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穿紅樓（22）

話說賈璉和王熙鳳總算認清了王夫人的真面目，剛想想辦法報復回去，賈母這邊突然傳來好消息，她總算是能說話了。

這下，他們只能將心思放一放，將注意力轉移到賈母這裏來，畢竟這個時候的賈璉與王熙鳳，對賈母還是很關心的。

賈母養病的這段時間，也將家裏的事情知道了個□不離十，對於自己心愛的小兒子的慘狀，早就記得不得了，只是苦於自己不能說話，無法表達罷了。

不過，賈母畢竟是老狐狸了，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安心養病，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有個萬一，那麼二房也就真的完了，到時候自己那個狠心的大兒子一定會將小兒自己一家趕出去的。

別的人她不擔心，畢竟賈政也是要當爺爺的人了，她總不能幫襯他一輩子吧，就是賈珠也不用擔心，他是個會讀書的，將來一定有出息。她只是擔心寶玉，他還那麼小，就要出去吃苦了。

賈母能說話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找來賈赦，壓迫他為賈政想辦法，最好是能將他身上的爵位讓一個給賈政，反正他有好幾個，少一個也不算什麼。

賈赦聽了這話，用一種傷心絕望的眼神望了賈母半天，賈母被賈赦看的有些心虛，但是一想到可憐的寶玉，立刻又硬起心腸。

賈赦諷刺的勾了勾嘴角，說道：“母親，您的要求兒子不是不能答應，只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爵位可以讓給二弟，但是這榮國府的財產我一點都不會給他的。”

“你說什麼呢，沒有銀子，空有一個爵位有什麼用？你讓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賈母聽了氣的朝賈赦丟了一個靠墊，不過，連他的邊都沒有碰上就掉了下來，賈赦抬眼冷靜的說道：“母親，您也不要太過偏心了，爵位財產什麼都全給二弟，那麼兒子呢，您到底有沒有想過兒子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前些日子得了多少東西，那些還不夠你用的嗎？還要搶你弟弟的那點點錢財，你還有沒有良心？”賈母痛斥賈赦道。

“母親，您可別弄錯了，不管是爵位還是財產，這些原本可都應該是兒子的，如今要兒子白白的讓給二弟，憑什麼？兒子沒要他們拿銀子出來已經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了。您也是見多識廣的，您可從聽說有人將到手的爵位白白讓給外人的？”

“什麼外人？那是你嫡親的弟弟，他因為你丟了差事，你補償一個爵位給他又怎麼了？”

“母親這話說錯了，什麼叫因為我丟了差事，明明是他自己做事不對，惹怒了太上皇與皇帝，要不是看在我與璉兒的面子上，說不定就被在氣頭上的太上皇如何呢？怎麼，他非但不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反而還心存怨恨，這樣的話，我更不想將爵位讓給他了，誰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報復我呢？”

“胡說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心胸狹窄嗎？”

“母親！”賈赦驚叫。

賈母也自知失言，於是緩和了口氣說道：“赦兒，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顧及你的兄弟之情嗎？娘也老了，如今又是這樣，還不知道能活多久，你就算是看在娘的面子上，幫襯你弟弟一把如何？”

賈赦見賈母打起親情牌，於是也軟了口氣說道：“母親，不是我這做哥哥的不肯幫襯弟弟，這做弟弟的又何嘗將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裏？母親想想，哪有襲爵的長子不住正房的，你讓兒子怎麼甘心將爵位讓出去？”

“哎，這事是娘的不是，與你弟弟無關的，是娘捨不得你弟弟，逼着他住在這裏的。”

“母親又何必替他掩飾，的確，當初是母親開的口，可是後來呢？這二弟搬個家可是整整的搬了近三個月了也沒有搬完，所以即便是現在，這榮禧堂兒子也沒有住進去一天啊，這點母親又要如何解釋？”

“這，這都是你那個弟妹的搞得鬼，你想你弟弟是個不通世事的，又哪裏有這些心機。赦兒，這些都是多少年的陳年往事了，你就不能不追究嗎？不說別的，就看在我這個老婆子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別讓我閉不上眼睛吧。”

“母親。”賈赦看似感動的叫道，好半晌才下定決心道：“好，看在母親的份上，兒子就再退一步，只要七成就行了，別的，真的不能再讓了，畢竟兒子如今也是有兒有女的了，也要為他們打算。”

賈母還有再勸，但看賈赦的樣子，似乎自己在說什麼就要反悔似的，也就閉口不言了。

等賈赦轉身出去了，賈母連忙將賈政夫婦叫過來，將賈赦的要求說了出來，王夫人聽了之後立刻角落出來：“老太太，要真是這樣，讓我們怎麼過啊？”

賈母瞪了她一眼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我好不容易勸着他把爵位讓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想怎麼著？”

“媳婦，媳婦就是覺得大老爺那裏拿的多了些，他們如今又不缺這些，何必和我們爭呢。”王夫人小聲的說道。

“真真是個蠢婦，這些原本就該是老大家的，就是一點不給你們也有的說，如今能分給你們三成已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這麼多年我偏着你們，已經讓你們賺了不少了，你還想怎麼樣？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賈母不悅的說道。

賈政一看賈母生氣了，連忙開口說道：“母親說的是，兒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既然大哥開了口，就按大哥說的辦吧。”

王夫人在一邊還要說些什麼，卻被賈政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刻閉嘴不敢言語了。

賈母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安撫他們道：“你們倒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這個老太婆還在呢，他還能不管我了不成，到時候我再讓他貼補你們一些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爵位的事情定下來，我看你們大哥的意思，是等東西都分好了之後，才肯去上本的。我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萬一他反悔就不好了。”

賈政一想也是，這段時間他閑置在家，可是憋壞了，因此對於能重回官場的事情格外上心，當即答應下來。同賈母告了一個罪，就出去尋賈赦去了。

賈政找到賈赦，剛要長篇大論一番，就被賈赦制止住了，說道：“二老爺過來是說爵位的事情吧，我這裏就一句話，什麼時候東西弄好了，我什麼時候上本，不過，我說二弟啊，你這動作可得快些，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改變主意了也不一定，要知道，這可是國公府的爵位啊。”賈赦不懷好意的說道。

賈政一聽，也顧不上什麼了，立刻開口問道：“那依大哥的意思是……”

“這些錢財上的事情，我們畢竟不好插手，這樣吧，讓大太太和二太太商議一下，等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讓族裏的老人過來做個見證如何？”

賈政一聽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點頭說道：“大哥說的有理，就這麼辦吧。”

等賈政走了，賈赦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聲，然後將邢夫人叫來，二人商議了好久，決定多要一些莊子鋪子什麼的，至於那些古董字畫什麼的，就留給二房好了。

第二天，邢夫人與王夫人做到了一起，拿出家裏所有的賬冊，開始分家產了。

這王夫人打得主意和邢夫人一樣，也是想着多分一些土地什麼的，只可惜她這次要失望了。

王夫人當家的時候太過貪婪，不但變着法的貪銀子，就連許多庫房裏的古董字畫也被她偷了出來佔為己有，當然這些她也早就做好了假賬，雖然當時被奪去管家權，但王夫人自恃不會被邢夫人發現，因此自恃有恃無恐，但是事實卻讓她傻眼了。

邢夫人不知從哪裏拿來一本賬冊，竟然和原來的賬冊一樣，王夫人有心抵賴，但邢夫人說了，這賬冊可是先老夫人傳下來的，由不得王夫人不認賬。

王夫人當場就傻了，後來邢夫人又說道：“既然弟妹喜歡這些東西，我看也不必還回來了，這些就算是分給弟妹的東西好了，我算了一下，這些東西的價值加起來也是三成有餘了，我家老爺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也就不追究那點錢財了，就當是我們這當哥哥嫂子的幫襯你們的就是，二太太你看如何？”

王夫人一看，自家這不是一點銀子都分不到嗎，和現在又有什麼不同？當然不願意，當場和邢夫人鬧了起來，可惜人家邢夫人根本不怕她鬧，反正現在着急的人不是自己，你鬧就鬧吧。

果然，不一會兒王夫人就被擔心夜長夢多的賈政叫了回去，狠狠的罵了她一頓，最後只得無奈的同意了。

這邊事情一定下，那邊賈政立刻請了賈氏族裏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和族長過來，將事情這麼一說，然後請他們做了見證。

這些人這段時間並沒有從賈赦這裏得到多少好處，也有些懷念以前賈政當家作主的時候，見賈政有復起的希望，自然是求之不得，因此假意勸了賈赦幾句，就開始轉身誇獎賈赦仁義，急急忙忙的將事情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