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童年(二、)作業的傳授

新的童年(二、)作業的傳授

新的童年(二、)作業的傳授

“男子漢,一大早哭什麼?沒出息!”,

“我爸爸打我!”,

我比較不能忍受的是男孩子哭,哭是女孩兒的專利,儘管鄰居這孩子剛上小學三年級。他倒是樂意向我訴委屈,這我得管管,什麼年月了,還打孩子?想想自己小時候挨打,多半是因為自己的性別,這不公平,並且這孩子不會像我小時候那麼淘吧?他沒那條件,想上樹,樹呢?想上房,都是樓房,得先了解一下情況,但要想知道實情,還得從孩子問起,我不太相信大人,童言無忌,大人往往誇大事實或歪曲實情。

“他為什麼打你?你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這話問的孩子一臉麻木,可男人之間直接些能產生彼此的信任,但這麼點兒孩子他大概還算不上男人吧,我覺得自己有些誤導或使壞了,可這一問話,卻產生一個奇效,他對我不存戒心。

“暑假作業沒寫完,他就打我!”,

孩子的委屈全都寫在了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裏,這我無法不生他老子的氣,

“就為這挨打?你還哭?怎麼不想法收拾他?”,

孩子不哭了,表情變得不該有的凝重,靜靜地盯着我:

“太多了,我不想寫,快開學了,他檢查發現了,就打我。”,

很顯然,他並不敢接受我的提議去和他老子做對,但已經確定他很期待我的幫助,於是,我開始給他傳授自己兒時的經驗,先得確定孩子是否把課堂上的東西都消化了,

“你考試都過了?”,

“嗯,全班第三名。”,

“已經很不錯了,那他就更不該打你了,至於作業嘛,你先答應我以後不要哭,我就教你個絕招?”,

孩子點點頭,自己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看來他被我的絕招給吸引了,

“哥們兒,你這樣,只要你課堂上都會了,而且通知書能能交差,作業嘛不過是給老師交的,實在不想寫,你這樣:認真寫完前幾張,再把最後幾張寫滿,你老子突擊檢查時你把中間空白的捏住不給他看,他又不是老師,只管數量,哪兒那麼有耐心一張張翻,有頭有尾,這不很容易就過關了。”,

孩子這回是轉悲為喜地拚命點頭,他笑了,可我的麻煩來了,沒想到有姦細從樓上下來,

“我說大娃娃,你給我孫子教的這叫什麼絕招?這不是教孩子騙人嗎?”,

“老傢伙,這絕招我還輕易不外傳呢!”,

原來,孩子的爺爺一直在上面樓道里藏着,真是用心何其毒也?還是老同事?充當這種角色!

“寶貝,跟你這小爺爺學會了?”,

“什麼小爺爺?我們是哥們兒!”,

“我孫子要是每天見你一面,早晚得成孫悟空!”,

“那連作業都不用寫了,可以到處去旅遊,完全享受暑假!”

我們開始在樓道里爭吵,但不會翻臉,大家都試圖用自己的觀點說服對方,

“他都學會了,還要做那些無用功?這不耽誤孩子玩兒嗎?眼看快開學了,得讓孩子學會珍惜時光,沒幾天玩兒的了!”,

“你怎麼老是教孩子怎麼玩兒?難道你是玩兒大的?”,

“連玩兒都不會還怎麼學習?在玩兒中學他才會有興趣。”,

“你這是教唆,不是教育。”,

“教育那麼大的課題,你我都沒能力談,我只是教孩子學會自我。”,

“那也不能教他哄人吧?”,

“你們這些家長,給你們說實話你們就打,沒寫完就該打嗎?真是法西斯!我的招數只用給暴力家教。”,

我們已經爭得臉紅脖子粗了,孩子的爹下來了,孩子立時滿臉驚恐,

“哭完沒有?哭完了上去接着寫!”,

孩子無奈地看看我,表情沮喪地給我道別:

“伯伯再見!”,

他老子可真是讓我生氣,

“回來,重叫!簡直沒個老少之分,叫爺爺!”,

孩子回頭望着我,猶豫着叫不出口,我得治治他爹,對孩子揮揮手,

“哥們兒,去吧,下午我等你踢球?”,

孩子又轉悲為喜,臉上有了一絲快樂,他老子不敢放肆,但卻抱怨,畢竟也是晚輩,

“叔叔,您怎麼這樣呢?難怪我爸說您不像長輩像孩子。”,

“少廢話!去幫叔叔買包萬寶路。”,

“叔叔,這大清早的,店門都沒開,您要的煙只有專賣店才有。”,

“今天大家都不上班,你去到門口等着,早晚會開門,這是我交給你的作業,完不成我讓你老子揍你!”,

他老子只有隨了我的意思,對他兒子吼到:

“快去!還愣着幹什麼?你小叔叔是我能惹得起的?!”,

老傢伙被我征服了,他跟着孫子上樓了,無奈地搖着頭,隨機撂下句話:

“哎,哥們兒?踢球?買煙?分明是體罰,都分不清誰是孩子了!”。

戰鬥結束了,但我實際上沒贏,這不是贏不贏的事,自從隋唐科考興盛,中國便向世界推出了不被公允的第五大發明:考試。中國的學生是最善於考試,他們在書山中漫步,在作業的海洋中潛游,總是要把考試第一拿到手,可落後的現實仍是遲遲不移。

記得楊振寧教授曾公開過他的過人觀點:中國的落後,往往是因為我們的孩子考試總是第一名。原話記不清了,但真理無法辯駁,國外的孩子總在行為上比我們的孩子強,這也是不辨的事實。

(早.於西安市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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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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