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助人，還是自找麻煩
“這位大姐，你要來點什麼嗎？”簡彤站到農婦身旁關切的問。
“來碗粥和一根油條吧，”農婦頭也不抬的說，隨後不由自主的攤開包裹小兒的布，指着小兒的肚臍嘀咕說，“小姑娘，你說，這肚臍怎會突出這麼許多，病的嗎？”
簡彤用手輕觸在小嬰兒凸起的肚臍上，大概兩三厘米色呈深紅，再看小小兒漲紅的小臉，簡彤又小心的握住小嬰兒的手翻過，摸摸掌心，又低頭仔細查看小兒手指根處……她突然想到以前鄰居小孩也有這癥狀——
“大姐，你這孩子是否愛哭鬧，”簡彤看向農婦問一句，“且一哭，孩子肚臍就又會突出許多？”
“是是，小姑娘，你就像是親眼看到一樣，”年輕農婦帶着驚嘆語氣說道，“的確如你所說，孩子是愛啼哭，給他餵過奶了還哭。”
“大嬸，這孩子很健康，肚臍突出是‘臍疝（shan）’，”簡彤邊說邊給小小兒重新蓋上布，“因為新生兒臍下筋膜肌肉沒有發育完善，當腹壓增高時，肚臍表面的皮膚就會鼓起來，小孩激烈哭鬧時會照成腹壓增高，所以肚臍會突出，但這並非病症，待孩子五六月之後自會恢復，無需刻意療。”
聽簡彤說不是病症，年輕農婦的緊鎖的眉頭才稍有舒展，但看到眼前這張如此青春靚麗的臉，又心生疑竇：
“小姑娘怎知這其中的緣故？看你年紀尚親，並未成家吧？”
“大姐多慮，”面對農婦不友善的質疑，簡彤淡定從容，“我的確尚未成家，但我曾在家鄉街坊那裏看到過這個情形，因而知曉其中之理。”
農婦這才信服的含着笑意點點頭，可腦子裏浮現小兒突出肚臍又皺起眉頭道：“小姑娘，雖說無需治療，但看着吾兒肚臍突出還是擔心，且也怕萬一不小心傷着，你可有這方面的偏方？”
“偏方沒有，但有一種方法，大姐可嘗試一二，”簡彤說，“取一枚銅錢置於小兒凸起肚臍之上，再以布包之，數天後便可恢復，若大姐覺得銅錢不幹凈，可換成熟雞蛋，撥其殼去其蛋黃，將半個蛋白空心蓋住小兒肚臍，后以布包之，大姐切記，小兒啼哭，並不一定就是吃喝拉撒，也可能是受了驚嚇，注意家居環境。”
簡彤不疾不徐的娓娓道來，觀者愈積愈多，人群里議論紛紛，都說這簡姑娘除了廚藝精湛，竟也略通醫術，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是是，謝謝小姑娘，”農婦懷抱着熟睡的小兒頷首笑道，“等我用過早點就回去用這方法給孩子試試。”
鐵蛋端上農婦要的粥和油條，客人也回到自己位置繼續用早點。
簡彤重提起菜籃走回廚房，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裏面一張桌子的客人看在眼裏，這人在人盡散去后，亦付賬走人。
這人出了“食為天”后，直奔城北中心的“美食城”。他是司馬朋派去的潛伏在“食為天”的“客人”，名叫王三，目的是監視這家店鋪動向，且處心積慮尋事生非，不料卻見親眼見到這件“奇事”。
“掌柜的，掌柜的，”王三一進門就嚷：“不得了，這女人還會看病？”
“你說什麼？會看病，”司馬朋不相信的說，“一個廚子會看病，你別逗了。”
“是小的親眼所見，怎能有假，”王三急了，“掌柜的若是不信，小的這就找人試探一番，就可知一二了。”
按理說，這事與他司馬朋要店夥計去做“線人”的目的無關，但能不能從這件事尋找“突破口”，潑她髒水給她點厲害呢……
翌日下午，簡彤和史香蘭在廚房面對一口大鍋切磋廚藝——
“……蘭嫂，其實我也沒特別跟什麼人學過，純粹是一張‘好吃’的嘴‘練’出來的……”她把切好的牛肉絲放入調好料的盤子裏用筷子攪拌着，“家母以前在做飯炒菜的時候，我總喜歡在一旁看着，等着，其實哪裏是愛下廚，分明就是嘴饞給鬧的……”簡彤說笑着，露出可愛的小白牙。
“那也不錯了，”生完火的史香蘭在一旁贊道，“很多人吃成了大胖子也沒見他們對飲食有什麼領悟和研究，這說明你有天分。”
“蘭嫂過譽……鍋底紅，可以放油了，”簡彤說，“牛肉就是要在油熟的時候開始炒，會又快又香嫩。”
史香蘭往鍋里倒入少許油，待鍋里響起“吱啦噝啦”的聲音，簡彤把薑絲牛肉倒入油鍋里，開始爆炒，很快香噴噴的薑絲牛肉上盤。史香蘭動筷夾了一些到嘴裏，讚不絕口——
“丫頭啊，你這手藝真沒得說，我一直都是炒菜過程中放調味料的，沒想到事先調好也能這麼好吃。”
“事先調料有個好處，就是不會到時候手忙腳亂，”簡彤興緻勃勃的說她的經驗之談，“也因為這道菜要放的調味料挺多，還要調配得當，比如澱粉不要放過多，否則一道好好的菜就毀了。”
“說的極是，”史香蘭連連點頭表示認同，“我也覺得炒菜除了要把握好火候不致燒焦外，還懂得放調料，有些菜需要多放油——比如烏筍，油放少了只怕不香，但如果是燒肉放油就多此一舉了。”
“蘭嫂說的對，並且有些菜是不能混合炒的，會產生毒素……”
兩人在廚房聊性興正濃，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喧嘩和吵鬧，史香蘭掀開門帘朝外看去，見幾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手持木棍，站在飯堂吵嚷着要見簡彤，否則就砸了“食為天”，簡彤自認為並無開罪什麼人，何至有此麻煩？”她要出去搞弄個明白，卻讓史香蘭勸住，讓她先去……
“諸位客官，你們這是何意？”李時升從櫃枱後走到那幾人跟前道，“難不成來砸場子？”
“哼，若不交出簡彤，”其中一滿臉橫肉的中等個男人粗野的吼，”就不止只是砸場子了，而是將這裏夷為平地！”
“快叫那臭丫頭出來！”又一大漢嚎叫！
“對不住，我家廚房丫頭回鄉下去了，”史香蘭一屁股坐下椅子，翹起二郎腿道：“這兩天不在店裏。”
“放他娘的狗屁，”一個黑矮胖子吐了一口唾沫，舉起木棍在史香蘭眼前比劃着威脅道，“我昨天還看到她給一個女人的娃兒瞧病……他娘的，她一個下廚房的懂什麼醫道，也敢湊熱鬧。”
“我家廚房丫頭只會做飯炒菜，哪會看什麼病？”史香蘭也火了，“你們燒糊塗了吧。”
“大哥，我們還是別跟這臭娘們兒廢話，”滿臉橫肉的大漢冷酷一笑：“我們現在就動手，把這破店給砸咯，挑值錢的砸，把姓簡的臭丫頭砸出來為止。”
眼看幾個大漢操起手中的傢伙就要砸，簡彤將要飛跑出去的一霎，就見一道白影由門外閃入，揮舞拳腳間，五個彪形大漢皆捂臉抱頭滾倒於地下，簡彤定睛一看，眉心一蹙：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