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十二章 痴迷

第四部 第二十二章 痴迷

胖子忽然驚叫了一聲:“美女啊,絕對美女……”但馬上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小聲自己道:“不對的,用美女這個庸俗的詞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剛才的那幾個她的侍女的異國情調就讓別人放不開眼睛,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居然和她們完全不一樣,在那扶桑女子的丰姿之下,居然充滿着一種帝國江南女兒的古典柔美,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是的,他有點懷疑那個大名是不是把江南教育大家閨秀的一套班子全部給搬回到了他的領地,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的傳神。

那女子靜靜的眼神一直注意着他們,並不像其他的女子那般怯怯的目光,而現在終於出現了一絲訝異,那些來自帝國的老師們教會了她江南女兒素質中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他們的語言,和他們的交流決無問題,就為了這個,他的父親當時還狠狠的大鬧了一場,說學這個語言沒有用處,有那幾個翻譯就可以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許當初學這些就是個錯誤,有點懷疑就這個讓眼前的這些強盜跑到自己的家裏把自己給搶了回來。

她哪知道這隻不過是那些強盜在搶掠了一陣之後膽子瘋狂漲了起來,衝進一個比較大的城市中豐收了一把。

自己和身邊的使女只是那些財富的順帶。

當然,也許是更大的財富。

那個猥瑣的胖子,正在用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間或發出了一絲精光彷彿要把她的身子給洞穿,哦,在她看來,如果不攙雜進去,也就僅僅是身材比較猥瑣,目光中充滿了讚歎。與常來自己家的那些客人的淫光截然不同,特別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打量自己時候滿是侵略性地目光,這突來的想法讓她對這個胖子有一點點好感,當然,也就那麼一點點而已。

不但是那個胖子,就連他身邊的兩個更為注目的男子的目光也算非常正常,當然。這種注目和那個胖子的注目完全不是一回事,一個是她曾經見過的,那幫海盜地頭頭,當時他在稱中衝殺的景象一回憶起來,心中湧上了不可磨滅的恐懼。不禁微微的把眼睛撇開,以為這樣就能離他遠一點。

而這樣就不可避免的落到另一個男人地身上,或者說是個大男孩,很奇怪他怎麼能和這兩個老油條打成一片。

君劍見她注意到自己,善意的對她微笑的點點頭。

正在這時。從房間的後門進來了一個人,正是剛才張嘯中在門邊耳語的那個,詭笑地對他的統領笑笑。然後就退了出去。

張嘯中了解答應一聲。曲,似乎是對眼前這些女子很遙遠的事情,恍然不似人間地世界藉著她們的表演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江南的靈秀女子啊,君劍的眼中有點的迷茫,算算自己身邊的人兒,青玉本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外族女子。其他地幾個也都算是江湖兒女,握劍的時間要遠遠大於女紅,對這些大家閨秀實在不是怎麼精通。

內心是很嚮往的,何況君劍大部分時間還是想當一個文雅人的,這些天的表現沒少被胖子嗤之以鼻。裝地也太像了……

幸好不是以前的自己啊,君劍偷偷地笑着。像以前魔宮中的那些手下,大老粗多的海里去,要是現在他們在場的話,還不都一起叫囂來個痛快的**舞,這般軟綿綿的看的沒勁。

摸着下巴,這個丫頭有點意思。

當然,要是真的招上她的話麻煩恐怕是不少。

好象是越出色的女子,身上帶的麻煩是愈大,要是不自量力的迷上了的話,那後面樂子可就大了……

不自在的輕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子,暗道思想不對啊,怎麼一下子就想到這方面來了,難不成自己身的有些許的心理問題,總不能以為自己真的是萬人迷吧,看到什麼出色的女孩子總是心中痒痒的想往家裏面搬。

要是真的這樣子的話,那以後家裏面可就熱鬧了,非的鬧個翻天覆地不可。

再一想想以前的君,不禁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差別這麼大,就好象換了一個人一般,一下子就好象從柳下惠變成了超級採花賊似的。

看來,失去制約力的人是可怕的。

在君來說,他當時剛剛出道便遇到了玉芝,那可是當時的武林第一美人啊,當時就沉浸在了愛河中,對一般的女子根本就懶的看上一眼,自然也就沒了這樣那樣的艷遇。

感情可能不會變,可在身為君劍的這麼多年裏面,玉芝可以說是一個忌諱,與之有關的一切東西都在內心處打壓,也是竭力想擺脫與之有關的一切。

苦笑起來,難道就是因為這樣子,才有了後來的倩兒和青玉。

那,自己到底算是在幹什麼,真的是在找替代品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君劍不由的抓緊了頭髮,有點的恐懼,自己心底的心仍然是她?

久被壓制在心底的東西一下子就爆發出來,這種異常,也許就是當年重新見到轎中的玉芝……

當時的那種心痛與自責,可笑還是強裝着一副冷淡的面孔。

胖子看到了君劍的異常,好象面孔都有一點扭曲了,一愣,你啥時候出事不好,現在又在發什麼瘋。

君劍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走神,輕輕的對下面的女子含笑,表示歉意,下面的撫琴女子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微抖動了一下,發出一絲顫音,神色也有點的迷茫起來,身為俘虜,從來沒能想到能得到這種待遇。那種微笑,十分真摯。

耳朵輕輕扇動,君劍的目光投向了窗戶那一邊,好象有什麼古怪地東西在那個地方出沒,剛才自己一方面沉浸於音樂當中,另一方面也是有點走神,居然把它給忽略了。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刻向這靠近,鬼鬼祟祟的好象一隻好奇的老鼠一般。

張嘯中也是一愣,這個傢伙也是太另人意外了吧,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對君劍呵呵一笑。腦袋不着痕迹的搖了搖,示意他不必在意。

“啪,啪,啪……”一連串巴掌聲把樂曲打斷了,張嘯中如願的吸引到了屋子內外眾人的目光。胖子嘟囔道:“正聽地爽呢,你在搞什麼嘛,就好比。好比正吃一個大豬蹄,剛剛咬到了嘴裏面一半就被拽了出來!”

君劍搖頭嘆道:“粗俗啊粗俗,再這樣子下去的話你總有一天會被和你前世兄弟一起落到一個圈裏。”

胖子張大了嘴巴:“前世兄弟是誰,啊,你居然拿我開玩笑,在這麼多的美女面前居然不給我留一點的面子,可惡!”君劍還沒能反口相譏,張嘯中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好啦。都少說幾句吧,”直視君劍地眼睛,笑道:“對與這場表演,南宮公子覺得怎麼樣,在內地恐怕也是不多見吧?”

君劍也是一愕。搞不清楚他想做什麼,順口答道:“那是。其實我到江南也沒幾天,沒機會見識,看來以後有空的話還是去多找幾個品評品評。”

張嘯中擠擠眼睛:“呵呵,看樣子南宮公子也是挺入眼的,這樣吧,我這個地方只是個軍營,留着這幾個人也是大材小用,還得時刻提防我手下的那些兔崽子們似火的目光,有沒有念頭把她們接到你那裏細細欣賞?”

君劍一驚,摸了摸下巴,有點地不理解,“這個嘛……”

胖子開始嚎叫了起來:“不行,堅決不行,那小子的身邊已經有一個大美人了,還靠這個天天在我面前譏諷我,說我這麼大了居然連一個婆娘都撈不到手,要是真的把這些人都送到了他地手裏,那他的尾巴還不翹上了天,胖子我就再也沒出頭的日子了。”

堂下的女子喟然一嘆,當俘虜已經夠意外的了,但還是逃脫不了淪為禮品的命運。

雖然,要接受禮品的人也是蠻……合心意的……

張嘯中又開始眼睛眨巴了兩下,續道:“別聽那個死胖子亂嚼舌頭,行不行你給句話,這些人在這裏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再說了,我手下地人就不是一條心,光我的那個軍師,剛開始的時候就不知道給我們搗了多少的亂子,現在我們居然連女人都大批的搶回來了,簡直就是犯了他地大忌,不鬧翻天才怪,所以,為了軍隊的穩定,這些人是留不得了,這樣吧,等公子回去地時候我給你換條大船,別像胖子居然開着小舢板來丟面子,到時候就把她們一併帶回吧,不過,”他又哈哈大笑起來,“你也知道她們是什麼人,回去要小心看管才是,別鬧成帝國糾紛才是……”

胖子又撇了撇嘴:“有糾紛也不怕!”

了解了張嘯中的君劍肚子裏面暗暗好笑,配合的露出一副色狼般的表情:“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堂下的女子在第一時刻幾乎拋棄了剛才的想法,銀牙暗咬。

窗戶外面“砰”的一聲,好象是什麼腦袋撞到了窗棱上。

張嘯中故意加大了聲音:“別這麼文縐縐的,我們這裏可都是大老粗,不能理解啊。”

胖子喘了口粗氣:“就是。”

君劍也大聲道:“有點的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抱回家……”

粗俗的語言讓下面的那個女子脖子微紅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真的是看錯人了。在這一刻,外面本來小心翼翼的那個人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好象一隻落入陷阱中的野獸,拚命掙扎着。

胖子好奇,踮起了腳尖靠向窗口:“這裏警戒的這麼嚴密難道也有刺客來歷險么?實在是太刺激了。”

張嘯中笑吟吟的端起一隻酒杯:“公子不必多心,對於這個決定,我們一個反對的人都沒有。”

君劍含笑看向了外面。

正當這個時候。外面地那個人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了,只聽得一聲爆喝:“我不會同意的,堅決不同意!”然後就是“砰”的巨響,似乎是踹到門上。

可門好象也在和他對着干,紋絲不動,那人還不滿足,又是狠狠的聚力向上踹去。

裏面的人都閉上了眼睛。都知道那門板實在不是什麼好的木料,只是薄薄的一層,可還是沒一個人興起決定去把門給打開,只能等着門破地那一刻。

瞪眼看着,只見門板中心的那一塊好象忽然凸進來一塊。然後又猛的恢復。

只聽的一聲慘叫,踹門的那個人被彈出了老遠,哼哼嘰嘰地呻吟聲很遠就聽的見。

寂靜,一片寂靜,屋子裏面的人頓時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面面相覷,這下怎麼收場。

過了老大一會,胖子似乎氣管中吃進了什麼東西。劇烈咳嗽起來。

然後,傳染病一般,咳嗽一片。

終於不能再這麼安穩的坐着,張嘯中也拿出了統領地風範,將眾女從側門通通趕出,三個男人湊到門前,詭笑着推舉胖子把門給打開,然後就看到三米開外橫着一個瘦弱的男人身體。身上破舊的書生長袍更加凌亂了,看樣子受地摧殘不輕,臉面朝下,似乎是狠狠的砸入了泥土中,這樣子想呻吟幾句好聽的都不行。

四肢無力的掙扎中。胖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給翻了過來。

“咳。咳”吐出了兩把泥土,周書生終於可以大口的喘氣了,漲紅了臉怒吼道:“不行,我絕對不答應,你沒有權力這樣做,從開始的時候你就說過,有什麼事情都要參考我這個軍師的意見的!”,曾幾何時,在這個熱鬧地軍營中,只有自己孤寂的蕭聲伴自己排解寂寞,可這一切都已經改變,心中也就有了一點點的牽挂,大約十幾天前吧,在夜晚自己的窗戶下面,都有一個矇著面紗的女子在那裏撫琴相合,那種音律中地知己把自己徹底的從孤獨中解救出來,了解她地悲哀,了解她的怨恨,了解她的無奈,不知不覺間在內心中已經把那個蒙面女子當作的傾慕的對象,書生戀愛不戀則已,一戀就把自己的身心全扔了進去,山無棱,天地合,咳咳。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想在進幾天表白。

誰知道今天等了好久都沒見她的出現,卻在另一個地方傳來了悠揚的琴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可是在他的地方並不能聽的很清楚,忍不住想到那個地方看看,幸好的是,警戒自己的那些衛兵們今天好象全不在狀態,居然都沒注意自己已經偷偷的溜出來。

難道,我也會了盜賊們天生的潛行了么?

書生一肚子的疑惑。

他的這些事情君劍和胖子全然不知道,只是隱隱約約猜出了那麼一點點,當然不能理解一個陷入愛河的老男人的瘋狂想法。

至於張當官的,好象就是一切計劃的制訂着,正在摸着下巴微笑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象要把這些年來的怨氣一股腦的全吐了出去,也為自己而讚歎,辛苦了,真的是忍受辛苦了,這些年來,也就是干這個營生以來,這個書獃子無時無刻不在給自己惹麻煩,這個愣頭青還偏偏是振振有詞,根本就說服不了他,還會被他給罵個狗血淋頭,這種日子實在是忍的太久了,現在終於到了發泄的時刻。

“書蟲啊,噢,不對,應該是我們清風帝國的龐大水軍的軍師才對,你幾年以來不是天天在叫囂着要撂挑子的么,在剛剛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滿足你的願望了,我是承認我早就錯了,身為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應該理解你內心的痛苦才是,我們的這個營生真的不適合你。”

又嘆了一口氣:“所以,批准你的辭呈,你自由了,哪怕就是到帝國的朝廷上參我們地目無法紀。我也就忍了……既然你已經歇下了這份擔子,在這件事情上面你絕無發言權。”

“啊……”周書生髮出了怒吼,眼睛血紅的瞪着張嘯中,從來沒有愛上過一個人的他現在看起來狂熱無比,或者說是瘋狂,失去了理智,幾乎要撲了上來。就連抱着他的胖子都被他拉動了好幾步,胖子牙齒咬的吱吱響,發出就連他啃骨頭都不能比擬的聲音,真的以前不能估量到,瘦書生地這份身板都能發出這麼大的能量。

書生吼道:“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想看我的笑話不是,我說不答應就是不答應,軍師,哈哈,還軍師。要我走,誰能代替我,誰能?”

這句話也並非是狂妄。這支水師從創建之日起,他就立下了汗馬功勞,里裡外外都是由他在打理,就是最近幾年水師在廣大海域上橫行地策略也是他在一開始制訂的,還記得當時龐大船隊出海的還一刻,張嘯中一臉壞笑着讓他制訂厚厚一疊子作戰計劃,他當時也沒多心思,熬費苦心全給搞定。後來看到他們的戰果之後,憤怒至極,幾乎要和張嘯中割袍斷義,但是,統領大人的目標。也達到了……

費話少說,張嘯中笑眯眯地開口道:“是啊。有你前幾年給我們制訂的一流程的作戰計劃,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要依靠軍師了……”

書生反駁道:“那些也只不過能當強盜小打小鬧罷了,你們不是一直希望能夠橫行於內河,反攻上大陸么,別告訴我你沒有這個心思,”說著把手向君劍地身上一指:“那個人來的是為了什麼,你想的是什麼,別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下面,也只有我能撐起這片天!”

張的手指並起直晃:“不不,興許是今天以前你說的沒有錯,可是現在胖子來到了這裏。他曾說過留下來不再做了,做為最了解他的你,不會認為他不能勝任這個職務吧,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擔心的呢,所以,也用不着你來擔心了。”

書生未說出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是啊,興許胖子在這方面比自己差上那麼地一點點,可也算可以勝任了,而且,拋棄了自己,張嘯中那個死小子一定可以再沒顧慮的將那些女子直接送給那個所謂的南宮公子去換取支持,這是看起來最為明智不過的想法,那,那麼自己,真的是一點地機會都沒有了么,不甘心啊。

雙手捂在了臉上面,淚水橫流。渾身的骨節一陣酸痛,幾乎要灘了下去,真是地,那個胖子抱自己用這麼大的勁幹什麼,骨頭都要被勒斷了,剛才支持他的,只是心中的信念。

而現在,那信念,也跨塌了。

抱頭痛哭,“錯了,全錯了,當初就應該堅決的反對你們出海才是,就算是你們出了海,還他*的要把她給搶回來幹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讓我遇到她,又要生生的把她從我面前奪走,都是你,都是你,”他吼叫的向君劍撲了過去,“只要你沒有來,那麼一切都不可能發生,她就會和我一起彈琴,一起合奏……”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慢慢的低沉下去。

眼看事情快要不可收拾,他們也沒能想到這個死書呆居然情緒如此的激烈,真的這齣戲要是再鬧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君劍哈哈一笑,也不管現在比那個書生小了十幾歲,上前就在他的肩膀上面輕拍了幾下,對後面的兩個人笑道:“時候不早了,我也不打算在這看你們的夜景,”做了一個小小的鬼臉,“家裏面現在恐怕已經有幾個人在等着我回去吃晚飯呢,啊,我可不想辜負女人的情誼,帶着這些大麻煩回家,就此告別吧,哈哈。”飄然離去。

周書生一下子抬起了頭,驚訝的看着他,一時間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胖子也向外面走去:“這個苦命的活我可是不想干,什麼油水都沒有的地方,看看你們桌子上面的菜吧,也不知道你們從哪裏抓來的大廚,油水都是這麼的少,再呆下去簡直就是對我身材的不負責任,還是由你這個沒什麼追求的死書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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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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