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羅鍋綠現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周圍沒有了聲音，不過這沉默沒有多久，還沒等我說話就被另外一個聲音打破“劉老闆，這貨歸貨，交情歸交情，誰出的價高就歸誰，這是歷來的規矩，我想你賣毛料也是這樣吧。我出2500萬，王老闆你看怎麼樣”，之間這位40多歲，眉間開闊，兩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久居人上的主兒，旁邊李哥終於回過神來在我耳邊說“這位可是咱們燕京城最大的珠寶商，姓一個很少見的姓，索，叫索文成，此人的祖上就是做珠寶的，目前在法國有設計師，在香港都有他的買賣，是國內數得着的珠寶大亨，不知道怎麼這次他能過來”。

我不置可否，對尹師傅說“尹師傅，麻煩您老繼續解”。

“啥？還繼續解？我說王老闆，您見好就收吧，再解萬一解壞了怎麼辦，現在都這麼高的價了，不如就出手得了，反正您只賭石，不搞珠寶”。

“呵呵尹師傅您就放心解吧，我對您的手藝有信心”

話已至此，尹師傅搖頭嘆息，隨後問我怎麼解，我說按照你們的規矩來，請繼續解，不過請循序漸進，不要切了。

於是尹師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開始打磨，顏色越來越清晰，之所以說是清晰而不是綠，主要是該翠肉的顏色不是那種墨綠色，而是淺綠，而且透明度翡翠好，看來應該是塊兒上等的好貨，大家也愈加期待，而那個索老闆則直接把價格報到了3000萬元，周圍人們發出了一陣陣抽冷氣的聲音，而此時劉老闆也不再言語。

隨着磨下來的越來越多，我身邊的李哥緊緊拉着我的胳膊“兄弟，行了，別再磨了，再磨就不值錢了”

我說再等等。

再等了半小時，終於顯露出了真容，這下子不僅是我，而且周圍所有的人，甚至把尹師傅也震驚了

多麼鮮艷的綠啊，不深不淺，玉質細膩，好透亮。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羅鍋綠？祖上顯靈了”說這話的不是尹師傅，而是來自於人群中，人們自動分開，只見那索老闆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想用手摸摸卻有不敢，在那裏看着，眼睛裏含着淚水。

“王老闆，這塊兒玉我收了，無論什麼價”

“我出3500萬”劉百萬繼續發狠着說。

“嘿嘿，3500萬，劉老闆你打的好主意，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玻璃種啊”

“no，這是羅鍋綠啊，你懂不懂”

“羅鍋綠？沒聽說過，難道最好的翡翠不是玻璃種、帝王綠？”

“你啊劉老闆，枉你幹了半輩子的賭石，半輩子的盤石，這個都不懂。知道當年慈禧老佛爺最喜歡的那對鐲子嗎？那可是號稱大清朝第一翡翠的鐲子，比翡翠西瓜都要好的翡翠，那就是羅鍋綠，當年就是我們索家的祖上進貢給她的。王老闆，什麼都不術了，你開價吧”

“這個，索老闆，這個我也不太懂，您看着給吧”，劉百萬都出到了3500萬，你索文成還能少的了這個數？

“嗯，你想要錢還是股份，本人的珠寶店在燕京城有4家，都是經營高檔珠寶的，每個店每年的利潤都在1億以上。你如果要錢，我馬上給你轉賬1個億，如果要股份，我讓出其中一個店給你，你看如何？我實在是看上這塊兒翡翠了，也算圓了我們索家200來年的心愿，你就當幫幫忙好不好？”

啊，周圍的人驚呼了一聲，這可是沒聽說過的歷史新聞，竟然出現在眼前了，大家看我的眼光頓時不同，多數人在羨慕我走了狗屎運。

“嗯，這樣把索老闆，店我就不要了，那是您的心血，我不奪人所好，還是轉賬吧”。

“行兄弟，我馬上給你轉賬，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再有這樣的好玉一定給我留着”。

說完我把尹師傅手上的玉隨手揣到了兜里，對尹師傅說“尹師傅，我應該給您多少，你看着要，呵呵，您也看到了，我這一下子就成有錢人了”。

“王小哥，我這次免費給你解石了，能在我手上出了羅鍋綠，我這輩子就算沒白乾這一行”。

客氣了半天，尹師傅死活不收我的錢，於是我對他說“尹師傅我那裏還有些毛料沒有解，等忙完這段我仍然請您解，到時手續費多給您些”。

和尹師傅說完，然後叫上李哥與索老闆出了人群，到了外面，索老闆急不可耐的拿出了筆記本電腦，打開銀行賬戶，當面轉了1個億的現金。

看着賬面上多出來的那9個零，不僅熱血澎湃：這一下子就成億萬富翁了，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記得有本書名字就叫給你一個億，你能做什麼，據說還得到了李開復、柳傳志等人的推薦，我也曾經讀過這本書，當時頭腦中有很多想法，比如去開公司，比如去做貿易，比如買房產收房租，比如投資股票等等，但第二天醒來依然故我，而隨着年齡越來越大，這種夢想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此時突然有了天降的幸福給我，反而有點惴惴不安了，是的，的確是這樣，主要是不知道那這錢能做些什麼，而且未來依靠自己的能力，將會有越來越多的錢可供支配，我如何去做？我想這可能是未來一段時間內需要好好考慮的問題。

我掏出那塊兒羅鍋綠的翡翠遞給了索老闆，他也直接揣在身上，然後給我留了電話，並給我張鑽石購物卡，說到時去他四個店裏面買首飾直接8.8折，然後在幾個保鏢的前呼後擁之下離開劉百萬的石材廠。

我把剩下的那23塊兒石頭裝上了車，差不多有近1噸的重量，雖然沒多重，但以我這奧迪a8來說，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估計奧迪系列自生產就沒想到過有一天會拉上這麼重的石頭吧，車起步時明顯感覺到了費勁。

看沒什麼紕漏，我倆和劉百萬道別。劉百萬看着我說“王老闆年輕有為啊，而且眼光獨到，我劉某人賭石賭了半輩子從來就沒有過見過羅鍋綠，這次總算開了眼，雖然沒有把他留在我這裏，但也算無憾了”。

其實他後來也相通了，他就是做賭石的，不是搞珠寶生意的，即便是拿到手頂多是加錢再賣出去，而一旦把象索老闆這樣真正的老闆得罪了，估計以後賭石的生意也不會做多大，何況他可以藉此機會對外宣傳，估計接下來剩餘下的賭石價格更要一飛衝天了，想到這裏劉老闆臉色更像是盛開了朵菊花，笑的那麼燦爛，那麼…欠揍…

我也笑着感謝了他，並邀請他有時間一起坐坐，大家有錢一起賺，隨後上車。

因為我還有古董在酒店，所以我們先回了酒店，然後讓酒店的服務業幫我們訂了搬家公司的廂式貨車，把那些瓶瓶罐罐裝好，談好價錢，2000塊錢給拉到我的家去。

先去了我的家，把李哥車上我那幾塊石頭卸下來搬到樓上，然後再讓搬家公司把這些瓷器也都搬上去。

折騰到了晚上8點總算結束了，送走了李哥，我回到家裏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感覺累並快樂着，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夢中進入了窺天塔中觀想修鍊。

翌日上午還不到7點，就聽手機響起，我看了看，是琉璃廠的張老的電話，於是趕快接起來：“王超，你今天有空嗎，來我這裏，我請你喝茶”。

“張老，您老邀請我喝茶，那是我的榮幸啊，那行，您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就可以動身”

張老告訴了我地址，是東城區一個巷子衚衕中，隨後約好下午2點見面。

掛上電話我想了想，於是把從房地家挖出來的那剩下的三塊金條拿出來，還把收來的那些個瓷罐隨手拿出一個，準備拿去請張老給鑒定一下，另外要去趟原來租房的地方和房東說一下，並準備預付一年的租金，留作備用住的地方。

剛要準備出門，電話又想起來，原來是以前快遞公司的劉哥給打的電話“兄弟，你這是發大財了啊，車都不要了！”。

我正要說話，他又接著說“幹啥，看劉哥不容易支援我啊，你以前工資卡沒註銷吧，我給你打了3000塊錢，就當是買了你這三輪”。

“劉哥，我雖然以後不在您哪兒了，但這三輪估計還能再用兩年，所以就給您留下了，您還給我錢幹嘛”

“雖然不知道你小子在鼓搗什麼，但剛開始創業，錢不能亂花，該花的花，該省的省，別太大手大腳，不然有你小子哭的時候。”

聽到這裏心裏熱乎乎的，劉哥是真是夠意思，於是也不再矯情，笑着收下，約好空了一起聚聚。

隨後下樓去了房東家，見其他人都已經出去，房東阿姨正在掃院子，掃到我挖的那個角那裏，嘴裏說著：“準是隔壁小玲家的貓，這麼硬的地都給刨出了土”，邊掃邊用腳踩了踩。

看到我回來問：“小王，這兩天去哪裏了，怎麼晚上沒回來，我還給你留門了”

“阿姨，我去朋友家玩兒了兩天，這不回來了。對了阿姨我跟您商量個事兒，我有個老鄉朋友想讓我和他做點生意所以可能不經常回來住，這樣我給您預交一年的房款，您幫我留着這房子吧”。

“啊，小王，你要當老闆啊，那恭喜你了。行，阿姨給你留着房，你想什麼時候回來住就什麼時候回來住”。

我拿出5500塊錢遞了過去。

打開房門，見房間裏一切如故，想到以後可能不會經常過來住了，心底有些戚戚，整理下東西，把日常用品收拾好，一些書籍裝箱搬上車，之後轉回新家。

眼看到中午了到外面胡亂吃了點，然後拿上裝着金塊的背包開車進城。

古都燕京，歷史悠久，有3000多年的建城史，有800多年的建都史，留下眾多的文物古迹，長城、故宮、天壇、頤和園、明十三陵等，被聯合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歷年幾百年發展如今煥發出新的“勃勃生機”，霧霾、缺水、洪澇已經成為常態，目前已經被評委不宜人居住的城市。

即便在這樣的城市裏，依然每年有超過千萬的外來人口，讓這個熙熙攘攘的大城市變得更加擁堵。

今年難得的好天氣，根據導航，左拐右拐終於進城。我雖然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但真正逛小衚衕卻是第一次，這次托張老的福，終於可以有機會終於逛一逛這裏。

張老居住的衚衕叫羅鍋衚衕，長有200米左右，但承載的歷史卻歷經明清。從給慈禧洗過水煙袋的老鋪子，到王公貴族變賣古董的“小琉璃廠”，沉澱出一股京味兒。

這裏停車實在是不好停，找了好久終於到個空的停車位，以我這不熟練的技術勉強挺好好，走到張老門前目前，只見如意門上的暗紅色油漆已經不再光亮，上面椒圖銜環，大門緊閉，兩側抱鼓的門墩，喧鬧處透着清靜，現代中透着古樸，找了半天沒有常見的門鈴，看時間差不多了，只好用手拍門。

剛拍了沒兩下，就聽院子裏有人回應到：“等等”的女孩的聲音。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面走出一位穿着杏黃衣服的女孩子，約有20來歲，一張潔凈的臉上張着一雙玻璃珠般黑白分明機靈閃耀的大眼睛。我們幾乎同時發出了“囈”的驚訝聲音。

“你不是…”

“呵呵，原來是你啊，我爺爺讓我聽着點大門的聲音，原來是他要見你啊

“是，我和張老約好見面的”

“那行，快進來吧”

進去后迎面是一副寫着百福字的影壁牆，轉過後過了一道中門，原來這是兩進的四合院，這姑娘喊到“爺爺，你要等的王超來了”。

“快請進來吧”

姑娘帶我走進了進去，只見正屋正對着門的是張八仙桌，從裏屋走出了一位老者??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