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白屹東你倒自個兒來解解看

第84章 白屹東你倒自個兒來解解看

兩小時過去了,十多個房間被他倆細細地摸了一遍,但一無所獲。

管家望着被翻得底朝天的抽屜,疑惑地問:“太太,您確定先生放在了家裏?會不會在別的地方?”

“不可能。屹東這人比較多疑,他不會把這麼私密的東西放在太遠的地方。而且,如果他真保持下來的話,肯定會經常翻看、使用。”如許堅決地回答。

“可是……”管家遲疑了一下:“太太,恕我直言,我到這家裏這麼多年,從沒看過先生寫周記啊。”

如許沉默了。

沒錯,即便十多歲的白屹東有這習慣,並不代表他在成年後還保持着。

白屹東只記得自己以前在白家老宅里的情況,但他這人一來痞懶,二來事業忙碌,也未必顧得上。特別是在婚後,夜生活異常精彩,他哪能靜下心來寫點東西?

但既然他如此肯定,不管怎樣,總要試一試。

如許用力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我相信一定有的。連叔,我們交換一下,再翻一遍。”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幾小時。如許累出了一身汗,癱倒在地上,無力動彈。連管家喘着粗氣,斷斷續續地建議:“太太,要不,我們還是找幾個幫手吧。白家太大,這樣……不行啊。”

“不成,多一個人就多一分風險。我只相信您一個,如果您真吃不消了,就歇歇。我自己找。”如許撐着凳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忽然眼前一花,差點一頭栽倒。

管家急忙攙住她,連聲勸道:“太太,您還是休息一下吧。我給您去廚房裏找點點心。橫豎有一天時間呢,如果您因此再出了什麼事,先生就更沒指望了。”

如許捂着額頭,無奈地輕應了聲。過了會兒,她緩緩抬起頭,勉強自己把所有思路又理了一遍:一、二樓的房間都尋遍了,連健身房和小花園都找了,到底在哪兒呢?

還是就在其中,卻被漏掉了。

她是不是……走錯了路?

如許突然心中一亮:沒錯,10多年前條件所限,白屹東只能記在紙上,但現在他是不是改成了電子?

沒錯,從初中起到現在,每周一記,那肯定有滿滿幾十疊了,保管、翻看都不易。如果錄入電腦,就方便多了。

如果真是這樣,二樓書房、卧室和收藏室,他都常去,且房內各有一台電腦。但其中只有一個,連她都不會獨自進去。

收藏室!!

如許驚呼一聲,疾步向那邊跑去。她的心砰砰直跳,差點在門檻那兒絆一交。

可一打開電腦,又遇到了新問題——電腦的密碼,怎麼都解不開。雙方的生日、結婚日、白屹東喜歡的明星、公司名全不行,連小南的信息都輸進去了,還是解不開。

如許都快哭了,咬咬牙,撥通了屹萱的電話。一通東拉西扯后,她要到了裴邵鈞的公司號碼。

白屹東曾說過:哪怕所有的朋友都袖手旁觀,裴二也不會。但願,真如此吧。

前台小姐把電話轉進了首席設計師的辦公室,裴邵鈞悅耳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好,弟妹,有事嗎?”

那溫暖的語調,令如許頃刻間泣不成聲。

她有事嗎?她有太多事無法傾訴,可此刻,還能靠誰呢?她只能用力得把淚擦乾,盡量簡短地說了遍事情過程。

裴邵鈞沉默了會兒,再說話時已是語氣沉重:“對不起,我早該覺出不對,回來看看的。你放心,一周后如果他們還不放人出來,我會和白叔叔交涉的。當年這事,我也只知道個大概。我一直以為那段時間,他是在休學療養。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你先按東子的法子來。我馬上傳你個破解的木馬,你插到電腦里去,最多半小時就能解開。”

“好,好,謝謝。”如許感激萬分。

“還有……”裴邵鈞頓了下:“如許,如果你看到了什麼不堪的記錄,請原諒四兒過去的荒唐。那圈子裏有多少誘惑,你可能很難想像。但他真的跟我說過好幾遍——他很愛你,他願意為你改變。請給他這個機會。”

“我明白。”如許輕應了一聲,慢慢攥住手心。

裴邵鈞的法子很有效,不到20分鐘,電腦就解開了。裏面除了文物的分類記錄外,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文件夾。見此,如許更加肯定就在這兒。

她滿懷信心地點下去,卻在一秒后傻眼了——是亂碼,全都是亂碼!

白屹東,你要被自己的多疑病害死了!

如許嘗試着用木馬去解文件,又把想得到的密碼再試了一輪,還是解不開。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那些亂碼線條,起起伏伏,好像在無聲地嘲笑她。

“白屹東,白屹東,你這混蛋!你自個兒倒是來解解看啊……”如許崩潰得趴在電腦桌上,淚順着指縫不住流淌。

怎麼辦,怎麼努力都做不到。

白屹東出不來了。

“太太,太太?”管家在門上輕輕敲了敲:“您沒事吧,我……進來了?”

“別進來!”如許大叫一聲,繼而沮喪地起身開門。管家看到她一雙紅腫的淚眼,不由得低嘆一聲:“太太,您別著急,一定能找着的。我幫您一起想。”

臨近黃昏,如許神情麻木地看着那些毫無生氣的收藏品。她不知道每晚白屹東坐在這兒,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只覺得絕望,絕望極了。

到底還有什麼是她沒想到的?

她獃獃地看向手錶:已經快8個小時了,如果把那些人繼續關在房裏,肯定會引起懷疑。

密碼,密碼到底是什麼呢?

剎那間,如許崩潰地把最近的一排架子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盒子噼啪脆響,一塊塊上好的玉石滾了出來。

她忽然看到一塊眼熟的田黃印章。鬼使神差般,如許彎腰撿了起來,然後看到了上面的詞——“南浦潮生帆影去,日落天青江白。”

日落天青江白!如許尖叫一聲,撲到了電腦前,顫抖着用手指打下去。

開了!

她捂着嘴,慢慢跌坐在椅子上。

她記得在和好后,白屹東曾經拿着這玩意,笑着在她眼前顯擺:“媳婦,瞧,連這姓范的都知道幾千年後,你嫁到了白家。這算不算我們的定情詩啊?”

當時,她很無語地撇嘴:“胡說。而且哪有幾千年,最多一千。”

“哎,我說你怎麼這麼較真呢。多說點,不顯得我倆更不容易嗎?這是上天的意思啊。”

“我看是你瞎掰的意思。”

“哎,你個臭丫頭!”

往事翻湧不斷,如許的眼眶一點點紅起來。她用力甩掉雜念,握着鼠標,一頁頁翻起來。

三天後,如許再次來到那別墅。安自衡一看到她,忍不住驚訝地叫道:“江小姐,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我讓人給你檢查一下吧。”

“不用。我只是太擔心屹東,所以這幾天都沒睡好。”如許揉了下青腫的眼:“我先去看看他吧。”

“好。不過,東子可能還沒醒。昨晚他又吐了,吐完發脾氣,折騰了整整一夜,到今早六點才睡下的。”

如許嘆了口氣:“那我就更該去看看他了。”

“嗯。”安自衡瞭然地點點頭,陪着她走到樓梯口,忽然輕聲道:“江小姐,你們小夫妻的感情,讓我很感動。如果你真為了他好,就別想着走什麼捷徑。”

如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安醫生,您在說笑吧。有你那些專業的護工在,我還能搞什麼鬼?又搜身又翻手機,還把這兒的網絡都斷了。到時,如果我需要傳什麼工作資料,還得麻煩您呢。”

“好說。”安自衡毫不掩飾地笑了笑:“江小姐,我也是受人之託,希望你理解。”

如許沉着臉,一步步走上台階。因為缺乏睡眠,頭腦昏昏沉沉,腳步虛浮地像踏在雲上。

她撐着扶手,慢慢挪到門邊。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

白屹東背對着她,緩慢呼吸。看那烏黑的短髮靠在雪白的枕頭上,如許忽然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她一步接一步地走近,直到他緩緩翻身,對她微微一笑:“回來了?”

“嗯,回來了。”

白屹東靜靜地望着她,忽然伸長了手臂。

如許愣了下,他已經起身一把抱住了她。

“你……你全想起來了?”如許驚訝不已。

“沒有,只記起了一點。但我想起你了,為點小事,凶得跟烏眼雞似的。”白屹東笑着點了下她的鼻子:“你可真厲害。”

“亂說,明明是你……”如許哭笑不得看着他,心裏的酸楚、疲憊都被攪了個七零八亂。

頓了頓,她伏在他的頸間,輕聲低語:“哎,屹東,會不會太假了?他們會信嗎?”

耳畔傳來溫柔的調笑:“管他呢。就這麼著吧。”

也對。如許橫下一條心,順着他的動作,脫了外套,爬上床。熟悉的溫暖近在咫尺,她彷彿怕冷般,緊緊抱住了他。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卻又像有千言萬語梗在心間。

許久后,如許呢喃了一句:“白屹東,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你怎麼能受得了?你怎麼能……一句話都不說?”

“傻丫頭。”白屹東安撫地拍着她的背,語氣溫柔:“沒事,都已經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親留言說有點看不懂劇情。因為李這篇文採取的是以男女主為主線,其他人物穿插進推進故事的方式,所以有時看得快一點,確實有可能漏掉比較重要的伏筆。當然,也有可能是李寫得太模糊了,呵呵。

所以涅,今天我在這兒答個疑。只要不涉及後面重要劇情的,李都可以回答。

順便總結一下目前的這個治療階段,因為這段貌似平靜,實則進行得很快:目前,白四因為電影的關係,受到刺激喪失了記憶。但他並沒有退回到10幾歲,而是在21-22歲左右(也就是在他搬出白家老宅前。現在的房子其實是他結婚的新房)。但為了讓安醫生放鬆警惕,他所有的表現都在模仿自己初中時的樣子。包括和如許的對話,對如許的態度,都是一個心理受到創傷后的少年對待陌生漂亮女孩子那種既排斥又好奇的樣子。同時,他也在觀察如許,看能不能信任她。最後,因為如許的表現,讓他確定可以讓她幫助自己(也可能是因為內心的情愫——他雖然不記得如許,但仍然不能自主地為她心動)。於是,如許到白四家裏去找周記去了。

暫時醬紫。現在是問答時間,請有需要的親提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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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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