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攔路・解圍

17攔路・解圍

瞞着家裏人,又或者說是在家人默許的情況下,若水的特別訓練一直‘秘密’進行着,並這樣持續了六年。

在這六年的時間裏,她的瞬步差不多學到了夜一的六、七成,不算過分拔尖兒,但絕對已經夠得上席官水準。

不知是否是天賦問題,若水在鬼道方面的學習可謂是突飛猛進。而今,已經可以熟練地使用七十級以下的破道和縛道。威力雖比不上那些靈力充沛的人,但放出速度絕對之快不慢,自保已是綽綽有餘。

現如今,若水早就不是六年前那個任虛宰割的纖弱少女。在夜一、喜助的悉心教導下,她更是拚命地學習。某大姐頭甚至曾很自豪地說,如果遇到低級的普通虛,若水一個三十級的鬼道不能秒殺,至少也能把它轟個半死。

唯一讓這位有瞬神稱號的女俠頭痛又遺憾的事情,就是她最擅長的白打,小若水至多也就學到了兩成,連白哉小弟都打不過……

倒是浦原喜助為若水辯解了幾句,說女孩子還是文文靜靜的好,直接導致夜一大為光火,狠狠修理了他一頓。

這一日,若水照例和夜一、浦原在位於雙殛之下的秘密基地進行訓練。

時至下午,被夜一狠狠操練了兩個時辰的若水終於體力不支,不顧形象地靠在一塊大石邊喘着粗氣。

“小若水,我們今天的白打練習可還沒結束呢~”夜一不懷好意地看着婷婷而立的少女,一身黑色勁裝襯得她身材更加火辣,“我四楓院夜一的徒弟,白打這麼爛,說出去實在太丟臉了!休息夠了就給我起來繼續!”

“夜一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身體一向不好,白打這種激烈的運動,我吃不消的。”若水擦了擦汗水,抬眼瞥了某毫無良知的貓妖一眼,“還有一點——請記住,我主攻的是鬼道!”

“可是你靈力不足啊,鬼道也到極限了吧?依我看,你還是好好提升一□力,這樣實力才能提高。”

堅決地搖頭:“yada。”

“真是不可愛啊,小若水,難得我心情好親自指導你~”

無視夜一‘含情脈脈’的目光,若水白了她一眼:“就是因為你親自上陣,我才拒絕!”

“嘛,不要這麼說嘛,好歹我也是你的啟蒙恩師呀,你這樣說我可就太傷心了~說起吃苦耐勞這一點,你還真是比不上白哉小弟呢~”夜一原本是想用白哉刺激一下若水,可誰知對方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兩眼一瞪沒好氣地道:“你還真敢說!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說不定早被你玩死了!”

夜一連忙狡辯:“怎麼可能,我一向很有分寸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無聊了想找個玩具玩!這種被虐的事,恕我不奉陪!”冷哼一聲,若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明天我姐姐回娘家省親,我今天就先回去了。還有,這兩天我都不來了。”

“喂,喜助,你看看,這小丫頭是什麼態度啊?!”夜一咬牙啟齒地目送少女離去,一手扯過浦原的前襟,“她就一點都不知道尊敬師長嘛啊?!”

“呵呵,夜一小姐,我看這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不是!~我是說,這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嘛……”

“浦原喜助,你挖苦我一句還不夠,還來第二句?!看我不收拾你!!——”

“呃,夜一小姐,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明明是你問我的呀!……啊啊,夜一小姐,您怎麼總是這麼暴力啊,這是不好的啊不好的!”

“哼,我管你去死!”

早已習慣了那兩個人之間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相處模式,若水沒有多加理會喜助那不知是享受還是求救的慘叫聲,她悠然下了雙殛之丘,朝着瀞靈廷外的方向而去。

這一天下午,名為浦原喜助的男人的哀號響徹了雙殛,次數多了以後,漸漸被執行任務返回尸魂界的死神傳為‘雙殛之丘的不可思議之——絕望的悲鳴’。

若水一邊朝白道門的方向走,一邊想着今天要如何才能少喝點酒。可惜她還沒出瀞靈廷的白道門,就被幾個貴族模樣的女孩攔了下來。

“你就是浮竹若水?”為首的少女盛氣凌人地等着若水,一副‘如果你承認,就死定了’的樣子。

若水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打了個轉,緩緩收回:“幾位找我事嗎?”

許是她平靜的態度惹惱了對方,那少女臉色一變,語氣更兇悍了幾分:“你有什麼好神氣的,不過就是個下級貴族家的病秧子!別以為仗着你哥哥是隊長,你就可以有恃無恐!”

她抬頭,清冷的眸子盯住說話的女孩,語氣甚為平淡:“原本就沒什麼可神氣的,我也沒有有恃無恐。”

少女眼中的怒氣更勝,指着若水的鼻子吼道:“你裝什麼無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裏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確實挺無辜的。】

若水如是想,但沒有說出來,而是思索着自己究竟是怎麼招惹到這位大小姐了。

她自認為平時為人一向低調,從不主動招惹事端。再加上她出門往往是兩點一線的移動方式,很少碰到不認識的人,所以,眼下她完全想不出自己被人攔路責問的原因。

見若水半晌不語,那名女子更加趾高氣揚:“哼,被我說中了無話反駁了吧,明明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卻喜歡扮無辜清純,真是可笑!”

她身後,那幾個少女也跟着附和。

“哈,你們看,她被戳穿之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就憑她這種貨色,也想勾引藍染大人,簡直是妄想!”

“沒錯、沒錯!”

聽到此處,若水總算明白了幾分。

原來這幾個女生找他麻煩,是因為那位藍染副隊長。難道他和藍染的緋聞還沒淡下去嗎?

幾人見她依舊不說話,膽子不禁大了起來,出口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明明就是□,裝什麼貞潔烈女!”

“說得好!我看她做夢都想爬上藍染大人的床,可惜自身條件受限,我看這輩子都沒什麼希望!”

“你也太抬舉她了,就她這種樣貌,一般貴族都看不上,何況是人中龍鳳的藍染大人!”

拐角處——

“喂,惣右介!你的小女朋友被欺負了,你不出去幫幫忙嗎?”平子曖昧地掃了屬下一眼,努了努嘴,“聽聽,越罵越難聽了,真虧那小姑娘忍得住,要是我……”

“要是隊長,大概會動手了吧。”藍染接話,心裏卻在思量着若水的事:的確是個忍耐力絕佳的少女。

平子呲了呲他那口招牌白牙:“切,打女人不是我會幹的事!”

“隊長,一個聽牆角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吧?如果您還記得您是一位‘隊長’。”

平子極度不爽:“放屁!有功夫和我打官腔,那你去啊!”

藍染推了推眼鏡:“您又說粗話了。”

“不要總在這種小事上較真!”平子狠狠白了他一眼。

“隊長,習慣會決定一個人的……”

平子瞪眼:“老子樂意!——”

聽着她們已經將人身攻擊上升為侮辱人格的不堪言語,若水的目光不由深沉了幾分。

雖說她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但被人指着鼻子罵是生以來第一次不說,還被罵得那麼難聽。只要是個正常人,心裏不舒服也在所難免。

不過,本着不生事端的原則,若水並沒有反唇相譏。

“我和藍染副隊長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如果罵完了,能不能麻煩讓讓路,我和別人還有約?”

“喲,你們聽到了嗎,她說他和別人有約~”

“哈哈,不會是相好的吧?~”

“也難說,再丑的女人也是女人嘛!”

“聽說……吃不着的葡萄總是酸的。”若水清清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透着一股子冷漠,她看着那幾個少女,臉上幾乎沒有表情。

“你說什麼?!你在諷刺我們嗎?!”為首的女子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為藍染大人會喜歡上你不成?!不過是只見人人都不待見的烏鴉!”

“我是不是烏鴉,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某些人就算生在鳳凰窩裏,也註定不會是鳳凰。”

“你——”

“喲,這不是小若水和那個誰誰誰嘛~”戲謔的聲音自若水身後傳來,對於會用這個語氣的人,若水幾乎不做二選。自從有一次夜一這麼叫她被這人聽見后,他立刻就從‘藍染的誰誰誰’改口成了‘小若水’!

若水轉身,朝二人點了點頭:“平子隊長,藍染副隊長。”

“浮竹小姐。”不用多想,只有藍染才會如此禮貌。

“小若水,我不是說了讓你叫我真子嗎,真是見外啊!”

幾個少女看到平子真子和藍染惣右介,立刻換上一副賢良淑德的乖巧模樣,“平子隊長,藍、藍染大人,你們好……”

“小若水,你這是在幹嘛?~”直接忽視了那幫假淑女的平子。

藍染則是:“幾位小姐,日安。”

於是,立刻有幾顆紅蘋果熟透了。

鑒於平子真子的惡劣個性,於是他好死不死地說了以下言論:“我說惣右介,你有了小若水就不要對其他女人這麼禮貌了,還拋媚眼呢,也不怕小若水吃醋~吶,我說的對吧,小若水~”

說著,還搭上了若水的肩膀,悄聲道:“我和你說,其實藍染早就……”

深知此男惡劣,所以他的一句話若水壓根兒就不信。

她沒答話,側頭向藍染投去了一個‘麻煩您解釋一下’的眼神。原本以為以對方好好先生的性格,一定會幫她解圍。

可誰知今天她徹底走了霉運,藍染惣右介在對她露出溫和的笑容之後,說了一句令她更加千夫所指的話:“隊長,您如果在這樣親近浮竹小姐,我也是會吃醋的。”

天雷劈過,除了藍染惣右介一人,包括平子真子和若水在內的‘聽者’全數陣亡。而罪魁禍首隻是雲淡風輕地解釋了一句:“真是不容易呢,想要看到隊長您吃驚的模樣。”

“藍染惣右介,我要扣你工資!!”

“隊長,您是不是忘記了,我上個月的工資您就沒發。”

“呃……我說的是這個月的!”

“這個月的您不是也預支了嗎?”(敢問藍染大人,您沒有工資是怎麼活下來的?)

==b——徹底無言的平子。

此時此刻,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若水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看着是好好先生的人,可並不一定是好好先生。】

此時的若水不知道,自己心裏所想的這句話,終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鐵一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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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心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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