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三十五章 質問

第四部 第三十五章 質問

連續的幾天,在連雲寨上旁的一個巨大的草坪上就多了不少各色人等忙忙碌碌,搭建草棚,甚至是比武台……然後又是服飾異常的江湖客們一批批的向這裏趕,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還是連接不斷。

蒼茫夜色下,喧鬧的人聲震人耳膜。

眾人都圍在幾個大的火堆放聲談論着,或許還夾雜着幾聲悠長的嘆息。

人是越來越多了,整個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相互之間不免有什麼身體接觸,然後認識的寒暄,不認識的陌路,脾氣不太好的互相鬥毆,或者大罵一番。

江湖客們大都談論的話題總是免不了這幾句,“喂,離那期限好象還有好幾天啊,魔宮好象還沒有什麼消息,我們現在就到這個地方幹什麼?”

“不知道啊,我也是接了一個在我們那個地方道上面稍微有點名聲的一個豪客的信箋,說是在今天在這裏有大事發生,總得給他一個面子不是?”

“是啊,我們這幾個也都是接了信箋過來的,一看,哇,好多的熟人,基本上西南武林上面稍稍有點頭臉的都過來的,現在得到的消息還都是莫名其妙,總不知道到這裏來幹什麼……”

“喂,那個人不就是你剛才說接到他的信過來的那個人么,還不趕緊的過去給問了個清楚,我們現在大家都還是迷惑着呢。”

被提醒的這個人趕緊的向那個地方一看,可不是的呢,在他家鄉的那個地方給他去信的那個人正在向人堆裏面拚命的擠,焦急之下也顧不得現在這麼多的人都是用奇怪地目光看向他,連忙大聲叫道:“潘兄,潘兄……”

聲音是足夠大的了,可能現場的人太多了,噪聲大了點。所以那個人好象根本就沒有聽到,向人群裏面鑽的動作好象是忽然之間又加大了許多。

旁邊幾個本來想靜靜的等着消息的幾個人一看不好,答案馬上就要溜走了,趕緊嚷嚷着讓眾人讓開,互相推搡着,還派了一個輕功稍微出色的一個人接連跨了好幾個人頭才把那個人給抓住。

被他給踩了一頭泥地幾個傢伙當然不爽,幾乎要一言不合想要動手。

可這邊虎視眈眈的人也是不少。只能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這個油光滿臉的漢子表情尷尬,對着包圍並且用質問的眼光看着他地人說不出話來,“恩哪,恩哪……”個不停。

那個被他一封信給叫過來的人焦急的問道:“潘兄,不是你給小弟去的信么。裏面什麼事情可都沒說,現在給給准信啊!”

“這個……這個……”他不停的拽着頭髮,“我也是聽那些世交好友們說地,其中具體的情況,實在也是不怎麼的了解。不如,我現在去找他,讓他來給你們解釋。”

說完欲走。可是一臉渴問地眾人哪能讓他就這麼輕鬆遁走,紛紛伸手扯住他的衣裳。

裂帛聲響,眾人一起傻了眼,他一身是光鮮,可是這絲綢的料子畢竟不相家庭的棉紡那般的結實,就這麼的一下子,長衫居然就這麼的四分五裂了……

在白天搭起的地比武台上這個時候響起了連續的鑼響,正好把周圍的人圍觀他雪白的大腿的眼光給吸引了過去。

他從來沒有覺得那金屬刺耳地聲音是如此的悅耳中聽。最起碼給自己一個鑽地縫地時間。

原本黑漆漆的比武台的四角上忽然升起了幾堆小小的篝火,一下就就把上面的情景給照個清楚,眾人睜大了眼睛,只見得一些烏黑的影子在火光中不住的閃爍。

怪不得原來一點就看不見,夜行衣嘛。

只見他們中間的那個人。似乎也就是個領頭的吧,上來就是一個羅圈揖。“眾位父老鄉親,西南江湖道上面的各位前輩們,本座這廂有禮了……”

下面的一個角落裏面忽然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有禮。”那些聞言的江湖漢子們,個個都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主,頓時一陣吵鬧。台上面的人狀似不聞,續道:“各位同道,只要我們精誠合作,那就總會有坦誠的一天,眾位都知道,現在我們西南的江湖道正在面臨著一次大的危機,如果不好好的處理的話,我們都恐怕會有沒頂之災。”

眾人群情聳動,有幾個人還在大喊:“怕什麼,有千年魔宮為了我們撐腰,我們堂堂的漢子,還真的能向那群娘們低頭么?”

“就是,這些我們早就下了決定,用不着你還來費心。”

台上那眉頭皺了皺,“對此,西南的熱血英豪應該團結在以……為中心的周圍,共抗強敵……”

在下面嘈雜的聲音當中有一句顯得特別清晰,“你誰啊,幹嗎能為我們做決定?”

一陣冷場,眾人都是知道在現在勢大的聖國出來的人都是黑巾蒙面,而且這個人看樣子的地位也是不低,發發牢騷也就罷了,這個當場不給面子的挑戰他,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果然,台上面的那個人氣的是半天沒說話。

身邊的黑衣人紛紛伏地道:“國主,下面有人言出無狀,懇請允許屬下將他擒來,斬首示眾!”

眾人瞪大了眼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上面也是投以奇怪的目光,就是這個人,在西南聚合起了多方勢力,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居然就這麼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奇怪,沒什麼嘛,普通人一個,就是看上去身材高大了一點,再加上穿着神秘了一點,其他的好象沒什麼可以入眼的。

動不動的就想斬首,看樣子真的要是聽了他的話。日子可能比較難混。

那位神秘地國主卻沒有下任何的決定,只是將他深邃的目光投向了那一片黑暗裏,悠悠的聲音傳到了那裏,“竇兄,既然來了,就不要一直隱藏的黑暗裏,出來一見何妨?”

在草地原本黑暗的一段。頓時顯現出來了一大批身影,身着打扮倒也是好認,一襲黑衣,不同的是並沒有蒙面,而且。在上衣地聽一個部分,還有各色的綵帶鑲嵌,不同地位的人絕不相同。

就這樣,和台上面的那些人並不混淆。

國主身邊的那些還伏在地上地人臉色都不好,被這些人無聲無息的埋伏在這裏。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居然一點的都不知情,可以想像出國主心裏面的怒火。

一個修長地身影從那些人的背後走了出來,有點花白的鬍鬚飄飄。“呵呵,沒什麼,只不過是在學某些人地躲躲閃閃的藏起行徑罷了,你說是么,許久不見的故人,不過看樣子是凡這樣的隱藏身份都不會成功多久,總是會被識破的,你說對還是不對?”

那人聞言眼珠一縮。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可未必。”轉言道:“近來才有傳言出來魔宮復出,準備報當年的喪主之仇,可是我卻怎麼在年前北邊的某個地方曾經見過竇兄你啊,難道說,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復出了?還是說。從來不肯居人之下地魔宮,現在有了新的主子?”

下面的人都是聽得有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口中的竇兄正是竇天宇,奉命趕來的他,現在可是一身地塵土,心中正不爽,冷笑回道:“你現在對我的稱呼可就不對,難道說二十幾年沒見了,你地記性也一起流失了么,就是不知道,現在紮起髮髻的你,上面曾經燒的幾個窟窿長好了么你?”

那國主聞之大怒,可是又是強忍了下來。

其他的人反正又不是他們中間風波的承受者,正好在下面思量,這位不知道廬山真面目的國主,難道以前曾經是一個和尚?

沒人給他們解答,也沒人現在敢出頭問這個問題。

那國主語氣平淡道:“本來只是想和我們西南的同道中人很聯絡聯絡感情,卻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不請自來的朋友,看樣子還真的是給本座面子啊。”

對着另一方向朗聲問道:“玉大小姐,你說是么?”

在模糊的夜色中,隱約可以看到一頂小轎就停在那裏,看不真切。

藏在人群中的君劍對着念兒耳語道:“你娘什麼時候學會遠遠偷看這個壞習慣的?”

沒想到卻是招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現在躲在這個地方不也是偷看,甚至比娘那還要不好,人群中都擠出來一身的臭汗味道,下次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

君劍看看周圍拚命擠的眾人,尷尬的笑了笑。

那國主十分的不忿:“本是普通的江湖事,沒想到你們這鬥了數百年的兩大勢力居然全部都到齊了,不是說魔宮正在向你們尋仇的么,怎麼現在看起來卻是相安無事,不會是敷衍大家的吧。”

眾人這才明白,搞了半天人家兩方都到齊了,頓時議論紛紛。

玉芝開口道:“至於打不打的問題,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再說了,我們也沒有必要非的要為閣下解釋這一切,只是將要開的這場大會關係到我們,才會到場,至於其他的,我可沒心思過。說的是江湖,可是閣下將以什麼身份出席的呢?”

“這個……”似乎在沉思。

現場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畢竟,現在他的一念也許就可以決定大多數人的生死,或者期待,焦急,甚至是哀求,種種能表達出來的情感一樣都不少。

“且不管朕以前是什麼身份……”他終於深沉的開了口,也不知道他的這個自稱又引起了君劍他們的一陣腹誹,這個稱呼也能是你就這麼輕鬆的掛的嘴巴上的?

“可我今天這次來卻並不想憑藉這個身份……”他的目光對着周圍地這些人慢慢的巡視,加重了語氣,“我是以一個本地人,他們的親屬,朋友的身份站在了這裏,我們的英雄男兒永遠也不缺乏抗爭的勇氣。不要以為你們藉著幾百年的名頭就可以隨意地擺佈其他人的命運,”說著說著就好象憤慨了起來,“想想吧,最近幾百年來幾乎所有江湖上大的爭鬥全是由你們兩家挑起的,其實無論你們怎麼的打生打死都是和我們無所謂,可是看看,每一次卻都不可避免地將整個江湖道卷進了你們的黑白大戰。無數男兒的鮮血就這麼白白的流了,倒頭來,真正得益的到底是誰?是誰!”

劈啪地火星中,只有他嘶啞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人人的臉上都是迷茫和羞愧之色交替,好象是在做着劇烈地思想掙扎。

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的思考下去。這就是君劍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他們此來並不是想直接的看到一場生死撕殺,要不然根本就用不到親自趕來。

正待跟自己身邊的那些人打眼色動手,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中間的那些從那神秘的組織中出來地人挑起,只能用雷霆手段將他們徹底的清除。也許再加些其他的努力就可以把這群老江湖們給鎮住。

可玉芝已經先一步現了身,場上眾人只覺得是眼前一花,人群已經被擠出了一條通道。被八個白衣女子抬的輕衣小轎於高台飄然降落。

當轎簾被輕盈掀起,她就這麼的出現了眾人地眼光中的時候,本來胡亂思考地腦子們一下子的停滯,滾他的什麼血氣之勇,尊嚴正義。

在這一刻,她就是眾人的中

事實上,這些年來雖然她的名頭是越來越響,可真正能見到她的卻沒有幾個。最多也不過是對那小轎的顏色比較熟悉而已。

就算在以前對她的前代武林第一美人的名號有什麼懷疑,也忽然煙消雲散。

歲月並沒有給她留下了什麼太多的痕迹,反而那磨練出的成熟和貴氣更另人如痴如醉。

見此,君劍那邊的人卻聽到他們的主子一聲低低的冷哼,現在的這種情況。自己的老婆被這麼多的人目不轉睛的看着,任誰也感覺不爽。

“咭”的一聲輕笑。卻是這些天一直掛在他身邊的鬼丫頭念兒發出來的,還把小巧的嘴唇湊到了他的耳朵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嘻嘻,看到沒有,我娘的魅力還不是一般的大呢。”

君劍又是哼了一聲。

念兒對他的態度十分的不滿意,還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怎麼,你不承認還是怎麼的,還是在為你的那個師傅擔心呢?呵呵。”

“恩?”君劍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過來。

念兒撇了撇嘴巴:“肯定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一大把的鬍鬚,就他那樣,難道還能真的配上我的娘么?”說到最後,已經是忍俊不禁,這些日子以來,那個自己的父親還是找不着影,無論她怎麼的旁擊明問,眼前的這個壞小子總是嬉笑着幾句話就把問題給轉了開去,就是不給自己一個答覆,現在還是露出了一點的怨氣,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奇怪的是自己也在母親的前面隱約的提了幾句,可母親好象也不怎麼的在意,不過還是有古怪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臉上。

君劍敲敲她的腦瓜,嚴肅道:“有你這麼的編排你的父親的么,沒大沒小的!”

念兒氣哼哼的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你又能比我大多少,怎麼總是老氣橫秋的教訓人家。”

君劍微微一笑的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裏面,冷不防後面柔軟的雙臂一下子環繞了自己的腰,又好象感覺到了一點濕潤在點點擴大,念兒抽泣低低的:“你說,為什麼他現在還不出現啊,女兒真的想見見他,見他一面,真的……”

君劍的身體頓時僵直,有一股衝動就想立刻轉過身去把丫頭緊緊的抱在懷裏,告訴她一切,可是,雙手卻是不怎麼聽自己的使喚,一直在抖動着。

台上數人本來見到風姿卓越玉芝都是色心大動,可那也就是剛開始冒出的念頭。和她一對視,幾乎就一下子陷入萬年冰窟,冷徹入骨。

坦白說,玉芝的目光並沒什麼強大的殺氣,可是那種毫無感情地眼睛,好象在看着一群無生命的物體似的。

這讓他們也不由的起了一種錯覺,好象是渾身的生命力在急劇的縮小。乃至不見。

掙扎的想,不像什麼攝魂術,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古怪了吧,沒辦法。隱藏在黑袍下地指甲深深的陷入大腿,一股液體滴答而出,腦袋清明了一陣。

一聲沉呵將眾人中痴迷中驚醒,抱拳道:“玉大小姐一向是深入簡出,尋人難得一見。在下是好大的面子,沒想到卻是得了這個福分。”

玉芝裙擺無風自動,身周圍侍的女子無不垂手肅立。低頭斂目,似乎對眼前的這幾個動動腳就能讓這一廣大地域震動地人物一點的興趣都沒有。

櫻口微開:“尊駕如何的招攬屬下本不敢在此打擾,可是卻是在時刻挑戰我盟數十萬精壯義士的心理低線。這且不說,可是小女子此來實在並不想和尊駕有什麼劇烈的衝突,世人皆知,家父全段時間忽然下落不明,估計也大多是凶多吉少,而線索卻又點點地和這地方有所牽扯。為了能讓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瞑目,”說到這裏,一直壓在心底的怨氣仍然讓她小小的刺了自己地父親一把,續道:“也讓小女子聊表孝心,討個說法而已……”

“眾豪傑都是忠勇孝義之輩。想必不會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會答應吧?”

眾人一知都愣了,都沒能想到在前段時間還氣勢洶洶的武林盟的掌舵者現在居然把姿態放的如此之低。江湖上一向是殺父之仇不共在天,人家已經是夠傷心的了,自己在上去添上一把也未免是太不講道義了。

那國主一下子被打亂了陣腳,想不到她居然來上了這麼的一招,下面的人已經是面上有了幾分地猶豫心軟之色,畢竟,讓這麼的一個大美人哀求,恐怕沒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狠下心腸來。

義正詞嚴道:“不知玉大小姐到底發現了什麼,何苦一定要把這事給罩到我們的頭上,這樣的莫須有地罪名我們可是承擔不起。”

玉芝輕輕道:“當時我手下的人得到消息,飛馬趕去,只見當地狀況奇慘狼籍,遍地都是屍首,線索幾乎也被破壞了不少,”未來及眼前地這個人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容,淡淡的諷刺了一句,“家父雖然是年事以高,功力是大的如前,可是那些剪徑小賊在他老人家的面前還是照樣討不了好。”

國主的臉色一僵,還沒等他說出什麼來,玉芝便又拋出了一句,“幸運的是,好象其中有是個人是家父手下留情,好象還剩下了一口氣……被我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有點的荒誕,你說這事情可不可笑?”

國主不假思索反駁道:“是玉大小姐你在開玩笑吧,他們明明已經都死了!”

玉芝卻是輕笑出聲:“沒想到尊駕您倒是對他們的情況如此的熟悉,判斷好斬釘截鐵啊,不知道你現在想不想見他一面,時隔多日,他可是對他的主子想念的緊?”

話語一出,只聽得周圍一圈機簧聲頻響,那些黑袍下都多出了長長的一塊,都是兵刃欲出的先兆,倒是玉芝這邊的人在危險面前卻沒有半點的變化,仍然讓他們的大小姐一個人靜靜的望着對方。

國主的眼光閃爍不定,轉眼明白了過來,那人的存在行可能並不高,前面的這個丫頭明顯是在誆自己這些人的呢,當下狠狠的向身邊的人瞪了一眼,自己還沒有下令,居然鬧出了這麼一個亂子,不是告訴別人自己心虛還有什麼。

可恨這些剛剛從江湖上召上來的心腹,雖然打鬥上是十分的高明,可畢竟是在自己的身邊的時間不長,沒達到那種令行禁止的程度,一下子就幾乎露了馬腳。

朗笑一聲:“看來大小姐今天是鐵了心要把本座這些給拖下水了?”

玉芝仍然平靜的看着他,眼中似一旺深潭,半點的情緒也不表露,倒是讓他有點的摸不清楚她在賣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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