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恨他到想殺了他嗎?

第85章 你恨他到想殺了他嗎?

而在隱秘的角落,安自衡正輕聲打着電話:“對,如您所料,確實有問題。不過無傷大礙,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當然,如果您還想多留他段日子,也沒問題……哦?”他愣了下,忙不迭的點頭:“好,我明白。那……能否問一下,那檔案的事……好,好,謝謝您。我一定儘力。”

“嘟”地一聲,電話被無情掛斷。安自衡抬起微彎的背,鄙夷地哼了聲。

只要讓他清除了這人生中唯一的污點,他一定會叫對方好看。

但現在,只能先對不起老朋友了。

當晚,白屹東和如許緊擁相眠。兩人貼得很緊,在被子裏竊竊私語。

通過一天的補眠,兩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如許低聲輕語,白屹東則側耳傾聽。有時說累了,他也會抱着她,撒嬌似的搖一搖:“沒事,別急。我們還有大半個月呢。”

“可我不想看你再遭這麼久的罪。而且,時間越長,我的記憶越模糊。別打岔,讓我繼續說。”如許輕拍了他一下。

“唉……好。我還不是怕你累着?”白屹東無奈地點點頭。

說起來,這法子真有點冒險。白屹東原本想用出眾的演技,讓母親答應自己回家一趟。只要能離開別墅,那逃脫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但這法子也有個弊端——那就是他短期內無法露面,如果老爺子拿公司撒氣,那他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而現在,他準備採取的是最無後患同時也是最麻煩的辦法——把20-30歲間發生的事強記下來,裝作記憶恢復,正大光明地出去。

估計安自衡也不可能對10年內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他的信息應該大部分來自父母,只要自己能說對80%以上,姓安的就再沒理由扣着他。

所以,現在的所有關鍵都在江如許身上。如果她的記憶出了什麼差錯,他很可能會被識破。

不過,那也沒什麼,最多是老老實實得待足幾個月。13歲時的他尚能承受,更何況現在?

白屹東低低一笑,突然腰上被人狠狠擰了下:“哎,你怎麼又開小差?感情我剛才說了半天,是白說了。”

“嗯,也沒白說。”他輕笑道:“如許,讓我親一下。我好像很久……沒親你了……”

胡說,你明明剛才……如許張嘴想反問,但他的舌頭已經霸道地闖了進來。

過了會兒,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說了句讓他啼笑皆非的話:“白屹東,你現在到底幾歲?怎麼從小就這麼色啊?”

四天後,兩人最後一次核對完細節。

第二天一早,白屹東就頭痛倒地,叫喊連天。縱然是早知內情的如許,看着他痛苦翻滾的樣子,也被嚇到了。

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夏盛芳,把一肚子怨氣都撒到了媳婦身上。一邊給白屹東擦汗,一邊瞪着如許大罵:“都是你!肯定是又你刺激了東子!你不在時,他好端端的,怎麼你一回來,他就發病了?兒子,兒子,你怎麼樣!我讓他們給你打止痛針,你忍一忍啊。”

白屹東無力地翻着眼皮,氣若遊絲地抓着母親的手:“媽,媽我受不了了。我死也要死家裏!你帶我回去!帶我回去吧,媽!”

夏盛芳聽得眼淚直流。她思索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望向安自衡:“安醫生,就讓東子回去歇口氣吧。你把注意事項寫給我,再派幾個能幹的護士。最多三天,我一定把他送回來。他爸爸那邊,我會去談的。”

“白夫人,這後果,您可得想清楚了。”安自衡沉下臉,攔在她面前:“我昨天才向彙報,說東子的記憶已經有了明顯的恢復。現在正在治療的關鍵期,如果您貿然停止,不僅前功盡棄,更可能會給他的將來埋下隱患。如果下次,他再受什麼刺激犯病,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吸了口氣,放緩激烈的語氣:“嫂子,我這也是為您着想。您就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難道要因為一時心軟,害他走上絕路嗎?治療雖然痛苦,但那痛苦畢竟是有限的。如果連命都沒了,那就真的什麼指望都沒了。嫂子,我跟白家三十年的交情,難道您還信不過我嗎?”

呸!信你有個鬼!白屹東在心裏唾了一口。但臉上卻仍然要表演到十足十,他突然挺直身體,大叫一聲,厥了過去。

這下,大家都慌了神。夏盛芳跑過去掐人中,如許哭着搖他,護士們端着藥劑來回跑。只有安自衡插着手,一邊指揮一邊冷冷地看着。

一針、兩針……一刻鐘后,白屹東倒抽一口涼氣,醒了過來。

他皺着眉頭,愣愣地看着眾人:“媽?如許?我怎麼了?”

他慢慢揉揉頭:“哦,我想起來了。我帶小南去度假村,然後……嗯?然後,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如許,小南呢?我怎麼到這兒來的?”

“啊!東子,你記起度假村的事了?”夏盛芳喜極而泣,也不計較媳婦的“過錯”了,轉頭對安自衡大喊:“安醫生,安醫生你快過來!我家東子好了,他全好了!”

“那真太好了。”安自衡微翹了下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嘲弄:“護士,你們扶白先生到房裏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做個詳細檢查,如果確實恢復了,那我立刻向白總彙報。”

“好,好!”夏盛芳高興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抱着自己的兒子來回看。白屹東乖順地坐着,不時伸手給母親捋下額發。

三步外,如許靜靜地站着。他倆的眼神不曾再對上一次,但她堅信自己心底的喜悅,他全都知道。

由於下午的測試至關重要,如許、夏盛芳都被允許進入觀察室內。

白屹東悠閑地靠在皮椅上,彷彿真的不記得自己曾如何被死死地捆綁在上面。

安自衡試了下麥克風,然後輕咳一聲,開始提問。

他的問題拋得很快,語氣強硬、角度刁鑽。好幾次,如許都以為白屹東要扛不住了,但他只停了幾秒,就立刻充滿自信地回答了。

而且眼珠還配合地向左轉兩下,好像真在努力回憶的樣子。

如許在心裏默默數着問題的個數:45,46……還有四個,答完這四個白屹東就自由了。

她鄙夷又驕傲地瞪了滿臉陰鶩的安自衡一眼:你以為能誤導他嗎?沒什麼事,是他圓不過去的。

他多身經百戰啊。

安自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兩個,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他狠狠喝了兩口水,向白屹東又走近了兩步。

白屹東譏諷地看着他:“怎麼了,安醫生?累壞了吧?其實年紀大了,就別這麼親力親為,讓您的小助手提問,也是一樣的。我肯定……知無不言。”

“東子。”安自衡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把手撐在了桌台上:“你真行啊。不過,你確定……什麼都想起來了?”

白屹東不發話,只是眼眸閃亮得盯着他。

“那你記得塗晟嗎?”

白屹東臉色一冷,旁邊的夏盛芳已跳了起來:“安醫生,這問題沒必要吧?”

“有必要。”安自衡淡淡掃了她一眼,話裏有話:“白夫人,我必須要確定在類似的刺激下,東子不會再發病。那件事,或許沒人會再提,但塗晟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啊。東子,你知道他是誰嗎?”

白屹東冷冷地盯着他,許久后,扯了下嘴角:“他是沈阡的小男朋友。”

如許驚叫一聲,繼而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她見過這名字,但周記里提到的不多。如果安自衡深究下去,白屹東很可能會露陷。她想提示他,可她的腦子裏也空空如也。

只有一句反覆回蕩:“我知道她總在我面前提,是想刺激我。但我已經沒興趣了。我不可能再吃塗晟的醋,他活着,還是死了,我都不在乎。”

“那你對他怎麼看?”安自衡問。

“怎麼看?”白屹東笑了:“我又沒見過。就是見了,也沒興趣。我又不好這個。”

“東子,你很聰明。”安自衡盯着他的雙眼,冷笑:“你明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你恨他嗎?恨到……想殺了他?”

“安醫生!!”夏盛芳忍無可忍地吼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這事,公安局早就結案了,說跟東子沒關係!你現在硬把這罪名往他頭上扣,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誤導他嗎?”

“如果他記得,這就不是誤導!如果他不記得……”安自衡低聲冷笑:“那我就更不能放他出去!”

“這事你說了不算,我現在就找他爸去!”

“白總已經把這事全權交給了我,就是您也無權自作主張!”

“安自衡,你這是什麼態度?讓開,我就不信了,我這親媽還帶不走他。”

……

“安醫生。”一片混亂中,白屹東突然抬起頭。

他笑了。

“我當然記得,當年他是怎麼和我女朋友在外過夜,羞辱我的。但我沒指使人打他,更沒那空工夫去害他。我連沈阡都不要了,殺他……?”白屹東勾起唇角:“他算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塗晟啊,塗晟,你們記得這名字么?哎呀,我好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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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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