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三十三章 散盜

第四部 第三十三章 散盜

兩個女子好容易才平靜了下來,念兒猶疑的看了看下面,問道:“看看,剛剛又過來了一個古怪的人,現在走了,師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呢,我們真的不用去問問他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玉芝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到念兒頹然的低下了頭,就在剛才自己起意的那一刻,耳朵裏面就忽然有個清亮的聲音,讓她暫時不要過去。

真是的師兄難道是自己肚子裏面的蛔蟲么,離這麼遠不但知道,送過來的聲音就彷彿他的人就在旁邊。

輕鬆的自己將剛才出來的那個客棧給拆了,拿着獲得的戰利品,幾塊門板拼了起來,雖然說以前沒有做過木匠活,但是大體的意思都是知道的,沒有釘子,就把剛才散落的武器給掰成一條條的,打了進去,不多會,一輛簡陋的四駕馬車就已經成型了。

大老遠的,他可不想跑回去,何況可能還要帶着不止一個人,女孩子家家的,騎馬,成何體統。

一心一意的做着他的工作,看似連眼前又多了個人也不知道,剛才追劍的那個又轉了回來,好象是想起了什麼,在剛剛君劍封土的周圍檢查着,半晌從地上拿起了那塊玄鐵尺,打量着,來到君劍的面前和他打了個招呼,好像十分的焦急,“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君劍恩的一聲抬起頭來,驚訝道:“先生不是已經遠去了么,怎麼又回來了。”

那人看了看地上君劍做的那個馬車,語氣怪怪的問道:“你的手藝不錯嘛,這麼快就做成了一個。”

君劍憨厚的笑笑:“是啊,先帝鍾愛於此,家父就在家中養了好幾個此道高手,小子沒事的時候也學了點。”幸好剛才那些所謂的釘子全部被深拍進木頭裏。要不然的話,恐怕就會露餡了。

那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也沒什麼疑心,所謂是行行出狀元,多幾個不能理解的人也是正常的,何況,上一個皇帝喜愛木匠是天下聞名。眼前這個小子一看就好象是官家子弟,他的父輩當年學點想討好皇帝,可能也正是他們的心態。

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玄鐵尺,臉色陰沉地嚇人,“這個是我昔年用的兵器。現在應該持在某個家族餓手中,你剛才看到他們怎麼樣了?”

君劍哦了一聲:“在下沒怎麼的注意,剛才過來的時候只是見到了這一堆新墳,看到這一塊的地方很是平坦,才決定在這裏做點小玩意。那個是你地兵器么,我還以為是一種新式的墓碑呢?”

那人咬牙憤道:“那個孽物沒想到他還真的敢動手,等抓到他的時候一定將他熔為鐵水……”

君劍撇撇嘴。有這麼大的仇恨么。

“告辭!”連續幾個飛縱,就已經遠在數百丈之外。

“不知道先生是如何稱呼?”看到時機馬上消失,君劍趕忙問道。

那人地身影已經遠遠的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縷聲音在天地間回蕩,“玉氐——”

暗罵一聲,還真的是個姓玉地,怎麼就惹到他們一家人去了,也在暗幸當時獨孤那個老傢伙發了毒誓也是夠巧的。好不好的落到了玉矢天的身上,要是真的再拖上一兩代,自己又是沒及時趕到,那自己可就有得痛苦了。

不過,這個傢伙的名字怎麼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難道——

……君劍坐馬車的想法落空了。本來想在馬車上好好地向玉芝試探下她內心的反應。

可是,等了半天。就只看見念兒一個人過來,一問,才知道伊人早就已經離去。

這已經讓君劍感覺到有點的鬱悶了。

可是,現在又看着那四匹駿馬在前面狂奔,身上面除了剛才綁車的繩子之外什麼也沒有,還留下一大片的塵土給兩個人吃。

念兒嘲笑地看着地上已經散了架的木料,“這個就是你說地工藝品?”

君劍一臉的無奈,本來想在念兒她們的面前獻獻寶,可這下子的臉丟大了,看樣子,自己還真的是不能什麼都會。

生孩子當然是第一樣,現在又有……

有點的反常,要是平時的話,念兒絕對不會就這麼毫無掩飾的譏諷自己,總會給自己一點點的面子,先前該在奇怪,為什麼這個丫頭回來的時候對前面自己做過的事情是一字不提,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就是巧不巧給自己臉色看,

當然不知道玉芝已經早就代替他處理過了。

心情迷惑的趕路,還要忍受念兒一次又一次的小性子。

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那些人總是要弄清楚的,也不好運起輕功直接趕路,想看看他們控制下地域都怎麼樣了,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很大的威脅。

只能辛苦自己的雙腿了,不過也沒什麼,就當出來散散心,和女兒培養培養感情。

至於剛才的那隻鷹,本想乘坐的,可是念兒一見到它就把她尾巴上的羽毛給拔下了大半,也不知道是拔給誰看的,結果,那隻鷹生氣了,雖然是礙於君劍沒把念兒當成獵物給撕了,可就是死也不讓念兒上它的背。

見此,也就只能放它走路。

這本來就是幾大勢力交接的地區,很是混亂,一路上打跑了好幾輪的剪徑小賊,可是後面的還是一撥撥的過來。

惹的君劍火大,直接傳訊讓留在這裏的分宮出動殺手到各大山寨去偷襲,畢竟,在這一地區的人手雖然精幹,可是數量上卻不怎麼多,他的重心根本就沒放在這裏。

人手少,就不能大規模的把他們給直接幹掉。

前面的一段路還好,可是有些地方的效果卻是適得其反,失去了大頭目的小強盜們亂成一團。在分了家當之後更加瘋狂地搶掠,一時間到處都是亂烘烘的。

大部分的人都是各自為政,再也不想讓頭目白白的分去自己搶得的成果。

跑單幫的人更多了,分宮的手下也不可能一下子去找上他們所有地門,只能一個個去找他們大的頭頭。

這下,有點野心的人也不敢再聚合手下,廢話。誰是老大就砍誰,看還有人有沒有這個膽子,而且那群黑衣人個個神秘莫測,被殺了也找不到頭緒。

日子過不下去了。

沒奈何,這些人強盜生活過慣了。再去種地也不甘心,這年頭,亂世,到處都是打來打去,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老實的生活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瘋狂一把,樂得今天。

有的竟然是拖兒帶女地拿着菜刀就在路上一站。還是過了一批又有一批,分成里劃分區域,總不讓自己安生的趕路,搞的君劍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一念之間,居然搞成了這個樣子。

有的時候看見妻子手掌鐵鍋鐵勺在後面給丈夫掠陣,幾歲地小娃娃揮舞掃把吶喊,現在誰見了這服飾華貴的少年少女都不會白白的放過,肥羊啊。難得。

如果是以前,可以沒顧慮大開殺戒,就算是亡命徒,用屍體堆也能把他們給嚇走。

可現在就麻煩了,不但念兒心軟不依。自己也有點地不情願。

在妻子的面前幹掉他的丈夫,在兒童的面前毀掉他的雙親。這種事情,君劍就是狠下心腸也是干不來。

奇怪,怎麼以前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算不少,那時候怎麼沒想起來自己會毀了他們一家。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不見者不怪。

君劍苦笑,這個畏可就不得了,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冷血心腸,殺人狂魔,又能有多少。

就算是心一狠動了一個,可後面地呢。

沒看見可以麻痹自己,隱瞞自己,大家一起裝做不知道,多好。

路再也趕不下去了,不習慣被別人保護的君劍沒奈何只得把這一地區的人手全部給召集起來,前面的探路威懾,後面的護駕掃尾,聲勢無比地浩大。

為了方便,君劍還命他們直接穿上了行動時的夜行衣,自己可不想走在血染地土地上。

不用自己動手,真好。

那些小小強盜們不知道別的可以,可對這些把他們一次次的老大們幹掉的人可是無比的熟悉的,最不濟的也在別人的口中提到。

妻子相問,兒子質詢。

牛鬼蛇神一瞬間就跑了個乾淨。

君劍一見效果不錯,這個世界,清凈了。

乾脆讓最前面的人舉起了一個牌子,並不是那些朝廷的官員們的肅靜迴避什麼的,反而讓人畫上了自己未來的路線圖……

為此,念兒又開始大笑自己,幹什麼嘛。

來看牌子的人還是不少,聰明的人總是有的,傳十傳百,而且威懾力急劇加大,幾乎形容成了惡魔過鏡,大家都跑啊。

於是,君劍又發現自己做了件錯事,最近怎麼回事,下個決定都是有這麼多的後遺症。

沒強盜了,沒行人了,客棧中沒老闆了,小鎮上面沒人了……全部都是安靜的可怕。

沒地方打尖。

自己帶的這批人,恩,什麼都有,就是沒個做飯洗衣服的。

灰頭土臉的感覺是多麼的可怕,念兒更不滿的叫囂。

那些撤離了危險地方的人們終於以為自己可以吐出了一口氣了,這下安全了么。

可是,應該讓他們明白的是,聽不認識的人許諾是絕對沒有作用的,那群可怖的黑衣人們沖沖向了路線周圍的地區,幾里內找不到人,就是幾十,幾百里。

驚奇的是,沒有再流血,來不及躲避的人只能呆愣着看那些老闆啊,小二。洗衣服的大媽,酒樓的廚師,用繩子給栓成一串,趕牲口似地。

反抗的被打的鼻青臉腫,羅嗦的直接拖着走。

不能理解這些可怕不請自來的“客人”們究竟想幹什麼,但已經來不及拖家帶口的逃難了,只能關窗的關窗。閉門地閉門,個個都躲在床底下祈禱着各路神仙,希望不要燒到自己的頭上。

也許現在有神仙真的在聽他們的企願,那些掙扎的人喊叫地聲音逐漸的遠去,直至沒了聲息半天。才有幾個膽子特別大的出來看看。

君劍可不知道他手下面的人都是跋扈慣了,經常殺人的他們,對“請”這一個字眼理解地就和平常人不一樣。

怎麼能儘快的達到目的就怎麼做,至於這些人怎麼想,那不關他們地事。

現在。好象人都被請齊了,君劍他們又恢復了舒心的旅程。

某個時候,君劍面對前桌子上滿滿的美味佳肴。那些大廚們個個都被鋼刀架在脖子上面,做的不敢不用心。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忽然沒有了胃

拍了拍腦袋,和女兒在一起感覺是很好,可就好象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

已經是深夜了,倩兒卻還沒有安睡,正坐在床前忙着女紅,不時的低語輕笑和青玉商量着什麼。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她地女紅已經非常的熟練,再也不會象以前那樣,只是給公子縫上一件的衣衫都要在手指上面紮上好幾個洞,浪費了不少的布料。

因為,君劍一般都喜歡雪白的顏色。

儘管。只要她要求,手底下自然有大把地人幫着她做。可還是不情願,有些事情,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而現在,看到手底一件件精巧非常地小小衣衫漸漸成型,心中不禁湧上了巨大的幸福,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些,就能派上用場了吧。

已經能夠想像自己懷抱一個粉嫩的嬰兒,依偎在君劍身上的情景。

青玉的臉躲到了陰影裏面,感覺到臉上的肌肉有一點點的僵,這些天,已經微笑的太久了,從小,自己都喜歡一個人坐着,也是因為地位的問題,哥哥弟弟們都在忙着爭權奪利,身邊的下人們對她的雷霆手段心存畏懼,一般的時候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更不敢和她多說話,生怕言多有失,被她抓住了漏子而導致殺身之禍。

所以,曾經她的性子更是孤傲。

而現在,居然微笑着一整天。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短短的時間內變化這麼的大,好象換了一個人一般。

難道,那——真的就影響這麼大,還是自己從一種無奈又掉落到了另一種無奈?

這樣的選擇,到底是正不正確,雖然自己不會後悔,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

最近的一段時間,二女就在一起笑啊笑啊,互相照顧着,熱情的讓自己有點受不了,儘管自己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對倩兒,她是很有好感的,當年自己一個人來到遼西,只有她在照顧自己,把自己當作親姐妹看待,當時,那種淡淡的姐妹情誼讓她十分的感動。

而現在,應該是自己也陷入局中的原因,總是不自在。

開玩笑,世上有人曾說共枕的女人們的感情要比親姐妹還要深厚,騙鬼去吧,一旦有了這層關係,就算是姐妹的親情都要從新掂量一下。

也許是自己過與敏感了,雖然倩兒現在對自己要熱情的多,可就是感覺的到夾雜一點什麼,從那隱約透出來的消息,好象還有着另外的一個女人存在。

很強大,從倩兒不時露出來的懊惱青玉就能感覺的到。

很疲累,自己夾雜在裏面有算的了什麼,從刻意拉近的兩個人來說,自己完全不佔優勢,

拉攏弱小的一方來對付強敵,這叫合縱,她懂,這事情當年她在後金的時候也沒少做過。

難道這就是當初已經定下來的命運,一生再也擺脫不了附庸的命運?

其實她知道倩兒已經夠善良的了。沒在她的面前大談君劍怎麼樣,可是她那時常臉上浮想聯翩地紅暈和幸福的笑容卻是有點的刺眼。

能理解現在的倩兒最該多受照顧,可就是心有些酸。

倩兒忽然幽幽一嘆,“這次出去要什麼時候啊,都快要到日子了。”自己大老遠的趕來,就想陪在他的身邊,沒想才沒過多久他又離開了。這讓她有點的不開心,雖然不會說什麼。

青玉在向陰影狠狠地撇了撇嘴,又來了,還得去安慰她,可恨。

誰來安慰我啊。沒辦法!自己能在她的面前訴苦么,根本就不可能。

君劍是平靜的離開,可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象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剛剛發生大戰地地方,是屬於典型的幾不管地帶,那些人選擇這個地方也是精心計劃的。出了什麼事情大可向其他人身上一推,向要查出個真實情況,可就麻煩的很。

這個風暴旋渦。在這一天,重新熱鬧了起來,大批攜刀配劍的武士們源源不斷地開來,與此同時,江南武林盟傳出天字第一號令,聲稱西南武林居然勾結蠻夷高手圖謀不軌,盟主玉矢天在查探的同時被偷襲,目前已經下落不明。

西北武林必須為此事作一個交代。由於當時的現場很雜亂,出了能發現一些他們西南人氏特有地痕迹外再無所得。

如果西南武林同道在十天之內沒有交出兇手,將對其所有人進行無差別攻擊。

此令,代盟主玉大小姐。

沒有動用已經訓練好的軍隊,玉芝只是召集手下的武林人士。準備將其局限在江湖恩怨之內,或許能看到他們真正的實力。

與東邊江湖人摩拳擦掌不同。西南武林卻是一片嘩然。

由於遠遠趕不上東邊的富饒,西南武林人雖然極為彪悍,可在人手上少了好幾成,一旦真的衝突起來,勝算實在不高。

沒人願意接受莫名其妙的戰爭,何況,江南一帶有着武林盟的組織,西南,卻是一盤散沙。

當時就有人指責武林盟想徹底地統一江湖而找的借口,馬上,就有大批的衣物,破壞的刀劍等證物被搬了上來,還找了幾個和尚去觀察屍體,中間,居然有好幾個西南武林成名人物。

只是,已經歸隱好久了,沒想到一下子就都冒出來,然後全部死翹翹。

質問的那些人啞口無言。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指示他們干出如此地事,於是,整個西南武林道都亂烘烘的,滿世界地想在期限之內把主使者給翻出來,卻一直沒有消息。

頓時都齊哀嘆完了,人家的盟主大約被幹掉了,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女兒的沒有不報的道理,在道義上就佔了先。

一時間,各種小幫派開始聯盟,武林大會天天開,抓掉頭皮想找出個對策來,看還有沒有可以緩和的餘地。

當然,也有一些人直接夜裏摸到地方官小老婆的床頭,用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要求強改戶籍。

這種混亂的情景,剛開始的時候,控制着這一大片地域的不知名聯盟還是冷眼旁觀,治病救人,畫符捉鬼,什麼事情都干,可就是不沾江湖一點。

積累了大批的信徒后,號聖國,引導全部國民進入光明,不老不死。而,這一廣大地域的人顯的特別的平靜,原本朝廷的官員早就被殺了七七八八,老百姓只要吃了飽,有人免費看病也是一種幸福,武林人呢,該打的打,該殺的殺,什麼國家,和他們是很遙遠的事情。

可聖國卻非常的關心他們,派出了一個人來,在各大幫派積極奔走,西南的乞丐們也是全力配合,滿大街的唱蓮花落,號召西南武林是西南人的家,決不允許外來的勢力來侵犯,呼籲江湖中人團結起來,全力抵抗。

倡導成立一個除玉盟,為此,不少神秘的高手從那聯盟中轉移到新的組織,一時勢力爆增無兩。

在這種大好形式下,無數的人高歌進入,準備和侵犯者決一死戰,絕不對外人低頭。

大小演練接連不斷,士氣極是高漲,等者十天之期的到來。

旅程中的君劍接到了這個消息,看過之後微微一笑,伏案疾書。

才沒過幾天,剛剛成立的除玉盟大小堂口便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突然襲擊,由於大家思想麻痹,本以為只有到了期限后才是戰鬥的時間,警戒極是鬆散。

在這種情況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大小堂口沒撐過一個時辰就紛紛告破,聖國特意捐獻出來的房屋在熊熊烈火中紛紛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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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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