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治療

【1】後來

後來，杜陽和歡顏把蘇婕交給了心理醫生。並每個星期都去看看她。起初蘇婕並不願意見到他們，漸漸經過治療，也會和他們說話。

歡顏見蘇婕好的差不多了，便將蘇婕接回來家中。馬上要高考了。歡顏不想讓蘇婕有遺憾，每天都督促蘇婕學習。而蘇婕再也不是那個愛笑、愛遲到的女生了。

後來，蘇婕在考場暈倒了。只考了五門，還有最後一門沒有考。

蘇婕的分數只達到了本市大學的分數線。於是她被留在了市內。歡顏拋棄了更好的學校，毅然的和蘇婕在同一個學校。蘇婕也漸漸地打開了心結，慢慢接受歡顏對她的好。

蘇婕有兩樣東西一定會帶在身上：一樣是她問秦熙討的禮物——那張溫暖了蘇婕的照片；一樣是秦熙正真給蘇婕的禮物——那條最後時刻秦熙送給蘇婕的項鏈。

那兩樣東西幾乎成了蘇婕的命。

後來，報名的時候歡顏意外的看見了夜小沫。聽夜小沫自己解釋才知道：她來w市的大學，一個是為了蘇婕，一個是為了逃避家族給她安排的聯姻。

蘇婕一看見夜小沫，掉頭就走。並揚言說如果歡顏還和夜小沫有聯繫，那麼她就要和歡顏絕交。

夜小沫聽見這句話時眼神暗了暗，對歡顏說道：“你還是去照顧她吧，是我對不起她。”

歡顏只是一愣，隨即給了夜小沫一個擁抱，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們永遠是朋友。”

夜小沫身子一顫，狠狠地點了點有。

蘇婕和歡顏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住了下來。

後來，蘇婕早餐總是會有人幫她買好；午餐會有人幫她送到公寓；晚餐總是歡顏從別的地方帶來。獺兔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追問了歡顏許久也無果。直到有一次她起了個大早，便出門晨跑，回來時就看見一個人影在餐桌旁放下早餐。當那人轉過身來時，蘇婕嚇了一跳，那人不是別人，是蘇婕仇視已久的夜小沫。

蘇婕怒視着夜小沫：“你怎麼進來的！”

“我……”夜小沫低下頭，不敢看蘇婕。蘇婕走過夜小沫，當著夜小沫的面把早餐扔進了垃圾桶：“以後別來了！”

夜小沫的眼眶瞬間打濕了，一言不發的沖了出去。

當歡顏走出房間時，就看見坐在餐桌旁的蘇婕陰沉着臉。剛想開口問蘇婕怎麼了，蘇婕便站起來，背對歡顏說道：“我不喜歡陌生人來我們公寓。”說罷就回了房間。

歡顏聽見蘇婕這麼說，就知道夜小沫被發現了。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後來，蘇婕在過馬路時差點被撞，夜小沫“恰好”經過，為了救蘇婕而住進了醫院。蘇婕這才漸漸接受了夜小沫。

其實夜小沫每次放學都會跟着蘇婕。那次看見車子撞向蘇婕，不知道為什麼她想都沒想就撲向了蘇婕。心裏只是覺得：這是我欠她的。

兩人兜兜轉轉了許久，在蘇婕即將上高二時，蘇婕才同意夜小沫住進公寓的提議。她們三個才算是真正的朋友了。

後來，沒有人會告訴蘇婕，秦熙是在車內就已經死亡了的。沒有人會告訴蘇婕，救出他們時，秦熙的手還是緊緊握住蘇婕的手的。秦熙最終還是放棄了自由。他選擇了蘇婕，寧願永遠陪在蘇婕身旁。沒有人會告訴蘇婕，撞上他們的那輛后八輪的司機被秦家殺了。沒有人會告訴蘇婕，埋葬秦熙的地方。沒有人會告訴蘇婕，秦熙的死亡，歡顏也有責任。沒有人會告訴蘇婕，歡顏離開的那陣子，是去參加秦熙的葬禮。

後來，再也沒有人在蘇婕的面前提起“秦熙”這兩個字。

後來，蘇婕的世界裏再也沒有了秦熙。就像——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現在，蘇婕又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那一年的絕望，那一年的悲傷，全部展現在了蘇婕的眼前。秦熙的死、婦人的辱罵、心理醫生……那些被埋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和記憶，都隨着項鏈的丟失又從心裏挖了出來。

蘇婕緩緩地閉上了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怪她們。

歡顏緩緩地閉上了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是朋友。

夜小沫緩緩地閉上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還有她們。

黑夜裏，微風吹過。吹走了回憶和悲喜。

這漆黑的夜，總會有天亮的時候。

【2】渾渾噩噩的日子

蘇婕再次醒來時是在下午。

走出房間，公寓已經沒有人了——夜小沫和歡顏去了學校。蘇婕心中也是一陣輕鬆——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夜小沫和歡顏。

走向冰箱，本想找些吃的。路過餐桌時，卻看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

冰箱裏有吃的，你醒了后就自己去拿。不過記得要用微波爐熱一下再吃。

夜小沫、歡顏留。

蘇婕看完后，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有這樣的朋友，還有什麼好傷心的呢？

蘇婕吃下她們留下的食物后，心情大好。可一想到之前對夜小沫說的話，不禁心裏有些後悔：我們是朋友嘛，我怎麼能對小沫說那麼重的話呢？

想罷，她決定做一頓晚餐給夜小沫和歡顏她們道歉。

說做就做。她換好衣服，拿起包包。可剛走幾步，便一陣暈眩。沒來得及思考，下一秒她就倒在了地上。連呼救都來不及。

夜小沫手提着飯盒走到公寓的門前，捶了捶門，大聲喊道：“小婕，快開門！我給你帶來晚餐。”她的聲音並不小，可門內沒有半點動靜。

夜小沫不甘心的又捶了捶門——依舊沒人開門。夜小沫只好拿出鑰匙開門，嘴裏還不停的嘀咕：“怎麼現在出門，也不看看幾點了。”

剛打開門，夜小沫手中的飯盒便掉在地上。她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相信：“小……小婕？你怎麼了？”似乎從來沒想過蘇婕也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面——蘇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夜小沫輕輕地走過去，喚了聲：“小婕。”

沒有反應。

“小婕，你怎麼了？快起來。”

沒有人回應她。

“小婕……”她搖晃着蘇婕的身子，可地上的人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夜小沫突然有些慌亂了，“小婕，你醒醒啊，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追秦熙的車，你快醒來啊。”

見地上的人久久沒有反應，夜小沫這才想起要叫救護車。慌亂的拿出手機，一邊喃喃道：“千萬不要有事……小婕你不會有事的……”

在去醫院的路上，夜小沫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快要塌了。

直到蘇婕被推進了診斷室，夜小沫這才記起要給杜陽和歡顏打電話。她有些頹敗的掏出手機，給杜陽打了個電話：“杜陽，顏顏呢？”

“和我在一起呢，你和小婕怎麼樣了？”杜陽聲音中帶着些歡愉，並不知道夜小沫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可聽在夜小沫耳中卻覺得無比刺耳。突然不想告訴杜陽了。

夜小沫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回答說：“小婕出事了。”一開口，她才發現聲音已變得哽咽了。

“怎麼回事？”杜陽似乎有些急了。在他一旁的歡顏搶過電話問道，“小沫，蘇婕她怎麼了？你慢慢說，不急。”

“我也不知道，一回公寓就看見小婕暈倒在了地上。我這才把她送進了醫院。”經過一段時間，夜小沫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杜陽接過歡顏手中的電話安慰夜小沫道：“小沫你放心，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你等會兒，我和顏顏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夜小沫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靠着牆滑倒在地上：小婕，你要是出事了，我和顏顏該怎麼辦？你一定不要有事！

“小沫！”歡顏的聲音從醫院門口傳來。不過幾分鐘杜陽和歡顏便急忙趕到了醫院，跑到夜小沫身邊。看見她那頹廢的樣子，心間湧出一抹酸澀：她本是夜家的千金小姐，現在卻這樣毫無形象的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

歡顏一把摟過夜小沫，緊緊的抱住她說：“小沫，沒事的，會過去的。小婕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杜陽啊，他是醫生，他一定不會說錯的。”

夜小沫沒有說話，只是兩眼無神的的看着診斷室的燈。絲毫沒有注意到歡顏說的話。連一旁的杜陽看見她這個樣子也是也是直搖頭：這還是當年那個冷淡的小沫么？眼前這個頹敗的人是誰？小沫，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你要學會堅強！

診斷室外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診斷室內的燈滅了。蘇婕被推了出來。

夜小沫瘋了似的跑向蘇婕，趴在蘇婕身邊問道：“小婕，你感覺怎麼樣？”歡顏和杜陽也跟在夜小沫的身後關心的問：“小婕，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

蘇婕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剛想開口說“沒事”，從診斷室出來的主治醫生不滿的說道：“當然有事了！病人若再晚送來幾分鐘，怕就有生命危險了。你說你們這些人是幹嘛的！不知道多照顧病人么？”

換作以前，被醫生這樣罵，夜小沫鐵定是要拆了這家醫院的。可是現在的她，只是垂着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緊張地問醫生：“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不知是因為是夜小沫的表現還是因為蘇婕的病情。不過醫生隨即又笑着說：“情況比較良好，要多照顧她。以後她可能會有經常性的暈倒，你們要在她身邊。如果救治不及時，可能會有死亡的危險。”

“什麼！”夜小沫驚恐的問道，“那她該怎麼辦？”

“多注意就行了。”醫生說完便走開了。留下護士將蘇婕推進病房。

病房內。

三個人守着剛剛熟睡的蘇婕。

歡顏看着一臉蒼白的蘇婕，不僅眼眶微微發酸。確定了蘇婕真的睡着后，對夜小沫和杜陽使了個“出來”的眼色，便走出了病房。杜陽和夜小沫看到歡顏的眼神也跟着出去了。

她們沒看見的是：關上病房的剎那，熟睡在病床上的人輕顫着睫毛，緩緩地張開了眼：為什麼小沫成了這個樣子？是因為我么？

“小沫。”一出病房，歡顏就喚着夜小沫的名字。轉頭看向她，夜小沫已經恢復了清冷的面孔，似乎之前那個失態的人並不是她。

夜小沫抬起頭，眼神空洞的問歡顏：“怎麼了？”

“我們以後不要再提項鏈的事情了。既然找不回來，那就讓小婕忘記這件事吧。”歡顏眼神掃過杜陽和夜小沫的臉，試圖從他們的臉上知道他們的想法。可夜小沫就像沒有聽見歡顏的話一般。低着頭，不再言語。歡顏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杜陽聽了歡顏的話，也點頭贊同地說道：“是啊，這樣做對小婕的病情也是有幫助的。就算要說，也要等到小婕情緒穩定了，我們再談這個問題。小沫你……”杜陽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夜小沫堅定地抬起頭，眼中儘是執着。

“不，我要把項鏈找回來。”她的聲音雖小，卻堅定無比。

“小沫，算……”歡顏開口想要勸導夜小沫，卻被夜小沫制止了。

“不，我一定會找回來的！”這次的聲音比之前的要大上許多，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想要說給病房裏的蘇婕聽。

說罷不等歡顏和杜陽開口，便提起包走出了醫院。

病房內的蘇婕緩緩閉上了雙眼，淚水從側臉滑落了下來：小沫，我該拿你怎麼辦？項鏈丟了，為什麼你也變成了這樣？都是我的錯。小熙，對不起，我弄丟了你給我的項鏈；小沫，對不起，我害你成了這個模樣；顏顏，對不起，總是讓你這麼擔心。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們活得這麼累。真的對不起，小沫、顏顏、杜陽學長、小熙、爸爸、媽媽，我或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讓你們這樣擔心。

病房外的杜陽和歡顏見夜小沫走了，都嘆了口氣：怎麼好好的就變成了這樣？

歡顏走進病房看了眼病床上的蘇婕，看着她那安穩的睡顏，這才放下心裏。

“顏顏，你回公寓看看小沫吧。她太偏激了。到時候不要出什麼意外。”杜陽叮囑歡顏道，“小沫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多諒解她。”

歡顏點點頭，和杜陽打過招呼后，便回到了公寓。

公寓。

“小沫，你在么？”歡顏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間，心中有些害怕了，最後只好硬着頭皮試探地對房間裏喊道。可房間內沒有半點聲音。歡顏這才確定夜小沫沒有回公寓。

歡顏打了個電話給杜陽：“陽，小沫沒回公寓。”

杜陽那頭微微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對歡顏說道：“可能她回夜家了吧。這件事情對她的心理打擊的確太大了，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吧。”

“好。”歡顏言簡意亥的回道。隨即掛了電話。

公寓一片寂靜，再也沒有當初的熱鬧。

這是第一次歡顏自己一個人住在公寓裏。心裏不禁有些害怕。

等她好不容易睡着時，卻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歡顏不耐煩地摸索着手機，摁下接聽鍵，迷迷糊糊的說道：“喂，誰啊？”

“顏顏，是我小沫。小婕又出事了！你快來醫院啊！”電話那頭的夜小沫有些激動地說道，聲音帶着些嘶啞。電話那頭還時不時地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

歡顏一聽這話，睡意瞬間全無。緊張地問道：“小婕又怎麼了？你那邊怎麼還有警車？”

“現在沒時間講，你快來醫院！”夜小沫聲音越來越急，“你快點啊！”說罷不等歡顏答話，就掛掉了電話。只留下歡顏一個人在電話的另一頭髮愣。

愣了許久，歡顏才醒悟過來，飛快的穿好衣服，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趕去醫院。

“小沫，發生什麼事了？”到了醫院卻不見夜小沫的身，只有警車和很多圍觀的人。歡顏站在醫院門口打了個電話給夜小沫，“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夜小沫接通電話，着急的對歡顏說道：“顏顏你快來天台！”

歡顏一聽“天台”兩個字，立馬反應過來：小婕在天台！“好，我馬上上來！”歡顏說完便飛奔至天台。生怕晚了就見不到蘇婕了。

“小沫——”歡顏一上天台便看見了夜小沫還有在天台邊的蘇婕。

夜小沫回頭看了眼歡顏，說道：“顏顏你快來勸勸小婕，她根本聽不進我說的話。”

“小婕，你聽我說……”歡顏小心翼翼地靠近蘇婕，生怕自己的某個動作、某句話一個不小心就讓蘇婕受刺激，“你先下來好么？”

蘇婕惶恐地搖搖頭：“你……你別過來……”

“好，我不過來。”歡顏看着蘇婕在晚風中單薄的身子，害怕她被這微風吹了下去。

“小婕你先下了好么？”夜小沫在歡顏身後緊張地問道。

蘇婕抬頭看了眼夜小沫，眼中一片死寂，隨後點點頭。卻又往後退了退：“我的項鏈不見了。小沫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顏顏你不要再為我擔心了。可是項鏈……”

“項鏈會找回來的，你快下來！”夜小沫極盡壓制聲音的哽咽，對蘇婕許諾道。

蘇婕瞪着眼睛，仔細打量着夜小沫，似乎在思考夜小沫說的話的真實性。最後沉沉地點頭：“好，項鏈要找回來，我才下來。”

“一定會找回來，一定會的。”夜小沫口中喃喃道，不只是對蘇婕的許諾還是對自己說的。

蘇婕聽見了夜小沫說的話，這才小心翼翼的下來。腳尖剛沾到地，就被緊緊地抱住了。頭頂傳來歡顏的聲音：“小婕你嚇死我了。”

蘇婕任由歡顏抱着，眼神卻直勾勾的看着夜小沫，對她做了個口型。夜小沫看到后，點了點頭看了眼歡顏和蘇婕，默默地下了樓。

當時她從醫院出來后的確回了公寓。

剛回到公寓，她就放心不下蘇婕，又掉頭回了醫院。本以為杜陽和歡顏會在病房裏照顧小婕。可只看到杜陽一個人，這才知道歡顏回家了。

她和杜陽打了招呼后，便催促杜陽回去。這裏有她就夠了，畢竟杜陽明天還有上班。杜陽看蘇婕睡熟了，加上明天剛好他要值班，就把蘇婕交給了夜小沫。夜小沫去洗手間回來后就發現蘇婕不見了。找遍了醫院也沒找到蘇婕。最後只好讓醫院調出監控視屏，這才發現蘇婕去了天台！她打電話報了警后，就一邊趕去天台，一邊打電話通知歡顏。

本以為歡顏會告訴杜陽蘇婕出事了，誰知道歡顏一個人跑來了。想罷一定是歡顏太擔心蘇婕了，連杜陽都忘記通知了。

第三天。

蘇婕身體恢復得不錯，也沒再想過自殺了。可蘇婕總是一個人發獃，眼神沒有焦距，就一直獃獃的坐在病床上。三天來沒開口說一句話。歡顏和夜小沫不管怎麼逗她，也不見她笑。

杜陽聽說后，說一定要蘇婕去看心理醫生。畢竟杜陽是醫生，歡顏和夜小沫也只好聽杜陽的——帶着蘇婕去見心理醫生。

心理治療所。

“醫生，怎麼樣？”歡顏和夜小沫一直徘徊在診療室的門口，一見醫生出來，就急忙地問道。

醫生搖搖頭說：“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好，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她以前也得過類似的心理疾病吧。像她這樣的就不只複發這麼簡單了。她不僅是患有自閉症，還有抑鬱症。所以自殺傾向比較明顯。你們要好好照顧她。”醫生說完這一大堆，又回到了診療室。

而站在門外的歡顏和夜小沫瞬間石化了。在醫生說的話中，她們只聽見了六個字“自閉症”、“抑鬱症”。蘇婕居然有這麼多心理疾病，而她們作為她的好朋友卻一無所知。

“顏顏，小婕現在怎麼辦？”夜小沫聲音中帶着些哽咽。

歡顏看着夜小沫，眼中一片苦澀：“能怎麼辦呢？先讓小婕呆在這裏吧。我們都沒有時間照顧她。杜陽也要上班。”

“好。你和杜陽說一下，我要回家一趟。”夜小沫回頭看了眼診療室中的蘇婕，對歡顏說道。

歡顏不知道夜小沫說的是哪裏，便問道：“公寓還是夜家？”

“夜家。”夜小沫說完便走了。歡顏知道夜小沫回家是幹嘛的：拿錢。蘇婕的心理疾病這麼嚴重，她們作為學生根本沒有那麼多錢。但是夜家有。

“小沫！”歡顏在夜小沫轉身的時候叫住了她。夜小沫回過頭疑惑的看着歡顏，不明白歡顏為什麼要叫住她。歡顏凝視了夜小沫許久，最後笑了笑，說道：“早點回來。”

夜小沫聽后，和歡顏相視一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