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旁的床位,多了一道紮實的重量而些微下陷。
娃娃打開一點點指縫,從縫隙中偷看坐在身旁的風巽。
雖然被單圈住了他的下半身,但那近在咫尺的男性裸胸,還是讓她俏臉上的羞澀怎麼也褪不去,緊張的目光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你、你怎麼不穿上衣服……」
「-很好奇我的狼形不是嗎?」換句話說,他隨時準備好再「表演」給她看,乾脆省了衣服穿穿脫脫的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娃娃終究忍不住放下小手,澄晶的明眸在他身上溜轉,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這個已經不陌生的男人。
她的腦袋經歷了措手不及到訝異呆楞,再從訝異呆楞到完全茫然,最初的震驚已經差不多消化完了,如今只剩下探究的濃濃好奇。
「你是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她問。
見他微笑搖頭,她又猜。
「不然,你是個魔法師,可以像哈利波特和霍爾一樣使用魔法變身?能變成其他動物嗎?再不然,你是身上流着兩種血液的半妖,對不對?還是基因突變,實驗室里進行的基因改造?」
她從小就沒什麼玩伴,陪伴她度過童年的不外乎是書本電視,看多了包容奇幻色彩的劇情,這類異象在生活中真實上演,她倒不是那麼難以接受,語氣中甚至有一絲難掩的興奮。
一連串的猜測,都被風巽莞爾搖頭打了回票,沒打算吊她胃口,他直接了當明說:「我是半人半狼的狼族人。」
「狼族人?」
「狼族人是與人類共存在地球上的另一支神秘人種,沒有所謂的魔法或妖術,跟人類不同的地方在於,我們能夠隨意志變身成狼,基因確實與人類有某部分的相異。」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幾天受限於體質,必須變成狼形,所以他暫時無法回復人形的這三天,為了避免「現形」,都待在族人兼好友的東方家。
「你們?你是說,還有人跟你一樣?」她驚奇地睜大眼。
「改天介紹給-認識。」風巽好看的薄唇噙起寵溺的弧度。
這真的是……
娃娃發覺自己無法找到任何形容這件事的詞彙。
她忽然想起電視的動物頻道里,野狼用撩牙狠狠撕裂小動物的猙獰畫面。
「那麼,你吃生肉嗎?」
「吃慣熟食,-也不會想吃生肉吧。」
嗯,也對。
「那麼,你吃麋鹿、兔子或老鼠嗎?」她不禁聯想到一樓那些對大野狼來說應該很「秀色可餐」的小房客。
「沒吃過。」他俊眉哂然微挑。「-該不會認為我治療那些小動物,是為了拿-們下鍋吧,這樣我要怎麼向-們的飼主交代?」
「對喔。」娃娃敲敲自己的腦袋。她怎麼那麼呆呢!
「那麼……你吃人嗎?」
風巽被她不太敢問卻又忍不住想問的神情逗笑,伸手柔亂她的發。
「-認為我會吃人嗎?」
她斬釘截鐵地搖頭。
「不會。你太善良、太有良心,絕對不是吃人的料。」
不是吃人的料?她的回答讓風巽有些哭笑不得。
「娃娃,狼族人的事,我想請-保密。畢竟,狼族人若在人類世界曝光,後果不難設想,毀滅,也許就是我們族人最後的路。」
「嗯,我知道嚴重性。」娃娃擰起眉頭,小臉凝滿了認真與嚴肅。
就如同可愛的藍腹鷳,由於稀有珍貴,而難逃被人類獵捕的命運。
人類貪婪的加上會逼死人的好奇心,若狼族人被發現,將會有什麼下場,她可以想像。
光是試想電視新聞、報章雜誌出現「驚!狼人現形」或「史上首度活抓變異人」之類的聳動標題,她就直打哆嗦。她不要風巽被人當成怪物看,也不希望他的族人們遭受這樣殘酷的對待!
「風醫師,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絕對不會泄密的!可是,你為什麼要冒險告訴我這麼重要的秘密?」就算他不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跟他比起來,她的秘密簡直渺小得不算什麼。
「-不明白嗎?」
風巽緊盯着她,低緩道,溫黝的黑眸此時看起來好認真、好認真。
她應該明白什麼嗎?
他溫柔專註的視線教人心慌,娃娃瀰漫了困惑的心口撲通撲通愈跳愈快,精緻俏臉也不自覺發熱,一雙小手局促地絞在一起,亂鬨哄的小腦袋又開始轉起別的話題。
「那個……你可不可以再變一次給我看?」
「-不怕?」
「我不怕。」風巽是個好人,她喜歡風巽,所以一點都不──
等等,她剛才出現的念頭是……她喜歡風巽?
娃娃腦袋先是一片空白,過了半晌才恍然領悟。
是吧,她根本不喜歡那個五十塊、還是五百塊的,所以不想嫁給他。
似乎是了,小說里有寫,真正喜歡一個人時,心情就會因對方起伏,感覺自己不再完整,與對方在一起才能感到真正的完整。
原來,之前她心中那些又甜又澀的感覺,都是因為喜歡風巽而起,對呀,她怎麼都沒想到呢?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風巽了,就算此時得知他特殊的體質,也無損於自己喜歡他的心……
風巽微微一笑,完全順應觀眾要求,原本位置上的男人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棕黑色的大野狼。
眼前再度出現的生物,讓娃娃暫時拋開內心的洶湧激蕩,好奇地緩緩伸手探向-的頭,用一隻手指頭輕輕碰觸-,想知道狼摸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好柔軟的毛。
她想像中的狼毛應該更粗糙、更扎人些,結果不是。雖然比不上小兔子或楓葉鼠的短毛細軟滑順,但如此特別的觸感已經讓她一摸就愛上了!
娃娃整隻手掌都貼了上去,像平常摸阿旺-們一樣,由上而下,來回撫着-的頭頂。大野狼被柔嫩小手撫摸得很舒服,狼眸享受地半-,頭顱也低下了些,讓她更方便撫摸。
小金吉拉說的對,被娃娃的手摸起來的感覺該死的好!難怪阿旺沒事就跟在娃娃腳邊、不時裝可愛跟她撒嬌,就為換來娃娃溫柔的撫觸。
「我正在摸一頭狼,不是在作夢吧?」娃娃喃道,重重咬了自己的下唇一下。
唔……會痛,不是夢。
實在是太奇特了!人與狼,兩種完全不同基因的生物,卻同時存在他身上……
「呃?」下唇感到一陣濕熱,娃娃陡地回過神來,發現是狼在恬她。
雖然這和阿旺恬她的感覺差不多,但知道對方是風巽,她還是不免臉頰一熱,羞澀得想退開。大野狼像是恬上癮了,她愈往床上縮,-也撲到她身上來,沒弄痛她,往她的粉唇、臉蛋和頸項直恬。
「風、風醫師?」啊,他恬得她好癢!「哈哈哈哈哈──你也想像阿旺一樣用口水替我洗臉嗎?不要了,我脖子好癢,我怕癢啊──哈哈哈……」倒在床上的娃娃尖叫着求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逼出來了。
「-說阿旺這樣恬過-?」
一股彷佛所有物被入侵犯的微酸語氣,在空氣中隱隱迸發。
他又變回人了,修長勁瘦的男性身軀沒有壓着她地伏跨在她身上,英俊的臉龐就在她眼睛上方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臉上,讓她臉上的細小汗毛都因此直豎輕顫,心跳也在持續加速中。
「對……」不住喘息的她沙啞道,眼光定在他的黑眸上,不敢亂飄,怕一垂眸就能瞥見毫無遮掩的他。
此時,娃娃的雙頰酡紅,水眸氤氳,胸口的豐盈因為急促喘息而起伏成美好的景緻,風巽沉默不語,只是用着一雙更為深濃的黑眸凝視着她,房內剩下她鮮明的喘息聲。
「風醫師?」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而且他們這種姿勢好曖昧,她覺得喉嚨好乾,心跳也急如擂鼓,好怕被他聽見。
「那個……麻煩你先讓我起來。」不然她都快不能思考了啦……
「嫁給我,娃娃。」
他徐緩地接口,聲音溫和到不能再溫和,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火燙得幾乎熨穿她的身、她的心。
風巽正在向她求婚!
她喜歡的男人正在向她求婚?!
雖然是她無意間提出來的,可是……她該怎麼辦呢?怎麼辦……
「如-所說,只要-嫁給我,他們就不能逼-犯重婚罪。」
「我……我真的可以……嫁給你?」
「只要-點頭,我就是-的了。」
好的一句話啊,配上他低沉溫醇的嗓音,簡直融化了她的一切!
娃娃害羞地輕點螓首。
「好……我嫁給你。」
他淺抿一笑,可是那雙黑眸好熱好亮,亮得有些詭異,與他平時的溫淡迥然不同,裏面像是有一把在黑夜中被點亮的火,正在劇烈燃燒。
深邃黝亮的黑眸,緩慢地靠近,薄唇間的灼熱呼吸吹拂在她上,又燙又酥又癢,她屏住呼吸,某種心有所悟的蚤動一觸即發。
他俯身靠近她,用薄唇輕碰她的額頭、她的鼻尖,然後微微側頭,往下來到她水嫩的唇瓣,輕輕摩挲恬吮,誘哄她張開小嘴。
他的臉近在眼前,親昵的暈眩感讓娃娃不由自主張嘴默許他的闖入,感覺他溫熱的唇舌和自己的着,她被這種陌生的親密嚇了一跳,瞪大了眼。
「現在和……那天……不一樣……」她開口,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想起那天的「意外」,風巽寵溺一笑,濃濃的笑嗓里也有和她一樣的低啞。
「那根本不算是個吻,我的嘴唇內側還被-『撞』了個傷口。」
「傷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還痛嗎?」娃娃着急問,連忙撥開他的嘴,尋找着他的傷口。想想當時衝撞那麼大,她都覺得痛了,更何況是被她迎面撞上、承接所有衝力的他!
「已經好了。」風巽黑眸攝入這張寫滿抱歉的小臉,心中為她的單純善良而一盪,薄唇微微開合,含入在他唇上遊走的指尖。
她又怔住了,感覺他恬弄着她的指,一股奇異的刺激感立刻從指尖沿着血管竄入胸口,她的心登時跳漏好幾拍,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只能怔怔地盯着他此時看起來不已的薄唇,下意識探出舌濕潤自己的唇瓣。
此時,娃娃融合了純真與的神情,讓風巽再也把持不住,再度俯身吻住她彷佛等待愛憐的水嫩小嘴,給她一記最為徹底的深吻。
一吻過後,她嬌喘連連,目光迷濛,眼底心底全都是他。
「娃娃,我可以看-嗎?」
他輕撫着她更加嬌艷的紅唇,聲音好輕好緩,還有一絲不容錯認的認真。
她的心早已被他眼底的溫柔佔領,臉兒一紅,羞澀地輕輕點了頭。
黑眸一熱,男性指掌緩緩往下來到她細緻的頸項,解開她白色合身短襯衫的小鈕扣,每解開一顆,帶着薄繭的指腹就挑開衣料、摩挲她敏感細緻的。
他的撫觸十分輕柔,卻又撩人,一陣陣滾燙的酥麻從他指尖觸碰的地方擴散至四肢百骸。
他會不會覺得她太瘦?太胖?腰夠不夠細?夠不夠?還是……
風巽火熱的目光徐徐游移過她一身無瑕的雪膚,在她羞窘得想要抓過被單遮住自己時,他微笑地掀了掀唇。
「-很美。」美得幾乎溺斃他。
「真的?」她低喘着,顫聲輕問。
「真的。」
「-是這麼的溫暖、柔馥、美麗……」他喉嚨發緊,忘情地沙啞低喃,動作輕柔仔細得就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風、風……」他帶火的撫觸讓她緊張低喘。
「別怕,我不會傷。」他啜吻她微微發顫的唇。
男性的灼熱呼吸,刷拂過她耳根頸間的,一陣意亂情迷,娃娃不知道自己何時伸臂攀上他的肩頭將他拉向自己,察覺掌心下的他喘息同樣粗重,肩背的結實肌理因壓抑了某種情緒而緊繃著。
他的胸膛勻稱精實,好看的肌理不會瘦得撐不起來,也沒有賁張糾結的恐怖,正在她的指尖下富有活力地跳動着;他的膚色偏向健康的淺麥色,就像滑順可口的蜂蜜,讓人好想恬上一口……
她順着心中的渴望,探出粉舌輕恬他的肩膀,聽見耳邊傳來他喉嚨深處似乎相當愉悅的沉沉低吼。
嗯?他喜歡她這樣做嗎?
得到鼓勵,娃娃的心口霎時充塞着某種自主的成就與滿足,她揚起嘴角,學他咂吻着他的肩頸,感覺他脈搏間和她一樣熾熱激烈的跳動。
一雙隱隱悸顫的灼熱大掌,緊緊握住她的腰,將她拉向他,名為的火苗由他的唇手撒遍地全身,不放過任何一處。
透骨酥麻的刺激讓她低吟出聲,小手抓緊了他的手臂。
「我弄痛-了嗎?」他微微抬頭,低嘎間,火燙的深眸中飽含了百般壓抑的忍耐與珍惜她的小心翼翼。
「沒、沒有……」她羞澀搖頭,全身都快在他的目光下化成一灘水了。
「我不想讓-痛。」
「我……我知道……可是我、我不懂該怎麼……怎麼做……」
「沒關係,我會教。」風巽低啞一笑。
這個男人是那麼的熱切又那麼溫柔,以無比耐心放慢步調配合她的感受,她能摸到他肩背上由於忍耐而凝結的汗珠,她幾乎感動得想哭了。
娃娃送上自己的紅唇,笨拙而堅定地肯定他的好,於是寬厚的胸膛、結實的雙臂,再度將她緊圈在他懷中,給予她最完美的饗宴。
嬌喘連連的她,全身彷佛着了火一樣發燙,雪白嬌軀滲出一層晶瑩的薄汗,理智逐漸被波瀾萬丈的情潮淹沒。
在他溫柔且剛毅的進擊下,她的身體只感覺得到屬於他的懷抱、他的溫度,耳中只聽得見他的哄誘與教導──
教會她男女之間最原始、最親昵的舞步,一次又一次。
隔天,仍然如同以往,娃娃一早下樓,就可以看到風巽有條不紊滿足屋外的流浪貓狗、以及診所小房客們小小五臟廟的俊挺身影。
「早安。」風巽聽見她的腳步聲,回頭對落在瞳眸中央的佳人微笑道。
映入娃娃眼帘的俊朗笑容,帶着微微火燙的目光,徐徐地審視她,和昨夜始終盤旋在她腦海中的火熱視線相互呼應,小臉不由得一熱,害羞地低下頭。
「早……」
「睡得好嗎?」
一提到「睡」,想起自己一整夜都睡在他懷中,娃娃羞澀得螓首又更低下去,脖子與身體幾乎成九十度直角。
「我睡得很、很好……」
「連用兩個『很』字,是因為我的功勞嗎?」
啊?
娃娃猛一抬頭,羞澀萬分地解釋:「不、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我一緊張或害怕就會結巴嘛……」
看見風巽那對深邃黑眸中有着濃濃的莞爾笑意,彷佛在問她「哪個意思」,她的俏臉立刻飆紅,羞怯得無話可講,於是從籠里抱出那隻風巽救回來、已經長得毛茸茸、圓滾滾的小小土狗玩耍裝忙碌。
「呵呵!」她的笑聲來自於小土狗恬她臉頰示好的搔癢。「-好愛恬人喔。」就跟她小時候養過的小狗狗一樣愛撒嬌!
「汪汪汪汪,汪汪!」正在享用早餐的阿旺抬頭看着他們,可有話說了。
為什麼那隻小鬼頭可以恬娃娃,我卻不可以!
「因為-是女生,而你不是,所以你不準恬娃娃。」風巽微笑回應,連禁令都說得好溫柔。
「汪汪,汪汪嗚。」哪有這樣的,主人性別歧視啦……
「娃娃是我的老婆,除了我之外,任何雄性動物都沒有權利恬她,這不是歧不歧視的問題。」
風巽飽含獨佔意味的一席話讓娃娃聽得小臉緋紅,也看得目瞪口呆。
狼和狗同屬於犬科動物,難道……
「風醫師,你聽得懂阿旺說話?」
「聽得懂。」他噙起一笑,不意外看到她杏眼圓瞠的驚奇模樣。
「那麼,阿旺聽得懂你說話嗎?」
「用犬語慢慢教-,-大概能理解,不過人類語言對動物來講太過繁複,有些意思不一定能懂,就如人類也無法確切了解動物之間的溝通方式一樣道理。」
哇!
娃娃的大眼裏透露出躍躍欲試的晶亮興奮。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翻譯給阿──」她話還沒說完,懷中的小母狗就被他拎回狗窩,而她則是被他的雙臂困在他寬闊胸膛與診療桌之間。
「你……」仰望他灼灼黑眸,與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的心口又開始加速怦怦直跳。
「不急,我還沒給-早安吻。」
他語畢,薄唇就覆上她的,給她一記熱烈纏綿的深吻。
渾然陽剛的男性氣息籠罩在她唇舌之間,彷佛帶火的撫觸分別落在她頸項和腰間,昨夜幾幕過度火辣煽情的畫面竄上腦海,她的小臉愈來愈燙,呼吸也不自覺急促起來……
她怎麼會以為風巽是個溫吞無害的男人呢?在床上的他,雖然溫柔等待她接納他、耐心教導她很多很多沒錯,可是卻也狂野得令她……令她……
而且,不只在床上是這樣,後來在浴室里也……也……噢!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鐵定就地蒸發!
「娃娃。」熱吻結束,風巽幽亮黑眸仔細端詳着懷中嬌美羞怯的女人。
她一回神看他,就這麼跌入他的眼波之中。她不太習慣別人盯着她看,但卻突然發覺自己不排斥被他專註凝視的感覺,甚至是有點喜歡的。
「-還痛嗎?」他問,大手緩緩撫過她頸項上的暗紅吻痕,今天地刻意穿了有領子的襯衫,害羞地遮起兩人徹夜歡愛的痕迹。
「呃?」片刻,她在他熱燙的眸光下終於反應過來,嬌赧地——低道:「不、不會痛了……」他的耐心與溫柔讓她初次的疼痛減到最低,嘗到的歡愉多過痛楚,她相信他也知道,但他還是如此關心她的一切,她的心因此而發燙髮軟了。
「風醫師,你不必擔心是否傷了我,我的感覺……很好……」娃娃看着他,說到最後已經滿臉通紅,羞赧地頻咬下唇。
他淺笑,俯頭以唇摩挲着她的,不讓她咬着自己,在她唇心前開口:「該改口了,叫我風巽。」
「風……風巽。」
未婚妻含羞帶怯的輕喚,讓風巽滿足得無以附加。
「娃娃,我們儘快到法院公證結婚,-覺得呢?」想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存有婚約,他就不太放心,雖然娃娃並不愛對方,但他能愈快名正言順地擁有她愈好,免得夜長夢多。
「你真的願意娶我?」她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都是我的女人了,要嫁也只能嫁我,不許再懷疑。」
「可是、可是……」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見她有所遲疑,風巽乾脆以吻封緘,封住她所有顧慮,大手探入她衣下,在玲瓏有致的嬌軀上再度點燃情火。
在他磨人的撩撥下,她的理智又開始逐漸癱瘓,抬手攀住他肩膀,婉轉輕吟從相貼的兩唇中斷續逸出。
「嗚汪。」非禮勿視,阿旺用兩隻前掌各蓋住半隻眼。
喂喂,當眾表演不太好吧,你們忘了旁邊有還沒斷奶的小鬼頭嗎?
桌邊的男女忘情地打得火熱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嚷嚷──
「風醫師風醫師!快,你快來幫我看看我家黑皮怎麼了!黑皮剛才突然嘔吐,不知道怎麼搞……的……搞到診療桌上去了?」
早餐店老闆娘懷裏抱着一隻黑色小杜賓,心急如焚地衝進風巽診所,赫然看見桌邊那對擁吻的男女任她面前彈開,驚慌的語氣轉為錯愕。
「風醫師、沈小姐,你們不是說……」
早餐店老闆娘一臉訝異,狐疑地指着好整以暇的風巽后,又指指羞窘得小臉爆紅、匆匆整理上衣的娃娃,來訪的目的早被眼前大逆轉的新發現,擠去後面排隊。
風巽輕抿一笑,大方解答早餐店老闆娘的疑惑──
「我和娃娃不是男女朋友,而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