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不夠辣，不做菩薩
當蘭文川眼前由漆黑一片變成稍有光明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原來的那個廁所里。只得苦笑，心裏想着，“我上個廁所都能上一天一夜，唉，太可怕了。”
蘭文川發現褲袋裏有一團東西，便打開來看看，發現金箍棒又變成了一團麻花的樣子躺在自己口袋裏。原來躺在那兒的金箍棒有手臂粗細，現在躺在蘭文川褲袋中的金箍棒卻只有家用電線粗細，看起來就像一小段糾纏的銅線。
蘭文川說道，“你怎麼跟我過來了。”
金箍棒說道，“我自然是來保護你的啦，看你，身為我的主人，好像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對了，你不是都應該呆在主人的耳朵里么？”蘭文川問。《西遊記》中金箍棒可是經常躲在孫悟空的耳朵里。
金箍棒滿不在乎地說道，“以前是經常插在那個小洞洞裏啦。不過現在想換換口味嘍。”蘭文川突然覺得，金箍棒說話怎麼經常話中有話。金箍棒接著說道，“而且，你耳朵里耳屎那麼多，我怎麼敢呆在那個地方？”
蘭文川無辜地說道，“我耳朵里耳屎很多麼？我怎麼不知道？”
金箍棒輕笑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啦。老主人那是銅皮鐵骨，就算我呆在他耳朵里也沒什麼關係。可是你卻是**凡胎，我這樣一塊神鐵呆在你耳朵里，只怕你可能會出點狀況啊。不過你這褲兜卻是極好的去處，老主人可沒有這褲兜。”
蘭文川道，“無所謂，你愛呆這裏便呆這裏吧。”
金箍棒又問道，“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別跟我說你就叫孫悟空，我不信。”
蘭文川鬱悶地想，不信就不信，我也不想沒事冒充孫悟空他老人家啊。便說道，“我叫蘭文川，就是這樣。”金箍棒點頭道，“恩恩。知道了。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和悟空主人到底有哪裏相同了。”
蘭文川回到教室，心想已經經過了一天，也許會有人好奇他為什麼一天不出現吧？令他失望的是根本就沒人關心他去了哪裏，看見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異的表情。“也許我就是透明人吧。”蘭文川心中暗暗想。無論他在哪裏，似乎都沒有什麼人注意過他，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這次失蹤一天一夜也沒人注意到。不過，好在父母是關心自己的。
蘭文川的同桌是一個眼鏡男，學習很好，但是為人就有些散漫不羈了。蘭文川平時與他並不怎麼說話，此事卻不得不問他，以求心裏安穩，“那個，我昨天是不是沒來上課？”蘭文川那同桌扶了扶眼鏡，輕聲道，“有病！”蘭文川還是不死心地問道，“我說，我昨天是不是沒來上課啊？你就不能說一說嗎？”
眼鏡同桌將蘭文川一推，道，“少煩我，老師來上課了，好好上課。”
“切。”蘭文川不屑道，心裏想，你小子又裝逼了。眼鏡同桌白了一眼蘭文川，沒再理會他，繼續聽他的課。
很快，蘭文川發現了問題。被唐僧召喚過去之前是星期二，自己上的是第一節課，內容是語文，接下來的第二節課應該是政治課。而自己在西遊記的世界裏呆了一天一夜，如果是整整二十四小時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是上星期三的第二節課，英語課。現在進來的老師居然就是政治老師，那個喜歡胡扯的傢伙。當然，也不能說喜歡胡扯是這個老師的性格，他教的這門課本身就有胡扯的本質。
蘭文川突然好想已經明白了什麼，便拉着同桌問道，“今天是星期幾啊？”眼睛同桌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蘭文川，輕聲道，“星期二。好好聽課，少胡思亂想。”
蘭文川徹底明白了，原來那個世界的時間和現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是不同的。在那裏經過了一天一夜，在這裏居然還不到一個課間的時間。那麼，蘭文川突然想到一點，西遊記里的時間過得那麼快，唐僧應該很快就取得真經了吧？真希望唐僧趕快取得真經，他就不被為擔心被妖怪吃掉而提心弔膽了。想到這裏，蘭文川不免笑了起來。如果這樣，恐怕是撿到一條小命了。
無論是什麼課，蘭文川都是以懵懂的狀態聽課，包括政治課也是如此。平時如此，現在就更是如此，想起被唐僧召喚過去的一天一夜，還是既害怕又激動。以前看西遊記的時候，自己都很想成為孫悟空，銅皮鐵骨、七十二變、筋斗雲、火眼金睛還有金箍棒，身為齊天大聖的他，威風凜凜。而現在，自己真正取代了孫悟空在西遊記中的地位，卻似乎沒有哪裏可以威風的。不能上街去，指着一個裝扮妖嬈的漂亮女子大喝一聲，“呔！妖精，我已經識破你的伎倆，拿命來！”，然後便當著眾人的面一棍子將那女子打死，在警察來之前乘着筋斗雲逃之夭夭。
“蘭文川，蘭文川，蘭文川！”
蘭文川正在傻笑着思考自己的問題，便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莫非是有人在召喚我嗎？”蘭文川想。他抬起頭來，只見政治老師正看着他，雖然也沒看出有什麼怒意，但仍是令蘭文川戰戰兢兢。政治老師看蘭文川的目光，應該說是無語。本來蘭文川上課發獃她無所謂，上課偷笑她也無所謂，問題是他笑得太大聲了，太誇張。隨着政治老師的話音落下，大家都明白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於是全班都發出了狂笑的聲音，就是蘭文川那個平時裝得一本正經的眼鏡男同桌都狂笑不已。
蘭文川環顧四周，苦笑不已，實在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可笑的。一直沒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這次倒是被人注意到了，可是卻只是徒增笑柄而已。政治老師在平復了笑聲翻騰的教室之後沒有多說什麼，喊蘭文川名字也不過是因為他笑得太過囂張而已，結果卻弄巧成拙，止住了他一人的笑聲，卻帶動了全班的笑聲。
中午時分，蘭文川與平常一樣去停車場取自行車，正騎上自行車呢，就發生事故了。綠竹林中學有規定，學校之內不準騎自行車，不過蘭文川經常無視這個規定，在學校里隨意馳騁着他那輛破自行車。這次蘭文川在學校里騎自行車出事故，卻是與學校的規定無關。
話說那蘭文川，騎上他的自行車，正往操場方向去。平時這裏是一塊光滑平整的水泥地，以蘭文川騎自行車的技術，就是閉着眼睛也能過去。事實上，這小子還真這麼干過，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那正是一個黑不溜秋的夜晚，蘭文川閉着眼睛在校園裏騎車，想看看自己的技術。結果，只聽見一聲尖叫，蘭文川趕忙睜開眼睛，發現即將撞上以為體態略顯龐大的美女身上，趕忙睜開眼睛剎閘，右腳踩地緩衝才避免一場禍事。蘭文川敢保證，那天自己絕對是看到周圍沒有人才敢如此膽大妄為的，當然，是不是因為他沒看清楚就不好說了。即便那位美女身形龐大，像蘭文川這樣糊塗的人也未必能注意得到。
“哎呀！”蘭文川在平整的水泥地上騎着自行車，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接着摔下了車。好在他雖然摔了，但卻也沒有摔得嘴啃泥，事實上他幾乎是跳下車的。原因是這本來平坦的水泥路突然變成了崎嶇的山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是令他無法承受，根本操縱不了車。
“悟空，你終於來了。”身邊傳來玄奘的聲音。
“我就知道是你……”蘭文川無辜地說道，“還有，我不叫悟空，我叫蘭文川。”
玄奘說道，“悟空，閑話少說，你看你右邊。”
蘭文川靜靜將頭轉到右邊，卻見一隻猛虎攔在那兒，比起昨日的那一頭來卻又是大了一頭。蘭文川悲憤道，“大師，你被老虎吃了也不用拉我陪葬吧？”
卻見玄奘大師一臉正經地說道，“觀世音菩薩曾經說過，取經路上若遇到危險便召喚你出來，自可逢凶化吉。貧僧只是依言行事罷了。”
蘭文川也拱手道，“大師，我看這猛虎的個頭巨大，恐怕你一人還是喂不飽它的。既然如此，恐怕大師還是先念一段往生咒，超度我二人吧。”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蘭文川懷裏傳出，“不就是一隻大貓嘛，有什麼可怕的？”聽這聲音卻是金箍棒的聲音。接着，金箍棒從蘭文川褲袋裏跳出來，立在二人面前，道，“一隻大貓而已，看我的。”
金箍棒說完這話，逐漸縮小，化作一道金光向那老虎刺去。老虎只是被那金光一刺，便倒在了地上。那老虎只是額頭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血洞，其實腦組織卻是被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玄奘合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得救了。”
蘭文川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到金箍棒如此本事，恐怕以後自己都橫着走了。他心中原本灰暗的未來之路突然變得無限光明起來。
金箍棒乃是上古秘寶，日日夜夜吸收日月精華，自然不能等閑視之。只聽見金箍棒狂笑道，“你們兩人小子聽着，有金箍棒大爺保護着你們，你們就放心的去西天吧。”本來金箍棒還有些懷疑玄奘與蘭文川是不是什麼大人物投胎轉生的，心存顧忌，不敢太過張揚，現在看二人實力着實有限，因而放肆起來。
玄奘合掌道，“那貧僧一路上便有勞金箍棒施主護持了。”
蘭文川也點頭道，“金箍棒，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啊。不要讓我少一根毫毛。”
金箍棒得意地說道，“那是自然，西行路上不管多少妖魔鬼怪，我金箍棒大爺都會收拾了。
是夜，玄奘與蘭文川在一戶農家借宿，第二日早起繼續西行。二人正行在山間，卻見路邊樹上跳下六個大漢下來。當中最為壯碩的漢子一臉絡腮鬍子，銅鈴大眼，濃眉大嘴，袒露的胸口上胸肌發達，長滿胸毛，標準的猛男形象，手裏拿着一把大板斧。其餘人手拿鋼叉、單刀、弓箭不提。
鬍子猛男大喝道，“兩個和尚！把行李放下來便放過你們，否則便留下來喂山中虎豹。”
蘭文川仗着有金箍棒在兜里，不驚不懼，對玄奘說道，“師父，你快快把懷裏的金元寶都拿出來孝敬大王吧。”
鬍子猛男笑道，“這個小禿驢倒是懂事。那老禿驢，快把金元寶交出來，否則就要拿你的命！”
蘭文川心裏暗罵道，“我靠！你這山賊，敢罵我是禿驢，等下一定要叫金箍棒把你給閹了，讓你變成老太監。到時候有的你哭了！”
玄奘看着蘭文川，苦笑道，“悟空你休要胡說，我們出家之人，孑然一身，哪裏來的金元寶？”
鬍子猛男一把抓住玄奘的衣領，怒道，“呔！你還敢騙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剁了去喂狗！”說話間腥臭的唾沫噴了玄奘一臉。
玄奘道，“施主，貧僧是真的沒有什麼金元寶啊。”
鬍子猛男道，“看你這和尚肥頭大耳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敢騙老子。你那徒弟說你身上有金元寶，那你便是真有金元寶。”
蘭文川拍拍自己的褲兜，輕聲道，“金箍棒，出來救救我們啊，不然玩笑就開大了。”此時蘭文川卻是吃了一驚，不知何時，口袋裏竟然空空如也。金箍棒什麼時候跑去玩了么？
鬍子猛男道，“兄弟們，把這兩個和尚綁起來，搜身！”
一夥強人聽了頭人的命令，便推推搡搡想將蘭文川與唐玄奘綁起來。蘭文川與玄奘氣力不濟，不多時便已經被強人用繩索綁在了樹上。
“無量壽尊！各位施主在這裏做什麼呢？”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精瘦道人。
瞧着道人如何打扮，頭戴道冠，上綴白玉金釵；身穿青色絲綢道袍，上頭用金線綉着八卦麒麟，看起來金光閃閃；手執拂塵，那拂塵也是無瑕美玉做的柄，極細的金絲做的頭。強人兩眼發直地看着那道人，就這身行頭可就值不少錢了。
鬍子猛男喝道，“那道士，把身上財寶通通交出來！”
道士笑道，“大爺我財寶倒是不少，可是我就是不交！怎麼樣？不爽？不爽你咬我啊！”
鬍子猛男怒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道士往鬍子猛男臉上吐了一口濃痰輕蔑道，“就你？”
鬍子猛男怒極，用袖子抹去臉上的痰后便舉起板斧往道士身上砍去。“鏗！”，那感覺猶如斧頭劈在了一塊頑鐵上，鬍子猛男虎口震得生疼，看那板斧卻是已經卷了刃。
鬍子猛男驚道，“你這道士有些妖術！”
道士白了一眼鬍子猛男，笑道，“廢話！大爺我就是有妖術又如何？小的們！來啊！把這些賊人拿住了！”道士說完此話，四周的樹木竟然都活了過來，一個個枝蔓狂長，把六個強盜捆得死死的。
道士從手裏掏出一把小金刀，走到蘭文川與玄奘面前，割開了捆縛他們的繩索，笑道，“二位道友受驚了。不知二位想如何處置這六個道士。”
蘭文川驚喜道，“金箍棒！是你嗎？”
道士笑道，“嘿嘿，正是金箍棒大爺我。”
蘭文川心裏回顧起西遊記的情節來。在這裏孫悟空應該是打死了六個強盜，玄奘不喜他殺生，便趕他走。孫悟空走到東海時被東海老龍王勸回，然後就被玄奘哄騙戴上了金箍，過上了奴隸般的痛苦生活。蘭文川當然想自己被唐僧趕走啦，那樣就不用整天擔心被妖怪當點心吃掉了。別說東海老龍王勸他回去，就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勸他回去他也不回去。至於唐僧趕走他之後會不會被妖怪吃掉，被強盜殺掉，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蘭文川說道，“金箍棒，多虧你了，這些強盜留着也是害人，不如殺掉吧。留給山中牲畜填肚子倒也是功德一件。”
一夥強盜忙哭天喊地道，“道長，大師！我們也是迫於生計，就饒了我們吧！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兒啊！”
金箍棒說道，“你看，這些強盜哭得倒也傷心，殺掉可惜了。唐長老，不知你怎麼看？”
玄奘合掌道，“貧僧也以為多造殺業並非良計。這些強盜雖然可惡，但也還罪不至死。”
蘭文川想到以後被惡狠狠的妖怪煮了吃掉，膽子便變得很大起來。用命令的語氣對金箍棒說道，“金箍棒，把手中的金刀給我。”
蘭文川從金箍棒手裏接過金刀，走到絡腮鬍子猛男型強盜身邊，心想，“這位大鬍子施主，不是我要殺你，只是我若不殺你，唐僧便不會趕我走，唐僧不趕我走，吾命休矣！施主，貧僧實在是過意不去了。”
“小老爺！”鬍子猛男喊道，“你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以後絕不敢再干這買賣了！”
蘭文川沒有回答，一刀捅向了鬍子猛男的心窩。那鬍子猛男大吼一聲，血便噴濺到蘭文川臉上。蘭文川見那鬍子猛男沒死，便連捅了好幾下，直到手臂失去力量為止。
玄奘合掌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悟空……”
蘭文川回頭道，“師父不要心存慈悲之心，這些強盜死了便死了。”
玄奘道，“悟空，你這樣是殺不死他的，你再捅也沒用，只會徒增這位施主的痛苦和你手臂的酸脹而已。你若是不信，便退後幾步看看。”
蘭文川依言退後幾步，想看看自己捅這漢子的心窩這麼多刀，那漢子呻吟地如此痛苦，為何他就是沒死呢？莫非他的心是長在右邊的？蘭文川這時才看清，那鬍子猛男的左臂被自己捅得血肉模糊，而心口卻是沒事。原來自己捅歪了。
玄奘道，“悟空，看起來你心中也不想殺了這些強盜，才手下留情的。所以，還是留他們一命吧。”
一眾強盜感激地看着唐玄奘，道，“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金箍棒從蘭文川手裏接過滿是血的金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唐大師是這個意思，那我便放了他們吧。算你們幾個交了好運遇見唐長老這麼好的人，還不回去整天供着唐長老。”
玄奘擺手道，“金箍棒道友，我們就這麼放了他們也不是辦法。就怕這些強人改不了惡習，還是重歸攔路搶劫的老路上。為了以防萬一，不如，讓他們徹底失去作惡的能力。”
金箍棒走到一個矮壯強盜身邊，手裏拿着沾滿鮮血的金刀，指着那強盜下部，笑道，“施主，萬惡淫為首，還是割了吧。”
矮壯強盜戰戰兢兢地問道，“道長，不割行嗎？”
玄奘合掌道，“金箍棒道友，我卻不是讓你把他們給割了，即便把他們割了，他們以後繼續作惡也是沒用。不如留着他們那根惡根，還能不時消耗他們的體力。依貧僧看，斬草要除根，要除，就要把他們的眼睛通通挖了。要不是怕他們完全失去勞動能力，貧僧還想把他們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或者直接把他們的手腳砍了，變成人棍。”
蘭文川苦笑着看着玄奘，想到，“這胖子比我還狠啊，這還是唐僧嗎？分明是韋小寶嘛。居然還想把他們削成人棍，夠狠。”蘭文川想了片刻，說道，“師父英明神武！金箍棒，你就按師父說得辦，把他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吧！”
金箍棒搖頭道，“能不挖嗎？叫我殺人我敢，叫我挖人眼珠，折磨別人，我不敢啊！”
玄奘道，“那麼這項艱巨的任務就由悟空你來做吧。俗話說得好，手不夠辣，不做菩薩。悟空，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去干吧。”
蘭文川戰戰兢兢地從金箍棒手裏接過小金刀，望着玄奘，玄奘高大的形象在他面前逐漸變成惡魔的樣子。蘭文川咬咬牙道，“好，手不夠辣，不做菩薩。”說著走向那個鬍子猛男強盜，手裏金刀狠狠地扎在那人眼眶之中，讓用力攪了攪，將對方眼眶攪作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