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穿紅樓(23)
賈赦他們將榮國府里所有的財產都拿了個精光之後,賈赦這才施施然的上本請求移爵,皇帝見到賈赦的奏摺,大為詫異,將其招進宮中詢問。
賈赦知道這當皇帝的都是小心眼,誰知道在沒在自己家裏安插釘子,因此是一五一十沒添沒減的,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
皇帝聽了之後眼神一閃,問道:“愛卿,你可是想好了?這爵位讓出去可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了?”
賈赦苦笑一下回答道:“陛下,臣已經想好了,要說臣是心甘情願讓出爵位的話,那就是臣在欺騙陛下了,可是臣的母親如今卧病在床,根本受不得一點刺激,臣只能……”
賈赦低下頭,擺出一副傷心絕望的樣子,皇帝一看,只能搖頭照準了。
賈赦見狀,連忙叩謝了皇帝,然後又期期艾艾的說道:“陛下,臣還有一事,想得到陛下的恩准。”
“哦,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謝陛下,是這樣的,臣是覺得既然將爵位讓出去了,那麼再在府里住着就有些不合適了,反正,臣身上還有一個爵位,就想令開府出去住,只是,這個畢竟母親還在,若是另開府豈不就是分家了嗎,所以,想讓陛下下道聖旨,也省的惹人非議。”
“這倒也是正理,朕准了。”
“謝陛下。”賈赦又行了一個大禮。
皇帝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對賈赦不恃寵而驕的樣子非常滿意,於是又問道:“愛卿可曾選好地點?”
“回陛下,這個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尋到合適的地方。”
“哦,是嗎。”皇帝若有所思道:“既然這樣,那由朕為愛卿擇一住所可好?”
“臣謝陛下隆恩。”
“好了,無事跪安吧。”
“臣告退。”賈赦出了宮,一路上想着皇帝的話,嘴角勾起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的確,皇帝有龍氣護體,他是不敢做什麼,可是皇帝身邊的那些小太監什麼的可沒有龍氣護體啊,要做點手腳什麼的,還是很簡單的。
藉著在宮中養傷的日子,賈赦早就對此做好了準備,如今,就等着聖旨一下,好戲開鑼了。
又過了一日,賈政在家中總算是等到了聖旨下達,只是,等小太監念完聖旨之後,賈政有些傻眼了。
好吧,降一級承爵的事情,賈政是早就有心裏準備了,這分府的事情,雖然早先沒有想到,但仔細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為什麼要搬出去的是自己啊,明明這榮國府如今是自己繼承的啊?
拿着聖旨,賈政茫然了,賈母王夫人等人得知消息,也是目瞪口呆,賈母拍着床,連聲吩咐讓賈赦過來分說情由。
賈赦微微一笑道:“這與我何干,這聖上的心思誰又能猜得透?母親這樣問,難道是對聖上的旨意不滿嗎?”
賈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對皇帝不滿的話,再說聖旨已下,他們也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賈赦這裏以聖旨為憑,當天就乾脆利索的將賈政的東西打包,送到了梨香院,然後很快的搬到了榮禧堂居住,等賈母她們回過神來,人已經住進去了。
賈母她們想鬧事,對不起,我們這是依照聖旨辦事,你總不會是想抗旨吧?
看着賈赦手裏的聖旨,王夫人她們灰溜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只是一時半會兒的,讓他們上哪裏去找地方住啊?賈政深深的犯愁了。
不過,人家賈赦可是一個‘好哥哥’,怎麼忍心和自己‘心愛’的弟弟分開呢?自然要幫他們一把了。
剛好,自從榮國府的匾額換成了忠勇侯府之後,賈赦在府里大肆修整,將許多逾越的地方一一改了,力求符合他們侯府的身份。而榮國府是以國公府的名義修繕的,這個面積也是逾越的一個地方。
對此,賈赦是大手一揮,按照侯府的身份,將榮國府一分為二,在其中砌了一面牆,前面的地方當然是屬於侯府的,後面的一小部分花園與梨香院等處卻被賈赦送給了賈政,倒是為他賺了一個好名聲。
再說賈政總算是又回了官場,只是他發現,從他繼承榮國府爵位的那一天起,霉運就開始跟着他不走了。
咱先不說聖旨上要求他搬家的事情,單說他第一天上朝,就吃了好幾個下馬威。
其實賈政不過是得了一個虛職,根本不必每天上朝,或者該說是他還沒有每天上朝的資格,要不以前賈赦怎麼老是呆在家裏呢?
可是人家賈政卻沒有這個自覺,自覺的以前自家哥哥太過懶散,你看看竟然連朝都不上,於是沒有絲毫自覺,立志要做出一番成績的某人,在賈母與王夫人的殷切盼望之下,出門了,就此開始了他悲慘的官宦生涯。
首先是文官這裏,自古文武不相容,這一點在本朝更是嚴重,雙方碰頭的時候,這打嘴仗是少不了的事情?
這讀書人嘴皮子利索,因此常常說的一乾子武將啞口無言,但是今天確實風水輪流轉,輪到這些讀書人沒話說了。
起因就是一個武將在情急之下的一句話:“你說的在天花亂墜又有什麼用,咱們用事實說話,你們看那邊的那位賈大人,原來可是讀書人吧,現在人家可是棄筆從軍了,可見當武將還是比耍筆杆子有出息的。”
的確,賈政以前雖然是蒙恩得的差事,可怎麼說也算是一個讀書人,是隸屬文官這一行列的,現在,他跑去當了武將,這可就將一乾子讀書人給得罪了。
不過,這讀書人嗎,就要有讀書人的風度,總不能失了身份的去和那些粗魯的武夫計較吧?所以,人家很乾脆的對賈政來了一個視而不見,當然,那些背地裏給賈政穿小鞋的事情就不為人道了。
要說賈政給武官長了臉,怎麼也能得到這些人的一點善意吧,其實不然。
這些武官大體分為兩派,一派是出身權貴世家的,他們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二等將軍,即便這個將軍有一個當侯爺的哥哥也是一樣,不是看不起賈赦,而是知道賈赦與賈政的關係不好,想與賈赦打好關係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與賈政交好的了,沒踩他一下已經是看在賈赦的面子上了,雖然賈赦十分希望他們不要看自己的面子。
至於另一派,大多數是以軍功起家的,他們一步步的從低級軍官上爬過來,每一級都是拼上性命換來的,對那些不費吹灰之力就身居高位的人本身就有一種仇視,更不用說賈政這樣的人了,那時在仇視之外還要加上一個鄙視。
賈政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所有人所不喜,重回官場都好幾天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和自己說過話,就連自己的親家李守中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打個招呼。
這悲催的人生啊,只是,賈政,你可要挺住啊,要知道更為嚴峻的考驗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