,真看下足了血本。
一陣衣衫的細碎聲過後,我旁邊的位置上也倚靠了一個人,靜靜陪我坐着。
良久,我似小聲自語低低地問:“後悔跟着我嗎?”
桑渺回到:“這樣挺好。”
我笑:“挺好?也許明天你就陪葬了,再也見不到你的父親,你的姐姐,回不去你熟悉的國度,這叫什麼?客死異鄉?”
桑渺:“如果我們真的要死,那至少你沒再失言,讓我一直跟在了你身邊。”
我:“桑渺,你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傢伙,你知道嗎?”
桑渺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
我笑問:“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想了想說:“我以前遇見一個被毀容的人,她女扮男裝做奴僕,我…我總是嘲笑她的臉,想讓她出醜,也以此來取樂。但實際上,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更有一張厲害的嘴,她總是在我嘲笑她的時候,給我狠狠一擊,讓我每每越氣越想折磨她,卻好像沒有成功過。
如今,我還能想起她的眼睛,有時看似清澈透明無波無瀾,卻已經暗潮洶湧承載了許多的悲傷,但卻永遠掩蓋不了那些堅韌的信念;她有時頑皮狡詐故作卑微,卻從來沒有彎過骨頭,語言上在恭敬,臉上在討好,卻從來都只是自己,沒有一點當奴僕的樣子;她只有一個朋友,起了個很特別的名字,叫人,那是只通體雪白沽藍色眼眸的狼,她卻偏說那是狗,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讓人既害怕又嫉妒。
到現在,我仍清晰的記得,她離開時,曾對我說過的話,她說:你這個人不但不討人喜歡,還有很多的低級趣味,既彰顯了你的弱智低能加白痴,更升華了你變態愚蠢加幼稚。你覺得自己的一張大餅子臉上,摳出了兩個洞就是一雙美眸?其實就是兩隻半瞎的窟窿!還好意思總拿自己的臉和別人比較,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可比性在哪裏?明明就不是同類,你何苦爭芳鬥豔?若真想一較高低,就去找頭會照鏡子的公豬,但請注意,一定要與其屁股進行比較,若比嘴臉,我現在就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雖然是近親,但它的鼻子真的比你好看。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就裹着自以為光鮮靚麗的皮囊,洋洋得意,無比臭屁吧,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自己臉上的那三層皮革,不過是做鞋墊的廢舊材料,上不了檯面的腳下貨!
沉默,沉默,誰罵人這麼有水平?真是需要詩詞歌賦歌頌一番,留做後世參考。
桑渺低低笑道:“她的話倒也靈驗,自從遇見你,我才真的懂得,什麼是鞋墊的廢舊材料,上不了檯面的腳下貨。一直不遭待見的我,卻甘願無比的任你玩弄。也許,她與我不同的是,我作弄她,她恨我。而你作弄我,我卻喜歡你,這也許就叫報應。
喉嚨里澀澀的,心裏亂糟糟的,腳動了動,手指勾了勾,嘴唇扯了扯,經歷了思想的決鬥,我還是決定說:“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齊轉過頭,異口同聲的說,彼此的氣息落在對方的唇上,才感覺出來我們離得如此近,我不安的往後輕挪一下,他忙伸手攥住了我的胳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半晌,我笑了,說:“我原諒你。”
他也笑了,笑得一臉欣慰與興奮:“我一直想與你說此事,卻怕你以為我知道太多,更不願意待見我,也怕提起過往,讓你更討厭我。我總以為,我對你好,你慢慢就會忘了…忘了我曾經的傷害,但就連我自己都忘不了,你又怎麼可能忘?我一直想和你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那時候我能幫你一把,也許,今天一切都會不同。現在我終於說出口了,自己都覺得輕鬆很多,你不再記掛着我的不好,才能看見我的好,不是嗎?”
我笑道:“桑渺,今天你有心道歉,我就再給你提個醒,你我的淵源可不只在劍庄那幾回合的惡鬥。”
桑渺有點傻,想了又想,仍舊疑惑的望着我。
我學着他當初的樣子,自信滿滿風雅仙姿的撫了下長發,貼近他問:“我美嗎?”
桑渺呼吸一滯,點了點頭:“美,好美…”
我作勢揚起手,抽了他一鞭子,嘴裏還形象的配着音:“啪…”然後呵呵一笑,退開身子。
桑渺的嘴大張,半晌才轉過彎,回過神,問:“你…是那個啃包子的乞丐?”
我哈哈笑着:“怎麼樣?我的人生閱歷比較豐富吧?皇宮住過,乞丐混過,與狼打過,和人睡過,咳咳…那個,大概意思如此,我這人就是太有才,出口成章,你只聽前三句總結既可。”
桑渺的手指撫上我的臉,指端在微微顫抖,猛地將為攬入懷裏,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你打我,抽我,都報復回來,好不好?”他拉起我的手,就往自己臉上糊。
我忙抽回手,卻見他自己打算動手,忙反撲了過去,扯住他的胳膊,勸解道:“好啦,與你說說,就是不放心裏了,其實我也滿小氣的,事情這麼久了,還記得,嘿嘿…也算是頭腦靈活記憶力好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倒不是嫉妒你甩我一鞭子,還打過我一個嘴巴子,但你真的不應該讓馬兒踩了我的肉包子,那可是我一天的口糧啊!
安啦,安啦,不過,後來我也挺不地道的,沒少戲耍你,這事就算咱倆扯平了,從此我們兩不…”
“別說兩不相欠,別說!”桑渺反手抱住我,急切的表達着自己的想法。
我被他抱得有點不自然,就像在自己老公面前,與別人談情說愛那般,推了推他,又推了推,我妥協道:“好,我不說了,算我欠你的成不?”
他抬頭,問:“你欠我?”
我點頭:“欠你的教育費,欠你的八十二瓶露水,都是我欠的,成嗎?”
他微微一愣,欣喜笑了,就像得到表揚的小學生,喜滋滋的。
推開他,重新倚靠在柱子上,問:“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他的眼在黑暗裏變得霍霍明亮:“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好像是從眼神中,和你罵人的方式中,一點點肯定的。你當時罵我的用詞裏面,有些我都不懂,可後來和你相處久了,那些我不懂的詞你也經常拿出來罵人。好像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就知道是你。”
我揉着腦袋苦笑道:“你還真是記性好,連我罵你的話竟一字不差的背下來,還能做日後的比較,厲害,厲害。”
桑渺的手指帶着微微的薄涼,一點點地爬上我的手,最後緊緊的攥在手心裏:“我會追蹤,會速記,對文字過目不忘,我還會很多,你…你慢慢看,好嗎?”
想將手抽回,卻被他攥得死死的,無奈中只好放棄,任他拉着也少不了一塊肉。耳邊響着他的話,不由得覺得好笑:“桑渺,你還是沒怎麼變,一直很自負。”
他似乎慌了,急切道:“不,我真的有改,我一直在改成你喜歡的樣子,我沒有再以貌取人,沒有再笑話他人,也沒有總照鏡子,我怕你還認為我洋洋得意自己皮相,再也沒有護理過自己,我…”
“桑渺,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為我改變不累嗎?再說,你怎麼知道你改的方向就是我喜歡的?”忍不住打斷他的長期抗戰。
桑渺攥着我的手微微顫抖:“為你改,我不累,若改得不對,你要告訴我,你說過,我只要當你的朋友,就可以跟在你身邊一輩子。”
我輕聲嘆息:“桑渺,你沒有明白,正所謂山河易改,本性難移,你就是你,沒什麼好與不好的,只有我們合適不合適。”
桑渺急切的問:“那我們合適嗎?”
我張了張嘴,考慮了一下措詞,還是回答道:“我看…”
他忙插話道:“你別說,別說,我們做朋友,我陪着你一輩子,就這樣,就這樣。”
心被他的話語灌得絲絲心疼,仰頭倚靠在木柱上,無奈笑道:“你跟着我這一段時間裏吃的苦,比你從小到大加起來都多吧?”
桑渺見我不再掙扎,攥着我的手鬆了些,讓彼此的汗水揮發揮發,他也重新倚靠在身後,笑着回道:“吃得苦多,快樂的時候更多,我每天看見你,心情就會變得愉悅,你總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念頭,總有那麼多的驚喜,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會非常幸福”
被人誇獎總是高興的事,我也開心回道:“雖然你誇得是事實,但謙虛是我一向的風格,還是低調,低調。”
他無聲的笑着,手指傳來陣陣波動。
我想了想,又問:“桑渺,你知道我故意接近你,也故意侮辱你,你怎麼還…喜歡我?”
桑渺轉向我,說:“就像你說的,喜歡就是喜歡。”隨即話鋒一轉,說道:“我曾經也想過報復你,讓你和我一樣,喜歡對方,然後被我狠狠的拋掉。可惜,你非但沒有喜歡我,而我,卻越來越喜歡你,讓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認真。當我認識到這一點時,我就不掙扎了,只想這麼賴着你一輩子,反正我只要看見你就會覺得很快樂,那就這樣吧。”
我啞口無言。
二百三十七.兵變
白天,又是提審,又是返回牢房。
大家閑聊着什麼,我將別人的被子都扯了過來,鋪在自己身下,用臉蹭蹭胳膊,大腿夾着被子,撅着屁股,開始酣然入夢。
牢房裏有點陰冷,我忍不住抖了一下,一個人就迅速的拉出我的被子蓋到身上,把自己貢獻到我的腿下,當起了人體暖爐抱枕,還小聲道:“主人,奴家來陪你,可別動歪心思哦。”
切!就你有歪心思吧?我可是心靜如水,只想睡覺。
可惜,花蜘蛛被子下的手又開始不老實,像條潤滑的蛇般撫上我的蓓蕾,我身體一顫,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了花蜘蛛滿是興奮的眼,我咧嘴一笑,花蜘蛛的腿就纏上了我,我又是咧嘴笑笑,說:“換人。”
花蜘蛛一僵,就被若熏扯了出去,剛要喊鬧,就被朝拎到一邊,不讓他吵到我。
若熏大眼一睜,就鑽了進來,抱着我,說:“睡吧,若熏保護你。”我窩在若熏懷裏,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轉眼又是一天,再次被提審,再次返回牢房。三堂會審,三天的折騰,罪名最後同時落在了哥哥和筱楓嵐身上,由於,聖上中了兩種毒!乖乖,怪怪,哥哥和筱楓嵐變得罪無可恕,八成會兩杯毒酒打發上路。至於我?哈哈哈…聽人家話里話外的意思,四公主力保我無罪,應該是留後觀察,以觀後效。
事發突然,震得人頭腦轟鳴。
筱楓嵐倚靠在灰色的石牆上,哥哥半卧在被褥上,抱着我。我對筱楓嵐呶呶嘴巴:“陰戾怪物,現在,你有何感想?”
筱楓嵐勾起半邊嘴角,露出個吸引力蠻大的笑:“等結果真是個漫長的過程。”
我又問:“兩種毒藥都是你放的,對不對?”
筱楓嵐反問:“我有那麼笨嗎?”
我翻個白眼:“誰知道呢?也許就在這事上犯了糊塗,怕一種毒不死,就下另一種唄。”
筱楓嵐低笑着:“為什麼不說你哥哥用了笨路子?”
我看看哥哥,說:“他在最關鍵的時刻,知道吻我我,選擇我,他怎麼可能那麼笨?”
哥哥抱着我的腰,笑道:“我這還不是近墨者黑?”
我嘿嘿笑着:“可惜,還是讓人整成了一窩笨蛋!我很傷心,很難過,後果很嚴重。”
哥哥低頭輕吻了下我的唇角:“弟弟不是常說吃虧是福嗎?”
我不滿道:“可也不能這麼被人扣屎盆子啊!人家還是滿愛乾淨的說。你們猜猜,是誰陷害了你們?”
哥哥說:“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看看現在誰將入主“麟國”,既可知。
我抱怨着:“這裏面封閉得跟石頭盒子似的,上哪裏知道外面的情況?要是有手機就好了,真是個信息不發達的世界!”
哥哥疑惑的問:“手機?”
我笑笑:“一種接受信號的就可以通話的東西。”
哥哥茫然:“此為何物?”
我想了想:“這個比較難解釋,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哥哥,你可要快點恢復記憶,把你對我的承諾允了,我也告訴你個極大的秘密,嘿嘿…”
哥哥寵溺的揉了揉我的發:“你還有什麼大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哼了哼:“借你八個腦袋,你也想不到!”
哥哥眼波霍霍:“好,我們一言為定。”
我邪笑着問:“聽說,人受到刺激,或者遭遇突然襲擊,會破壞些什麼,對接上什麼,哥哥,不然,我先給你一棒子得了,看看能不能把記憶砸對縫了?”
哥哥誇張的抖了抖:“怕弟弟累傷了胳膊,還是算了。”
我呵呵一笑,轉向筱楓嵐:“那個,快被賜毒酒的二王爺,有沒有什麼臨終遺言?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沒有什麼讓你懺悔的,壓抑的,痛苦的秘密,都宣洩出來吧。例如。你幾歲偷看了誰洗澡?幾歲偷了哪位姑娘的肚兜?幾歲被女子壓上?幾歲上茅廁沒有帶紙,直接扯袖子,或者後來洗的手?說說,說說…”
筱楓嵐嘴角抽搐一下,臉色黑了幾分,低聲道:“你倒是很有包打聽的風範。”
我捏了縷銀髮,在手中把玩:“哪裏我這是純種的八婆長舌婦,人家包打聽是靠消息賺銀子,我是靠消息來娛樂一下自己那乾枯的神經,不過,你也給我一個好的建議,也許,我還真弄一個書刊,專寫皇家小道消息,宮廷辛辣秘史,野史外傳江湖人物,嘿嘿,每七天一期,每期帶一副不同版本的活色生香春宮圖,整年訂購還可以入會,打九折!天,你們覺不覺我又賺發了?”
眾位親親寶貝做崇拜狀,雖然有幾個表演得有點過,但還是我能接受的範圍,就當是明星花錢雇的瘋狂粉絲吧。對於這些不花錢的勞力,我還想怎樣?如今的親親寶貝們已經很專業了。
筱楓嵐幽幽道:“只要皇家不追究,倒也真是一樁好買賣。”
我興奮的摩拳擦掌,對着牢房嚎叫:“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急着去轉大錢!
哥哥無奈地抱住我晃了晃:“噓…弟弟小聲點,這麼好的商業秘密可別讓他人聽去。”
我點頭:“收到!聽一個,我們殺一個,聽兩個,我們殺一雙!反正都快死了,就拉幾個做墊背吧!不過,那些獄卒也不金貴,弄死了也賠不起你們,不如你和筱楓嵐互砍十來刀,也算是英雄惜英雄了。”
哥哥一臉黑線:“弟弟,此計堪妙。”
我得意:“哪裏,哪裏,本人是很謙虛地。”
筱楓嵐勾起半邊嘴角,對哥哥說:“一同爭儲君,一同被陷害,一同入獄,一同面對過同樣的選擇,你我兄弟也算是緣分深澤。”
我補充道:“還有一同上路呢!”
兩人看向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筱楓嵐說:“我們還沒有打算一同上路。”
我一副狗腿樣,抱着拳頭:“那小的就仰仗二位英雄了。”
兩人低笑着,氣氛倒是空前的好。
星辰北斗,晚風過境,皓月當空,三天了,整整三天,我都沒有呼吸到芳草間自由的氣息,終於明白人家的圈養寵物也是件不好乾得夥計。我被關了三天,出來后就是這副德行,那些長久受環境制約的人,還不一個個都渴望瘋了?
軟足軟腳無力無氣地靠在同樣軟綿綿的親親寶貝身上,打量着周圍的燈火通明,明槍暗箭,看着說不清誰對誰錯的兩方人馬,狠狠斗在了一起,銀光墜落處,即是生命的消失
我和眾位親親皆是柔弱之姿,聚到一起,沒有瑟瑟發抖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會軟手軟腳的衝鋒陷陣?當人練槍的慢動作靶子?所幸,筱楓嵐比較顧及我們深刻的餃子情誼,手一揚,直接以保護為名,將我們囚禁起來,站在隊伍中間,拖着軟手軟腳的我們跟着大部隊前進。
筱楓嵐果然說到做到,半夜十分,就出現了一批訓練有素的官兵,由某位將軍帶着頭,將筱楓嵐恭迎了出去,且說一切準備妥當,一定拿下亂臣賊子!
看看,看看,我說得沒錯吧?到什麼時候,人們都少不了冠冕堂皇的口號!當你們是道上混的,懂規矩呢?對方人馬更是虎虎生威,高喊:拿下叛黨,保我河山!聽聽,聽聽,雖然不着邊,但多有氣勢啊?皇子都成叛黨了,你又當自己是什麼?
筱楓嵐還沒等出地牢,就已經服用了那將軍帶來的唯一一顆,紅紅亮亮閃閃可愛“十里沉醉”的解藥,所以,他現在神清氣爽指揮若定的往聖上寢宮攻,改口號為:清君側,遠小人,洗冤屈,捍山河!
這小子,用了我的口號,還給我來個曖昧的眼神,柔語道:“聽你的。”弄得我家親親寶貝極度不爽,就連哥哥都懷疑我和他來了一小腿,真TMD冤枉我!
大刀閃閃而亮,筱楓嵐一路挺向聖殿,看來他這兩天的積極部署還是滿到位的。真的,不能小看這個人,雖然身在如此秘密的牢房裏,但他的姦細還真是無孔不入。那送飯的傢伙,竟然和他有一手,這讓我們找誰說理去?看着人家走後門,托關係,調動兵馬,我們跟着坐回順風車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爽!
聖殿周圍人滿為患,倒下一行,又衝上了一堆,筱楓嵐率領的軍隊兇猛無比,勢如破繭,看樣子就是在做攻城奪位之戰,拼成王敗寇之絕!
此時,聖殿的二樓處,緩步走出一人影,深綠色衣裙裹着簡單的銀邊,墨綠色的外披,黑色的花,一攏雲鬢高挽,綴着簡單的珠花,靜靜若竹的氣質,放眼於外的氣魄,是渾然天成的王者之姿。
晚風拂着她的墨綠衣衫,映照着身後的金碧輝煌,既跳躍又統一,我想,這個女人,我懂…
靜靜而視的目光,在跨越了無數屍體后,落在了我的身上,淡淡一笑,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不做作,很舒適。
我緩緩勾起嘴角,與她輕點一下頭。
她將目光調向筱楓嵐,兩人對視一眼后,分別手一抬,兩方火拚的人馬全部停止了不到的鬥毆行為。
筱楓晚晴沉靜卻威嚴的聲音,錯落有致的傳出,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異常清晰:“二哥,你這是想造反嗎?”
筱楓嵐眼含血腥,釋放出無數陰戾暴氣,讓人覺得涼颼颼的,彷彿置身墳地。他回道:“四妹,你這是擁兵自重,想擅立為帝?”
筱楓晚晴冷聲喝道:“你毒害聖上,不但不認罪,還擁兵攻殿,意圖謀反!即使巧舌雌黃,仍觸犯天威,法不容情!眾將士聽令,速將亂臣賊子給我拿下!”
筱楓嵐大手一揮:“挾聖上持玉璽,誣忠良而不思改,企圖篡奪我“麟國”山河,與理與情,必將你拿下,聽由聖上定奪!眾將士隨我殺入聖殿,護我聖上安危,保我萬世基業!”
我捅捅哥哥:“你的人馬呢?”
哥哥曖昧的笑道:“我都是弟弟的人了,怎麼還能有我的人馬?若弟弟要人馬,哥哥我往前沖就好。”
我撫了撫頭:“哥哥,你這算不算是冷幽默?”
哥哥:“看來,我得去多深造一下學識,竟然不懂弟弟的奇怪用詞。”
我:“不用了,把學費交給我吧,我保證一教一準一會,學不會下期免費重學。”
哥哥:“我用身體付費,可否?”
我:“可!”
眼見人馬混亂,拼殺不斷,雙方僵持不下,卻都沒有什麼進展,我搖搖頭,苦笑一下,說:“看來,一時半會都解決不了問題,為了眾人芸芸,本座去也…”從朝的手中接過一個球球,點了火,往兩軍交戰的中間位置擲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火花石泥飛濺,鏗鏗鏘鏘的刀劍聲,人仰馬翻的嘈雜聲終於被迫停止,嚇傻的嚇傻,沒嚇傻的就痴獃,沒痴獃的就發愣…
火藥,絕對是比高嗓門厲害的東西。
我抖抖衣衫,拍了拍衣袖,信步往兩軍中間走去。左掃眼筱楓嵐,右瞥眼筱楓晚晴,氣氛道:“你們實在讓我太生氣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玩什麼楚河漢界?這樣看着別人為自己打打殺殺很有意思是不是?有能耐你們兩個下來單挑,捭個板牙當武器都沒有人管你們!今天,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實在是太不能忍受了!你們觸碰了我的底線,你們知不知道?我最不能允許的是,在我沒有出手之前,就有人破壞起這裏的花花草草!丫的,你們都把這麼好看的皇家園林砍得稀巴爛,讓我以後怎麼玩?啊,你們說,讓我怎麼進行原始蹂躪?這不是逼我發怒嗎?你們這些沒有公德心的傢伙!讓我簡直受夠了!告訴你們,老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現在,你,筱楓嵐,帶着你的親衛十人,跟我進聖殿!你,筱楓晚晴,留下十名親信,把其餘的都統統給老娘攆出來!看什麼看?給我麻溜的幹活!打了這麼久都是平局,真是讓我索然無味,老娘來等着吃飯睡覺抱美男的,沒時間和你們耗着!”
我這邊叫囂着,右角四米開外處,銀光一閃,一人手持弓弩就要射向哥哥!幸好我在夜裏眼睛特好使,不然就遭人暗算了!真是孰可忍士不可忍!我手指一抓,五條繽紛火線瞬間襲向那人周身,纏上手脖,勒入血肉,墜下弓弩。他驚恐地瞪大了疼痛的眼睛,完全無法相信此刻的變故。
輕笑着緩步走近,周圍的人瞬間避開阻塞。聽着那人痛心疾首的嚎叫,我微微皺眉,手一揮,收了火線:“死亡有時候並不怕,最可怕的是這種過程,別試圖想傷害我的人,別讓我教育你恐懼的過程…”
轉身,沖回哥哥身邊,在他懷裏噌了噌,呵呵一笑,問:“哥哥,我帥不帥?”
哥哥掐了掐我鼻子:“怪不得你那麼愛吃燒烤。”
心裏,眼裏,腦海里,滿是幸福。
歡快的轉向其他人:“喂,喂,喂,說你們呢,瞪兩個眼泡張個大嘴看什麼呢?沒見過玩火玩好的人啊?把嘴閉上,不然讓你們集體玩口吞火柱!哈哈哈…真乖!現在,晚晴的人馬去左邊站好,筱楓嵐的人馬去右邊站好,你們好好對望,說不定還能在對方人馬里發現自己的親兄弟,或者…嘿嘿…或者自己的愛人哦!斷袖的美好,就在於沒有孩子的煩惱,你們不知道,現在養個孩子有多麻煩。對,對,把中間的路留出來,說道哪裏了?是,養個孩子相當麻煩了,原本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到各國各地都有不同血統的漂亮小孩跟我叫娘親,自從見識到朵朵的鼻涕口水攻勢后,我就不敢有此奢望了。好了!真乖,等我們解決了問題,咱開個大燒烤派對吧?娃哈哈…一想就流口水了。來,筱楓嵐,親親寶貝們,我們進去,**苦短,我們可要珍惜時光啊。”身後的人也不柔弱了,各個風姿綽約,步履輕盈,綵衣飄渺,身姿奧妙的隨我悠然前行,完全看不出中毒的樣子。
沒有辦法,誰讓我們有花蜘蛛花美人呢?雖然“十里沉醉”非常厲害,需要特殊的解藥,但我們花蜘蛛是特殊的靈藥體質。在遇見多項技術難度后,他終大氣凜然地刺破了手指,偷偷給我們每個親親一滴血,入腹。
其待遇補助在我倆討價還價后定為我的三個星期六!
喝了花蜘蛛的血,大家頓時身體有力了,精神特爽了,腿瘸的能跳繩了,眼瞎的能繡花了,就連多年的老頑疾都變好了!雖然完全誇張,但事實就是,我們又生龍活虎了。
於是,我看向花蜘蛛的眼就變得閃閃明亮,不,確切的說,是盯着他的手指而流着口水,真的,他的血液里有種特殊的香味,進入口中整個人都覺得清爽異常。
雖然花蜘蛛被我的眼神嚇到,但還是含了身子,扭着腰晃到我面前,將那根受傷的手指伸起,說:“吸吧,花蜘蛛都給你。”
我流着嘩啦啦的口水說:“花蜘蛛,我想,如果用你的血來灌肥腸,一定比豬血好吃。”
花蜘蛛一臉黑線,嘴角抽搐,食指就這麼豎在我眼前,傻了。
二百三十八.明皇暗帝
進入聖殿門口,大家直奔聖上寢室,我一邊往裏走,一邊比較關心的問:“對了,今晚是誰當值?”
手被拉住,綠意的心型小臉靡麗動人:“是綠意和哥哥當值。”
我低頭吻他一口:“好,綠意要穿綠色半透薄紗裝給絕色看哦。”
綠意小臉又紅潤幾分,點了點頭,又偷偷撇眼紅依,小聲耳語道:“哥哥也做了件透明的紅紗裝呢。”
我晃了晃他的小下巴,邊走邊耳語道:“怎麼沒看他穿過?”
綠意回道:“絕色來之前,哥哥會穿着照鏡子,等絕色要來了,他就換了,還不許我說,說你知道他有這樣的衣服,一定會嘲笑他的。”
我淫笑着:“這個騷包的傢伙,也會害羞?今晚一定要看他穿!嘿嘿…嘿嘿嘿嘿…”
唇被溫溫柔柔的手指一撫,轉眼看去,見雪白眼含情誼的調侃道:“想什麼呢?都流口水了。”
花蜘蛛擠身過來,瞥眼綠意,瞪眼紅依,抱住我的胳膊,哼唧道:“昨個在獄裏過的,我都沒當上值,今天要補上!”
紅依怒哼道:“在牢房裏已住了三天!若真輪也輪不上你!”
我笑道:“那能輪上誰啊?”
紅依雙眸開始噴火,使勁瞪了我一眼后,沒有說話。
我對他飛出一記媚眼:“還是繼續排吧,我還等着看紅依的透明紗裝呢。”
紅依倒吸了一口冷氣,雙臉瞬間紅透若果,氣運丹田的吼出兩個氣勢磅礴的字:“綠意!”
綠意身體一抖,撲進我懷裏,對他哥做了個鬼臉,抱着我的腰就不再鬆手。
我們抱着上樓梯,綠意後退着,我晃着他的小尖下巴,前進跟着,突然一個銜接錯誤,我踩到了綠意的袍子上,他一個後退,我一個不穩,右邊拐着花蜘蛛,身子向後倒去。我直接砸到雪白身上,花蜘蛛掙扎着轉了辦圈子,還是迎面推向紅依,撞到了若熏…
實在是事出突然,連讓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人就這麼一個撞一個跟碰球子似的滾到了一起,不是沒有抵抗的機會,實在是無法躲閃無孔不入不走直線滿階梯亂飛的超強人肉飛彈。
既然在高手如雲的情況下,也亂成了一鍋粥,就連爹爹,哥哥,朝,森林,桑渺,都在手忙腳亂的江湖救濟中被這個絆倒,被那個踹一腳,又被某兩個人直接扯倒…
乒乒乓乓哄哄鬧鬧間哼哼唧唧,我撫着已經暈晃的腦袋,揉着酸疼的屁股,呲牙咧嘴地從樓梯下站起,對嘴角抽筋的筱楓嵐和額頭冒汗的筱楓晚晴嘿嘿一傻笑:“運動運動,等會多吃點飯。”
吵來吵去,打來打去,滾來滾去,我還是頂着雞窩銀髮站在了聖上的大床邊,看見哭紅了眼睛的皇后,愁眉不展的皇太后,和臉色發青氣息微弱的聖上。
筱楓嵐和哥哥已經撲了過去,哽咽着慰問,皇后抱着筱楓嵐又是一頓垂淚,皇太后拉着哥哥心痛着,筱楓晚晴撫起聖上,眼含淚花,卻忍着不落。
聖上向我伸出了蒼白的手指,我掐了大腿一把,就撲了上去,哭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聖上,我的乾爹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找誰砸松子吃去?你死了,還有誰罩着我啊?你死了,我是不是得披麻戴孝啊?那東西蠻粗糙,挺划皮膚的說。嗚嗚…乾爹,乾爹,你別死啊…”
“咳咳…咳咳…朕要被你…捶死了…”聖上喘息着,推着我的手。
“啊?Sorry,哦,對不起,對不起,下手重了點。”我不好意思地收了拳頭,一屁股坐到他旁邊。
此時,不知道哪個該瘟的傢伙,竟然一部小心將短刃掉到了地上,緊繃的局面在瞬間龜裂,筱楓嵐和筱楓晚晴的人馬又鏗鏗鏘鏘打到了一起。
我腦袋有點大,對眾親親說:“親親寶貝們,祛除噪音,擺平他們,我很鬧心。”想想又補充道:“留活口。”
彩色衣衫飄渺在堅硬盔甲間,一個旋轉,飛起,眾親親寶貝又落回到我身旁,世界寂靜了。
我噓了一口氣,站起,踱到兩人中間,看向筱楓晚晴,嘻哈道:“吃驚“十里沉醉”對我們沒用是不是?晚晴,你確實很厲害,知道隱藏實力,知道不露鋒芒,也知道我身邊人才濟濟,普通軟骨散絕對起不到作用,但你以為“十里沉醉”就可以困住我們嗎?”
轉向筱楓嵐:“丫地,以為不給解藥,我們就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嗎?你呀你,吃餃子時我都給你一份,你吃解藥卻沒給我,這叫什麼?吃獨食,拉白屎!長白毛!”
晚晴眼裏劃過一絲苦澀,問:“怎麼知道是我?”
我裝傻聳肩:“我怎麼會知道你是?晚晴可一直是與世無爭,怎麼會藉著聖上中毒的事,對我們下手呢?”
晚晴一把抓住我的手:“絕色,我從來沒想過害你,你信嗎?”
我點頭:“我相信。”
她苦笑:“可你仍舊懷疑我。”
我感嘆道:“這裏錯綜複雜的情節,真的很難想像。晚晴,你想要皇位沒有錯,這是你的追求,你的理想,錯只錯在,人生在帝王家,註定的是淡薄親情。可是,又有誰在權勢面前不染紅了眼?想要極力得到操控生殺的大權?只是,晚晴,這樣你真的會快樂嗎?”
晚晴眼含數不清的情緒:“記得我說過的嗎?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都離我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我點點頭:“我還記得你說,為我,值得。”自嘲道:“可惜,到頭來,我也讓你失望了,為我,未必值得。晚晴,如果你沒有想殺我的親親寶貝們,也許,我會幫你。”
晚晴淡淡一笑:“半公半私,假公濟私,絕色,你還是懂我的。”
我轉向筱楓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筱楓嵐看着我,眼神變得直勾勾地,說:“你贏了。”
我不在意的笑道:“這是后話。”
筱楓嵐疑惑的看着我,笑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和九弟說,有一天,他終會知道自己贏了什麼。”
我拍拍他的肩膀,賊笑道:“你才知道啊?可見你比哥哥笨多了。”
筱楓嵐攥住我的手腕,靜靜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掰開他的手指,返回到聖上身邊,對侍衛說:“去把宰相等朝廷重臣和皇子皇女都喚來,聖上有事宣佈…”
侍衛猶豫着,聖上抬手示意,此事就這麼執行下去了。
皇宮的辦事效率說快就快,說慢就慢,但在這種情況下,還真是超TMD快!就彷彿這些人都趴在了殿外的草叢中,拿片葉子當掩護,就等着聖上一聲召喚,從四面八方迅速殺出,大喊護駕。
頃刻間,我們這裏彙集了南來的北往的,朝廷重臣,皇子皇女,表面上淚眼婆娑,內心裏心潮澎湃,都是今天不知明日事,今時不識它日果,在新舊主政的交替間,企圖預知着自己浮萍般的命運。
龍床周圍跪滿了人,我坐在龍床上,扶着虛弱的聖上,做起了支撐的架子。
聖上咳了兩聲,眾人屏住呼吸:“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愛卿與兒臣勿要…咳咳…”
“聖上…”
“父皇…”啞聲中載着濃重的哭音。
聖上手一揮:“朕今日宣各位前來,是為立儲一事,朕…”
丞相淚流滿面哭訴道:“聖上萬福,龍體定然安康,臣誓死效忠吾皇!臣現已查出下毒的罪魁禍首即是九王爺,是其不敢嫁於絕色公主后,就無奪上位之力。他想弒父篡權,也想毒害二王爺!雖然,二王爺僥倖逃過一劫,卻陷其一同入獄,逼二王爺起兵討伐公道,吾皇帝聖明,臣力保二皇子為儲君。”
有人想上前為哥哥說話,哥哥輕輕搖了搖頭,讓人按兵不動。
有女官向皇帝哭訴道:“吾皇聖明,兩位王爺素來因黨派之爭,而明爭暗鬥,況且聖上中了兩種毒藥,這何來一過錯之說?依臣看來,兩位王爺皆脫離不了干係,即使其中一位上政,也必然會引血腥內亂,依臣之見,亂臣賊子,不可姑息!四公主仁義大度,行事穩重,顧全大局,且有王者之風,臣為了“麟國”的萬世安定繁華,臣力舉四公主為儲君。”
接着是大片的附和聲,擁護聲,反對聲,討伐聲,又亂成了一團。
我不耐煩的說:“都當自己是聖上呢?若你們說了就算,就都扯個嗓子喊好了。誰聲大,誰老大;聲小的,拖出去,斬了!”
終於寂靜了…
聖上一陣劇咳,嘔出了兩口烏血,眾人再次嘩然,哭天抹淚的嗚咽着。
我腦袋有點痛,對這樣的事已經厭惡到了極點,操起一個青瓷瓶子,就摔到地上,震得四下無聲。我冷眼一掃:“哭,哭,就知道哭?MD!事情不解決了,讓你們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聖上對我虛弱的招招手,我溫順的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背,聽他聲如蚊足的喘息:“眾位卿家,兒臣,都聽…聽絕色一言…”
心裏不好受,轉身,挺直了脊樑,衣袖一撫,甩出霸氣的弧度,利眼一掃,膽小的嚇得腿抖,膽大的也不敢造次。冷聲道:“大家不用再繼續推測懷疑,想要借聖上中毒之事,大做,非要致競爭對手與死地,現在,我就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這毒誓我下的!”
眾人一陣倒吸氣聲,有莽撞的,就直接沖了出來,被朝一拳頭打倒在地,嗚咽的哀嚎上了。
我眼波一轉,坐到大床上,掃眼地上跪着的皇子人臣:“聖上的身體到底如何,我想你們一定知道,我不過是用毒,續了聖上已經大限的命,聖上雖然咳血,但都是往日舊疾的廢血,有助聖上身體恢復,眾位不必擔心。此事,本來只是我和聖上的秘密約定,卻不想有人故意翻潮推浪,我們也只能看着你們狗咬狗,一嘴毛的鬧。這也不錯,至少讓聖上看看,誰才是有資格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扶起聖上,柔聲問:“好點了嗎?”
聖上點了點頭:“咳出淤血,果然好多了。”
聖上的默認,使半信半疑的眾人開始高呼萬歲,齊聲拍起萬壽無疆的馬屁,一改剛開始的悲痛攻勢,玩起柔情戰術。
然後又是儲君之戰,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擁護的人,想要反駁的人,這一鬧,更顯現出現實的殘忍。
聖上手一擺,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對我說:“絕色有何看法?”
我狡詐的一笑,站起身,踱步到筱楓晚晴和筱楓嵐面前三步之遙:“想跟我走的人,吻我;想要王位的人,留下。時限,三個數,一二三!哇,我怎麼如此沒有人格魅力?一個吻竟換不來不個山河?天啊,我不活了…”
哥哥笑攬我的腰:“弟弟,忘了你幾天前的戰果?你的一吻,可成功清除了二哥四姐的強勁對手。”
我驕傲的笑笑:“是啊,還是我厲害。”
瞥了眼臉色蒼白的晚晴,掃了眼手指微動的筱楓嵐,我收了笑意,感嘆道:“太執意得到一樣東西,反而忽視了自己的感覺,你們是去的不是我,而是真實的自己。”
轉身,走向聖上:“聖上,絕色認為筱楓嵐適合打山河,筱楓晚晴適合坐山河,不知道聖上是打算擴張版圖,成就霸業?還是守家待業,圖個繁榮昌盛?但是,若立筱楓晚晴為儲君,那麼,“麟國”必然要面臨四分五裂的殘破局面,由於筱楓嵐不會就此罷休。若立筱楓嵐為儲君,那麼“麟國”將在剷除異己中血流成河。”
聖上靜靜打量我,問:“絕色,為何不提依然皇兒?”
我笑道:“其實,哥哥最適合做帝王,但卻不適合做“麟國”的帝王。”
聖上一臉興趣盎然,仍舊虛弱的問:“怎麼說?”
我瞥眼哥哥,看向聖上:“由於在“麟國”沒有我。”
聖上別具深意的看我一眼,說:“絕色,你說,我是應該現在除了你,還是應該放你走?”
我呵呵一笑,撲到這位超級睿智的人身上,討好的笑着。雖然他未必知道我到底是誰,但一定隱約猜到了我大概的身份。我癢他的肋骨,撒嬌道:“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還想吃了我?聖上可別跟我說,不是親生的,就是虛情假意不用心疼?”
聖上笑得直喘:“好啦,好啦,朕剛好點,別再讓你鬧病了。”
我鬆了手,威脅的哼了哼。
聖上拍了拍我的手,感嘆道:“絕色,你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卻是個可以掌控大局的人。”
我賊笑:“聖上不是要把皇位傳給我把?那就謝謝啦。”
聖上敲了我腦袋一下:“哪裏來的好事?”
我不滿的扁扁嘴:“這還叫好事?今天坐上了位,明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聖上無奈的笑了笑,掃了筱楓嵐,筱楓晚晴,看着我說:“若真是絕色來坐此位,朕想,他們沒人會鬧,反而會齊心治理國家。”
我臉一紅,難道晚晴對我的心思,連聖上都看出來了?真是…算了,不想。尷尬的咳了一下,說:“聖上,您還是做決定吧,別把我扯進去就成,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就走,人家好多事沒辦呢。”
聖上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說了一個字:“難。”
我心血管瞬間收縮,自古聖意難測,他的這個難字,是說難放我走?還是說不血流成河難?還是說不四分五裂難?腦袋飛快的轉着,一拍大腿,把聖上嚇了一跳,我安撫了兩下后,眼睛霍霍明亮道:“聖上,您知道“權利制衡”吧?”
見他眼裏帶着濃厚的興趣,我接著說:“人啊,不過就圖個虛名。就如同兩個人里,你封了其中一個當領導,另一個一定不舒服。你就讓筱楓嵐和筱楓晚晴各執權利半邊,一個當明皇,一個當暗帝,全部為“麟國”的發展盡份心力!聖上可分配給他們不同的權利,讓他們好好發揮自己的特長,完成自己的義務。讓他們倆既相互矛盾,又相互制約。大概就這樣了。反正讓他們內鬥,不如讓他們用心在百姓城池上,兩人既互相制約,又互相扶持,在攀比的心態下,會將“麟國”大理得更好,就算有人襲擊,他們又是唇寒齒亡的關係,一定更有利作戰!”
二百三十九.揮動肚兜,別了
事情出乎意外的順利,讓所有人跌破了眼鏡,就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胡言亂語會得到聖上的贊同。但聖上說的一句話,卻深深植入我心,生了根,發了芽,一輩子跟隨下去。聖上說:“朕不是個好皇帝,讓自己的子女手足相殘;朕不是個好兄弟,為了皇位讓兄弟姐妹血流成河。現在,朕老了,朕只想當個好父親。”
於是,筱楓嵐成了明皇,筱楓晚晴成了暗帝。
但,若有他國威脅到“麟國”安危,晚晴必須助筱楓嵐保城,若不幫,亦算叛國
總體來說,這樣的結果是不錯的,讓兩個相爭的人,都當王,只不過大小之分,而已,呵呵…
雖然說我曾經答應哥哥讓他上位,但正如聖上說的,他老了,只想當個好父親,而我年輕,只想當個好夫人。
聖上的身體漸好,土地也分好了,正在建晚晴的小皇宮。
我帶着自家寶貝笑嘻嘻,大方方,晃悠悠的走出皇宮,在熱鬧的集市中瞬間隱身。易了容,潛出城門,駕着超級大農用馬車,逍遙在陽光明媚的季節里,哼唱着各首歌曲的精華部分,逍遙快活的揚着馬鞭,甘願當著親親寶貝們華麗麗的大車夫。雖然馬車顛簸得我總會跑偏,但還沒出現嚴重的撞馬事件,不得不誇讚我的技術高超和親親寶貝們的藝高人膽大。
身後的親親寶貝們,一個個醜醜怪怪的坐在敞篷稻草車上,就像下了集市,要回家的農民兄弟,樸實無華,卻歡快無比。我一路哼着小曲子,他們聽到自己會唱的部分,還會隨兩句,有點大合唱的味道。
哥哥問:“弟弟,這回你可以告訴我,“選妃大典”當日與父皇說什麼了吧?”
我回頭一笑:“就是說我有多愛你,多麼不能沒有你,必須要得到你,不然我就不活了!”
哥哥邪笑着瞥我一眼:“那何必出現鏗鏘之聲?弟弟只要乖乖選妃子就好,哥哥一定會勉為其難收了你,免得你殘害人間。”
我讚歎道:“好淫啊!”
綠意問紅依:“哥,你說絕色每次說好人,怎麼都說不清楚?”
哥哥瞥我一眼,哼道:“她舌頭不好使!”
我呵呵一笑,沒做任何解釋。
哥哥挑眉一笑,對綠意說:“由於她自己也是好淫,所以,當然說不清。”
綠意小嘴一張:“淫?”
若熏眨眨大眼:“好**?”
我回頭:“**,**,**,都成,誰讓咱是淫狐家族呢?”
綠意瞭然道:“是哦,都九P了。”
世界…寂靜了…
半晌,紅依高亢的聲音響透秋意:“綠意!就你會說P,P,P!老子劈了你!讓你再提!”
綠意不甘示弱的吼回去:“絕色說她喜歡九P,綠意就說!”
我,臉紅了…
縮着脖子,貓着腰,盡量縮小自己,不讓自己瞧見自己,就當聽不見森林的疑問:“批,是什麼?”
綠意快嘴賣弄道:“P是人數…嗚…鱉五窩最…”別捂我嘴。
世界再次寂靜了…
我知道,在上次的混浴事件中,確實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群情高漲,久禁**,導致了綠意所說的9P事件。更甚者,我為哥哥貢獻了寶貴的第一次!話說我這萬葉身邊攬的女子,哪裏還有什麼第一次可言?哎…這是客觀您不知道了,而我,也只能隱諱的說,在貢獻給哥哥我的某個第一次后,我便不太敢吃肉,只能吃些流食,怕一上茅廁,就那裏疼,其它,什麼也不說了…
寂靜的世界,讓我禁不住好奇心,偷偷回過頭,看見森林正偷瞄着爹爹,爹爹紅着臉,裝着看風景。綠意左紅依右若熏,全部捂着他的嘴,憋得小臉通紅。朝深潭般的眸子泛起溫柔的迷霧,異常吸引人。花蜘蛛對我伸了伸舌頭,一副想要吃食的貓樣。哥哥邪笑着,有着墮落的美麗,慵懶邪氣的看着我。桑渺紅着臉,眼波閃爍着不敢看我,卻在我轉過頭的一瞬,忙糾纏住我的目光,用眼神**裸的告訴我,他願意陪我
咳…天兒不錯。
其實,我也沒對聖上說什麼,我只告訴他,他已經快死了,就當做點好事,讓自己的孩子幸福吧。他怒了,就開始摔東西,等摔夠了,我就給他講了我和哥哥最感人的橋段,添油加醋的破廟生涯,以及哥哥是如何挨打,如何吃一頓沒三頓,怎麼乞討要飯,受人唾棄,和我如何以英勇之姿,出錢出人的支持他創業,又是如何如何,如何如何…
講到最後,我都為這可歌可泣的愛情鞠了把心酸淚,更何況聖上呢?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麼多的苦,怎麼能無動於衷?
聖上也問過我,為什麼不肯做哥哥的王妃,幫哥哥登上帝位?我只告訴他,他的皇子皇女都很優秀,我和哥哥就不來趟這趟河水了,哥哥如果有意山河,我會送他一個玩。
就這樣,我們達成了共識。我抱得美人歸,他換得一個未知的同盟國。嘿嘿,誆人,我最擅長!
馬兒扭着屁股,一晃一晃的前行,不遠處的果實已經泛着誘惑的光。我口水泛濫,回過頭,對親親寶貝們說:“看見沒?左前方五十步處,有成熟果樹若干棵,誰與我前去考察一番此地的風土民情。調查一下此地村民,對於品果之人,是否熱情好客?”
眾寶貝一臉黑線,最後,還是將此重任的寄託目光都轉向了若熏。
若熏大眼一眨,咧開水嫩的唇,抱着我的腰,說:“吟吟,你說,是不是若熏最好?”
我點頭:“可不,他們都假正經!”
若熏笑得美滋滋的,拉着我的手就往那邊跑,還軟軟的問:“那吟吟這周五陪若熏,好不好?”
我腳下一絆,差點摔倒,敢情都是有目的的,剛要答應,就聽身後的花蜘蛛撲了過來:“我也要去,我要星期日!”
綠意下了馬車,跑過來:“不,星期六都是你的了,星期日要給綠意,綠意也去摘果。”
哥哥也下了車,走過來,抱住我的腰:“人家新婚還沒過,你們跟着搶什麼?走,哥哥陪弟弟摘果去。”
然後這幾個人就原地吵嚷着我的星期五、星期日的歸屬問題。
爹爹走下車,拉起我的另一隻手,與哥哥一起往果樹林走去,正看見朝拾起石子,將果子一個個打落,又快速的用袍子接住。
見我眨眼看他,他剛毅而深刻的五官變得不自然,薄唇抿成一條線,將手中的梨子遞給我。我抓起咬了一大口,踮起腳,打算嘴對嘴分到朝口中一塊,卻不想給他一躲,害我撲個空。
朝站在一邊,古銅色的肌膚又泛起羞澀的光,見我有些生氣,狠狠咬着梨子,才走過來,低頭看着我,充滿磁性的聲音簡單地吐出三個字:“不分梨…”
我咬着有些澀的梨子,頓時覺得香甜口渴,狠狠吻了朝一口,興奮得兩下躥到樹上,抱着樹榦一頓晃:“揀梨,揀梨,不分離,哈哈哈…揀梨嘍…”
人啊,不能太得意忘形,這不,人家看梨子的來了,放了條真狗,就開始追我們。我們抱着梨子,連滾帶爬的逃回到馬車上。我咬口水汪汪的梨子,大喝一聲駕,冒煙而去…
要說,這人還是不能太招搖,沒多久,就被官司府追上,即使我裝得老態龍鍾,但揮鞭子的氣勢還真挺TMD如虹!外加我露在帽子外面的銀絲,怎麼看怎麼不是白髮蒼蒼。要是一般人也就糊弄過去了,可我的不告而別,卻勞煩起了筱楓嵐,讓我如何是好?
筱楓嵐陰森森的看着我,我抬頭憨憨一笑,絕對無害,卻不好意思再裝傻充愣下去,只能咧嘴笑一個。
筱楓嵐靜靜看着我,對手下說:“你們繼續搜索。”他的手下全部撤去,他仍舊坐在馬背上,英挺的身姿被鍍上了金色的光,俊美的臉看不出表情,只是凝視…
半晌,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哥,你到底要怎樣?”
他對我伸出了手:“跟我走。”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半晌,我投降。對親親寶貝說:“放心,我馬上回來,如果一個小時沒有回來…那個,一個小時就是半個時辰。如果我一個小時沒有回來,你們就放狗咬人!”將手伸給筱楓嵐,他用力一帶,我就飛坐到他的馬背上。他高喝一聲駕,我忙抱住他的腰,直接冒煙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遠,馬兒漸漸停在一片溪水潺潺綠意幽幽處,他下了馬,靜靜坐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臉被溪水晃得波光粼粼,卻始終沒再說過一句話。
看着他略顯落寞的背影,我還是於心不忍的走了過去,就像在皇宮隱蔽的綠色天地里那樣,擠到了他身邊,坐下,一同無語。
半晌,就在我忍不住打個哈欠的空擋,他突然伸出手,將我抱入懷裏,語調溫柔的說:“睡吧,這回由我護着你。”
心裏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一下,緩緩的盪開某種情緒,竟濕了眼眶。
他望着我,勾起半邊嘴角:“再不睡,我就變狼了。”
我馬上閉上眼睛,頭上傳來他輕不可聞的嘆息…
知道他扯了我的假面具,知道他撫摸着我的臉,知道他親吻了我的發,知道他將我貼在心口,知道他將手指放到我脆弱的脖子上收緊,知道他在顫抖…
我始終不敢爭開眼睛,不敢看他,甚至不敢問:你對自己的選擇,後悔過嗎?
時間彷彿漫長,又彷彿只有一瞬,直到某滴清涼落在我臉上,我才彷彿被嚴重燙傷般,渾身一縮。
半晌,聽見那個啞着嗓,自嘲道:“你好像從來沒有主動吻過我。”
我張開眼睛,在那人臉上已找不到任何一點濕潤的痕迹,只是滲入肌膚的冰涼還在。
笑了笑,伸手攔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那就吻一回吧…”
輕碰上他的唇,靜靜貼着,知道自己給予的只能這麼多。
收在腰上的手,卻霸道的緊了緊,彷彿不滿意我的初次獻吻行為。我無奈的嘴角上仰,伸出了丁香小舌,探入那人等待的口中,只是晴蜓點水的一瞬,卻變成了火般熾熱的糾纏。
他彷彿用盡一生的痴怨化入了唇舌,輾轉攪拌,吸吮纏綿,吻由狂熱漸漸變成了溫柔,又由溫柔轉為了狂野,他侵佔着我的每一個味覺,觸碰着所有能碰極的深度,不放過任何一點空白,要全部的充斥着他的味道,混淆了彼此…
當他的手指滑入我的雙腿間,我猛然驚醒,雙腿一夾,掙扎開他的強取豪奪。看見他眼裏充滿了**裸的**和若隱若現的受傷痕迹。
我紅着臉,不敢看他,指指馬,他到也沒說什麼,將我抱上馬,捆在自己胸膛,高喝一聲駕,幾乎以光速奔跑,瞬間將我送回到親親寶貝們的身邊。
我還在納悶,按理說,他應該不舍,或者說,恨不得一小步一小步挪回來,幹嘛跑得那麼快啊?就跟扔炸彈似的?
當看見親親寶貝們黑黑的臉孔時,我徹底明白了,掩耳盜鈴的想捂住被他啃紅的嘴,動作只做到一半,就被眾寶貝的眼,徹底凍結成冰,連一點緩解的能力都沒有。
而更糟的是那個該千刀的東西,竟然對着石化的我,又是深深一吻,極其暖昧道:“好美味…”
然後攥着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他手裏的肚兜,上了馬,留給我一副生動的畫面:一個一顛一顛男人,一個一跳一跳的馬屁股,一路隨馬蹄冒煙的灰色天地…
一群虎視眈眈,臉色不祥,正皮笑肉不笑,向我伸出爪子的親親禽獸們…
二百四十再也不吃餃子
哭天抹淚,指天跺地,信誓旦旦,終於擺平了被醋灌滿的親親寶貝。
MD!筱楓嵐這丫真狠!竟然用那麼曖昧的證據來轟炸我家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這樣破壞組織和平的人,早晚不等,收拾他!
既然已經被筱楓嵐發現,就沒有什麼好掩蓋的,乾脆以真面目示人,也算是滋養一下鄉間人眼,陶冶一番文化氣息。
我甩開膀子,趕着馬車,和身後的親親寶貝們嬉鬧鬥着嘴,顛籬間,被一雪白大馬攔了去路。看見晚晴跳上了我的馬車,坐在我身邊,說:“讓我送你一程吧。”
我喊了一聲駕,馬兒又在我前面扭起了大屁股,左晃一下,右扭一下,像是在走貓步。
晚晴問:“能給心愛的人趕馬車,是件很愉快的事吧?”
我點頭:“我一個人拉着一車的愛人,不但不覺得累,還精神特爽!”
晚晴就像以往那樣,寵膩的看着我,笑道:“到是累壞了馬兒。”
我吐了下舌頭:“你沒看那老馬,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還踢我一臉的灰,污染我的肺,累死拉倒!”
晚晴無奈的笑着,伸手拉過我的韁繩,取過我的鞭子:“我來趕會兒。”
我往回扯:“你不會,別把我趕溝里去。”
她轉眼看我,眼裏從沒有過的認真:“讓我體驗你的幸福”
搶鞭子的手鬆了,臉有點紅,被女人這麼表白,挺怪的。
晚晴像模像樣的駕着馬,不緊不慢,嘴角掛着騙自己的幸福,卻看得我心裏酸楚一片。秋風拂起,夾雜着果實的芬芳,還有晚晴的感傷。
我:“晚晴,你喜歡男人嗎?”
晚晴:“喜歡過,我家裏有夫君,有男寵。”
我:“我怎麼一個也沒看過?怕我搶?還敢私藏?”
晚晴自嘲的笑道:“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的不想讓你看見他們,到後來,就乾脆不想了。”
我:“哦…”
晚晴:“我很奇怪對不對?”
我:“怎麼會?你這叫做很勇敢!挑戰世俗,值得嘉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同樣勇敢的人,森林,我給你提過的。嘿嘿…他不是愛人,是我的過期情敵,你若看順眼,就帶回去吧。啊…爹爹,救命啊,森林要滅我活口!”
大家將修飾性的裝飾物都去了,森林一張男人味十足的俊臉有些發窘,對晚晴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晚晴到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也以彼此明白的目光對視了一下。
也許正是由於晚晴是女人,所以,我家親親寶貝的風度竟出奇的好,一個說閑話瞥眼神的都沒有,給足了我面子。
時間又在沉默中度過,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晚晴彷彿很專註的趕路,一點也沒有回去的打算。
“謝謝你。”
“啊?”我疑惑。
晚晴淡淡一笑:“聖上的毒,是我下的。”
我瞭然的一笑:“我知道,一種是你,一種是筱楓嵐。”
晚晴:“不問我為什麼?”
我:“還不由於我逼的?”
晚晴笑了:“原來你都知道。”
我:“我通過和哥哥聊天,越來越懷疑他的記憶被人抹了,像極了厲害的催眠術,但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還有人會這東西,如果有,也應該叫什麼攝魂**之類的。於是,我決定試試哥哥身邊比較親近的人,由於這種東西必須在人意識薄弱時進行,我想,不是至親之人,哥哥是不會放鬆警惕的。
吃餃子那天,我就和哥哥做扣,說記憶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卻有些模糊點,用來暗示你們,他要想起催眠他的那個是誰了。然後,你就急了,怕我和哥哥知道你玩弄的手段,怕我們知道是你模糊了哥哥的記憶,怕自己隱藏的低調暴光,也怕我知道后怨你。
所以,你倉促間決定先動手,正好藉著餃子事件嫁禍給筱楓嵐和哥哥,藉著自己長期以來的潛在勢力,一舉蹬上皇位。”
晚晴點點頭:“知道我本如此,為何還幫我掩蓋?”
我看着她的眼:“晚晴,你不夠心狠手辣,你在殺我們時,猶豫了,念了情,給足了我們翻身的機會。而筱楓嵐,他想借下毒的事,陷害哥哥,離間你我,到和你如出則,怪不得是一個爹的種,哈哈…”
晚晴眼裏劃過痛楚:“絕色,你真的很懂我。卻也知道我的醜惡,知道我怎麼得模糊了九弟關於你的記憶,你知道我是由於嫉妒,由於我得不到…永遠得不到…”
我撫向她的手:“晚晴,哥哥有我的愛,你有我的友情,每個人的不一樣,卻是最特別的。你忘了,我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賈絕色嗎?你忘了,我說過,只要你別騙我,我們就是朋友!”
晚晴的眼激動片刻又黯淡下去:“朋友?我終究還是騙了你不是嗎?絕色,我一直都不想做你的朋友,你可知道?”
我略顯尷尬的扯了扯頭髮,拍了拍她的肩膀:“比我好的女子多了去了,雖然不容易找,但總能瞎貓碰上死耗子,你別擔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絕色,你真會安慰人。”晚晴笑得彷彿很開心,也只是彷彿。
我挺挺胸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俺可是根正苗紅的賈絕色,真吟魔!當我這名號白混的呢?回頭看看,車上坐的各保個人類嘴甜,假一陪十的真絕色!”
晚晴笑問:“你賣瓜呢?”
我扯開嗓子喊道:“賣絕色大美男嘍,看小腿一百兩,看大腿三百兩,看屁股五百兩!請管理好自己口水,控制好閘門大小,如下巴脫臼,本店概不負責醫藥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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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看什麼看?若熏你…”
若熏忙躥了過來:“吟吟,他身上一點銀兩都沒有了,我每見他一次,就偷他一次,都已經好久沒得過東西了,你還想要什麼啊?”
我眨眨眼,張張嘴,親了親若熏的小嫩唇:“乖,咱以後不偷他了,這道命令我正式給你解除。”
若熏忙問:“那偷誰的?寇哥哥好像很有錢。”
我呵呵一笑:“若熏啊,咱自己家裏人,你就別琢磨了,換成外人吧。”
若熏乖乖的點頭:“知道了,吟吟。”
我轉過頭,對晚晴裂嘴笑笑:“家裏人,鬧着玩,呵呵。”
晚晴頭號:“若熏?是古若熏?”
我得意道:“姐妹我厲害吧?連女皇的命訂皇妃都敢搶!”
晚晴伸手撫了下我的發:“你呀,讓我怎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