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十五章 同房

第四部 第二十五章 同房

念兒好象嚇的非常厲害,連步跳到了君劍的身前,猶豫了半天,終於把要撲到他懷裏面的衝動給壓了下去,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君劍也傾耳聽聽,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咕噥道:“那個老小子怎麼到這裏來了。”看到念兒強自鎮定,心中疼愛極了,看樣子這丫頭以前沒少受過那老頭的氣,眼中厲芒一閃,幾乎在一刻間動念想去把那人砍個十幾段,但是良久還是長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這樣動了,玉芝那邊嘴上面是絕對不會說什麼,可又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罷了,罷了,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這麼的忍法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怪不得以前的那些英雄大部分都是孤家寡人,或者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也心狠手辣,有了家庭的牽扯,就是一個麻煩。

也是有點暗怪玉芝,怎麼又把這個老傢伙給放出來了,前段時間自己給他動了一點點的手腳,功力是大進了,可是無論是誰想要好處總得付出點什麼,理智方面那就……

他可不知道這次是多心了,老傢伙激動是激動了點,總以為自己已經是天下無敵,已經不怎麼再想老老實實的閉關,開始在盟中指手畫腳,下達一些匪夷所思的命令,一方面讓那些屬下們非常的困擾,不知道聽誰的好,另一方面由於他命令的荒唐,導致一大部分原本對他還心存幻想的老兄弟們更加離心。

武林盟的核心指揮系統,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領導者鬧的大亂,沒奈何,玉芝悄悄的命人送上了一份這些洋妖怪的確切情報,果不其然,玉矢天一看就心中大動,能讓異域地人也了解自己得意的神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這份情報正好就送到了他的心口上,一拍即合,匆匆動身前來。

也算是他們翁婿的緣分,採取了君劍一同的方式找個房間住下,可能是心情一爽就自言自語了幾句,卻沒想到讓對自己苦大仇深的念兒聽了個正着。

他是沒料到自己成了念兒幼年時候地陰影,許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懼怕任何人。

自從小的時候一不留神被玉矢天扔到水池裏面想溺斃的時候起,念兒才了解到為什麼娘非的要告戒自己要避着他遠一點,她是個記性非常好地小丫頭,從那次被母親撈起來后。對這位幾乎是名義上的外公是能躲就躲,小心還是有用處的,最起碼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給他出事的機會。

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麼久,她也盡量裝的自己不在乎,可潛意識裏面仍然耿耿於懷。

心中很不解。或者說地悲哀,為什麼明明是同家親人,卻是如此的冷酷。原本天真的想法在一看見玉矢天那毫無感情地雙眼,就一下子崩塌了……

終於等着念兒看似平靜了下來,君劍立掌如刀,想在牆的另一邊開一個洞,就算是把他們全部點昏,也得找個睡覺的地方不是,他可沒有虐待自己的習慣。

至於這幾個人昏了一夜,明天的精神到底會不會好。當然不在自己的考慮之內。

沒留神念兒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開口道:“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在這一瞬間,君劍忽然有種撞牆地衝動,心裏呻吟道:“老天爺,不要再開玩笑好不好?”

也許是他的表現過於激動。念兒一愣才知道自己剛才開口說的話是多麼的有歧異,可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方面道歉。羞紅了臉質問道:“你想到哪裏去了?”說著向牆的另一方面指了一指:“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到這裏來抓我地,他的武功又是那麼地高,很怕的。”

君劍悄聲安慰道:“沒事的,把他當成是紙糊的老虎就不怕了,大不了把他給打出去。”

念兒先是驚喜,後有忸怩了一會:“不可能吧,我才練了多少年。”但然後又精神不振起來,小口嘆了一口氣:“就算是能打的過又怎麼樣,我還能真的向他動手不成,”又對着君劍開玩笑道:“這麼的緊張我,你也想給我出氣?難道不怕你的師傅打斷你的腿?”

君劍一愣神,沒理解她口中的師傅是怎麼回事,但馬上苦笑,看來撒謊就是不好,這不,報應來了,只能胡亂點頭:“極是,極是。”

念兒看他尷尬的樣子,掩口一笑:“看來還真的是膽小啊,我爹真的這麼的危險么,看把你給嚇的。”

念兒又道:“看看,連你也幫不了我,我娘也告戒我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親自對他動手,唉,看來當長輩就是吃香啊。”

君劍略有感慨,念兒也不說話,大家一起坐在床上思考……順便發獃。

良久,念兒撒嬌道:“剛才人家讓你留下來不是那個意思啊,隔壁就是他,心裏面不安極了,你不要走遠好不好?”

君劍只覺得她的兩隻大眼睛裏面閃閃的。

嘆了口氣。

念兒喜悠悠的道:“師兄真好,不過,你不會打我的注意吧?”

君劍哭笑不得的正要辯駁,念兒又托起了她小巧的下巴,喃喃道:“應該不會吧,你算我的長輩,不是么?”

君劍暗暗的吐出了一口氣,剛是自己腦袋糊塗了,“是啊,長輩呢,我怎麼會呢。”

念兒又好心道:“那你怎麼睡啊,噢”開心笑道:“這麼大本領人,肯定找睡的方法也非常的帥,對吧?”

念兒好象今天是太累了,從京城一路趕過來,還一點也沒休息,就跟着君劍一起到這個地方,現在一安定下來,渾身的骨節都幾乎要散架了。很快就在夢中露出甜甜的笑意。

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就是在他的身邊,特別的安穩,就算是玉矢天虎視眈眈又怎麼樣。

與她相比,君劍就沒有這麼的好命了,只能看睜睜地看着小丫頭香香的睡着,輕輕的送了一口氣。把剛才布的周圍的真氣場收了回去,要不然兩個人還不能這麼輕鬆的說話。

玉矢天那間屋子,自從剛才念兒聽了一句后,就再也沒了聲息。

夜,寧靜。

小丫頭說的也是。怎麼都可以睡,找個地方打坐就行,根本就感覺不到一點地疲勞。

用一根木條支起窗棱,抬頭看向那彎彎的月牙,怎麼看都是小丫頭笑的時候眼睛的模樣。狡頡的很,噢,是皎潔地很。

君劍有種學某種動物對月亮嚎叫的衝動。

清晨艷陽發出的光芒透過窗戶照到了房間裏面。也照到了若老僧入定般的君劍的臉上。

耳朵微微地一動,睜開眼來,盤膝不起,輕輕的摸了摸在額頭上的那縷散發,好象也有幾滴早晨地露珠呢。

回頭看了看念兒還在安睡,嘴角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涎水,覺得無比安詳,好象時間再無所求似的。

門那邊。傳來了細微的嘈雜聲,君劍皺皺眉頭,要是他們把念兒吵醒了,那將不可原諒。

門外有個粗豪的聲音道:“老六和老八他們是怎麼回事,現在太陽曬屁股了。白使者早就不耐煩了,他們還在拖什麼。難道就不怕白使者心情一不好就去國主那裏去打小報告,今年他那份糧可就省下了……”

話說的越來越低,其中蘊涵著難以想像的恐懼……

另一個人也沉默了一會:“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就咱們哥倆以後也應該小心才是,算了吧,我們去叫門,不要弄僵了大家一起倒霉。

粗豪的漢子也強自壓低聲音:“你那糧還有幾丸,能不能撐到下次發放地日子,要不我們哥倆乾脆將老八和老五他們那份也給分過來,乾淨利落,也省着現在扳指頭數日子提心弔膽的……”

那人驚駭道:“你不要命啦,聽說這次出來的任務十分的重要,萬一出了點什麼差池就得把命給賠上,你還想在自己人頭上動主意?再說了,多那幾丸又有什麼用處,據聽說以後飯量要越來越大,這幾個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還是本分地討他們的歡心……”

“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過一天算一天……”說著就要大力地敲門,正欲大叫:“老八,呆在屋子裏面幹什麼的呢,還不趕緊滾出來幹活了。”

還沒有伸手,門便無聲自動開了,接着便探出一個腦袋出來。

那人的聲音干噎在喉嚨裏面,咯咯作響,半晌才道:“你……你是誰,怎麼在這個房子裏?”

探出的那個腦袋正是君劍的,只見他豎起了一根手指,輕噓了一聲:“小聲點,你們來的太早了點。”

外面的兩個人臉色一變,儘管眼前的這個男人溫和如斯,可混了多年江湖的他們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要不然也輪不到他們來辦這麼重要的事情,這些暫且不說,關鍵是,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結巴着道:“老八老五他們?”

君劍可不管他們怎麼想,懶洋洋對屋子裏面指一指道:“所以才叫你們小聲一點,都睡的正香呢!大清早的打擾別人的美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哦。”

那邊的屋子裏面好象又有了動靜,君劍對他們一笑,雖然神色甚是溫柔,可以就他的表現來說,輕蔑之色毫無隱藏的表現出來。

頓時把這兩個老江湖給氣的啊,見過不給面子的,可就是沒見過像這般過分的小孩,對,在他們的看中不過是貴氣過分一點的臭書生,根本就沒把他們給放在眼裏。

儘管江湖上有個傳言,在不好惹的人當中,有書生,女子,和尚。老頭等,女子就不用說了,連那個什麼文人的孔聖子都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可見她們的可怕之處,由於先天不足的原因,真正步入江湖地女子並不多,不是天賦異稟就是家大勢大的。而且脾氣大多不可理豫,一旦惹上了就後患無窮。

內功的深厚要靠時間來積累,和年齡成正比,所以,那些隱居起來的老妖怪們全都內功精純的可怕。最好是敬而遠之。

和尚,雖然少林寺執江湖外功之牛耳,可最可怕的並不是他們的武功,這些以正義自居地傢伙個個是慈悲為懷,一旦遇到了什麼不平事情。馬上就纏上身來,搞的江湖群豪是哭笑不得,打又不一定打的過。就算功力勝過他們的也不好下狠手,因為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少林平時對江湖上面地什麼事情不是怎麼關心,可是萬一他們的弟子受害,馬上大舉出動,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罷休,歷史上能逃脫他們的屈指可數。

殺又不能殺,這些出來歷練的和尚以感化罪人為己任。一直就跟着你喋喋不休。

江湖漢子不怕打打殺殺,死了也不過是一條爛命,可要是有個人成天在你耳朵邊說個不停,那才是最為頭疼的事情。

據說,有一些精神比較脆弱地漢子最終受不了而自殺。換來了和尚們的一句,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徹大悟從此進了西方極樂世界,簡直讓他們忍無可忍。

至於書生,想像一點的說法,武功不一定要苦練,有些走了狗屎運地人年紀青青就達到了普通人一輩子也不能達到的顛峰,書生打扮會顯的很有品位,愛幻想的翹家女俠們大多喜歡這個調調。

江湖漢子們的理解,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情,反過來也是如此,而且有發展成和尚的潛質,還是不惹的為好,前者為了自己的小命,後者還是怕麻煩。

也就是這個顧慮使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人把他們給大方的晾在這裏,心中的火氣卻再也壓抑不住。

屋子內的君劍輕輕的掩上門,然後靠着門后長嘆了一口氣,瞄上念兒,她好象夢到了什麼,緊緊抱着被子,小巧地嘴唇一張一合,在呼喚着。

溫柔的走上前去,將她地耳朵掩上。

然後,就聽到另一個房間暴喝聲起:“外面哪個兔崽子在聒噪?還不速速自裁,免的要本座自己動手!”然後“碰”的一聲大門碎開外面的那兩個人本來就是受了一肚子的氣,這下子又有一個糟老頭子在面前囂張,原本看到兩個屋子都出現了古怪的人,自己的兄弟恐怕都是凶多吉少,照現在的情況,來敵的實力不能估計,看樣子這次的計劃不保。

這僅僅是一種預感,可天天在生死之邊打滾的人一般預感非常的靈。

既然這樣,惡向膽生,一怒之下拿起一個哨子就猛力吹了起來,心中還抱着一點點的僥倖,看起來,老人好象在那四碰不得中比較軟的,也許好捏點。

尖銳的銅哨聲此起彼伏,原本寂靜中的客棧馬上慌亂起來,到處都是跑動的人群,胡亂的在身上套着衣服,手忙的幾個甚至將刀口銜在口中,準備對來犯之敵以雷霆之擊。

好容易他們的首領起了床,先去慰問了一下暴怒的客人們,只聽得屋子內部嘰里咕嚕的咆哮,然後首領忿忿然摔門而出,他可沒想到這些遠方來的客人們是如此的難說話。

將怒火在自己的屬下頭上胡撒了一通,看着他們戰戰兢兢的排列好陣行,將除了那兩間進了外人的房間通通的拆除,客棧老闆在一旁哭天搶地的,直到有一大塊的金錠將他砸暈。

想想剛才收的委屈,領頭的傢伙心裏面恨的是直咬牙,都是裏面的那兩個傢伙給害的,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前去把他們給砍了個幾段,接來的客人們說說笑笑的走到了一邊,看起笑話來。

這讓他不能不打起精神應付,要是在他們面前丟臉,以後的合作就會大大的打折扣,到那時候,自己就不可避免的成為尊主的出氣筒。

放棄不切實際的英雄想法,現在可是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出。

咱什麼最多。當然是人,這個最大地優勢不利用,就像剛才那些人譏諷自己時候說的騎士精神,真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啊。

要是尋常的敵人,根本就不能無聲無息的進了自己的大本營,還端掉了兩個房間,打了個寒戰。要是摸到自己的方面裏面,能及時發現他們么,好象沒那麼強地自信。

暗自心道,如果自己是敵人的話,恐怕在摸進房間的同時。訂下拂曉,人們警戒最小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照他們能在己方沒察覺的情況下摸到眼皮子底下地實力來看,差不多能把自己全部幹掉。

可是他們居然沒有,苦苦思索。不但沒有襲擊,着剛才那兩個人回報的信息來看,好象是故意想讓自己這邊的人發現似的。

或者說是粗心。可他不信都已經計劃完美了,還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那就只剩下一中可能了。沒把自己這些人給方在心上,對這些武人來說,是明明確確地侮辱,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絕對不能動氣,失去理智的話可能正是要中對方的下懷。

而且,還從容地呆在房子裏面等着自己佈置完畢,悄無聲息的。如果在周圍人信誓旦旦的保證這裏連一隻蒼蠅才飛不出去的話,還真的以為裏面的人已經溜之大吉了。

偷偷嘆了口氣,要是真的走了該多好,自己還能得了一個以臨危不亂的氣度逼退對手地美名。

沒有給他慶幸的機會,一個機靈點的傢伙端來了一盆清水。隔着老遠狠狠的潑到了一個房間的窗戶紙上,頓時。裏面地人好象被激怒了,一個茶杯將窗戶那部分給穿了個七零八落。

拿起客人們送來的一個銅管似地東西遠遠一看,只見到一個鬚髮蓬張的身影,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好象不怎麼好惹。

人們對未知的事情都是心存幻想,他便下了一個自認為英明的決定,看樣子兩方的敵人之間並沒有交流,可以各個擊破。

於是,大批手持利刃的兇悍之徒,向著他們以為的菜鳥之家裏面衝去。

督戰的人嘲笑的指點着他們雜亂無章的進攻,那個首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些衝上去的人在半路上就被黑壓壓的的物體給砸倒,除卻幾位眼睛特別尖的人及時收回了自己雪亮的武器外,其他的無不條件反射般持刃迎上,順利刺入其中。

軟綿綿的好象有點的不對頭,是活的生物?而且,皮毛的彈性還是極端的大,有些刀子鋒口明明看是已經刺了進去,卻沒一點的血跡,好象是被皮膚一下子給吸了進去似的。

幸運沒被扔出來的東西砸到的人只能愣愣的看着掛在兄弟們刀上亂動的物體,驚道:“老八……你們沒事啊……”說不下去了,就算是原來沒事,這下也出了。

沒有即刻大叫,那掛在刀口上人的神經根本沒能迅速的反映,肌肉猛的一收縮,渾身不住的抽搐,卻是睡眼朦朧的剛剛睜開,不能置信的看着自己掛的奇怪位置,還有那明明插在自己肚子裏面的刀。

沒有傷口,只是生生的凹了進去一部分……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在拜佛了。

玉矢天十分的迷惑,那份報告是自己偷偷的看的,應該沒人知道才是,玉芝不可能再派人過來協助自己,那到底是何方神聖?

玉芝對着窗外的水波愣愣出神,神思早就插上了翅膀。

一個白衣使女急匆匆闖了進來,面對着小姐稍帶埋怨的目光,苦笑道:“小姐,我實在不是有意來打攪你,可……”

“……”玉芝探詢。

使女焦急道:“老爺是不是已經到了那個地方了?”

玉芝皺起了眉頭,不怎麼想得到他的任何訊息。

使女道:“這是剛剛才知道的最新消息,除去我們預先知道迎接的那批人馬外……”

玉芝驚訝道:“難道他們還派了另一批人?”

使女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是一個探子偶然從他們的一個高層的嘴裏面誘出來了一句話——”直直的看着玉芝的眼睛:“他們接的不一是般人,而是總教中的佼佼者……他們的手段,非常的怪異。”

玉芝半天沒說話,良久才道:“機會如何?”

“如果是單單護送的人來說,老爺是必勝,可是再加上他們的話……”欲言又止。

玉芝眉頭越來越緊:“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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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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