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用美男計?
一樓實驗室里,鞦韆雪停在門口,定定看着趕下樓的時一卿,右手還抓着貝藍的腳沒鬆開半分。
“一卿要救他嗎?”
說著,她把手中的鎮靜劑管扎進聽到這句話后眼中冒出亮光的貝藍腿上,隨着手指緩緩按下,貝藍雙眼一閉,睡了過去。
鞦韆雪停下來這樣問,只因時一卿追下來喊了句“等等。”
雖然他仍然一副淡漠得地上這個男的死活跟他無關的樣子,但這種時候叫住她,不難讓猜出他是想救這個人的吧。
時一卿瞟了眼昏睡在地上的貝藍,在沒有想到合適的話之前,他不太敢開口。
今天鞦韆雪出現得太突然,巧合地讓他一時也無法想到什麼好辦法來應對眼前的情形,他想說服鞦韆雪,卻拿不出什麼能說服她的理由,以鞦韆雪的警惕,在偷聽到貝藍那些話后,這時候說不定已經連他都懷疑起了。
比起貝藍來,或許他對鞦韆雪的威脅是更大的。
——在鞦韆雪的心裏。
以前他不是沒像貝藍一樣懷着好奇與探索的心理而接近了解這個女孩,加上可以稱得上“緣分”的巧合,讓他在十多年前就親眼見證過這個女孩最匪夷所思的現象,這些時間接觸下來,他對她的了解,在她眼裏,可能比光有猜測的貝藍要更具威脅。
畢竟什麼都要靠眼見為實來說話。
“如果沒有意見的話,一卿現在可以出去忙工作或者什麼,晚點回來,房子裏會保持原來的樣子。”
很明顯的暗示,不管她接下來會把貝藍帶到哪裏,會做什麼,她讓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出門離開這裏。
她不拉他下水,他也不要試圖干涉她。
時一卿展眉,這種決定,至少比他想像的要好,不過他不能就這麼走了。
鞦韆雪不知道貝藍是誰,或許她已經聯想到他曾經跟她說過她需要警惕的某個人,但並不知道他們是以一種什麼關係保持着來往,她可能以為他們不過只是點頭之交,畢竟他的確看起來沒有什麼朋友。
然而貝藍或許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在他心中能接近“朋友”的存在。
現在的這種情況,的確能一瞬間殺死他幾億腦細胞,事情要往他希望的方向走,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也不可能聽之任之,貝藍不是輕易可動的人。
抬腳,他朝鞦韆雪走過去,沉默地對上她的警惕,走到面前,他微微屈腰,伸出手覆在她抓着貝藍的手背上,看到她困惑的抬眸,修長的手指帶着淡淡的溫度試探於她的指間,純粹如墨玉棋子的眼對視着她,手下的力道溫柔而堅定地掰開她一隻只手指。
“噗通!”貝藍的腳應聲而落。
一時都沒注意到,這樣的姿勢讓兩人隔得很近,近到鼻端流竄着對方的氣息,鞦韆雪微抬起臉,時一卿微微低下頭,兩人的鼻息互相灑在對方的脖頸與臉頰上,然而鞦韆雪卻無所察覺地反手拽住時一卿的手掌,將它舉到兩人眼前,露出他掌心邊緣留着的印記還深的牙印。
“一卿忘記這個了嗎?”她嘴角向上翹出不知名的弧度,手指摩挲着那片印記。
時一卿垂眼看過去,他怎麼可能忘記這個讓他幾天都沒想去上班的牙印,一看這尺寸,就知道是人咬的,還是女生咬的。
不過他懂她的意思是指這印記的含義,她是在提醒他過線了。
他知道,或許在她心裏,能若無其事的將他放出這棟樓,就已經是對他抱有一份信任了。
但是時一卿想賭一把,他需要得到她更多的信任。
變態如果一直一個人,是沒有什麼未來可言的,雖然平時冷靜理智地可怕,不會被任何的真情假意亂了心緒,但只要碰到現在這種狀況,就是他們理智最薄弱的時候,現在表面看到的冷靜下面,可能正叫囂着瘋狂的*。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再高智商的變態,也總是逃不過警方的查捕。
他想,他對這個女孩不是一時的貪戀,也不是玩刺激地曖昧遊戲。
一開始,不知不覺動情的那一刻,他就是萌生的希望能牽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的慾念衝動。
既然也得到了她的回應,即使那種邏輯有點非人類所能理解,總之是有了往前走的可能,既然如此,除了享受兩人青春韶光的溫情暖意,他也不得不為了心中未來的藍圖而未雨綢繆,他不想徹底地扭轉她,但不得不幫忙她做一些改變。
沒有什麼人應該被套在一個固定的模式里。
就如人類,分類下來都是人,有中國人,有外國人,有老人,有年輕人,有小孩,每一個分類下的人都有共同的心性,但不是絕對共同,沒有哪個人的性格脾氣會定位在一個固定的框架里,白紙黑字的寫着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更不會完全與誰重合擁有一模一樣的性格。
變態也同樣,沒有人規定變態就必須是什麼性格。
誰說變態就必須沒有是非觀的嗜好血腥與殺戮,誰說變態就必須冰冷無情地警惕全世界的人,學術上只是將過往遇到的例子總結出變態大都擁有這些特徵,然而不是所有的變態都得一模一樣,正如鞦韆雪本就不同其他變態那麼無是非觀,同樣她也可以因為環境的影響,在一種溫和的方式下,逐漸地被改變某一部分特性。
就比如嘗試向某些人交付出些許的信任;
比如減輕她沉浸在某種快感中而不顧大局的瘋狂慾念;
比如除了愛惜當下,更要愛惜自己的未來。
不要總把自己當一個人,她有家,有親人,也有朋友,將來還會有愛人,有丈夫,有孩子……
不要把自己的生死看成自己一個人的事……
“把他交給我。”他反手握住她柔嫩的手掌,清澈的瞳仁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用她熟悉的認真的眼神,真摯地換取她的信任:“動了他,你會很麻煩,把他交給我,相信我,他不會再對你造成威脅。”
“可是時先生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的是,讓她盡量別跟被這個人碰到。
可是現在她都跟這個人打過照面了,心理學家和科學家的綜合體,這樣的身份,聽起來就夠嚇人了,還驚悚地發現了她這樣的秘密,而且在她已經當著人家的面把他弄暈了后,再說讓她把他交出去?剛剛這個人在書房裏說得起勁地那種架勢,如果哪天半夜在路上抓到了她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打昏弄進實驗室吧。
“他曾經潛進了我的房子,不經我允許就偷走了我的陶俑和實驗藥劑,如果今天不是我手裏有準備武器,換作他在我身後,是不是也會不經我允許地打昏我,然後把我帶到他的實驗室,切開我的頭顱,抽取我的腦漿去化驗,看看是否有曾經被什麼能量擊中過?”
時一卿的瞳孔縮了縮,從不皺起的兩條直眉也慢慢地擰了擰,他聽到她又問了一句。
“所以現在,時先生就是希望我以後變成一堆擺在手術台上的破碎肢體嗎?”
男人清俊的臉上再也保持不住清冷,不知道什麼驅使,猝不及防地,他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右手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冰涼的唇就朝她壓了過去。
的確是鞦韆雪這些話問得他心絞了,第一次激動,他用了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方式。
然而結果就是,這種對待正常人特別有效的方式到了鞦韆雪這兒——
剛開始她壓根沒反應過來,畢竟時一卿這反應挺不在她邏輯範圍的,以至於在時一卿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然後回過神來迅速抽開身時,鞦韆雪眨巴眨巴地睜着大眼睛,伸出舌頭舔了下唇,她還沒有嘗到味兒……
自己做了壞事把自己弄尷尬了,是沒資格惱羞成怒的。
於是某人一副若無其事地剛剛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抿着唇,表情又變得清清冷冷,接着之前的話題,有些心不在焉的解釋:“還有別的辦法的,相信我一次,把他交給我。”
“所以一卿剛剛是在用美男計嗎?”鞦韆雪盯着他,瞳仁一瞬變得幽黑無光。
“……”不承認點什麼就會被弄死的節奏嗎?
下一刻,時一卿驀然瞪大眼,鞦韆雪掛着一臉溫柔得危險的表情,柔弱無骨的雙手襲上了他的胸前——幫他解起了衣扣。
解開一顆,時一卿眼睛瞪大一分,直到露出了黑色襯衣下淺古銅色的胸膛,他才一把扣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麼?”
“那一卿剛剛又是想做什麼呢?”鞦韆雪覺得自己似乎是感覺出了什麼的,時一卿是想向她證明什麼吧,要求她信任他,肯定是要表現出誠意的,不過似乎她每次要求時一卿做什麼的時候,都沒有想要去證明什麼呢,好像在他們那兒,這種簡單的事情都變得很複雜了。
時一卿幾不可聞的吁了一聲,而後鬆開她的手,很輕很輕地將她擁進懷裏。
鞦韆雪有些愣神。
身體被有力的雙臂環住,她下意識地排斥這種被別人禁錮的姿勢,然而在她想要抽身之際,側着的臉頰傳來男人的體溫,曾經且一直貪戀的清泉般的氣息叫她出奇地放棄了還沒有開始的掙扎,裸露的胸膛里傳出有力的心跳聲,膚貼着膚,聲音傳得如此清晰而有力,彷彿還在兩人骨與肉中再次震出了回聲。
金色的太陽透過窗戶斜射過來,穿過擁抱着的兩人,在地上投下一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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