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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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立炎不是傻子,他也聽出了喬津對他的聲音裏頭是有些不滿,他知道的,但是他也是沒有法子了。

“三個月,在B市再呆三個月,就當是我求你,可以么?”柯立炎看着恩真,“不管你提什麼樣的要求都可以,就算是讓我現在給你跪下也行,恩真,請你在這裏再留三個月!”

“不!”

恩真幾乎是想都不想地就拒絕掉了,她為什麼要因為他這兩句話他的懇求而在B市停留?

“我的家不在這裏,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恩真看着是柯立炎,B市已經沒有她的家了,她唯一可以有期待的時候就是回到加拿大,那一棟小屋,種着她親手種下的植物的地方,哪裏才是她的家,在這裏她沒有任何的親人,留下來也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意思。

“我求你,恩真……”

柯立炎看着恩真,有些話他也知道很難說出口,如果沒有經歷過以前的那些事情的話,或許他還能說看在過往的情誼上,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這種話都已經完全說不出口了。

怎麼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們還給她留下過什麼好的印象么,還給她留下過好的記憶么?!

“如果你不能留下的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憶津留下?只要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把他送到加拿大去,絕對不會食言。”

柯立炎的聲音低了很多度,他在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汗顏,聲音都不自然地低上了很多度。

“可不可以?”

“不可以!”

恩真像是聽到了什麼震驚的大事情一樣整個人跳了起來,她這個動作大了一點,桌面為之一震,桌上的咖啡杯裏面滿滿的咖啡也隨之潑了出來,喬津急忙地扯了桌面上的紙巾盒裏頭抽了紙巾去擦拭,那熟練的手法好像已經習慣了去收拾殘局一般。

恩真習慣性地往着自己旁邊看去才恍然想起,憶津現在是在雅千索哪裏並沒有跟着一起來咖啡廳,想到這個,她的緊張情緒一下子鬆緩了一下,她怕極了憶津在他的手上再度失蹤的事情,還好現在憶津不在她懷裏,她怕這個男人會突然之間搶抱了憶津直接奪門而出。

“憑什麼要我的孩子留在這裏?”

恩真厲聲問着,她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在開玩笑,居然想到讓憶津留在這裏三個月,開玩笑吧,她怎麼可能會讓津一個人留在這裏。

“就三個月。”柯立炎懇求着。

“一天都不行,喬津,我們走!”恩真拉着喬津就想直接走出去,但是她才走了兩步而已,她就已經被柯立炎給拉住了。

柯立炎坐在位子上,恩真背對着她,一點也瞧不見他的面容,只聽到他的聲音像是帶着無限悲戚的。

“我哥他,最多只有三個月的命了。”柯立炎低聲說著,所以他想最後能夠讓憶津送他一程,哪怕不能喊他一聲父親,至少能夠讓他不帶遺憾地走,這樣就夠了。

恩真愣了一下,難怪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變成那個樣子,但是,這種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恩真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

“他是生是死和我沒有半點的關係。”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從她的生命之中摒除了,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憶津他是……”

“柯立炎!”

喬津突然之間爆出一聲怒吼,他的聲音壓過柯立炎的聲音,在這裏有些突兀,甚至還有些震驚,店裏面客人不多,但是連帶着客人和服務員都已經把關注力都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但是恩真注意的不是這一點,她關注的是剛剛柯立炎說的那一句話,雖然被喬津的怒吼壓住了,但是她還是聽到了。

她轉過了身,伸手扯住了柯立炎的衣領。

“你剛剛說什麼?!”

他剛剛說了什麼?她聽到了什麼?!

恩真用力地攥着柯立炎的衣襟,她剛剛聽到一句話,她很想對自己的說根本就就沒有聽到那句話,但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當做完全都沒有聽到過一樣。

她轉過了身,用力地攥住了柯立炎的衣襟,一字一字地說著,她的眼睛微紅。

“你再重新說一遍你剛剛說的話,憶津到底是誰的孩子?!”

柯立炎看到恩真這個樣子,他知道他不應該再說下去了的,剛剛他也不應該一時衝動說出口的,但是,對於一個垂死之人,他……

“恩真,別聽他的,我們走。”喬津伸手想去拉恩真,他現在也很緊張,他沒有想到這個秘密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在這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給揭露出來。

他只能說,這柯家兩兄弟真的是他的剋星,半點都沒有給他一點準備的機會,或許在他們眼中,別人的幸福只要自己想要破壞就直接破壞了,一點都不覺得這種事情對一個家庭造成打擊!

他努力維繫的,原本就薄弱不堪的,在這麼一瞬間就被打破了。

他恨吶,可現在他又不能對柯立炎直接一拳揮過去,他現在唯一只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把恩真從這個是非之地帶走,不讓她在聽見那一句半句的話語,但是恩真就像死了心一樣,不管他怎麼用力,她像是被釘死在那邊了,不管他再怎麼拉,都完全一動不動,倒是因為他拉扯的關係,被他攥着的手臂,已經扯紅了,分明的五指,那麼的觸目驚心。

“其實,你聽到了。”

柯立炎伸出了手,從恩真的手上扯回自己衣襟,他轉開了眼眸,不敢去看恩真的眼睛,他低低地說出了一句。

“憶津他,其實是我哥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口的會帶來多大的傷害,他只能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不負如來不負卿,可實踐焉能兩全法。

恩真說的沒錯,他從骨子裏面其實和大哥沒有什麼差別。他那個時候並不認同,但是現在的他不得不承認,其實他本質上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在這個時候,這輩子,他還是虧欠了恩真的。

欠她的,他還不起,下輩子結草銜環來報。

他依舊是低着頭。

“我求你了,恩真,你就當滿足一個將死之人的最後心愿吧。”柯立炎低低地說著,聲音輕的像是蚊訥。

是的,她的確是聽到了,但是恩真從來都沒有這麼想讓自己的耳朵聾上一次,她告訴自己剛剛自己是真的沒有聽到那一句話的,但是她做不到,現在她的腦海裏面不停地回想着剛剛柯立炎說過的那一句話,那一句話充斥着她的腦海,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是鐫刻一樣印到了腦海之中一般,根深蒂固,已經開始生長開來,完全摒棄不掉。

“剛剛,他說了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雅千索也在這咖啡店裏面,他的手上還牽着憶津那肉呼呼的小手,他一臉震驚地看着那三個人。

他原本是帶着憶津在候機室大廳裏頭,想着多處一會也是好的,但是憶津想恩真了,和他說說一會話就問一句“媽咪呢,爹地呢?”,一向疼憶津入懷的雅千索自然是扯着寶貝的孫子兩個人像是在自家花園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地到了咖啡館,結果發現的事情卻是讓她這麼心驚。

他也是聽到了的,同樣的,在這個時候,他也很想當做自己是什麼都沒有聽見的,但是他也是聽見了,他老邁歸老邁,可該聽見的卻是半點都不少,也沒有那些個所謂的“重聽”,更加沒有任何的老年痴獃,他也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的。

雅千索蹲下了身,看着自己剛剛還緊緊牽着的孩子細細端詳着,憶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眨巴着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紅艷艷的小嘴咬着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指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臉。

“爺爺?”

憶津叫了一聲,胖胖的小手想要去抱他的脖頸,但是卻被雅千索狠狠地推開,憶津踉蹌了兩步,險些跌倒,好在喬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要不然就直接跌地上了。

憶津怯生生地看着把自己抱在懷裏面喬津,他可憐巴巴地看向雅千索,怯怯地叫:“爺爺?”

“別叫我爺爺!”

雅千索怒氣沖沖地對着憶津吼着,他的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你這個小雜種!”雅千索知道現在不是在自己家裏面也不是在自己的公司裏面,這個時候他應該要冷靜下來,因為在機場隨時可能會出現一個對着自己舉着高清數碼相機在那邊狂拍的記者,他是清楚地知道這些的,但是他還是剋制不住,他顫抖着手指,指着憶津惡聲惡氣地罵著。

他掏心掏肺,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他打從心底裏面疼愛了這些年的居然不是他的寶貝孫子,他還沒有想那麼多,孩子還小,還沒有長開,眉目之中又有點恩真的味道,見喬津那麼的寵愛,他當然是沒有多想,自然也是疼愛有加,他甚至還想着把應該給喬津的那部分給這個孩子,甚至他還見了律師,打算更改遺囑,他想,雖然這媳婦不是自己想要的媳婦,但是這孫子總是不能委屈了的,可現在倒好,他像是在夢中,美夢還沒有做完就被人一棍子敲醒,這不過是一場騙局,而他在這騙局之中已經被騙了三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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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前妻不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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