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蝙蝠俠前傳18
好在瑪莎直接參加了一個老年組的旅行團出去旅遊,專門給林千沙和克拉克留下私人空間，否則這樣不聲不響的就跑了,瑪莎知道后絕對會打克拉克的屁股一頓——長這麼大了還這麼熊，該打！
林千沙看着自己下方那令人熟悉的城市，心裏有些感慨。這就是哥譚，一來到哥譚範圍內,那種壓抑的感覺和大都會想比差別不要太大。
“sasa,我們下去了？”克拉克讓林千沙好好地從高處欣賞了一下哥譚的鳥瞰之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輕聲問道。這傢伙似乎打算一直叫她“sasa”不改口了,林千沙撇撇嘴,倒不是她不願意讓他這麼叫，只是好長時間沒有人這麼叫她,現在突然一聽怪彆扭的。
“等等，找個人少的地方，這裏不是你超人的地盤，最好還是低調一點。”林千沙抱着克拉克的脖子說，“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個小巷子，大白天的還跟晚上一樣陰森沒有什麼人。好像是在……那邊，對，就是這裏，好停下來。”
林千沙拍了拍克拉克的手臂，讓他在一個小巷深處降落。其實這裏就是《哥譚都市報》大樓的後巷，雖然現在報社生意漸漸做大到哥譚獨家稱霸的地步，但是這後巷依舊是無人問津。
“《哥譚都市報》？”兩人從巷子裏走出來。克拉克看了看建築上的標識，挑了挑眉，轉頭看着自己身邊的林千沙。
林千沙臉上浮現出一抹如孩童般的笑容。“沒錯，這就是哥譚最著名的報社，同行，想當初我在哥譚的時候，可是坐上了這報社總編的位置，然後將這快要倒閉的八卦小報社扶持起來，最後布魯斯收購了《哥譚都市報》成為……”林千沙說著說著，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笑容僵硬幾分，她立刻掩飾性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走，進去看看。”
說著，林千沙率先走進了大門。克拉克站在原地，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和黯然，然後又瞬間恢復正常，大步跟了上去，看見了站在大廳里被前台攔下的林千沙。
林千沙有些哭笑不得，想想她一個報社的前任總編，去拜訪一下自己原來工作的地方，還會被新來的前台攔下來。這個敬職敬業的前台小姐以為林千沙是想抱他們現任總編的大腿套近乎——畢竟在哥譚經常會出現這種事——而他們報社，在現任總編的領導下，已經完全擺脫前任總編留下來的亂攤子和胡亂收取賄賂的惡習，走上正道的他們怎麼可能再給自己抹黑？
沒錯，現在《哥譚都市報》的現狀就是無限尊敬現任總編，以及無限反感和厭惡前任總編，也就是林千沙。畢竟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報社裏知道林總編狡猾陰險本質的老人已經不多了，新來的人也只知道外界傳聞的那些表面現象，什麼林總編是個喜歡勾搭富豪布魯斯·韋恩的狐狸精，什麼林總編見錢眼開收取賄賂……
哎，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慘死在沙灘上。得知到這一點，林千沙嘆了一口氣。如今現任總編就是她的老熟人亨利，不過他的電話號碼老早就換了，想要聯繫到他不太容易……
最終，還是由克拉克掏出自己星球日報記者證，前台才放行。雖然遇到了點小麻煩，不過這也變相說明了亨利將報社打理得不錯。在林千沙的帶領下，兩人十分低調地走進了總編辦公事。
現在的報社比起幾年前已經有很大改變，內部翻新不說，連總編辦公事都高大上許多。林千沙唏噓着，一屁股坐到了老闆椅上，在克拉克無奈的目光注視下，一雙美腿直接翹到桌子上，等待去開會的亨利回來。
沒過多久，亨利回來了，西裝革履，身邊還跟着一個類似於首席記者的妹子，兩個人一邊交談一邊走進辦公室，看見了坐在老闆椅上翹着腿的林千沙，以及一旁看見來人立刻禮貌地站起來，帶着古板的黑框眼鏡的克拉克，愣在了原地。
“嗨～”林千沙笑眯眯地給呆愣的亨利招了招手。
“竟然是你！”亨利立刻叫了起來，不對，應該是破口大罵，“你他媽還有臉回來？！”
……我他媽為毛沒臉回來……被亨利那憤怒的態度震驚到的林千沙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她想過亨利該有的反應，但是從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怒火中燒巴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她的樣子。
“本傑明先生，您好，我是來自大都會《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克拉克見氣氛不太對，立刻滿面憨厚笑容地走上前，向亨利伸出了手。
“……您好……”亨利沉着臉，勉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然後對一旁一臉八卦的記者小姐道，“你先出去，這是我朋友。”
朋友？朋友相見還這一副恨不得殺了對方的樣子……記者小姐腹誹着，表面上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亨利，你亂吼什麼？我招惹你了嗎？”林千沙奇怪地問道。
亨利寒着臉，直接無視了克拉克，走到滿臉莫名其妙的林千沙面前，語氣不善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好，現在馬上給我站起來。”
這孩子不會是被她留下來的爛攤子折磨得快要瘋了所以才一副想掐死她的樣子吧……林千沙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放下腳站了起來，給亨利讓出位置。亨利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桌子旁，打開了柜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沓新聞原稿。
“看！”他將那一沓紙重重摔在了林千沙面前的桌子上。
林千沙低下頭，隨意掃了一眼標題，這全部都是關於蝙蝠俠，以及布魯斯·韋恩的報道。因為蝙蝠俠將小丑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雖然小丑罪有應得，但是他應該得到的是法律制裁而不是先斬後奏，而且這是蝙蝠俠“親手”殺死的第一個人（忍者大師除外）——所以外界對他的批判更加不忍直視，關於蝙蝠俠的爭論愈演愈烈。
他是守護哥譚的騎士？不，他只是一個蔑視法律的殺人兇手！之前還對外宣稱自己絕不殺人呢，轉頭就殺掉了小丑，言而無信！說不定哪天他就會在大街上公然開槍傷害無辜平民呢！還不如讓那個被他擠出哥譚的哈維·登特檢察官公正言順地保護哥譚！
因為享受着蝙蝠俠的保護，哥譚的市民變了，但這個變化卻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犯罪率確實下降，但是，市民們將蝙蝠俠對自己的保護當成了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蝙蝠俠本該就保護自己，為什麼？因為自己是哥譚人啊，他不是說要守護哥譚嗎？
漸漸地，他們的要求越來越高——“蝙蝠俠怎麼能殺人呢？人命多麼寶貴，我們是美國公民，我們的權利大於義務！哦該死的或許他連那些蝙蝠鏢都不能使用，說不定哪天誤傷到人怎麼辦？他應該打擊罪犯，但是偶爾也得遵守以下法律嘛，自由和法律，我們開國先驅為之奮鬥的不就是這些？我們可是文明人，是要講究法律的……”
再加上，小丑事件以後，蝙蝠俠處理罪犯的手段越來越暴力，絕大多數時候都把罪犯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這讓原本就吹毛求疵的民眾更加不滿。
而另一方面，那些關於布魯斯·韋恩的報道，似乎以冷嘲熱諷佔多數。他花花公子的本性似乎變本加厲了，如果說以前他是那種為了跳傘可以買一架飛機的人，那麼現在他就是那種為了跳傘而買下整個航空公司和飛機製造廠的蠢蛋。成天的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甚至直接將百元美鈔當成了打火機直接點煙，這種花錢如流水的作風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世上還會有這種白痴。
關於蝙蝠俠的報道，是近兩年才出現的，因為在小丑事後的幾年，蝙蝠俠的身影似乎從哥譚消失了。而布魯斯·韋恩的報道，真好是在蝙蝠俠消失的那幾年刊登的。報道稱他跳傘摔瘸了腿，但依然妨礙不了他和超模鬼混以及到處花錢……
“就是因為你，布魯斯·韋恩，哥譚之子，哥譚的守護騎士蝙蝠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因為你一聲不吭的離開！小丑公佈了你的身份又怎樣？你可是那大名鼎鼎的獵人啊！我就不相信你除了離開哥譚銷聲匿跡外，就沒有其他的辦法解決這個危機！至少我都知道，可以偽裝ip繼續將獵人的蹤跡引到別的地方，或者放出無數煙霧彈！可是，你卻離開了，真是毫不留情啊，難道國際大盜都是這樣自私無情的人嗎？當天晚上就收拾行李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
亨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他憤怒地瞪着林千沙，握成拳的雙手顫抖不止，可以看出他忍耐得很辛苦。
“……”林千沙愣住了，亨利的一席話讓她臉色煞白，她有些痛苦地閉上眼，掩飾了眼中的脆弱與無助，咬緊了牙，輕輕吐出了一個詞，“對不起……”
“別對我說，我承受不起，你還是自己對他說吧！”亨利冷哼一聲，“現在，我要工作了，你知道的，林小姐，總編的工作很繁忙。你們該走了。”
林千沙沒有任何猶豫轉頭就走，克拉克沉默地看了亨利一眼，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追上了林千沙。
“sasa，別將那些話太放在心上……”克拉克將低着頭沉默不語的林千沙輕輕攬入懷裏。
“……呼……這麼什麼，我早就知道會這樣……”她逞強地對克拉克笑了笑，眼睛通紅，卻強忍着沒有一滴眼淚落下來，“但我並不想這樣……諷刺的是，什麼時候離開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
有林千沙之前給克拉克洗腦，克拉克深刻明白“能力失控無法控制自己進行時空跳躍”的林千沙心底的“苦”，他抱進了她，將下巴放在了林千沙頭頂，溫柔道：“沒關係，如果你再突然離開了，我就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你，將你帶回來。我可是超人。”
林千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應該讓你的崇拜者看看你這自負的樣子。”她笑罵著，頓了頓，突然從克拉克懷裏抬起頭，認真地看着他，“克拉克，我跟你商量個事。”
“你想去韋恩家找布魯斯·韋恩，那個蝙蝠俠，但是你並不想讓我跟着你去。”克拉克寵溺地看着她。
“……嗯，我想去找他道個歉，看看現在這種情況我能幫上什麼忙……給我一點時間，嗯……私人時間，可以嗎？”林千沙幾乎是乞求地盯着克拉克的雙眼。
從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林千沙知道感情上他其實不想讓她和布魯斯單獨相處，但理智上來說，他必須讓林千沙去找他。所以他嘆了口氣，點點頭。“好，我不會跟着你去，更不會偷聽，快去快回，我就在……那家賓館等着你。”克拉克說，隨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賓館。
林千沙笑了，飛快地在克拉克臉上親了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重建完畢的韋恩宅。因為布魯斯的破產，韋恩宅實質上已經不再是他的財產，不過他還是住在那裏。
中途開始下雨，沒有帶傘的林千沙下了車只好狂奔到還有點屋檐遮着的大門口，按了好幾下門鈴還沒有反應，說明布魯斯不在家。也許她該用點特殊的開門技巧進去？林千沙眼睛一轉，放棄了這個想法。
雨很大，就算有點屋檐，沒過多久被風吹進來的雨就讓林千沙渾身透濕。她靠在門上，看上去既落魄又楚楚可憐。還好沒過多久，又一輛出租車駛來——布魯斯回家了。