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三十四章 憂慮

第四部 第三十四章 憂慮

西南的氣候比較潮濕,來襲擊的人群們更在點燃房子的同時加了料,煙霧整整瀰漫了一個晚上,除玉盟的眾人在看不清楚情況之下彷彿是沒腦子的蒼蠅一陣亂鑽,只聽得到處都是喊殺和鬼哭狼嚎的垂死慘叫,也不知道來進攻的有多少人,總以為已經被圍殲了。

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鑽了進去,因為火勢不小,就算是院子裏面的水井裏面就填進了好幾個機靈點的,都以為自己是這場大難的倖存者。

慶幸的同時,還在掰着手指頭巴望着什麼時候天亮。

至於救其他人,那可不是明智的人現在應該乾的事情。

難熬的一夜。

天色好不容易終於蒙蒙亮的,活者的人現在開始發揚團結友愛的精神,去找自己平時的熟人兄弟們,他們安然無恙那當然是最好,收屍也算是相識一場。

當然,去見垂危的他們最後一面,不但可以將自己的人品無限擴大化,或許還能得到一些被託付的東西,比如,寶藏,秘籍,女人……

最後的這個念頭也就只能放在心底,說出來就不好了,大家都是亮堂着呢。

呼朋喚友間,讓他們無比詫異和失望的是,所謂的熟人們居然一個都不少,掰手指點着名,好象自己並不是最幸運的那個,大家都是安全無恙,除了灰頭土臉點。

好象還缺了點什麼人,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向火場的中央找去,卻是大吃一驚,原本被他們敬若天人的那些聖國派來的高手們,幾乎一個都不拉的全躺在裏面,有幾個已經被燒的認不出來了。

大家全部站在了那裏,狀若白痴,和他們是沒什麼的深厚感情。平時地時候還是沒少受欺壓,可現在一見他們死的如此凄慘,不禁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彷彿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他們反抗的勇氣,實際上是靠着這些人提升起來的,沒了他們,用什麼去和江南將要到來的盟軍作戰?

現在有八成地可能是武林盟知道了自己這些人的計劃。所以先下手為強,不對付自己這些人是不是一種警告?

一想起來先前在盟誓的時候不知道罵了玉家多少的粗話,他們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層寒氣。

不論那個聖國地高層是如何的震動,普通的江湖人可都沒那麼多的心思,現在的思緒開始活絡開來。既然這次都沒針對自己,玉大小姐看樣子還是想給自己這些人留下一條後路,一個活命地機會。

沒等妥協的政策被爭吵出來,已經又有些不知名的人在各地掀起地域江湖說,勇氣說。尊嚴說,不反抗毋寧死。

大家都惶惶不可終日。終於有一天,一個江湖人在趕路地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落下了懸崖。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在懸崖下面的一個神秘基地裏面。

出現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人。

等他傷愈回去之後,一條幾乎被確認的流言在江湖上傳了開來。

武林盟數百年的死敵,二十年前自他們宮主消失而銷聲匿跡的魔宮,居然就隱居在西南的一個山區。

這個消息讓不少地人心思活動,人家和玉家鬥了數百年,勝勝負負,實力也都相差不多,就算是二十年的那場退讓。也是非戰之罪。

可是,這些剛剛被打擊到了的江湖人都宛如驚弓之鳥,搞不清楚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謠言。

很快他們的疑慮便消失了。

魔宮已經於三天後正式付出,聲言要報二十年前的一箭之仇,同時破除先輩們地遺訓。大量召集志同道合之輩。

而他們的這個舉動,正好落入那些江湖中人地下懷。對玉家,不反抗沒面子,反抗又是打不過。

有了這麼的有個大旗子還不趕緊的過來。

於是,已經名存實亡的除玉盟立刻冰消,眾人一哄去投奔魔宮。

現在的聖國大殿裏面分外的肅靜。

為了盡量的表現出仁義之心,他們的宮殿從外面看上去十分的簡陋,不知情的人扎看上去就以為是一個規模大了幾百倍的窩棚。

可裏面完全不是那麼的一回事,在茅草屋頂的底下,各種陳設卻是華貴無比,大部分是那些不知道怎麼得病的大戶們,被灌了幾碗符水就治好,然後“強行”慷慨捐贈出來的。

不捐,好啊,那就再生病,每一次都能讓你掉上幾十斤的肉,看你能撐上幾次。

好容易借這個機會立國了,怎麼都想生活的好一點,為此,國主還和他的大臣們爭吵了好幾天,最後還是眼光長遠的國主獲勝,他的說法,地盤總有一天會擴大,那時候還不是有現成的宮室去住。

而現在的西南,卻是連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城市都沒有,就算是建了也住不了幾天,對於這一點,他們非常的有信心。

該享受的東西裏面是一樣不缺,外面再整好的話還不免讓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心渙散。

而現在他們的大殿,卻是在爭吵不休,國主正在大發脾氣,冷眼的看着那些一言不發的“大臣”們,該死的,這些人向自己家搬東西的時候可沒這麼的死氣沉沉,怎麼現在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堂上面大部分的人全是用黑袍裹身,只是露出來一雙眼睛看東西就夠了,這也就四他們一向以來的習慣,反正大家在一起也都是互相知底,沒什麼看頭。

保持神秘,有什麼不好,在出去給那些愚昧的民夫們看病的時候還能得到更多的敬畏。

最最重要的是,前段時間曾經遭到敵人襲擊他們的總部,國主由於和屬下們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都蒙住了頭。才讓刺客們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他們的目標,他也就因此安然無恙。

這個教訓在大臣們中流傳只后,馬上得到響應,將華麗地衣袍全部換下,現在大家都是在幹掉腦袋的活,還有一個個同行的覬覦,多上一層安全保險讓大家都覺得安心。

“你……你……還有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那些莽夫們可以為我所用么。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防衛力量到底是怎麼做的,讓人家給偷襲了老巢也不知道,我幾十年才訓練的親衛們這一夜就損失了將近六成,誰來負上這個責任……”國主從蒙面巾中透出來的目光怒火熊熊。

“他們今天可以偷襲你們地堂口。那另一天會不會還來我的寢宮轉轉?恩!”上次的刺殺讓他心懷恐懼,必須要把這股萌芽給扼殺,他可不想過着提心弔膽的日子。

下面終於有一個人壯着膽子道:“誰也沒想到那個玉家的小娘們兒有這麼大地膽子,明裡確定時間,暗地裏卻給我們下了個套……不過陛下。其實您先前聯繫上了那些洋人們好象已經成功了,現在他們消失了也更好,哈哈。那麼以前我們答應他們的那些條件就省下來了。”

“別給我說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目光要看的長遠一點,懂么,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成功了,不要以為玉矢天死了就萬事大吉,要知道,這些年來真正主事的是他地女兒,這樣除了給她一個進攻的理由外。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還有那個南宮家的小子,居然連一點點地事情都沒有,現在還在耀武揚威的向我們這裏前進,簡直就有點的無法無天!”

“陛下,可能是玉矢天先遇到了那批人。結果拼了個同歸於進,那個南宮小子運氣好才沒有碰上……不過那只是一個矛毛頭小子而已,用不着陛下如此的費心,嘖嘖,不過,玉矢天幾十年的威名果然不是白白得來的,那些洋人們的厲害我們可都是見識過了的,能和他們拼個平手,簡直不可小覷……”

國主也有點地高興,為了請回來那批人,可是許諾了很大的好處的,現在雙方都消失了也正是落自己下懷,“他們的失蹤,朕是深表遺憾,我會重新和他們在此地的聯絡官聯繫,爭取還能來一批給我們坐鎮……但是眼下,我們還有着更重要地事情要處理,前日的情況絕不容許再度發生,知道么,天天都光顧去享受,連大事全都給放棄了,我看你們要是有一天連命都沒有了話,還怎麼地享受,好了,你直接說現在該怎麼辦!”

“回國主,屬下已經又派人去鼓動他們的情緒,只要國主殿下再派出一批高手,一定可以把他們給重新組織起來,這些人,個個都是些亡命之徒,再說了,全段時間損失的全是我們的人,他們應該還沒有被嚇破膽子,可能性應該很大。”

國主鐵青了臉,氣的好象是大口的喘氣,就連那面巾也被吹鼓起了好大一塊:“再派人……從哪裏抽人……我們這裏的先天情況本來就不足,就算是我那一營親衛都是好不容易才湊了起來的,難道還能再把剩下的全派出去,那我這的保衛由誰來做?”

下面眾人拱手道:“此乃國之大事,還請國主三思,除了他們,還沒有人能勝任這份責任,貿然派其他人的話,恐怕效果會大打折扣。”

國主怒道:“你們這是逼宮是不是?”

“臣等不敢……”

國主的臉色變的非常快,忽然哈哈一笑:“難得一次列位臣工如此的齊心,不答應就有點的不近情理了……”

眾人大喜:“國主你答應了?”

“當然,不過……”國主說的話頓了一頓:“派出了他們之手,就把你們家中所有的侍衛全部集中大這裏來,在親衛們沒完成任務之前,我這皇宮的安全就交給他們負責了。”

“陛下……”眾人失色,這怎麼可以,要是把侍衛們都派到這裏來的話,那自己的小命還不是容那些刺客們隨意的取走。

國主一甩袖子,“我……恩。朕心意以絕不得多言,否則殺無赦,你們的性命珍貴,難道朕的性命還趕不上你們么?”

眾人再也不吭氣了。

半晌才有一個人結巴道:“那個,陛下,既然這樣,臣等就答應了。不過,能否讓臣等這些天也換了個地方,到您地宮室裏面小住一下,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

眾人心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侍衛們也不要分散,力量一集中,看還有哪個不張眼的刺客們還敢找上門來。

國主大怒道:“放肆,後宮是王娘們住的地方。讓你們進去,成何體統,難道……”這些傢伙家中的還不夠。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頭上。

下面一片寂靜,也不知道誰偷偷的說了一句,“反正陛下您也顧不過來……”

“大膽!”

打板子的聲音透過簡陋地房壁傳了出來,引的外面的幾個人偷偷的向裏面看去,發現了難得的一幕,平時那些個個趾高氣揚地大官們,個個都被扒了一半的褲子,被毛竹給打的皮開肉綻。

對於他們先前的對話。這些一直在外面等着侍奉的宮女和侍衛們都聽了個大概,心中紛道,陛下,還真地很仁慈啊,僅僅是打打板子而已。

“報——”一個身着紅袍的小兵風塵僕僕的從馬上滾落了下來。連滾帶爬地向大殿內跑去。

看着手中的急報聖國國主用毫無感情的目光看着那些正在哼哼嘰嘰提褲子的大臣們,猛的用力將那張紙給撕成了碎片。“這又是怎麼的一回事,怎麼在這個關頭那個所謂的魔宮又冒了出來?你們的努力呢,激起地人心呢?”

興許是打過了板子,腦袋變的比平時要靈光了許多,“魔宮的數百年的起起落落一直都是江湖中的大事,雖然他們失敗地次數很多,可是韌力強勁,次次都能死灰復燃……”

“而這次的情況卻是有一點點地特殊,二十年前的那場懸案,知道真相的人是少之又少……各種傳言中間相差甚遠。”

“我們的前輩早在幾時年前曾經派過幾個人潛伏在他們的內部,經過綜合,已經能想像出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代英才君,可能真的就被玉矢天於新婚之夜逼迫而死……”

“恩,真的是這個樣子么,那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剛剛解釋這些情況的人笑笑:“陛下,您難道已經忘了我們的老本行了么……”內的事,應該不怎麼忙才是。

可現在才發現,占的地方越大,其中夾雜的事情也就越多,

雖然領土廣大,可氣候適宜了也就這向百的千里之內,再遠的話,全部都是些苦寒之地,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擋住了所有人前進的腳步。

而且,地方光是有駐軍是不行的,內地來的那些移民數量卻是增長的不太多,也許,最近的帝國內平靜了一天,民族老好百姓們,可能又發現能活下去,也都不再動離家的念頭,他們的傳統中,戀家卻是一大特色。

這可不行,沒了人,自己就算佔下了再多的地方也沒用。

沒奈何,南宮孤只得以巡撫府的名義下發了一道命令,和帝國內的那些稍微大上一點的家族紛紛去信,還有一種更重要的力量,那就是在最近的幾年內有難民們形成的新式游牧人們,只要他們現在向北,向西,除了重要的礦產之外,所有佔下的土地都歸他們個人所有,南宮家絕不干涉他們在這土地上面到底做什麼,只要事先交上一筆銀子就可以獲得一百年的使用權,價格,低廉的讓人難以置信。

就算是再少,那也是白賺,最近添置的事物太多,財政上面都有點的青黃不接了,現在正好緩了一口氣。

看樣子,這份措施還是挺得當。一時間,又形成了新的一輪移民浪潮。

再說,國內的事情還是要抓緊,要給劍兒多發幾封信箋讓他好好的動動,說起來,最近的那個兒子有點地不象話,把自己夫妻倆的告戒全部都拋到了腦袋後面。又是一個人滿世界的亂跑。

難道,他就不知道父母是多麼的擔心,真的是不體諒。

嘆了口氣,忙過了頭,還好等下回到房內。還有着相敬如賓幾十年如一日的妻子為自己排解一下心情,要不然的話,這種日子總有一天會讓自己發狂。

燈下地妻子還是象當年一樣的漂亮,歲月留在女人身上的痕迹並不太多,可能是保養得當吧。

摸了摸雙鬢上有點花白的頭髮。妒忌起來。

男人總是要承擔的更多。

妻子看上去有點地庸懶,沒精神似的,見到他進入房來。強掙下有點打盹的眼睛,微笑道:“夫君,你回來了?”

南宮孤笑着回應,但有卻又有點的擔心,趕緊的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臉色有點地不好?南宮夫人稍微的掙扎了一下,都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對這些動作卻還有感到有點地羞澀。但也正是這樣,讓夫妻倆又有了當年時光的感覺。

伏在他的懷抱裏面感受着那份溫暖,半晌忽然幽幽道:“夫君,我們還想不想再要一個孩子?”自從君劍出生之後,兩個人的事務都是非常的忙。再加上種種原因,特別是丈夫的一點心思。所以一時都沒所出。

南宮孤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道:“什麼?”

夫人沒有在意他的驚訝,嘆道:“最近人都走了,你們又都是非常的忙……我一個人在這裏也很孤獨地,可能是年紀大了總會胡思亂想,總在惶恐些什麼。”

南宮孤忍住心中震撼,勉強開玩笑道:“怎麼現在想起來這事來了,難道是你看着倩兒那個丫頭馬上就要生了,心中有點的羨慕,想要再來一回?”

夫人好象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輕聲道:“妾身最近有點的害怕,總是感覺地到劍兒的心離我們很遠,雖然他對我們這麼地孝順……總是有一種預感,就好象是他有一天會離我們遠去似的。”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妾身想過了,把最近劍兒在江南所做的事情記錄又都看了一遍,他啊,雖然幹事情上面有點的能力,對手下面的控制也得力,可就是太會放手給下面的人了,並不怎麼的貪戀權勢,喜歡一個人自在,好象並不怎麼想問世事似的,這種感覺原來還看不出來,現在卻是越來越明顯了……夫君你辛苦打下的這麼大的家業,我真的擔心他並不怎麼看的上眼,幾十年之後,那又怎麼辦?”

南宮孤原本也沒想到這些,只是以為君劍是知人善任,現在細細的想來,也覺得有點的不對,沉吟起來。

夫人繼續道:“我已經詳細的算過了,平均下來,他一天處理政事的時間根本就不到一個時辰……”

南宮孤笑笑道:“這才是上位者的手段啊,總不能事事躬親,那還不得累死?”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連自己也不感相信。

夫人反問道:“在妾身的心目中,夫君你是最好的官員和掌權者,那你一天花在政務上面到底有幾個時辰……”

“……我沒這麼的好吧?”

“所以,劍兒的心思根本就不放在這上面,未來他到底願不願意把你的重擔全給接過去還是個問題……看似他現在都處理的很好,可你知道手下面的人心裏面都是怎麼想,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後萬一天下太平了,他的這种放權的心態可能會導致新的一輪動亂。”

南宮孤略有所思。

夫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我覺得還是早做準備才好,未來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本來想讓你找幾個侍妾,再留下些血脈……”

“夫人在胡說些什麼,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夫人苦笑道:“後來我也放棄了這個想法,我們到底了解劍兒么?”

“可是我卻是明顯的感覺出一點,他的性子是分外的淡漠,對除了我們少數幾個人之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如果不是他的同父同母親生兄弟,我還真的擔心他做出什麼事來,他不貪權位是一方面,心理上卻是不一定能接受的了。”夫人又道:“這才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理由……”

南宮孤沉思。

“就算是劍兒不怎麼的在意……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呢,我也見過他們,雖然對我們還算是恭敬,可是我看他們個個都是高傲的緊,除了劍兒的帳誰都不買,沒有特定的人,根本就鎮不住場面,你也知道他們現在控制着遼西的多少部門……”

南宮孤眼光急劇閃動,心靈也在交戰。

半晌終於嘆了口氣:“此事休得再提,我們相信劍兒……”

夫人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去。

南宮孤忽然又古怪的笑道:“何必自己這麼的辛苦,倩兒不是已經快生了么,有了現成的人又幹嗎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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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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