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66第六十六章

李香宜的喜宴,惠娘吃的沒滋沒味,街坊四鄰倒是吃得歡喜,老李家捨得花錢,請了鄰近幾個村最會做菜的田師傅,葷菜能多絕對不少。

李香宜成親的日子過去幾天之後,便傳來消息,那阿生竟是傻了,吃喝拉撒是一個也不會了,那徐氏抱着阿生竟是到李香宜的夫家尋理去了。

李香宜躲在屋裏哭哭啼啼,反倒是她的夫君與徐氏爭辯了起來,畢竟是讀書人,哪是言語刻薄的粗鄙婦人的對手,很快便被罵得闔上了門,與李香宜一道躲在屋裏,唉聲嘆氣。

最後,是那新郎官的爹娘與徐氏吵嚷起來,將徐氏趕走了。

也是李香宜命好,徐氏這樣子上門撒潑,公公婆婆與自己的夫君是一個也沒多怪她,反偏幫着。

聽到此處,惠娘也舒了一口氣。

李梅英一得知消息,是立即想回娘家看看,惠娘趕緊攔住她,這種事可不能摻和進去,幫誰都不佔理。況且那阿生,這般大的年紀豈會一句話也不會說,惠娘總覺得這阿生先天便有病。如今正好被李香宜這麼一摔,本就有病,估計現在病得更明顯了,徐氏也正好尋到了借口去糊弄銀子。

只是那徐氏也當真是心狠,一邊是自己從小養大的親閨女,一邊是自己剛出生的小兒子,這心未免也偏得太狠了些。

蔡友仁最近也是心事重重,那林華豐的後母當真是個沒臉沒皮的,還真就派了幾個人上他的鋪子裏頭,打探消息來了。蔡友仁雖忠厚老實,可哪個是外人哪個是自己人,自然分得清楚,糊弄了一番那幾個人,最後那些個人是一點消息也沒探到。

過了幾日,林華豐的後母竟是自己個兒帶着自己的兄弟尋上鋪子裏頭去了。

當時正是午飯,惠娘送飯過去,走至店門口,便見得一個頭戴着粉色頭花的中年婦人,指手畫腳地與蔡友仁辯着什麼,蔡友仁青紅着一張臉,看樣子,顯是不是那婦人的對手。

惠娘挎着籃子,幾步便到了店裏頭。

“爹!這是怎麼了?”

蔡友仁見着惠娘這個時候到了店裏,心下一陣擔憂,招呼惠娘道,“惠娘,飯送完了,你先回家去,這裏沒你的事。”

惠娘卻不聽,將籃子往櫃枱上一放,對着那婦人道,“這位大嬸子是何人?若是到我家鋪子裏買東西,我跟我爹歡迎得很,若是沒個正經事做,跑到我家鋪子裏鬧事,那可就別怪我跟我爹沒個好臉對你們了。”

那婦人聽了惠娘的話,斜睨了一眼惠娘,明顯未將她放眼裏,抱着手臂冷笑道,“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就這麼跟長輩說話?這鋪子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分明是我兒子的!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比你爹厲害。”

“惠娘雖說年歲不大,可這禮比大嬸子懂得多。況且,惠娘眼睛好得很,什麼都看得清楚,從不說瞎話。”

“小丫頭!怎麼說話呢?!”那婦人身後長得壯實的漢子指着惠娘,凶着一張臉道。

惠娘不懼,反倒打量了他一眼,與那婦人長得相似,想必是姐弟。惠娘不急,倒是蔡友仁真急了,將惠娘往身後一帶,擋住她,做生意的夥計打着圓場道,“這位真是我家掌柜,你們要尋的什麼林華豐,我們是真不知。你們真尋錯了人。”

“騙什麼鬼!這間鋪子分明是我大兒子林華豐的!上次阿元來這件鋪子買東西,你可說過這間鋪子的掌柜就是林華豐。阿元,是不是?”

那壯漢看了一眼那夥計,點點頭,“姐!就是林華豐那小子,我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見了他,我也不會進這家店!當時,我跟這夥計問得一清二楚!”

那夥計也急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他哪知自己掌柜家的事那麼複雜,別人問誰是掌柜的,他自然就說是誰了。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位兄弟,聽錯了罷。我這記性不好,我回內堂吃個葯。”說罷,溜了。

那壯漢本欲拉住那夥計,惠娘手一伸,擋住他,“你可是見到了。我們傢伙計腦子不好,大嬸子別當真。”

那婦人見狀,一拍櫃枱大怒道,“今兒個我說什麼也要把我兒子的店收回來!我倒不信還沒個王法了!”

惠娘見這婦人這幅霸道模樣,心下也生氣,冷着一張臉道,“大嬸子說這話就沒理了,暫且不說你兒子是哪個。你兒子的店又豈是你一個人說收回去便收回去的?若真是你兒子的,你倒是把他尋過來,咱們就把事攤桌面上說說。

你今兒個非說這是你兒子的店,可他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你這讓人怎麼信你?大伙兒說是還不是?”

圍觀的人見着這場景,回道,“這小丫頭說的是個理,光說這店是你兒子的,可你兒子也沒見着個人啊。”

那婦人聽了是越發生氣了,挽了袖子便想去打惠娘。但蔡友仁擋着,那婦人豈會打得到惠娘,

“你這說話便說話,好端端的打我女兒作甚?”

那婦人尋不到好處,驀地一下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哎,我那可憐的大兒子啊!你好端端的店怎麼就變成別人家裏的了,我苦命的兒啊!你這人還不知去了哪兒,莫不是被那狠毒的父女倆給害了!”

這婦人說這話顯是將髒水潑蔡友仁身上了,有些話說的,有些話說不得,這分明是敗壞清白。

惠娘正要辯駁,只聽得一個大嗓門傳了進來,“是誰啊!在我弟弟的店鋪裏頭鬧上了!”

惠娘聽得出這聲音,分明是自己許久未見的大姑姑蔡秀麗!這大姑姑一向瞧不起娘家,已是許久未來往,如今怎麼想到這店鋪里出頭來了。

惠娘拉拉蔡友仁的胳膊,眼神示意了一下。

蔡友仁稍稍彎下腰輕聲道,“你姑姑前些日子尋了我,我沒告訴你姑姑真相。”

惠娘點點頭,表示明了,這鎮子統共就那麼大,蔡友仁莫名做了這鋪子的掌柜,自己的大姑姑在鎮子上這麼些年,肯定能知道。估計真以為這鋪子是蔡友仁的,便也想藉著這麼個由頭撈點好處。

惠娘想至此,看向那肥胖的大姑姑,瞧着笨拙,可身子靈活着呢,幾步便擠到了鋪子裏頭,指着坐在地上的那婦人,便罵道,“哪來的不知恥的鄉下婦人!家裏農活不做,跑我弟弟店鋪裏頭來鬧騰?瞅着我家裏沒人出頭是吧?!”

說罷,蔡秀麗一挺腰,一眼望去,一個人是佔了兩個人的地兒。

惠娘躲在蔡友仁身後捂着嘴真想笑起來。

那婦人被這樣的氣勢嚇了一跳,還當真有點兒懼,畏畏縮縮地竟是沒出說話來,倒是一旁的壯漢,攔在那婦人身前,“你誰啊?!我姐說事,你來摻和什麼個勁?!欠揍?”

蔡秀麗常年在鎮上做買賣,那些個地痞流子見了多了去,現在眼前就這麼一個,心裏真不懼。反倒挺直了身軀道,“我是他姐!欺負我弟!沒門兒!”

蔡秀麗指着蔡友仁,這麼一說,蔡友仁心裏頭是暖洋洋的,這麼些年,為了當年自己姐姐不肯接濟家裏,心裏一直堵着口怨氣。家裏也只當沒她這個人,一直老死不相往來。如今蔡秀麗這麼一說話,蔡友仁一瞬間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的大姐一直護着自己。

惠娘可沒蔡友仁那麼多心思,對蔡秀麗的那些個認知,只限於一個字“摳”。

那壯漢伸了拳頭還真要去打蔡秀麗,“我今兒個不僅欺負你弟弟,我還打你!”

蔡秀麗身子還真就靈活地往地上一坐,躲過了那一拳,哭天抹淚起來,手上沒閑着,抓住那婦人的頭髮就叫起來,“打人啦!外地人欺負咱們本地人了啊!這沒法活了啊!”

本地人自然是幫本地人,一聽這話,常年住在鎮上的幾個男人,進了屋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那男人,那壯漢還想掙扎,可被這麼幾個人困着,還真就動不了,“你們做什麼?!這是做什麼?!”

那蔡秀麗也算是個潑辣的狠角色,抓着那婦人的頭髮狠狠地抽了兩個耳光,那婦人明白過來,也尖叫着要去打蔡秀麗,又被打了一個耳光。吃了這麼個虧,婦人心裏更加難受,當即哭得更大聲了!

蔡秀麗又怎麼會示弱,比她聲音更大,生生蓋住了那婦人女的聲音。一瞬間這小小的鋪子充斥了尖銳的哭泣聲,惠娘捂住耳朵,皺起了眉。

最終,那婦人和她的弟弟被扔出了鋪子裏頭,是一點好處也沒討到,反倒弄了一身的傷,兩人一步一回頭地向鎮外走去,指着那蔡秀麗恨恨地道,“你們都給我等着!”

惠娘看着那婦人遠去,知道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蔡秀麗整了整袖子,對着惠娘道,“惠娘去給我端碗水來,折騰這麼久,嗓子倒真渴了。”

方才也多虧了蔡秀麗,暫且不論她存的是什麼心思,惠娘心裏也感激她,順從地從屋裏端了碗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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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與種田有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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