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湖緝拿

由於有莫延舉的帶路，武林大隊伍很快就走到了尖嘴崖，進入**谷。**谷其實一個很窄很險峻的迷宮，這裏霧氣蒙蒙，兩米之外不見人影，幸好有莫延舉在前面帶路，眾人緊緊跟隨，要不真不知怎麼走。雖然有莫延舉帶路，還是會有不測的事情發生。隊伍正行進時，忽然眾人聽到轟轟隆隆的響聲，正疑惑間，一塊巨石驟然間掉了下來壓住了許多人，將隊伍截成兩段。五典真人看壓住的多是自己的門人，着急萬分，金武絕勸他不要着急，出主意說這石頭並不是很大，那邊的喊聲清晰可聞，我們呼喊石頭那邊的高手和我們這邊的高手一起用氣力，將石頭舉起，等抬出底下的人後，合力將石頭擊碎。聽者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他們呼喊石頭那邊的人，嵩山派掌門邱博文、棲鳳鎮艷玲娘子和金刀門掌門韋一刀答話。那邊的三個人加上這邊的金武絕和五典真人一起合力將大石用氣力逼起，等救出底下的人後，金武絕大喊一聲：“破！”頓時那石塊在兩邊力量的合擊下碎成無數小塊落了下來。後面的人踏着碎石塊走過來。左慶積極派弟子救治傷者。

金武絕問：“傷亡情況怎麼樣？”

有一個弟子答：“一個死亡，一個腿斷了，兩個輕傷。”

左慶指着石塊氣憤地說：“這肯定是那兩個惡賊設下的機關！想不到他們竟如此草菅人命！”

眾人聽后更添一分憤恨。

繼續走，令左慶意外和惱怒的是，沈溪石和程志強在**谷的很多地方寫了很多對他不利的話語。最先進入的武林中人看到了這些話，“笓沨門叛徒左慶殺害師父，偷盜秘笈，嫁禍於沈溪石。”“左慶散佈瘟疫，殘害生靈，嫁禍於沈溪石。”“左慶用毒控制莫延舉等多人助其為惡。”看到這一句的人用質疑的眼光看莫延舉，莫延舉慌了。左慶大聲斥罵沈溪石和程志強說這是對他的造謠和中傷。武林盟主金武絕站到人前力挺左慶，他說：“這是誹謗！想不到沈溪石和程志強這兩個惡賊，竟無恥到這種地步！對自己的惡行避而不談，卻在這兒栽贓嫁禍！大國醫的品行操守，那是有目共睹、載入史冊的，豈容他們褻瀆？我們身為武林人士，今日師出有名，要匡扶正義！既然他們自稱無辜，那我們就舉行一次武林公審，請他們在天下武林人面前說個明白，好不好？”

“好！”“同意！”“贊成！”眾人應和的聲音此起彼伏，傳了下去。武林盟主金武絕很欣慰地看到自己的一番話起到了作用，再看一眼刻在崖壁上的字，運起氣力，發出一陣流星般迅猛的亂掌，那些寫着字的山石表層頓成粉末狀，紛紛落下，看到的人都驚嘆不已。

左慶站出來說：“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感謝大家來此助我笓沨門捉拿叛逆。此處是那叛徒長久藏身的地方，肯定做了很多的陷阱和機關。我笓沨門眾人願為前鋒，替大家開路！”

笓沨門弟子立刻領會掌門人的意思，擁着莫延舉走在了隊伍的前面。其他掌門也紛紛表態義不容辭，底下聰明能幹的徒弟們就心領神會地趕到前面去了。再沒人去理會那些寫在岩石上的話了。

出了**谷，眼前豁然開朗，遠處一片燦爛的黃花地，邊上被鐵絲網圍成了一個柵欄。谷口地面很低很隱秘的地方繃著一條鐵絲，絆倒了走在前面的人，後面緊跟着的人未及防備，也滾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人意外地發現谷口兩邊有兩面很大很平整的石壁，左邊是沈溪石寫的，右邊是程志強寫的。笓沨門中多人看到沈溪石的署名，聚到了左邊，讀到憤憤處，一些人飛上飛下，或用刀砍，或用劍划，或往上潑水，用手袖塗抹，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篇弄得看不清一個字了。莫延舉感覺不適，趁眾人不備連忙躲到一旁，從懷中掏出一瓶葯，倒出一粒吃進嘴裏。其他更多的武林人聚到了右邊程志強寫的字前。

左慶和掌門人們出來了，看兩邊的崖壁，明白了。左慶怒斥門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盟主和幾位掌門門都沒看，你們怎麼就破壞成那樣了？”左慶又看見了大口喘氣的莫延舉，莫延舉也看見了左慶，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沒有認真的聽左慶的話，人們都來看程志強的。上面寫道：

南海程門不屑子孫程志強拜眾江湖義士：

小可以前對殺父之仇無法釋懷，偷練被江湖禁絕武功實屬不該。然此事與師傅無關，十年前在安定山後山魔雲洞中，偶遇癲跛瘋道，在他處東拼西湊學得一鱗半爪。如果江湖不容，小可也願像師傅那樣自廢武功或是自殺以謝天下也可以。但小可要誠懇地向天下人述陳，小可早已摒棄仇恨和師傅之愛女沐曉嫻相知相愛，沐曉嫻真的身懷有孕，現已三月有餘，胎象明顯，為何之前所有醫生眾口一詞說她沒有懷孕？不管是誰懷着怎樣的陰謀，想要隱瞞此事，但是小可都要對即將出生的自己的孩子負責。終有一天，孩子出生長大，小可夫婦會站在武林人面前任公眾評判。笓沨門沈溪石性格溫良，和王氏女子在此結為夫婦，現在王氏也身懷有孕。孩子是真愛的見證，有真愛的人，相信品行也錯不了，這是自古以來人們都信奉的真理。小可和沈大哥在孩子未出生之前，只願在此靜靜守候，不想沾染武林半點塵埃。希望武林良善之輩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止戈迴轉。有居心**、心懷叵測者，若硬要逼人太甚，那小可無奈，不得不選擇拚死保護妻兒，憑谷中險關與擅闖者一搏！

讀了程志強的話，人們議論紛紛。

“癲跛瘋道是何許人也？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啊，癲跛瘋道是誰？他怎麼會極凶魔凌呢？”

……

“癲跛瘋道怎麼會極凶魔凌？”五典真人問金武絕。

“那也不奇怪，他是個傻子嘛。他痴戀沐老的妻子，躲在安定山後山，偷學到了沐老的武功，也是有可能的。”金武絕說。

“可是他十年前死掉了……”五典真人有些惋惜地說。

聽到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竊竊私語起來。

“程志強的極凶魔凌功是跟癲跛瘋道學的……”

“癲跛瘋道死了……”

“那這世上知道極凶魔凌的就只有沐老和程志強了……”

“沐老自廢武功，以謝天下，在三十年前就得到了天下武林的原諒，現在有金門、程門等許多大幫派的支持加上自己門下五千武功非凡的弟子的忠心護衛，誰敢在他面前造次？現在程門的程志強可是一個漏，現在看來……”

“這谷里環境險惡，機關重重，不會送命吧！”

“有人可活夠了，不怕死的人可多得很吶！”

“沐曉嫻懷孕了，真的假的？”

“沈溪石也能有孩子？這裏面定有蹊蹺啊！”

“會不會真的有人在搗鬼啊？”

“大國醫不可能連女人懷沒懷孩子都看不出來吧！”

有的人開始對左慶指指點點。左慶氣憤至極，走到人前，大聲說：“卑鄙！程志強現在和笓沨門那個叛徒在一起，竟也學會胡說八道、混淆視聽。沐曉嫻如果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的母親常草花會看不出來嗎？她可是笓沨門中資深的醫士呀！”

眾人聽后，覺得很有道理，“對呀，對呀。聽說常草花把過沐曉嫻的脈，說她並沒有懷孕。”

“程志強的話，真假難辨，不可全信！”金武絕對幾位掌門說，“但是這谷里環境兇險卻是真的，程沈兩賊肯定早有防備，幾位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帶着弟子們繼續？”

經金武絕這麼一激，眾人紛紛表示定要緝拿到人。

激進的武林中人早已帶頭向那片黃花地走去。他們用力搖晃柵欄，劍砍手推，弄倒了柵欄，隨意踐踏黃花，無畏地前行。忽然眾人聽到一陣嗡嗡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他們看到天空飛來黑壓壓的一片花生大小的東西，遮天蔽日。金武絕和左慶等人正在詫異，忽然就看到有人與這種東西搏鬥，併發出發出一陣陣慘叫。“蜂！是殺人蜂！”見識廣博的人發出了這樣的吶喊，“跑！快跑！”人群頓時亂成一鍋粥了。人多，蜂更多，前面的人受到蜂的困擾，該與蜂博還是該跑？後面的人也很明白蜂對待入侵者的習性是一定會拚命戰鬥直至最後一蜂的，誰也不能倖免殺人蜂的襲擊，該怎樣破解這樣的難題？

左慶一邊舞劍擋蜂，一邊對幾位掌門人說：“要讓大家快速地衝過去！否則沒完沒了！”

眾掌門覺得有理，立刻指揮門中弟子衝出蜂群。人群立刻變成了一股洪流，一股且戰且跑的洪流。跑出去好遠，殺人蜂的戰鬥力變得越來越零散，越來越弱。

左慶指導弟子說：“這種蜂毒特別厲害，葯要配得重一些！”弟子們調配藥物全力救治傷者。金武絕一手拍死了飛近他的一隻殺人蜂，詢問人員傷亡情況。弟子回報他說：“四人重傷，數十人輕傷。”眾掌門聽后都感到震驚。艷玲娘子看到傷重者被蜂蜇的滿目瘡痍，沉痛地說：“這裏機關甚是厲害！走了這點兒路竟有這樣大的傷亡！還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在等着我們呢！”

“程沈二人心狠手辣，竟罔顧人命，設下如此機關，荼毒生靈，這是挑明了要與整個江湖為敵！”五典真人說。

“一定要抓到他們！”“決不輕饒”“……”領袖們同仇敵愾。

左慶聽後走近說：“沈溪石熟悉毒物習性，擅長用毒害人，還是讓我笓沨門中優秀的弟子走在前面，給大家探路，各位覺得如何？”

各掌門思量了一下覺得也只好如此了。

武林大隊伍這次謹慎了很多，井然有序，放緩了速度。前面路窄，兩邊崖壁光滑陡立，少有植被。一個笓沨門的弟子停住了腳步說：“前面草木少了，似乎與別處不同。”一位師兄問莫延舉：“師兄，那裏可有異常？”

莫延舉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說：“如果沒有什麼機關，那應該是安全的吧！”

“等於沒說，讓我先去打探打探！”問話的師兄伸手擋住其他同門，解下自己的佩劍交給身旁的師弟，飛進后又飛出，果然沒有什麼危險。

另一位師兄打了一下剛才有疑慮的師弟的後腦勺說：“你傻呀。前面山石大且光滑，草木無法紮根，當然少了。再說，草木多藏毒，少了不更安全嗎？”說完撿起一個石塊順着地面扔了進去，感覺沒有異樣，得意地看着信服的師弟，朝身後的隊伍揮一揮手。

湧入這段山谷的人們感覺腳步越來越沉重，身上的刀劍也像是被一股力量拉動着，大家都預感到怪異即將發生。“嘩啦啦”一陣清脆的金屬相撞的聲音，眾人的刀劍直奔兩邊岩石飛去，在這個過程中誤傷了很多人。刀劍重重疊疊地被吸在了兩邊的崖石上，有些個高手們飛上岩石摘取刀劍，有的摘下來了，卻還感到兩邊岩石對刀劍還有一股很強的吸力，需要他儘力抗拒。有的飛上去了卻沒有摘下來，因為那些刀劍被牢牢地吸住了。

左慶用責怪的眼神看探路的那些弟子，弟子們很羞愧。左慶斥責道：“還不去看看傷者？”“是是是……”那幾位探路的弟子慌忙去救傷者。

左慶去和各位掌門商議，各位都無良法。一位略顯老態的年長者手裏拿着一塊石頭走近他們，說：“這是卸甲石，專吸金屬器物。”說著拿出一枚錢幣演示，果然那石頭吸住了錢幣。

金武絕拱手施禮，問道：“長者有此見識，真是人中龍鳳啊。”

“哪裏，哪裏。我只不過在江湖上流浪得久一些，正好知道這個東西而已。”

“那可有破解之法？江湖人離不開刀劍啊！”金武絕說。

“是啊，是啊。怎麼辦呢？”眾人附和。

長者說：“這兩邊皆有此卸甲石，兩邊皆有吸力，吸力有大有小，我們只要找准兩邊吸力的中點，就容易通過了。”

“那怎麼找吸力的中點呢？”金武絕問。

長者指着前面說：“讓大家別到處亂踩亂踏，，仔細尋找看前面有沒有路的痕迹，沿着舊路走肯定不會錯。再者可以讓大家握緊刀劍憑着對兩邊吸力的感覺，一個跟着一個慢慢通過吧！”

“嗯！”金武絕點點頭，對幾位掌門說，“就按老師傅說的去做吧！”

武林大隊伍一個跟着一個，緩慢地通過。

走到一塊空地上，金武絕見眾人有疲憊之態，招呼大家休息一下。眾人坐下來休息。有的背靠山石眯養神，有的坐下擦拭刀劍，有的人還為了休息的位置與人起爭執，有的人調停，有的拿出了乾糧來吃，有的跑到河邊捧水喝，還有的人拿竹節在河裏打水分給關係要好的喝。左慶也來到河邊捧起河水準備喝，卻發現水中有些小小的朦朦的透明的卵，嚇了一跳。

“大家不要喝河裏的水！”左慶回頭大喝一聲。

眾人驚呆了。有的人把剛含入口中的水吐出來，還使勁地嘔吐；有的人瞪大了眼睛，咽下唾沫，河水已經在他肚子裏了；有的人手上準備遞給人的竹節掉在了地上，完全不知所措了。

左慶說：“這時間正是動物繁殖的時候，河水裏有很多動物的卵，有些可能有毒。”

左慶的話讓喝過河水的人更加害怕了。

左慶吩咐跟前的弟子說：“檢驗一下河水中的卵是什麼毒性？儘快配製出解藥。”

“是！”弟子回答。

啟程時，果然有人喊肚子疼。幸好早有預備，笓沨門的人給他們服下解藥。

有幾人交談，一人說：“以前總覺得身為武林中人，醫者低人一等。現在看來，闖蕩江湖，少不得要掌握一些醫學知識呀。”其他人認同。左慶聽后覺得很受用。

武林隊伍向前進，左慶身邊的弟子悄悄告訴左慶說前面的探子發現了沈溪石以前所住的舊屋，裏面空無一人。左慶吩咐他說讓前面的自己人仔細翻翻沈溪石的舊物，不要留下任何對他們不利的東西。弟子點頭，找空溜走了。

武林大隊伍在沈溪石的舊屋前的小樹林處休整，召開臨時會議，各大幫派的頭目聚集在一起。眾人還很自覺地給一些有名氣的遊俠或霸主騰挪出靠前的場地。

遊俠霹靂手鄧排風悄悄湊近東方無名，低聲說道：“我們一定要聽這些偽君子在這兒高談闊論嗎？”

東方無名也湊近了他，低聲說：“在這個大蛋糕面前，誰敢先伸手想獨吞，誰就會成為大家的公敵。再說了程志強武功高強，這裏環境險惡，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在前面給我們帶路不是更好？”

鄧排風心領神會地笑着點了點頭。

在臨時會議上，武林盟主金武絕和大家達成以下幾點共識：

一、這次的通緝行動全武林都出動了，為了體現各門派的公平參與性，決定抽調武林各派精幹弟子組成聯合執法隊伍歸武林總部統領，走在最前面。各門派掌門聯合武林名士高手緊跟其後。各派其他人員按照武林排行榜榜單上的排名走在最後。一切到要盟主下達命令之後方可行動。

二、程志強武功高強，若在緝拿時發生爭戰，眾人都要全力以赴。有膽敢後退，擾亂人心者，眾人都可殺之。緝拿到人後，由聯合執法隊伍看護，保證程沈和其妻子們安全地被押赴武林總部。期間任何人不能與他們私密接觸。

三、確定日期召開武林公決大會。由武林三**幫派和五名江湖遊俠名士組成評審團審議。任何武林中人都可參加聽審。

經過一番休整，武林大隊伍更加意氣風發地出發了。

武林聯合執法隊走到了那片王果樹林前停下了腳步，因為笓沨門中的弟子感覺有異常。左慶走上前來仔細地查看，聞了聞，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左慶說：“這花香很特別，可能會致人昏迷。還有沒有其它的危險還需做進一步的觀察。”他轉身又問莫延舉：“師兄，你可知這裏還有何玄機？”

莫延舉不敢看左慶的臉，低着頭說：“我曾兩次在晚上經過這片樹林，除了花香迷人，再沒有任何危險了。”

左慶在四周圍找了找，拔了一些草，舉起來向大家介紹說：“這種草的草根可以抵制花香的迷幻，大家先把草根洗凈了，待會兒進樹林時嚼在嘴裏。我先派幾名弟子進林子再給大家探探路。”說完指派幾名弟子去林子裏查看。

這幾位笓沨門的弟子把草根在河裏洗凈了，嚼在嘴裏進了樹林。不一會兒，大家聽得幾聲慘叫，那幾位弟子捂着傷處驚慌地跑了出來。大家連忙問樹林裏有什麼？

那幾位把傷口向大家展示，只見傷口處皮肉潰爛，且爛得很深。一位弟子說：“樹上不知掉下來的是什麼，挨着皮膚就迅速地潰爛，實在是疼！”

左慶憤怒地看莫延舉，莫延舉嚇得腿直打顫。左慶不好發作，再看弟子的傷口，臉上浮現了笑容。左慶摸着受傷弟子的傷口對眾人說：“我明白了。你們看，是這樹上的汁液灼傷了他們，這汁液粘稠有很大的腐蝕性。晚上這裏氣溫低，汁液凝固，很難掉下來，所以師兄他才能安全穿過。”

有的人立馬站出來說：“那該怎麼辦？難道要我們在這兒等到天黑嗎？”眾人附和。

左慶也無法回答。

眾人都在思考解決的辦法。江湖名士東方無名站出來說：“這有何難？看我來示範！”

眾人紛紛看他怎樣過樹林。只見東方無名脫下自己外面的長衫，在眾人面前秀了秀，雙手抓着衣領處，反披在自己的頭上，架輕功在裏面飛走進樹林。樹上的汁液滴在飄揚在他頭頂的長衫上，對他毫無影響，他在林中一棵樹上蹬踏一腳，轉身飛出樹林，毫髮無損地立在了眾人面前，說：“看見了嗎？只要速度快，就能安全無恙。”

大家對東方無名的聰明和輕功連連稱讚，紛紛效仿，穿行在王果樹林中。

經過一段河流漫道的地段時，有一個人腿的裸露處，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幽冥鬼蛭。待到他發現時，驚慌之下採取了錯誤的方法，抓住幽冥鬼蛭柔軟滑膩的身體使勁往出拽，結果越拽蛭蟲越往傷口裏鑽。眾人都停下了腳步，緊張無措。有的人拿匕首來幫忙割斷蛭蟲，沒想到蛭蟲斷了之後，還往傷口裏鑽，直至全身鑽進血肉里。眾人眼睜睜的看着他痛苦地在地上掙扎，卻無能為力。左慶略一思索走近他身，揮起一刀，砍斷了他的腿。“啊！”那人痛苦地昏死過去。

東方無名氣憤地抓住左慶拿刀的手說：“非得砍掉他的腿嗎？為什麼？”

左慶把劍收起來說：“你沒看見嗎？那蟲子受傷了，驚慌之下會在他身體裏亂竄，那時會怎麼樣？”

上來幾個人把那個昏死的人抬下去了。眾人唏噓不已。有人慨嘆說：“他失了一條腿，以後該退出江湖了。”有人憤恨地說：“這程沈二賊也忒惡毒了！如此傷害人命，竟敢與天下為敵！”

有一個女扮男裝背着劍的人小聲地嘟囔說：“憑良心說，他們好象也沒怎麼設機關。這裏環境如此險惡，要是他們嚴加防範的話……”她的話立刻引來一片口誅筆伐。她吐着舌頭，縮着頭，退縮到人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