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的寶貝媳婦叫如許
“如許,如許!”白屹東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里前行。前方隱隱約約的,有扇透光的小門。
他慢慢走過去,突然聽到裏面傳來女人的說話聲:“白先生,這事,您不能不管。我已經把我的一切都給了您。您總不能玩過了,就當沒這回事吧?”
“什麼叫玩?賀泠泠,我現在很懷疑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你怎麼就那麼巧進了我的房間?那天我醉得人事不省,根本不記得,你做了什麼。我看,就是你為了你爸,故意算計我的!”父親的聲音異常憤怒。
“哈哈,我算計你?”那個記憶中一直溫柔的聲音,此刻卻尖銳、悲憤,帶着歇斯底里:“白競先,你別抵賴了。就算你那時是酒後亂性,那你後來做的那幾次呢?你在兒子的隔壁,睡他的女朋友,就不覺得羞恥嗎?”
“女朋友?別往你臉上貼金了。別說你爸犯了事,就是以前的賀家,我也看不上。我勸你早點拿着錢滾蛋,再讓我看到你勾引東子,就去牢裏陪你爸吧!”
“白競先!!”賀泠泠尖厲地叫了聲,突然刺啦啦得撕破了自己的裙子。雪白的布片紛紛落地,露出大腿上斑駁的血痕。
白競先愣了下,臉色頓時鐵青:“賀泠泠,我看你是找死!你以為用這招可以誣陷我!就算公安局查,也只能查到你的指紋!”
“對,是查不到您的。”賀泠泠低聲冷笑:“可我還留着一樣東西。東子可不像您這麼老謀深算,知道完事後,要把物證都處理乾淨。瞧,東西就在這兒,您要不要親自驗驗?”
“賀泠泠,你瘋了嗎?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救我爸,我就把這事說出去——說你和13歲的兒子一起強x我!我也不冤枉你,我知道你這所謂的‘好丈夫’,暗地裏包養過多少情兒。就算不是我,也總會是別人。等東子長大了、戀愛了,難保就遇到你睡過的女人。你說這多有趣啊,白先生,白總,到時整個z城都會對你指指點點點,都會說……”她怨毒得笑起來:“白家上下全是畜生!!”
畜生!!白屹東只覺得腦門轟響,腳步一晃,整個人都撲到了門上。門被突然打開,賀泠泠手裏還捏着短褲的一角,臉色卻剎那間慘白。
她哆嗦着嘴唇,想過來扶白屹東,卻被他狠狠推開。褲子飛了出去,一下掛在了書桌邊,來回晃蕩。上面的污跡,清晰可見。
破爛的裙擺下,賀泠泠的雙腿修長迷人,但白屹東只覺得噁心。
他想哭,又想笑,最後只是捂着胃,用盡全身力氣吼道:“你……你滾!你給我滾!!”
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再也不要侮辱我,唯一的初戀。
……
“啊!”白屹東長吸一口氣,模模糊糊,聽到如許驚喜地大叫一聲:“屹東,屹東你醒了!你都昏了五個鐘頭了!”
是誰……哦,是如許。他的寶貝媳婦如許。
傻到可愛的江如許。
“哎,哎,別搖我啊。頭暈。”白屹東笑起來,眼淚順着鼻樑,慢慢往下淌。
如許以為他還是不舒服,急忙伸手去揉他的頭,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把她的手一點點拉到唇邊,帶着無比的眷戀和虔誠:“丫頭,放心,我已經全想起來了。想起怎麼遇到你,怎麼和你……”他含着眼淚,深深一吻:“我白屹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讓你這樣擔心,這樣獨自等待了。”
半月後,白宇南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張中文獎狀,而白屹東也收到了一封紅色喜帖——白屹名將在下月,與何嘉訂婚。
他倆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如許對此很感慨,白屹東卻不以為然:“不過是訂婚,又不是結婚。中間會出啥么蛾子,都不知道呢。”
“白屹東,你能不能對人善意點?”如許對他的毒舌很無奈:“那是你堂弟。你盼着點好,不成嗎?”
“又不是我希望什麼,就能成什麼。要真這樣,我就不是你老公,是老天了。”白屹東笑着端詳著兒子的獎狀:“嘿,要說我兒子就是聰明!來中國才多久啊,就能拿作文小狀元。成,比我強!”
就您那起點,要比您差也不容易。
如許暗笑:“我看,你還是去個電話,代表我們恭喜一下小六吧。他也挺可憐的,全家給他冷臉看。”
“活該,誰叫他非娶那女人!”白屹東恨鐵不成鋼地哼了聲,最終還是打了電話。
手機的背景很嘈雜,不斷有叫喊和碰杯聲。白屹東皺起眉頭:“小六,在哪兒呢?”
“外……外頭。”白屹名大着舌頭,聲音含含糊糊:“哥,有事嗎?沒事我掛了。一幫朋友呢。”
“那你小心點,別太晚回來。”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兒!”白屹名不滿地嘟噥兩聲,臨掛線前,突然油腔滑調地問道:“四哥,聽說你和嫂子準備要孩子了。小心點,這玩意兒來得快,別一不留神,跟我似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白屹東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機:“真醉得不輕!”
那邊會所里,白屹名笑嘻嘻地把手機丟桌上,一把舉起酒瓶:“來,祝我這婚訂得順順利利!”
眾人鬨笑起來,舉杯和他對撞。一個發小湊近了,低聲道:“小六,真想好了?我怎麼聽說你家兩老把條件都開出來了——一年內沒孩子,這事就完。這不是一下子能急出來的事,你心裏真有底嗎?”
白屹名涼涼地斜了他一眼:“別理他們,就讓他倆折騰去!大不了,到時我帶着嘉嘉跑。我現在也想通了——有孩子多麻煩啊,吃喝拉撒……整天煩你。像我們現在這樣,挺好。我跟你說啊……”他大口把瓶底喝完,低笑起來:“其實,這事就是命,我命里就這樣!要不然,怎麼三個都沒了呢?三個呢!哈哈!”
他又抓起一瓶,大笑着往下狠灌了兩口。酒水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帶出他含糊不清的話:“我的孩子……一眼都沒瞧到,一眼都沒……”
朦朧中,他聽到兄弟們帶來的姑娘在大聲調笑。他垂下眼,獃獃地看着其中一個因為沾上酒水,而變得透明的超短裙。
在腰線上,他看到了一個漂亮的肚臍,周圍是白皙、緊繃的皮膚。
然後,想到自己出院后,第一次親近何嘉。
在他眼裏,她依舊很美,但他倆之間卻始終像隔着層膜。
以前,白屹名親近她的時候,她會很興奮,叫得讓他血脈噴張。
但現在,不過是簡單的親吻、撫摸,她卻堅持一定要在黑暗裏。不透一絲光,也不發出一聲響。寂靜麻木的,像死了一樣。
而一旦他開始吻她的肚子,何嘉就會渾身顫抖着滾到旁邊,緊緊捂住自己肚子上的傷疤。無論他怎麼哄,都再也不肯轉過來。
白屹名知道她是有了心理障礙。但這個當口,家裏正愁抓不到把柄,他不能貿然帶她去看病。
只能忍……用他的耐心,一點點安撫她,直到他自己也忍不下去了。
白屹名焦躁地把雙手的袖子都捋起來,用力互相撓了下。可越抓越厲害,最後脖頸連着後背都癢起來了。
是酒精過敏了?
他向眾人打了個招呼,跑到洗手間,對着鏡子捲起衣服。可皮膚上除了微微發紅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白屹名呻吟一聲,用手帕沾着涼水,往自己背上、手臂上擦。剛擦上去涼絲絲的,好像挺舒服,可等水幹了,似乎癢得更厲害了。整個背上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整顆心都空落落的,抓撓不到的難受。
他難過地真想在地上打個滾,強忍着扶牆出去,踉蹌間正撞上一個會所小姐。
他和這姑娘不認識,但姑娘看到他是從一等v包里出來的,立刻臉上堆笑,過來扶他:“先生,您不舒服嗎?我扶您到旁邊坐坐。”
白屹名醉眼朦朧地看着她,輕叫了聲:“幫我……聯絡我太太。”
“哦,行。”姑娘愣了下,點頭答應。
白屹名在空包廂里等了片刻,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到了極點。他低叫了兩聲,門應聲而開,那小姐居然還在。
“白先生。”小姐向他笑了笑:“您朋友來過了,說讓我好好照顧您。您確定……還要聯絡家裏嗎?”
“廢話!”白屹名咬牙切齒地吼了聲,拿出手機,開始撥號碼。可醉眼朦朧地,怎麼也按不準。他氣得差點把手機砸了,腦子一昏,指着小姐就說:“你……我報號碼,你撥!叫嘉嘉來,叫她來接我!”
“成。”小姐笑吟吟地接過手機,順勢一下癱他懷裏。白屹名無力地向旁邊閃了閃,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號碼。
他聽到小姐以極嫵媚的聲音,大致形容了一下現在的情景。電話掛斷後,他放心地長出一口氣,向小姐揮揮手:“你……你走,別待這兒。”
小姐撇撇嘴,不滿地扭到門口,突然聽到他哀叫一聲:“等一下,你回來。”
她一轉身,頓時目瞪口呆。沙發上長相俊雅的男人已經把襯衣全脫了,蹭着沙發背,不住呻吟。他喘着氣,半夢半醒地看着她:“過來,過來幫我抓抓,好癢,好癢……”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個劇情的轉折點。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