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暖暖的舒適感讓千樺忍不住發出讚歎。哈——真是舒服!這樣暖暖的、軟軟的,卻又不至於軟得沒有彈性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啊!
一直閉着眼熟睡的她,下意識地挪移身子貼近這玦床墊。
舒服極了!嗯,比起冷玦那間冷凍庫,這裏簡直是天堂。
天堂!?冷玦?!千樺警覺地跳了起來。
這裏是……司徒鷹的家。她怎麼會在這兒?
“哦!痛!”一開始動腦,頭就開始痛了起來,痛得她齜牙咧嘴,不得已只好向後仰重新躺回床上。
“啊!”另一聲喊痛的聲音帶了點睡意。
千樺這時才發現床上多了個人。“司徒鷹?”
“你以為自己很輕嗎?”司徒鷹摸着自己發疼的鼻樑。“很痛耶!你知不知道?”由此可知才千樺躺上的是他的鼻子。
“你在這兒做什麼?”
“取暖。你該不會忘了昨天在冷凍庫的事吧?”
千樺搖頭。“我沒忘,可是你沒死?”
“你希望我死?”司徒鷹的濃眉皺在一起。
“當然不是!”她急忙解釋。“冷玦不是要殺你嗎?他為什麼——”
“他說他不殺了。”理由就是如此簡單。
“為什麼?”
“不清楚。”但或許是因為你,司徒鷹在心中暗忖。
“那你在這裏做什麼?”
“剛才不是回答你了嗎?”
“可是……”千樺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怎麼?”
“那個……”她指着他的胸口。
“什麼?”司徒鷹不明所以,只得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抬頭。“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是“沒有”什麼東西吧!“衣服……你沒有穿……衣服。”
“你也沒有穿不是嗎?”多好笑的問題啊!
“我——”千樺低下頭,“啊——”
砰!“好痛!”從床上硬生生地滾下來掉在地上的確是非常痛。千樺揉着自己的屁股。“好痛!”
所幸,在她跌下來的時候床被忠心地跟着她下來,讓她不至於春光外泄。
“還好吧?”司徒鷹忍住笑,“這一下聽起來跌得不輕。”
“你!”她手指忿忿地指着他。“你脫我的衣服做什麼!”還……還睡在她床上!“你、你這個大色狼!”
司徒鷹眯起眼看她。“你再說一遍看看。”他無法接受這個名詞。
“大色狼!”可惡!竟敢脫她的衣服!
“啊——”還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她人又回到床上。“你……你想怎麼樣??”是句電視上的老台詞,可卻是最符合她現狀的問話。
“你不是說我是色狠嗎?既然是色狼,那我可得好好克盡大色狼的職責不是嗎?”說完,他立刻壓下頭親吻她頸項。
“你……你……”
“你什麼你。”他打斷她的話。“我是個色狼不是嗎?既然是色狼就不可能會抱着你回來,還忍住生理需求替你脫下衣服抱你進熱水池泡着,更不會在自己也冷得發抖的時候還得保持清醒把你從浴缸里抱出來,再忍着一個正常男人會有的反應為你擦乾身子讓你不至於失溫,也更不會一直守在你身邊怕你冷過頭一睡不醒;同樣的,也更加不會光着上半身抱着你,把自己充當暖爐讓你取暖了。你說是不是?一個色狼可能會做這些事嗎?”眉心之間是一片陰霾。
“不要生氣……”她知道他生氣了。“我……我錯了。”
“千樺,我不喜歡被誤解。”
“嗯。”她知道。
“我也不喜歡對你凶。”
“我知道。”
“我更不喜歡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使強。”
“我——咦?你、你剛說什麼?”她聽到“心愛的女人”這幾個字。
“好話不說第二遍。”告白僅此一次,因為一次就夠他尷尬了。
“可是,等一下!”她奮不顧身地抱住已經起身打算離開床的他。
“千樺!”忽然觸及她的肌膚讓他心神為之一震。“放開我!”該死!昨晚折騰他一夜的慾望如火勢般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開來。
“你怎麼可以話說到一半就走人!”
“你別忘了你還沒穿衣服。”他得提醒她,可該死的!這句話也連帶提醒他,腦子裏又浮現起乍見她身子的驚愕——如完美無瑕的白玉雕出的可人兒。該死!身體又開始因為慾望而泛起疼痛。
“放開我!”
“你不說我就不放。”那句話她想聽,好想好想再聽一遍。
“千樺!”他反身抓住她雙肩,將她拉離自己。“再胡鬧你會後悔的。”
“我要聽你再說一遍。”這很重要,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你!”無理取鬧!鬧得他心神蕩漾。
還來不及多想,他的身體早已背叛理智,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中。
“我只是要確定……”裸程相觸的感覺像是皮膚下有螞蟻四處亂竄一樣,很癢,但是不痛,而且很舒服。所以她依着本能,兩隻手掙開他的箝制,環上他的頸子。
對司徒鷹來說,這又是另一個大考驗。“你在考驗我?”聲音隱然透着勃發的情慾。
她搖頭。“我只是想確定你剛才說的話。”她突然好想吻他。念頭一起,她衝動地弓身上前啄了他唇角一記。
宇宙第一難的考驗啊!“千樺!”他喝道。這丫頭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告訴我,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麼。”這樣的姿勢好累,她往後傾,連帶他也被她牽着倒下。
“你……”他投降了。“我說,我不喜歡對你使強。”
“是這樣嗎?”眨着大眼睛,她問:“可是我明明聽見你說心愛的女人,你有說吧?”
司徒鷹困難地點頭,一直到現在他的眼睛只敢盯着她的眼睛,一點也不敢亂瞟,怕一動情勢就大亂:平日調皮搗蛋的小魔女忽然間成了蠱惑他心智的女巫。這算是她修業的進步嗎?由魔女升級至女巫?
“嘿,司徒鷹。”
“什麼?”
“告訴我什麼是使強好不好?”這下千樺又成了好奇寶寶。
“什麼叫做使強?”
“你!”這傢伙根本一點也不知道和慾望搏鬥有多辛苦!
“到底什麼是使強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少女心有着讓自己也驚愕不已的念頭。她想……接近他……
這念頭是不是很怪?她不知道,但是無論它奇不奇怪,之於她並沒有什麼,一切依隨心意,是她向來的生活方式。
勃發的情慾在理智與情感間遊走,司徒鷹覺得自己快被火燒死了。可偏偏這放火的人還是一臉的懵懂無知。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然而他卻只能任着這把火燒盡他的理智。無法找到水源好滅火。
“司徒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的手在摸她,千樺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這一點。“還有,你的嘴巴,喂!不要啦!很癢耶!哈、哈……”千樺笑彎起身子,他吻得她好癢!
讓他死吧!像被人打了半死一樣,司徒鷹跟個屍體沒兩樣地軟軟的癱在床上。
慾望不是沒有,也不是消失;而是千樺的反應單純得讓他覺得自己在摧殘一朵小花。身為警察卻表現得像個採花大盜——要是被他老頭知道,肯定是換回一顆銀彈入腹。
全天下大概只有她能讓他這麼失常。一物剋一物啊!他不得不承認。
“司徒鷹?”怎麼不動了?“你還活着嗎?”她的素手悄悄碰上他赤裸的腰身。
“不要碰我!”低啞的聲音在在顯示主人的失態。
“司——”又是一陣狂風掃過,床上只剩千樺一個人蓋着被子。
砰!預示的門被猛然關上,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為什麼;司徒鷹又衝進浴室“滅火”了。
“哈哈哈!真是手不了!”千樺兀自大笑,她怎麼會這麼喜歡一個警察呢?怎麼辦?愈來愈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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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用這麼介意的。”待司徒鷹從浴室里“冷靜”地出來后,千樺這麼對他說。
“啰嗦!”這水怎麼冰成這樣?真是該死!
“我是真的。”千樺搶下他手上的浴巾,掂着腳為他擦拭頭髮。
司徒鷹走至沙發處坐下,好讓她方便替自己擦拭。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閉嘴!”一早的情緒亂得讓他心煩,對於自己的失控他無法雲淡風輕的等閑視之。
“我怎麼能閉嘴呢?”千樺繼續擦着他的頭髮。“男朋友心情不好,做人家女朋友的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我可哈沒死,千樺。”說得太誇張了。
“可是在我看來你像死了一樣,就像是——”她頓了頓,笑得詭異。“被慾火焚燒殆盡的男人。”
“千樺!”被戳中心事,司徒鷹困窘地死盯着她。“不要亂說話。”
“你才不要胡思亂想呢!”千樺扳過他的身子,硬是要和他額頭貼着額頭、眼睛對着眼睛,最好啊,是加上心對心。
“你!”
“聽我說。”她以一隻手指點住他的唇。“我不是三歲小孩子,司徒鷹。”他一直拿她當小孩子看,這點讓她心很不平衡。
司徒鷹本來想拉開她,卻作罷,因為她的神情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認真。
“知道嗎?我也懂什麼叫慾望。你眼睛瞪這麼大是什麼意思!”真討厭!“我十九歲了你知道嗎?”她看見他點頭后再說:“古時候的女孩子十五、六歲就可以結婚,十七、八歲還沒嫁出去的就會被當成是老姑婆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他完全聽不出什麼東西。
“我十九歲了,都變成老姑婆……”
就在她自艾自憐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窩在司徒鷹的懷中都還不自知。
“你在跟我求婚?”司徒鷹放柔了聲音,她的話沒頭沒尾,他只能朝她的話去想,雖然想的結果有點荒謬。她還小,怎麼可能想這麼深。
誰知道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你答應了?!”千樺興奮得反過身揪着他領子。“你答應了?!”
“千樺!”司徒鷹不得不拉下她興奮得高舉的雙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她笑得好開懷。“你答應娶我了不是嗎?”
“千樺。”司徒鷹沉穩地拉下她。“你想得太多了。”他娶她是一定的,但現在太早了。
“你的意思是?!”千樣苦了一張俏臉。“你不打算娶我?
從一開始就沒那個打算?”青天霹靂,青天霹靂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慢慢聽我說。”
“好。”千樺微微頷首,表現得像個乖小孩。“我聽你慢慢說。”
“你才十九歲,還很年輕,不該這麼快就步人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你還沒有準備好。”
“我都準備好了啊!”她自認家裏的一切大小事都會做。
“我會煮飯做菜、還會打掃內外,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一段婚姻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
“比方說?”
“你確定你喜歡我嗎?你有把握能喜歡我一輩子都不變心?”她正值少女的年紀,未來日子長得很,她能像他一樣堅定心意嗎?而且她一直只是“喜歡”他,而非“愛”他。愛和喜歡是多麼大的差別啊!
“我確定!我確定!我確定!”千樺緊緊的抱住他,像在害怕什麼似的。“不要丟下我!你千萬不能丟下我!”要是他離開她……不!她拒絕再想下去。
“千樺?”她反常地死抱着他,讓他十分擔心。“千樺?”
“不可以丟下我!你知不知道,你不可以丟下我!”
“我不會。”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擔憂什麼,但他還是試着盡全力安撫她。
“我不會丟下你的。”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他鄭重地說著。“這一輩子絕對不會。”
千樺這才放心地鬆開手。太好了,他不會丟下她……太好了……”
“千樺!”司徒鷹突然叫了她,手背貼上她的臉頰。
“什麼……”千樺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硬在喉嚨里。
“你哭了。”手背上儘是她的淚,他將她納入懷裏。“為什麼哭?”原本以為得到他的保證后,她該是像往常一般馬上換張詭計得逞的臉,誰知道她會哭成這樣。
“我、我哪有……”
“哪沒有。”司徒鷹抬起濕漉漉的手背。“你看這是什麼。”
“這個……”
“為什麼哭?”他問。他已經注意好久了,她總是在她以為他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一臉失落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她主動對他說,可是她似乎沒那個打算,所以得由他來起個頭。
“我以為你會丟下我,像聖軒一樣,有了子元以後就……把我丟了……”因為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所以她說得非常小聲,小聲到要司徒鷹將耳朵附在她嘴邊才聽得見。
“為什麼這麼想?”雖然說他還是對那尾小賊很感冒,但他心知肚明,那傢伙還是挺疼她的。“凌聖軒對你很好不是嗎?”
“可是,自從遇到子元以後就沒有像以前那麼好了。”她是喜歡子元沒錯,可是多多少少還是介意子元搶了她的哥哥。
“我……覺得……寂寞。”
“所以你怕我把你丟在旁邊?怕我不要你?”真是個傻丫頭。
千樺傻傻地點了頭。“我以為……”
“我要你的,千樺。”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啊!“我當然是要你的。”他將她再摟回自己胸前。
“你不會丟下我?”
司徒鷹溫柔一笑。“我怎麼丟得下你?”他一走,她就會出事,最令他心驚的一次是他出差四天,回來后看見昏迷的她,幾乎讓他的心跳為之凍結。那種感覺讓他更加篤定自己對她抱持的是什麼態度。
“真的不會丟下我?”不管他怎麼說,她還是帶着一點懷疑,這不能怪她,自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即使是聖軒,她有時還是會怕他把她丟掉,不管她;在她很小的時候她一直是這麼想的,所以對聖軒的任何要求她總是拼了命的完成它,怕就怕他會說要丟下她自己走人。
她過得心驚膽戰,也過得很辛苦,但是能待在聖軒身邊一直到長大,其實她是很滿足的。
但是司徒鷹不一樣,他管她管得比聖軒還多!但是他沒有一個要求是要她“一定”得做到的,總是像個老媽子般在耳邊叨念,就算她不乖,他頂多是再念念她或什麼的,從來沒有說過會丟下她、要她離開的話,而且還不時告訴她他絕不放開她,還告訴她他愛她。
很棒的感覺,她得老實承認。知道有個人無時無刻在自己身邊,知道有個人會叨念她的錯、注意她的一切,知道有個人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那感覺真的很棒!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的?我很懷疑你怎麼在黑街長大的,這麼愛哭,他們怎麼受得了?”他促狹地道。
“都是你害的啦!”她捶了他胸口好幾下。“我會這樣都是你害的!”
司徒鷹只是笑笑地收了收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不發一言。
“我以為只有聖軒會因為談戀愛而變得脆弱,動不動就擔心這、擔心那,結果輪到自己時……”她頓了頓才道:“還是這樣。”她很慘,想當初她還笑過他哩,丟臉!
“變得脆弱不好嗎?”他可不要她強得跟什麼似的。“我沒打算娶個女強人回來。”
“你的意思是——”她不會聽錯吧?
拍拍她紅通通的臉頰,司徒鷹說出他的打算:“我本來就只認定你一個人,只是你還小,我得等你長大。”
“我夠大了,司徒鷹。”千樺煞有其事地說著。“我十九歲了。”
“還不夠。”他以食指點住她的胸口。“你這還不夠。”
千樺皺緊眉,“你喜歡波霸身材的女人?”瞄了眼自己的尺寸,她再抬頭看他。“你這麼在乎嗎?”掂掂自己的斤兩,那她恐怕得讓他等上好幾百年才行。
“千樺——”司徒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我指的是你的心。”
心?她恍然大悟,但是——心?“我不懂你的意思。”
“因為你還小。”
“這不是理由。”他應該知道依她的個性是不容許他這麼敷衍她的。
“婚姻是一種責任,千樺。”他早想好了理由。”你的個性還不夠成熟到接受這份責任。你或許很聰明,但是婚姻是不能用小聰明經營的,那是一輩子的事,給你時間是要你成熟到足以面對這個問題;但是對我而言,給你時間只會徒增我的不安。你會長大,也許你會遇上比我更好的人。不要搖頭,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也許是我——”
“不會!不會!”她不要聽了!“我不會!你也不會!”
司徒鷹輕輕抓下她捂在他嘴上的手。“換個方式說吧!”
他知道自己嚇到她了。“千樺,你愛我嗎?”
“咦?”
“你愛我嗎?”他再問一次。
“我喜歡你啊!”這跟愛有差嗎?
“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對你好是不是?因為凌聖軒娶了太太把你冷落,讓你沒有依靠,所以你才喜歡我?”
她從不說愛他,卻是要求他愛她,以往他會看在她年齡小的份上依她的話做,但他同樣也需要保證,保證她在這一段青春期的歲月里能一直喜歡他下去,最好是能愛他。
“千樺,你知道愛和喜歡有什麼差別的,對不對?這就是我沒有辦法允諾你的原因。你只是一直缺少個人陪在身邊,凌聖軒有自己的家庭,而你又不可能再回到黑街生活,我的出現正好讓你可以依靠,你的喜歡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吧!”他的語氣幾乎是篤定的,也含着淡淡的落寞,今天他說這些話是有點賭博的意味,他在賭,賭她會不會因此而成熟一點,在感情方面。
他的說辭她無法反駁,因為那是真的;但是除此之外,對他,她還有其他的情感存在。
“你……”吸了吸鼻子,她頭一次露出怯弱的表情。“你不要我住在你這裏對不對?你想趕我走是不是?”
“不是!我沒有要趕你走!”
“你有!”她掙開他的懷抱,那個厚實的胸膛如今再也不能讓她感覺溫暖。
他要趕她走……這個想法深深地敲打着她心。有人說心會痛。那現在胸口這種像被火車壓過的感覺,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心痛?
不要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的心驚膽戰了;回到黑街,至少那是她的地方、有她熟悉的人事物,她不要這麼忐忑不安下去了。
“千樺?”
“我、我要回去了。如果、如果——算了,應該是不會有如果才對。”說著,她獃滯地踏出腳步朝門口而去。
“千樺!”司徒鷹急忙拉住她。“我沒有要你走的意思。”
“不用解釋了。”她的表情告訴他說再多都沒有用了。
為什麼她的腦筋總轉不過來?司徒鷹的火氣也被惹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笨又很頑固,跟你說話實在是會氣死我半條命。”他捏住她下巴,硬是逼她看自己。“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要你走的意思。”
“你也沒有要我留下來的意思。”他一直沒有開口留她不是嗎?
“你!”真該死!
鬆開手,他憤怒地朝門板一擊,發出偌大的聲響。“要走就走!”他瞪視她。“如果你繼續這麼死腦筋下去,我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